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狠狠地爱
又多了一点和秦子安的相似之处,沈可佳再次怔愣了一下。
难道真的会是他?脑海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心里的紧张也多添了几分。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害怕猜测是真的,那串佛珠她是过的,认错的可能不大。
深呼吸了几口气,她强打神笑了笑,好应付眼前的局面。
别管是不是秦子安,且冷静着看看吧。
“是吗?常听人这样说呢,您很幸运啊。”
“可不是吗?我自己也这样觉得。不过他是个酒店经理,手底下餐厅经理,领班啊,服务员什么的太多了。我还真怕他被年轻的女孩儿抢走。”梅眉说完这句,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有种羞涩的意味,一切的表演都是那样不着痕迹。
刚开始的几句对话沈可佳还兴许会当做无意,现在她没问,她就自己说了这么多,有点奇怪了。
即使她的语气再平常,再像不小心透露的,敏感的沈可佳还是觉得,她是故意这样做的。
她所说的那个人,应该是秦子安吧。每一句话,她不都在故意把她往秦子安身上联想吗?
秦子安沈可佳的心蓦然划过一阵疼痛。即使她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怎么告诉自己即使是真的也不在乎,为何心还是痛呢?
“美女,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一下子变差了啊。”梅眉关切地问。她注意着她呢,随着她说的内容越来越多,她开始还在克制着,此时是有些控制不住了吧。
沈可佳心里怅然,心想,你是真的关心我吗?或许,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吧?
你想说,我还不想再听了。
“我没什么,谢谢您的关心。您看这条裙子,您还喜欢吗?”脸上重新挂回微笑,她恢复了她的职业形象。
“还可以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梅眉的手机在此时响了,商场外食杂店的老板办事还真不错,很准时。
沈可佳微笑着示意她请便,她就接了起来。
“子安?我戴着呢好,你这死小子昨晚陪我吃了一顿饭就走了,晚上回家睡的?今晚还是到我这儿睡吧有事?什么事比我重要?我不管,总之今晚你一定要来陪我这还差不多。亲一个”
“我跟你说这小男人,你不能惯着他,你就得你怎么了?”梅眉讲完电话,装作拉家常似的和沈可佳说话,却见她脸色苍白,手在微微发抖。
一句子安,把沈可佳所有的幻想都浇灭了。
除了他,还会是谁呢?
他说他只有过一个女朋友,几年都没见面了。
既然如此,他手上的佛珠怎么会跑到她手上去?难道现在就没有一份纯粹的爱情了吗?每一份情都要和斗争联系在一起?
昨晚,不是酒店有事吗?为什么是陪着别的女人吃饭?假如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她会故意到这里来向她示威吗?
沈可佳啊,你被杨朋义骗了也就算了,如今又被秦子安骗了。你可真是天字号的大傻瓜,是个大笑柄。
你看,眼前的女人不就等着看你的笑话吗?
不,不可以让她看笑话。她来示威的,她想要取胜的,她就是想看见你失态倒霉,进而离开他。
偏不!
“我怎么了?”沈可佳忽然笑了。
“我不就是如你所愿,失态给你看吗?”
眉姐到没预料到,她会点破。她这样演戏,其实也并不怕被戳穿。毕竟她和秦子安的关系,是他否认不了的。
眼前的女孩是后来者,她和他多少年的情分了?
站在她面前,她梅眉不理亏。
这个叫沈可佳的女人,她为秦子安做过什么?她拯救了的男人,她一手调教出来的男人,他的成功难道就让她轻易摘取吗?
“你还不笨嘛!既然听出来了,也不妨告诉你,秦子安和我的关系,非同寻常。”说这话时,眉姐是自豪的,因为她知道,她在秦子安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有多不寻常?”沈可佳的心痛到了极点,表面却是如此的冷静。
她的回应让梅眉的心忽然有点没底,这女孩儿怎么会这么平静?
难道她有把握胜过我吗?梅眉却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心里奇怪是奇怪,表面上却不能乱了阵脚。
依然面带微笑,回答她。
“你说呢?什么样的关系会让一个男人愿意把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送给我?”
“哦,看来确实是不寻常了。”沈可佳淡淡地说,正在梅眉要展颜一笑时,她却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他肯定会愿意娶你,给你一个交代吧。”言下之意,他和你那么好了,你怎么会有机会来向我示威?其实,在我面前,你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吧?
“你”她轻轻的话语正好点到梅眉的痛楚。她为什么会来,不正是因为秦子安要给一个交代的,不是她,而是沈可佳吗?
“沈可佳”
“嗯,我是。”
“别以为他要娶你,你就有资格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骄傲的架势。你凭什么让他娶你?你为他做过什么?要不是我梅眉,他现在还是个流浪的人。我既然帮了他那么多,造就了他,就不可能让别人轻易从我身边夺走他。年轻的男人,一时冲动是正常的。但是冲动过后,他也许会后悔,再回到对他最有帮助的人身边。而你,除了年轻,有张漂亮的娃娃脸,还有什么资本留住他?”
沈可佳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她定定地站在那儿,脸上的笑多么言不由衷。
可她不允许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输掉,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输。
也许她的确没有为秦子安做过什么,也许眼前的女人的确是缔造了他。他曾说过,他听过一个天使的声音,救了他。或许那个声音就是这个女人的吧,可见,她在秦子安心中分量的确不轻。
秦子安,你不觉得自己好笑吗?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又何必把我搅进这趟浑水里?
我又为何站在这儿受这样的侮辱?难道我沈可佳就只有年轻和娃娃脸吗?
沈可佳微微一笑,淡漠极了,再次轻声开口,说的话更让梅眉吃不消。
“既然你觉得我什么资本都没有,你又这么有把握,何苦来走这一趟?”
真真又将了梅眉一军啊,她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比她年轻快十岁的女人。
刚才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营业员。若说漂亮,在普通人中也许还算中上。但是秦子安看上她的,一定不是外表。他接触了那么多小姐,个个高挑感,脸蛋迷人。
再说谈吐,她也的确不俗,难道秦子安看上的是她这一点?
