,府内摆设多仿照京内的庆王府。
当地官员给二人接了风,本想着借机多亲近一番,谁知两人第三天就不见了踪影,府里只留下云梦、云泽两个大丫鬟管事。
“不知王爷、王妃殿下何时归来?”
云梦看着眼前想投机取巧的人,摇头道:“这可说不好,我家王爷、王妃出门游历,少说三五个月,多说……就更说不好了。”
前来拜访的都收到了一般的消息,只能悻悻而归。
而此时溪州一个靠海的小镇上,人们突然发现,这个平静的小镇里,多了两个陌生的面孔。
三年后――
“慕姑娘、沈姑娘出海回来了啊。”村头大榕树下,六婶儿正编着渔网,看到驾车缓缓而来的两人,笑着打招呼道。
沈冬雪停下车,冲六婶儿笑笑,“恩,六婶儿又在等六叔呢!”
“可不是嘛,我们小户人家比不得姑娘会经营,就指望着出海捕鱼贩卖了。这出一次海,总得够这一段时间家里的开销啊。”
和一车还在挣扎的鱼坐在一起的卫慕清道:“六婶儿说笑了,我们两个也不过蒙祖荫罢了,哪里会什么经营。”
“行了,老婆子也不耽误你们了。这捕鱼累得紧,可不是女人家干的活计,你们又不缺这点钱,老婆子也不懂你们怎么想的。两位姑娘快回去歇歇吧。”
卫慕清和沈冬雪冲六婶儿笑笑,道了别,又继续驾车向府里赶去。
回了府,一车鱼尽数交给了厨房处理,卫慕清便拉着沈冬雪急匆匆去了暖阁。这座宅子不大,但卫慕清还是叫人开了一间暖阁出来,虽没有天然的温泉,却可以叫人用柴烧。
“快好生洗洗,去去身上这股子腥味儿。”
沈冬雪看着卫慕清急匆匆地宽了衣,进了池子里,笑道:“公主既是不喜欢这个味道,三年了,却还总是亲自去打渔。”
“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不过是打渔这个过程和……在这个过程里陪着我的你。”
沈冬雪但笑不语,轻柔地替卫慕清洗着头发。
两个人三年前便到了溪州,却都不想留在王府里同地方官员继续京城里的尔虞我诈。卫慕清便提出来说,要到一个靠海的小镇上,买座宅子生活。
沈冬雪自是十分乐意的,两人便带了云盼、云鸽和几个粗使丫鬟,到了和乐镇。
起先,周围的住民们都十分好奇,这户新来的、一看就十分有钱邻居是什么来头。
可是相处了几天,他们发现,这户人家除了下人,压根没有男丁。可主人家的两个姑娘,却都是做出嫁了的妇人打扮。
有按捺不住好奇的便问道:“二位夫人是哪里人士?”
沈冬雪笑着答了:“京城人士。”
“冒昧问一句,二位夫人怎得独自前来和乐镇?尊夫可是有事外出了?”
而对于这种问题,沈冬雪和卫慕清便只是笑笑,不答话。
不管什么问题,谁来问,问多少遍,两个人都会笑着回答。可只要问到家里男丁的事,两人都笑而不语。
倒是卫慕清,听说附近有人会出海之后,非要去学如何出海打渔。沈冬雪拦不住她,只好跟着一起去学。
慢慢地,两人也能自己出海了,卫慕清便买了一艘船,开海之后时不时带着沈冬雪出次海,打渔回去做全鱼宴。
起先私下里总有人非议两人是克死了家里男丁的寡妇,可时间久了,两个人同进同出,亲密无间,丝毫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子,大家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渐渐地也没有人再去讨论府里男丁的问题了。
时至今日,两人的关系就连海边村头的六婶儿都知道了。
对此,六婶儿曾说:“为什么要看不起她们呢?她们府上没有男人不假,可她们过得一点不比其他人差!她们和其他人家也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别人家里是男主外女主内,她们家不用分这个。”
本以为民风淳朴的大家肯定会接受不了的两人就这么收获意外之喜――原来和善的人,哪怕是面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也是和善的、宽容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滚去现充了几天,从二狗累成了二狗干哈哈哈哈
恭喜自己正文拖了这几天,总算完结了!
接下来是番外……恩,不现充的话很快就更啦~
☆、第 64 章 第64章 番外:出柜记
“你们真的不打算再多留两日了吗?嵘儿和珍儿都很舍不得你们呢。喜欢就上lw。”
“不了, 待陛下生辰, 臣弟还会回来的, ”卫慕清笑笑道, “这不, 冬雪想趁着还没出正月,顺道回一趟灵州,看看沈家二老,还有皇姐与屏儿。”
“既然你们还有其他打算, 那朕就不多留你们了, 见到皇姐记得替朕问好。”卫慕程越来越有一国之君的架势, “朕看着去年他们送上来的东西不错,和皇后一起挑了些你喜欢的,正巧, 也给皇姐挑去一份吧。”
“多谢陛下。”
“明日还要上朝, 朕就不去送你们了, 一路平安。”
“承陛下吉言。”
坐在马车上出了宫, 沈冬雪没忍住开口问道:“清荷与皇兄, 何时变得如此生分了?”