也未必,要论哄人,沈可佳会有专门做男人生意的公关厉害?
这样一较量,她才慢慢领悟到,这个女孩不是花瓶。她的未来即使不用无可限量来形容,至少也是颗不容小觑的宝石。
即使是她这样的老江湖,对她这刚毕业的小丫头,都有些吃力。
她的口才不在于能说会道,而在于一股傲气和倔强。
秦子安看上的,也许就是她这一点吧?
“你的意思是你赢了,我输了,是吗?”梅眉收起了所有的思虑,问她。
“难道不是吗?秦子安要娶的,不是你。”
“好,你这么有自信,很不错。要不我们今晚来比比,看看谁在他心里的分量重,怎么样?”梅眉公然宣战,沈可佳岂有不应战的道理。
现在,事实已经清楚地摆在眼前,秦子安就是眼前这位风情万种的女人的情人。
她帮他,或许还养他,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厌恶。
她不会和他在一起了,还没完全开始,他就已经选择了背叛,那么还有必要在一起吗?
但她不甘心,即使是他骗她,她还是想知道,至少在此时,她会不会比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更重要。
“好啊,怎么个比法儿?”
“很简单,我们都留他过夜,看他会在谁那儿留宿。”
“行!”她应战。
“不过,我想我们之间的比试没有必要让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也就失去意义了,你说呢?”梅眉补充道。
“你是怕我告诉他,你找了我?”沈可佳仿若洞悉了一切,问到她心里去了。
要是把事情都摊开来,她梅眉未必占了多少先机。
秦子安要真的对这小丫头感情不深,也不会提出结婚。男人,她或许就是太了解了,才知道自己本就没有把握赢。
即使下定决心要把秦子安给争取回来,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她自己知道,这多半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
男人的心走了,是很难收回来的,她何尝不知道?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想要玉石俱焚,鱼死网破,所以她还是怕沈可佳说出她来过。
“我不会说,至少在今晚我不会说。”沈可佳又说道,算是和梅眉君子约定了。
“这条裙子,您还满意吗?”沈可佳又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
“可以,开单吧。我还以为,你不会做我的生意呢。”既然这么倔,应该是对这么一小笔生意不在意才对啊。
“我不会跟钱过不去的。”即使是十几块,几十块的提成,也是给她还债添砖加瓦。
沈可佳倒是让梅眉很欣赏的,要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做个朋友也不错。
刷了卡,梅眉回到专厅时,沈可佳已经把那件新裙子烫好折好了。
“请您注意洗涤方法,反洗反晒,不要用机洗,不能暴晒。”沈可佳职业地提示道,不知道的人绝对看不出她刚知道未婚夫有情人的事。
“好,再见!”梅眉说着,拎着袋子款款出了专厅。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对了”梅眉又停了脚步。
“比试,总要赢点什么。你觉得这样好不好?今晚输了的人主动离开他,谁也别提起曾经发生过这件事,怎么样?”
“没问题。”沈可佳痛快地答应。
反正她也没打算跟那个骗子在一起了,答应她又何妨。
一直微笑着目送梅眉离开,沈可佳才收起了笑脸。
忽然觉得做人真累,太累了。好像没有人是可以信任的,看起来那样情真意切的人,也会骗你。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靠得住?杨朋义,秦子安,两场梦,如今醒了,还是剩下她一个人。
凝望着地面,她的目光甚至失去了焦点。今晚,她要用什么来留住他?
用身体可以吗?也许可以,秦子安是如此迷她,可她不屑于使用这样的手段。或许梅眉会想用身体诱惑他吧,她就算了。
中午时,沈可佳去食堂吃的饭,具体吃了什么,后来一点记忆也没有。
下午晚上,她一直强撑着,摆着笑脸,一次次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这些都不算什么。
她是坚强勇敢的沈可佳,杨朋义背叛了,她不受影响地正常生活。现在知道秦子安也有情人,更应该镇定。
他对她来说,还只是没有结婚的男朋友,和相恋四年又结婚的杨朋义比不了,微不足道。
这样跟自己强调,好像也还是没办法让自己高兴起来。
下班时,晚上十点半,秦子安开着车在商场外候着,和以往一样。
这么体贴照顾她的男人,处处为她着想的好男人,什么事都帮她做的男人。她怎么就没办法把他和背叛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呢?偏偏事实不允许她怀疑,他背叛了,证据确凿。
或许也不能说他是背叛吧?她才是后来者。
“宝贝儿,累吗?”沈可佳走到车边,秦子安打下车窗,探出头来问她。
“很累。”她实实在在地说,心,太累了。
“上车吧,回家我给你揉揉。”
“嗯。”她轻声答应着,打开门,坐上车。
“天天这样接我,不嫌烦吗?”她装作无意地问,要做出和平时一样的态度来。
演戏,她已经轻车熟路,感谢杨朋义,让她学会了如何言不由衷。
“傻丫头,怎么会烦呢?高兴还高兴不过来,接老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是吗?真够油嘴滑舌的,难怪可以哄的“姐姐”对他那么好。
沈可佳,别怪自己抵抗力薄弱,他要是成心去俘获女人,或许没有几个能逃得过吧。
在“姐姐”面前,他或许还会更不遗余力吧,毕竟人家是他的金主。
难怪他可以有钱买房子,还有钱给她,更帮她照顾父母。
对她真够好的,不过这样好像确实是对不起“姐姐”了。拿着人家的钱去养另一个,如果换成她是“姐姐”也会生气不甘心吧。
沈可佳善于换位思考,觉得对方确实不容易。
要怪,只能怪男人的薄情,还有滥情。
就算他对她再好,这种好,也是她不想要的。她要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而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不,他不是小白脸,他是小黑脸。她从小就以为白脸的人交不透,就像杨朋义。现在才知道,黑脸的人也未必可靠。呵呵,多好笑,人可不可靠,和脸的颜色能有什么关系?
“沈可佳,我跟你深情表白呢,你能不能配合点?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秦子安不满地说。
“哦,我在想”你晚上没事吗?是对方还没行动,还是已经行动被秦子安拒绝了呢?
在秦子安来接沈可佳之前,梅眉其实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说想让他陪她吃晚饭。
秦子安没有犹豫,委婉地拒绝了。昨晚他就陪她吃过饭了,而且也说好了要结婚,现在是不该来往太频繁了。
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他是怕吃晚了,耽误了接沈可佳。
她一个人,半夜下班,太危险了,他不放心。
沈可佳话说到一半,秦子安的手机响了,沈可佳猜,估计是对手打来的吧。
“喂!”秦子安接起电话,下意识地看了看沈可佳,她对他微微笑,好像没注意的样子。
“子安,我害怕。”眉姐说,一句话牵动了秦子安的神经。
她害怕,怎么办?
“怎么了?”他柔声问,柔软的声音让沈可佳心闷闷的钝痛。
以为他对自己是特别的,没想到如此温柔的态度不只是对她,对别人也一样。
“忽然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她的声音有点颤抖,秦子安的心被揪的更紧了。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同时照顾好两个女人啊。
“那怎么办?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这样吧,明天我来找你行吗?”秦子安尽量安慰她,同时还要说的礼貌一点,避免身边的沈可佳误会。
秦子安啊,你把我当成傻子了?以为我听不出你是在和女人打电话吗?
“就这样,我在开车,再见。”秦子安说完,挂机了。
梅眉听到电话断线的声音,心如刀绞。
他这样匆匆的收线,是怕沈可佳起疑吧?这样说,她已经败了,对吗?
对梅眉来说,必须要赢得今晚的战斗,否则以后她就会和他越行越远,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她能看得出来,沈可佳是个倔强的女孩儿,很骄傲,一定不屑于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她不同,她用任何方法都不会在心里有愧的。毕竟,是她造就了秦子安,仿佛是他的糟糠之妻,该得到他一生的陪伴与照顾。
“谁呀?”沈可佳问。
“一个朋友,说心情不好想让我陪他喝酒。我要陪你,所以就回绝了他。”
“哦!”沈可佳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相信他的话。
心里的苦涩却是他看不出来的,撒谎撒的多顺溜啊?
也不知道曾经有多少次,他在深夜里和她辗转缠绵呢。她吃醋,嫉妒难受,只要一想到曾经过她的手,过别人,她就难受极了。
就像知道了杨朋义碰过李嫣,她就不愿意再让他靠近了一样。
兴许对这个,她有洁癖吧,而且她想,正常的传统的中国女都应该有洁癖才对。
“怎么了?陪你你还不高兴吗?”他问,觉察到她情绪低落,不太高昂。
沈可佳快活起来有时会像个孩子,滔滔不绝地和他说一天的新鲜事。今天虽然对他态度还可以,就是一点也不活泼,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陪我,我当然高兴。我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伤感,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因为快到生理期了吧。”想一想,也有两三个月没来过月事了,还真可能是要来了。
“啊,理解。”秦子安笑了,话脱口而出。
大概是和她熟了,可以交心了,很多话就变得不假思索。殊不知这样的反应却更刺痛了敏感的沈可佳,他多了解女人。
连女人来月经前莫名其妙的伤感都了解,可见陪“姐姐”是真的长见识的。
“理解就好,真是妇女之友。”她讽刺地说,不过却是开玩笑的语气。
“当然了。”这回,他没发现异常,和她调笑。
“你这个小妇女,是不是要趁生理期来之前贡献贡献青春啊?”
最近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看到沈可佳就能想不正经的事。
“不是天天都在贡献吗?今天真是累了,您要是实在有需要,还是去翻别人的牌子吧。”现在,连听他开关于的玩笑,沈可佳都会觉得恶心。
能跟她开这样的玩笑,肯定也能和别人开的,这样滥情,真让人不齿。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在没认识之前,就算他跟成千上万个女人有瓜葛有纠缠,她也不会觉得恶心。
和她在一起以后,再和别人有染,她就会觉得恶心无比。说来说去,也许还是心理作用,可她逃不开这种心理,想无视是不可能的。
何况,她也不想无视。这里面不单单是身体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不诚恳,是他妄想脚踩两条船。
也难怪,也许人都是追求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吧。
李嫣不也是这样吗?一边要胡来福的钱,一边要杨朋义年轻的身体和爱情。
做人,为什么都这么贪婪呢?什么都想要,地球都围着他们转,可能吗?
“朕的牌子上写的都是一个名字,沈可猪。”沈可佳跟他开玩笑了,他适才的疑虑消了不少,和她开起了玩笑。
可能男人喜欢女人时,就会很自然地给她起外号吧。
沈可猪,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她。假如她不知道秦子安的时,这会儿估计要和他打闹起来了。
现在,她却只是伪装地笑笑,然后不服气地说:“谁是猪啊?你才是猪呢。”
“如果我是猪,你就是母猪。啊,不对,是母猫,发了情的小野猫。”她就像猫,有时抓的他皮都破了。平时看着很文静,上床可是很拼命的,和猫一样。
也许是吧,沈可佳暗自思忖,可能就是她在他眼中很**,才会勾起他的兴趣。
她不如他道行高深,进了他的陷阱,现在想退,却发现腿都被栓住了。
“沈可猫,你又在发呆呢?不准发呆,否则我会罚你的。”刚说完,手机叮铃一响,是一条信息。
“子安,我还是好害怕,你能来陪我吗?”
秦子安皱了皱眉,再没了玩笑的心情。眉姐不是这样的人,从不会反反复复地要求他过去。
以往都是他说去就去,说不去,她多一句话也不会说。
今晚,她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很难过?