卫慕清轻笑一声,“昔日他是‘太子’, 我是‘公主’, 自是亲密无间好兄妹;如今他是‘陛下’, 而我是‘王爷’,自是应当时刻拿着、捏着。”
“可皇兄不是那种……的人啊。”沈冬雪想了想还是把那个词咽了回去。
“皇兄的确不是,可‘陛下’应该是。况且, 屋内并不止你我与皇兄三人。”
“你是说……”卫慕清点点头道:“好不容易解决了卫慕穗,决计不能让有心人扶持出下一个‘卫慕穗’。想父皇在位时,哪怕再信任不过的梁迅,也还不是一样能被后妃、皇子收买。”
沈冬雪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只是与卫慕清相握的十指扣得更紧了些。
“冬雪和清荷要来灵州了。”看完信,沈秋越忧心忡忡得看着卫慕涵。
“她们回来看爹娘是好事啊,相公为何如此忧虑?”卫慕涵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此刻正吃着酿的梅子问道。
沈秋越叹了口气道:“爹娘可是知道清荷的女子身份的,而如今……”
卫慕涵思及两人在京中的种种,也担心了起来。
当卫慕清和沈冬雪携手出现在沈府门口时,在场的人,除了沈秋越夫妇,都愣住了――
“这是……”沈老爷看着自己面前一身华丽女装的女儿,还有旁边穿着男装的卫慕清,不知道两人怎么就对调了,一脸茫然地转头看向沈秋越。
而沈冬雪也是一头雾水地看向沈秋越,她和卫慕清早便在耀京的事情结束后,写了长信,将事情一一告知了沈秋越。
沈秋越见状,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只好悻悻地站出来道:“事情复杂,还是先请王爷、王妃入内稍作歇息再谈吧。”
听到沈秋越喊两人“王爷、王妃”,沈老爷也终于意识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一面朝厅内走去,一面用眼角余光去瞄两人。
只见沈冬雪和卫慕清一边走,一边凑在一处小声说着什么,脸与脸几乎要贴到一处去了,沈老爷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待得进到厅里,已经有丫鬟开始陆续上菜,沈老爷只好将一肚子疑问又憋了回去。
然而用完膳,沈老爷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倒是沈夫人先开了口,“两个孩子路途劳顿,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不如让她们小憩起来再说。”
“这……”
“爹,娘说得对,妹妹她们一路奔波,定是十分乏累的。”
“行吧行吧,丫鬟们已经把你之前的屋子收拾好了,你们便去歇息吧。”
“多谢爹、娘。”卫慕清跟着沈冬雪一起,同沈家二老道了别,回了房。
“兄长他接到信后,便是一直瞒着爹娘的吗?”宽了衣,沈冬雪窝在卫慕清怀里问道。
卫慕清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倒能理解兄长的选择,毕竟你我情况特殊,兄长他也不知该如何同爹娘说起吧。”
沈冬雪想了想,的确是那么一回事,当初只给沈秋越写信而没有给沈家二老写信,与其说是忘了,倒不如说是她刻意在逃避。自己都在逃避的事,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沈秋越代替她去做呢?
“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路颠簸乏得紧,不如先好好睡一觉。”卫慕清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搂紧安慰着。
或许是怀抱太温暖,又或许是着实太累了,沈冬雪很快便睡着了。然而卫慕清却一直清醒着,见沈冬雪睡得沉了,才轻轻起了身。
穿好衣服,卫慕清坐在床边看了看缩到锦被里的沈冬雪,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好好睡吧,待醒来,一切烦恼就都过去了。”
沈秋越夫妻也回了房,卫慕涵半躺在榻上,叹了口气道:“你说她们两个这是何苦呢?”
“恩?”沈秋越不明所以。
“这前前后后的,两个人吃了多少苦。一个是一国公主,一个是大家小姐,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儿,真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若是一早便说开,也就没有后面这些曲曲折折了吧。”
沈秋越自是知道两人吃得苦,叹息一声道:“可她们最初也是没有办法。”
“虽然我不得父皇宠爱,但是也算了解父皇为人。若清儿在得知事情始末之后便直接告诉父皇,父皇也不至于像后来得知那般大发雷霆了。”
“可清荷并不是这么说的……”
沈秋越把当初卫慕清第一次来沈府说的话同卫慕涵说了一遍,两个人思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卫慕清对沈冬雪一早便抱了不一样的心思。
沈老爷和沈夫人在看到卫慕清独自一人过来后,都有些诧异,“清荷,你这是……?”
卫慕清请二老坐下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双膝跪地,“清荷是来向二老请罪的。”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沈夫人忙起身去扶。
卫慕清却轻轻推开了沈夫人的手道:“清荷今日前来,是想告诉爹娘,我与冬雪虽皆为女子,却还是互相倾心,决定一生相守。”
“这……”沈家二老对视一眼,有些难以相信。
“清荷知道,这种事对爹娘来说很不可思议,在遇到冬雪之前,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想与一个女子过一生,”卫慕清虽是跪着,腰背却挺得笔直,“爹、娘,这件事本可以瞒着您二老一辈子,但若在最亲近的人身边都要隐瞒,那一定是我跟冬雪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所以我来跟您二老请罪了。”
沈家二老陷入了沉默,倒是沈夫人先开了口,“冬雪呢?”
“她怕您二老不能接受,一直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对爹娘开口,我便趁她睡了,一个人来找爹娘坦白。”
“这……你还是先起来吧,天冷,地上凉。”沈老爷也不知该说什么,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卫慕清,有些不忍心。
“清荷不敢起,清荷有愧于爹娘,亦有愧于冬雪……”卫慕清依旧不肯起,她怕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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