沈可佳无声地看着窗外,装作对他的短信不关心。她只是想看看,这个新爱上的男人会怎么向她解释,怎么脱身。
秦子安迅速按动键盘回了两个字:“尽量。”
他答应了未来岳父岳母,晚上要把沈可佳送回去的,等把她送回去,他还是想去看看眉姐。
眉姐太让人不放心了,她浸染风尘许久该是无畏无惧的,实则是个敏感胆小的女人。
或许今天又有什么事让她神经敏感了,她需要他,他不能忽略她这种需要。
“宝贝儿,我直接送你回家吧。”他温柔地说。
沈可佳心内冷笑,刚才还坚决拒绝的,现在呢,变了。
男人果然是这么不可靠,摇摆不定,好像当时的杨朋义一样。
“你舍得送我回家吗?”她问。
她今天怎么忽然这么问了?沈可佳不怎么主动的呀,至少和他的关系中不主动的。
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两个女人都这么奇怪?他不知道的是,奇怪的还在后面呢,两个女人的争夺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的确是不舍得,你知道的。可我也怕岳父大人生气啊,到时候以为我霸占他们家女儿不放,以后给我吃闭门羹可不好了。”
“既然不舍得,还是别送我回去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真的?啧啧啧,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可猫竟然主动说想和我在一起。”嘴上开着玩笑,秦子安心里还是在担心眉姐,车过了自己住的小区没停。再往前走,就是沈可佳娘家的住处了。
秦子安,你就哄骗我吧,嘴上说着高兴,还不是要把我送走吗?
她有点好奇“姐姐”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让他急急赶赶的非要去。
“到了。”秦子安说着,要停车,已经到了丈人家的小区门口。
“我不想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她说,很执拗的样子,不肯下车。
秦子安有点为难了,是陪她,还是陪梅眉呢?
如果去陪梅眉了,她一定会很伤心,毕竟她很少主动这样粘着他,没让她如愿,会被挫伤自尊心的。
陪她,眉姐怎么办?秦子安这时真羡慕孙悟空可以**,那样两边都能照顾好了。
“乖,不回去爸妈会不高兴的,我答应了他们,我送你上去吧。”秦子安说着,熄了火,下车。
他去给沈可佳打开了车门,等着她下来。
他答应了的恐怕不是他们,而是他的情人姐姐吧。
沈可佳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泛起了苦,泛起了酸,揪的难受。
“宝贝儿,要我抱你上去吗?”他问,心里对她也愧疚。
“我今晚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回去。昨晚说留在你那儿,我爸我妈也没有不高兴啊,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了?我家人可不喜欢胆小的男人,你要是乖乖听话,他们反而看不上你的。”她说,坐在那儿没动。
他不是要拿她父母当借口吗?她要他没办法再躲藏,看他还能怎么说。
“其实,我是等一下有点事要出去。你要跟我回去,我怕你一个人呆在家,会害怕。”秦子安绷不住了,还是说了,反正沈可佳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
说了吧,是太急了,早巴不得个翅膀飞过去了吧?
秦子安,这不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吗?不知道女人最难对付?一个女人就够你受的,现在还想左右逢源,累死你,急死你也是活该。
“什么事这么晚还要出去?不可以不去吗?”
“还不是刚才那个朋友发了信息给我,说一定要去陪陪他,他平时都不这样,我怕他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大事了。你要和我回家也好,我过去看看,要是没事我早点回来,行吗?”
“嗯!”沈可佳点了点头,仿佛给了他特赦令似的。
他忙上了车,再发动,飞快地开回自家小区。
虽然着急,他还是把沈可佳送上楼。始终记着沈可佳被劫持的事,也许永远都不会放心她一个人黑夜上楼吧。
打开门,想要看着她进去,他就走的。
谁知,沈可佳却忽然叫住了他。
“秦子安,别走行吗?我害怕。”
他愣愣地停了步,看着她,却见沈可佳眼圈红了。
“我害怕,刚刚上楼的时候想起上次被坏人勒住的事。我怕,秦子安我怕,别走,陪陪我,行吗?”她的眼泪在眼圈中转动,弄的秦子安的心比刚刚揪的还紧。
“宝贝儿,别怕,乖!”他没再走了,而是回头,换鞋。
这个林齐芳不知道在搞什么,这么久都没把人给抓起来。
要是人被抓住了,兴许以后沈可佳就不会害怕那件事了。
沈可佳一直冷着的心,总算因为他的回头稍微回暖了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点。
她知道,还没结束呢,今晚肯定是个拉锯战。待会儿,“姐姐”的电话和信息还会问候他的。
可怜的男人啊,左拥右抱果然不容易。
秦子安心里还是放不下眉姐,他想沈可佳可能过一会儿就好了。谁知道她却好像越来越害怕,一分钟都不让他离开她的眼睛。
就算他上厕所,她也要跟到厕所外面,他连个打电话给眉姐的机会也没有。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真是不忍心把她放在家里一个人走啊。
“宝贝儿,我哄你睡觉吧,乖乖睡,睡着了就不会怕了。”他温柔地说。
沈可佳倒也没意见,他说什么,她都答应。
她躺上床,虽不想用身体留他,却也想要故意诱惑一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
“你帮我把睡衣拿来,我这件衣服睡觉好累。”她说。
秦子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着急,竟连她睡衣没换也没发现,有点惭愧。
忙去给她拿来了睡衣,就见她已经脱了,用被子遮住了身子,却是香肩半裸着,手伸过来接睡衣。
此时,他实实在在兴不起一点兴趣。何况,他觉得要是在眉姐需要陪伴的时候,他还能想着和女人恩爱的话,简直就不是人了。
沈可佳当然不知道他只是担心眉姐害怕,以为她是诱惑了他,才使得他对她的春光视而不见呢。
她不禁有点怀疑起自己的女魅力,确实是没有眉姐艳丽呀。
她估计有e罩杯吧?那么雄壮的器大概是男人就喜欢,何况秦子安还是个这么色的人?
找她,也许是荤的吃腻了,偶尔喜欢一点清粥小菜吧。
她就不服气了,就不信他对她的身体这么无动于衷。
“快穿上,宝贝儿,别冷到了。”他柔声说,把衣服放在她手上。
“你帮我穿!”她撒娇说。
“你是在诱惑我?”他觉察到了,她的眼神柔媚如猫,定定地看他呢。
被她看的,他被电了一下,忽然就兴起了扑倒她的冲动。可他不能这么做,太对不起眉姐了。她此时也许在水深火热之中呢,他不能干这种事。
“谁诱惑你呀?美的你吧,我是累了,想让你帮我穿。”她嗔了他一句,又撒娇地说。
柔媚的样子真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本来就对她异常渴望,她这不是逼他呢吗?
“乖,自己穿,穿上了就睡吧。”他不敢看她,也不敢接触她的皮肤。
沈可佳不再坚持了,她也不真想让他她的。这副身躯,她再不想让他碰一下。
自己把睡衣拿过来,穿上,闭上眼睛假寐。
“你上床来陪我睡行吗?我总感觉你随时要出去似的,睡的也不安生。”秦子安一直坐在床边,也不睡觉,就是看她,等她睡着。
沈可佳不肯了,提出要求,秦子安只得照办了,上了床躺在她身边。
过了一会儿,眉姐的信息又催过来了,怕吵到沈可佳,他把手机静音了。
屏幕一亮,他第一时间把信息打开,紧张的让她心痛。
“为什么还没来?我快要吓死了,子安,你快来。”
秦子安忙回了一条:“眉姐别怕,有我呢,我很快就来啊。”
这条信息仿佛一颗定心丸,梅眉开心极了。他终究还是要来的,她还是会赢的,对吗?
沈可佳一直在装睡,他听起来呼吸是渐渐均匀了。以为她睡着了,秦子安悄悄起身,刚坐起来,手臂忽然被她抓住了。
“子安,别走,我害怕。”
他吓了一跳,有点做贼心虚。
“你还没睡着?”
“没,我总在想那个人掐住我脖子的事,我就是忘不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的朋友,可他是男的,总比我坚强吧。我真害怕,求你了,别走,行吗?”
“好,宝贝儿,别怕,我在呢啊。睡吧,我一直陪着你。”秦子安只得重新躺回床上。
如此反复几次,他发现今晚实在是走不脱了。
满怀愧疚的给眉姐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眉姐,今天我老婆她也很害怕,我不能去陪你了。你拿着那串佛珠想象着我就在你身边,行吗?”
梅眉以为他很快就到的,等待的每一分钟,心都像在火炉上炙烤。
等待的结果却是他这样一句无情的话,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半天,她没有回信息,也没有反应。秦子安以为,她是理解了他的难处呢。
不一会儿,手机又闪,又来了一条信息。他赶忙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腾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沈可佳自然被他的过度动作“弄醒”,再次请求:“你还是要走吗?不走行吗?”
“对不起宝贝儿,我必须得走。你乖乖的,实在害怕,就打开电脑看看轻松的电影。”秦子安急促地交代完,大步往门口赶。
“秦”沈可佳还想做最后的努力的,可惜,他已经听不见了。就刚刚的那气势,她能看出来,他走是势在必行,无论她怎么求,都没用。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秦子安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一声门响终究震出了沈可佳的眼泪,她躺在床上,明知不值得,却还是泪流不止。
她输了,彻底输了。和他的金主较量,本身就是自不量力的事。她却偏偏以为在他心里,她能有些分量。
没想到还是抵不过她的一条信息,他走了,从此以后也就走出她的生命了吧。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收起自己的眼泪,爬起床收拾东西。
已经无需留恋,答应过梅眉要自动离开的,不可食言。
在离开之前,她把自己脑海里记着的欠他的一切都写成了一张列表,然后打了一张欠条。
欠条上有还款的日期,她给了自己一年半的时间还清。
既然要走,肯定要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让人觉得她是占尽了便宜拍拍**走人。
拖着一堆东西,她出了门,晚上出去的确是有些怕的。不过想想人生也就是如此,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心想还有什么怕的,有什么牛鬼蛇神的,让他们来对付她好了。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个死呗,便也就不怕了。
她出了小区,又走了两个路口,路上风有点凉,吹的她理智回来了不少。
是的,失望了,绝望了,想尽早脱离他,让他回来再也见不到她。
可是能回家吗?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父母应该已经睡下了。
此时去吵他们,而且自己还哭过了,他们不问东问西就怪了。不能再让他们心了,和杨朋义结婚后闪离,又要和秦子安闪婚。
这么短的时间内,感情这么多变化,恐怕从一而终的老一辈们是理解不了的。
现在要去哪里?不能出来了,再回去吧?当然不能,这一走,就要彻底,要永远的消失。
去找个便宜一点的旅店将就一夜吧,明天上午假装是从他那儿搬出来的。好在父母让她搬出来了,给了她一个好借口。
沈可佳一手提着一个大袋子,边走边往路边看,忽然被脚下的空矿泉水瓶子绊了一下。
一**摔坐在了地上,这场景如此熟悉啊,不禁引发了她的回忆。
还记得第一次**于秦子安以后,踉踉跄跄的回家,就是这样摔了跤。
她那时候抱着自己的膝盖,哭的绝望极了。她发过怎样的誓言的?她要恨他一辈子的,甚至想等到合适的时机杀了他。
多好笑,不仅没有杀他,还爱上了他。
她怎么就忘记了他是个抢夺朋友妻的恶棍了呢?沈可佳啊,你被他伤害也是活该的,谁叫你自己忘记了他的坏。
他救了你,他对你好,你就可以忽视他品行上的缺陷了吗?
“秦子安,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说你爱我?你既然有女人,为什么还要说你爱我?你混蛋!秦子安,我恨你!”她小声的喃呢着,再次把头深深埋进膝盖。
“恨你,我会永远恨你,这一次我真的会永远恨你,我会记住的。”
“需要帮忙吗?”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还是非常耳熟的声音。
今晚安俊生参加完朋友的生日聚会,喝了一点小酒,不多。
觉得夜景不错,于是没开车,信步往家里走。已经有太久没有尝试过走路了,尤其是在安静的街头,路边的景观树被灯打的油绿绿的,让他忽然兴起了恋爱的冲动。
恋爱,好像还是好几年前青涩懵懂时才有过的感觉。
现在,他长大了,感觉那些离自己很遥远。现在的女人,都是那样现实,让他觉得乏味,没有灵。
他只想找一个还相信爱情的女人,不必有什么显赫的背景,只要是个善良纯真可爱的女人就好了。
不喜欢政治婚姻的他此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定亲之前遇见这么一个人,他会与她携手走完一生,取消那场无聊的联姻。
只是这样的女人可遇而不可求,到哪儿去找能让他愿意去与家庭抗争的女人?忽然沈可佳那张生动的脸浮上他的脑际,很突然的,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只是萍水相逢,他们母子留给她的联系方式,她显然没有珍惜,没有来求助。
正因为如此,她才显得更加珍贵。正在想着她,忽然见一个女人走在他前面,提着两个大袋子摔了一跤。
要在以前,他或许不会管这档子闲事。也许是受了女雷锋的影响,他还真想管管,当当好人了。
摔了较的女人蹲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一耸一耸显然是在哭。
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单独在外,实在是不安全。
出了声,却半天也没见到她回应。
沈可佳听到他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回忆起了上次摔跤时秦子安的出现,一时觉得说话的人就是秦子安。
可他为什么要装作没有认出来她呢?
他不是到金主那儿去了吗?这会儿又为什么要追上来?
“不要你管我!秦子安,我恨你,我”她抬起了头,一双犹在滴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向安俊生。
没想到,竟不是秦子安,又是失望又是惊讶,让她表情丰富极了。
安俊生除了在电视里,从没在生活中看见过如此生动的表情。
她的样子是那样的惹人怜惜,在寂静的街头流浪,嘴里喊着恨一个男人。
是什么样的男人这么不知道珍惜?
要是让他拥有这么好的女人,他一定不舍得她流一滴眼泪,更不会让她在半夜一个人跑出来。
“不是你恨的人,让你很失望吗?”他又问,掩饰住了她给他心灵造成的撞击。
“是你?这么巧。”沈可佳勉强挤出礼貌的笑容,用手背胡乱抹干了泪。
她又一次让他觉得新鲜率真,虽然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他身边的女人都是那样优雅,从小就被训练着各种礼仪,绝对不会用手背擦自己的眼泪的。
她们会用手帕或者是纸巾遮住自己的脸,然后一点点地沾掉眼泪,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偏偏他不觉得她们可怜,从小就生在蜜罐里的娇小姐,可怜什么?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沈可佳见他没说话,又局促不安地补充了一句。
她不喜欢让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她希望在别人的眼中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即使有时候她没那么坚强,至少她也要伪装坚强,不让人发现。
“我没见笑。这么晚了,打算去哪儿?”他问,特意看了两眼她手中提着的袋子。
不是行李箱,是两个大号塑料袋,里面有衣物等,还有洗漱用品什么的。
“别告诉我,你在深夜里被扫地出门了。”他说。
沈可佳却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像恢复了正常情况下的样子了。
“我看起来有那么差劲吗?要扫地出门,也是我把别人扫地出门。”
是啊,她本来是那么厉害的,不该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让人欺负的半夜再街边哭才对。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现在是你在这儿哭吧。”安俊生说话倒是不紧不慢的,也许是从小受的教育让他的语速这样均匀,看起来彬彬有礼吧。
有时他会讨厌自己过于礼貌,但是这样的礼貌好像又深蒂固。
好像他讨厌自己的家庭一样,母亲明明知道父亲在外面有情人却还是装聋作哑。父亲呢?好像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应当,从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凭什么有的男人就要三妻四妾,既然不爱要么就分开,这样折磨别人,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我才没哭呢。”沈可佳嘴硬地说,却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太强词夺理了。
“我只是我只是扭到了脚疼的流了两滴眼泪,不是哭。”为了伪装坚强,开始撒谎了。
“哪里扭到了,我看看。”安俊生却信了,蹲下身,查看她的腿。
手刚要碰到她的,她却灵巧地躲开了。
“谢谢,不用看,已经好了。”
“我看看!”他却不容置疑地说,手伸向她另一条腿。一般扭了,可能是扭伤了脚踝吧。
“不用你看,我和你又不熟。”沈可佳又往后躲。
这男的也够奇怪的了,半夜不回家,和她在这儿看什么脚踝呀。
她不过是随口胡诌一句,他那么认真干什么?
“你和那扫大街的老人不熟,为什么要管他的闲事?你跟我妈也不熟,为什么要给她泡红糖水?”他没勉强她,却咄咄逼人地问她。
沈可佳倒被他问的有点无言以对了,是啊,她自己还不是经常多管闲事吗?
“好了,谢谢你。其实我哪里也没有扭到,我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哭了而已。”有时,她退无可退,就会坦率到底,这是她为人处世中很奇怪的一面。
安俊生笑了,他就是喜欢这样坦率的女孩儿,不,也许是女人。
“承认哭了有什么不好的?不知道女人的眼泪是利器吗?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
“是吗?男人不仅仅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吧?或许还有钱权,成就感什么的,有许多其他受不了的地方。”比如秦子安,他受不了的可能就是做一个小白脸。
所以,他要证明他自己的能力,要俘获一个女人,品尝爱情。
“嗯,不错,看问题很深刻啊。”他赞道。
“谢谢,我该走了。”沈可佳从地上起来,他上来搀扶,被她拒绝了。
“到哪儿去?”他问。
“找个地方去睡觉。”
“我看你的样子还睡不着,前面就有一家二十小时营业的酒吧,我们去喝一杯?”安俊生从来没这样约过女人。
很奇怪的,他不想和她就这样分开,不知道是不放心,还是什么。
此时的他也没想过,是想和她有更深的纠葛还是怎样,也许一切只是出于一种本能。
喝一杯?她从没这样放纵过,没有和男人单独喝过酒。上次秦子安警告过她,不可以和男人单独喝酒。
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警告,他说不可以,她偏要去喝呢。
“好!”她竟爽快的答应了,让他都觉得意外。随即又觉得没什么,这女人好像行事本来就不和一般女人一样。
有两类女人是他所熟悉的,一类是过度开放,公然**他,让他觉得一点滋味也没有。
还有一种是假装着淑女推三阻四,好像和男人喝一杯酒就会**,但是内心却强烈地渴望着**的。
眼前的女人和那些庸脂俗粉全都不一样,才让他对她有浓厚的兴趣。
“我来!”他伸手来拿她的东西,又被她拒绝。
“不重!”她说。
他也不勉强,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酒吧。
安俊生以前会和朋友们到此,喜欢这里清幽的环境,大家都是来这里谈事的,没有嘈杂和混乱。
各自点了酒,坐下来浅酌,他不是那种想要把女人灌醉开房的男人。
她当然知道,和市长公子在一起,她不会害怕。因为她是小百姓,他呢,惹不起她。
安俊生从来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爱好,此时此刻他却非常想要探一探她的隐私。他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的那么委屈。
他想宽慰她,想让她重新露出笑脸。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让你这么伤感,还要半夜跑出来?”他和她碰了杯以后,开门见山地问她。
“不想说。”她有点冷。
难过的事好像说出来更难过,再说她和秦子安之间的事也很难说清楚。
说了,也是给别人当成一个笑话,笑她是傻的,花痴的女人。
“那就喝酒。”他举杯,再和她碰了一下。
能陪她静静地喝喝酒也好,待会儿喝完再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住。
沈可佳猜测自己是遗传了父亲好酒的天,一沾上能让人头发晕的酒,就会想喝了又喝。
反正身边的不会是个登徒浪子,还是个好好先生,她索放纵一次吧。
不说话,她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他呢,也无所谓,不说话,陪着她。到后来,她越喝越多,越喝越快,他却不喝了。
眼看她就要变成一个醉鬼了,他得照顾她。
“好了,喝的差不多了,什么事也不记得了。哈哈,轻飘飘的,这个感觉呀,啧啧,怎么那么好。”她胡咧咧地说着,像唱歌似的。
他有点好笑,这女人是这样可爱,除了可爱,也让人心疼。
她不肯说,恰是因为心里苦。心里苦,还要忍着,那就更苦了几分。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所以他才没拦着她,看来,她是要倾诉了吧。
“回家了,该回家了。”她迷迷糊糊地说。
“哦,不对,我没有家,我回哪儿去呀?我我没地方去。”说着,抽抽嗒嗒的开始哭了。
“好了,没地方去跟我走吧。”他结了帐,把她的两个大袋子提在手上再扶着她出了酒吧。
夜更深了,凌晨一点了。
外面起了大风,吹的人冷,安俊生从她的袋子里给她拿出外套披上。
“小心冷着了。”他柔声说。
“别给我穿,我喜欢冷。”她嘟嘟囔囔地说。冷了好,冷不是让人冷静吗?
热倒不好了,一头脑发热就容易看错人,做错事。
“别傻了,为了谁也不该这么折腾自己。”他命令道,话音不高,却很有震慑力。这许是天生具备,也或许是在父亲身上耳濡目染,他的气场是很强的。
沈可佳真的不吭声了,任他给她把拉链拉好。
她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可她说她没有家,所以他得帮她找个地方。
放眼望去,这附近也没什么像样的地方。要是他刚才不出现,她是打算在旁边那种脏兮兮的小旅店里过夜了?
这女人,当真是不懂爱惜自己。随即,他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太不切实际了。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营业员,能有多少工资,难道还能像那些官小姐一样住总统套房吗?
低叹一声,他拦了辆的士,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
“去哪儿?”司机师傅问。
“去c城宾馆。”安俊生回答完,车刚一启动,沈可佳胃部强烈翻搅,呕地一下就吐了出来。
躲闪不及,吐的安俊生衬衫裤子,她自己身上,甚至是车后座上到处都是。
司机那个怒啊,下次再也不能拉这种喝多酒的客人了,明天又得大洗一次。
这味儿就算洗了也很难去掉的,真是倒霉透了。
“我停车认倒霉了,你们换个车打吧。”师傅怕等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吐,把车靠路边停了。
“师傅这点钱您拿去洗车吧,很抱歉。”安俊生说着,掏出钱包掏了几百块出来,给师傅塞过去。
他太礼貌了,师傅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了句:“不用这么多钱,这些拿回去吧。”又给他塞回两张,然后重新发动车子。
沈可佳倒没有再吐,不过车厢里的味儿是难闻透了。
司机师傅把窗子打下来,却被安俊生给拦住了。
“别开窗,我怕她会着凉。”夜风本来就冷,飞驰的车内风肯定更大。
司机师傅有点感慨,看来这个年轻人对他女朋友真是好啊,吐的这么难闻,他都在那儿忍着,还不让开窗。
车很快在c城宾馆停下来,付了车费,安俊生把她扶了下来。
下车后,沈可佳还在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一直到开了房,他把她扶进房间,她的嘴巴都没停。
一身的臭气,她需要洗澡,他也需要。
她喝多了,他也不想拘小节了,调好了水温帮她脱了外套以后,把她拉进卫生间。
真有点后悔她喝酒,他没拦着了。她没吐露什么真情,倒是真吐了。
“你自己能不能洗澡?”毕竟不熟,把她拉进来以后,他问。
“能。”她吐出了一个字,甩开他扶着的手,往水龙头晃过去。
还没等晃到,被地上的水弄的滑了一下,一**坐在了地上。
“咦?我怎么摔跤了?”她迷糊地说。
这样子还怎么洗澡?安俊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总不能让她穿着吐的一塌糊涂的衣服睡觉吧。
“我帮你洗,〖77读书
〗你站起来。”他拉她起来,她脑袋已经不好使了,是想拒绝的,又被他强硬的态度弄的拒绝不了。
不过,他也没脱她的衣服,取下喷头对着她,连衣服一起冲起来。
嫌自己身上太臭了,他冲了一会儿她,把自己的也这样冲了冲。
沈可佳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牛仔裤。下身倒没什么,只是这样一冲上身的衬衫变成了半透明。
她的手臂抓在他手里,肌肤如此贴近,让他心忽然有点乱。
淡粉色的内衣在衬衫里清晰可见,高耸的部此时看起来若隐若现。只要是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怎么可能没反应呢?
非礼勿视,他心里想着,尽量让自己淡定。
移开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在更多的污渍上。
不一会儿,折磨结束了,把她的衣服大概冲干净了,至少可以让别人能够下手帮忙了。
怕地上湿滑她再摔跤,冲完以后,他把她抱了起来。
“秦子安,你今天怎么变白了一点呢?”她看着他的脸,傻笑。
这女人看来酒量实在不行,喝多了连人都会认错,太离谱了。
不过她痴痴地盯着他看,还是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这样一个女人是真心实意地看他该有多好,而不是错认了他。
“哦,错了你不是秦子安。你是哈哈,喝多了,想不起来了。”
他小小地不满了一下,抱进了房,放在椅子上,身上犹在滴水。这样可不行,一会儿水温下降,会生病的。
他打了个电话给前台,要服务员前来帮忙。
塞了小费,从她衣服袋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连同内衣底裤给了服务员,拜托她帮忙给她换好。
他自己则去卫生间,好好冲洗了一番,然后围上了酒店里的浴巾。
等他出来时,服务员已经把沈可佳扶到床上躺好了。
“先生,如果有需要您随时叫我。”服务员看见安俊生洗过澡以后的清爽模样,脸竟有点红,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包房。
无论他走到哪儿,不管是知道他身份的,还是不知道的,女人十有八九都会对他很有好感。
安俊生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沈可佳竟会不记得他呢?他在她眼里就是那么普通吗?
“秦子安,你出去!以后,再也不要来见我,我恨你!”正在他出神时,她又躺在床上对他吼了一句。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他到床边坐下,问她。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呢?我和杨朋义在一起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抢走我。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抢朋友的老婆,你本就是个混蛋。混蛋,用他的命威胁我,让我在新婚前夜把第一次给了你。我恨你,我恨死了你,我发誓要杀了你。可是,你既然那么坏,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在我遇到坏人时救我?为什么要时时处处帮着我?为什么在杨朋义背叛我的时候来引诱我?我恨你,秦子安,可我也恨我自己,是我太傻才会真的爱上你。”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也许憋闷时本身就是渴望倾诉的。
对着他,喝多了的她终于把一切和盘托出。
安俊生紧皱着眉,却没说话,听她继续说。
“你说你爱我,我相信了。我发现我也爱你,所以我再次相信了男人,答应和你结婚了。结果呢?结果你是别人包养的情人,那你为什么招惹我?我和你之间再没有可能了,再没有了。我恨你,秦子安,我们再也别见面了。”她说到此处,两行清泪无声落下,看的人心疼。
这个傻女人,原来有这么不平常的感情经历。难怪她会这么痛苦,那个叫秦子安的就是个混蛋。
抢夺朋友妻,本身就让人不齿,再加一条被包养,更是让人看不起了。
就这么个人,确实是没有喜欢的必要了。
“好,以后你就别见他了。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好的。”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又似乎并不冲动。
他梦见过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可就是忘不了她。
此刻,他忽然兴起了保护她的念头。既然她已经回归单身行列,他也没有牵绊,为什么不可以追求她呢?
这不是正好符合他的梦想吗?找个他能看上的,纯真的女子,认认真真地谈感情。一辈子恩爱,过互相扶持的日子。
“你说什么?”她光顾着自己倾诉了。说了半天,就听他甩出这么一句话来。
酒醉的大脑没法儿反应过来,就傻傻地看着他,问他。
“我说,做我女朋友吧。我是安俊生,记住了,我是安俊生,我现在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相信我!”他想,酒后表白还真是一件吃力的事。
谁知沈可佳却笑了,笑的很夸张,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一些。
“你别逗我开心了,女朋友。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女朋友?”
这问题,还真问住了安俊生呢。为什么?他也说不清,难道是喜欢上她了?
人和人之间真能有那么奇怪吗?他和她就见过两次,算这次也是第三次,还都是没有直接发生交集的。
他却觉得,他还真就喜欢上她了,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莫名其妙。
这个理由,他自己可以信,沈可佳却不会信。
“因为你想要离开那个男人啊,不是不想见他了吗?你觉得他会轻易让你离开他吗?”这话引发了沈可佳的思考,没错啊,秦子安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
可是做他的女朋友,他们还不熟啊,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他会纠缠,我也不能做你女朋友,我和你又不熟。”
“处着处着就熟了,就这么说定了。你睡觉吧!”她迷迷糊糊的俏模样,想问题时杏眼一眨一眨的,让他看了会有亲吻她的冲动。
恐怕还不只是想亲吻那么简单,刚才帮她洗澡的一幕总往脑袋里面钻。
她虽然喝多了,他却不能做出那样的事,否则她会觉得他是个贪色的坏蛋。
君子形象比满足一时的欲望可要重要多了,尤其是在刚追求一个女人的时候。
他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沈可佳竟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我睡了。”然后乖乖地闭上眼。
他就奇怪了,这好了睡了,到底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
她喝多了,嘿嘿,他到时候一口咬定她答应了,看她还怎么脱身?
沈可佳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因为仰着头睡,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安俊生就这样坐在床边看她,她的样子真是娇憨,连鼾声都那么可爱。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样信任他,用她的话说,还不熟。
不熟,就一起在深夜里喝酒,不熟,还睡在同一个房间。
一起睡过了,明天她估计没办法和他说不熟了吧
天亮时秦子安才从眉姐身边离开,一晚上,他本没有办法走。
只要他说走,眉姐就说害怕,他实在是不忍心。
心里一直牵挂着沈可佳,天一亮他就飞奔着,开车回家了。
梅眉已经赢了,没必要再拦着他,想也想得到,傲气的沈可佳不会原谅他的,说不定已经离开了。
秦子安打开门,因不知道沈可佳醒了没醒,没弄出多大的动静。
轻步走到卧室门口,扭开门,床上空空的,她没在!每天,她头边都放个工作用的手抄本,也没在。
秦子安暗叫不妙,回身就往衣橱那儿去看,她的衣服全不见了。
她走了!她竟然走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走了?
是回家了吗?他要冲出门,去找她,忽然看见茶几上压了一张纸条。
上面连一句再见也没有,只是一张欠款清单,写的详详细细,还打了张欠条。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这样的意思却是很明显的。和他划清界限,分手了,她肯定是这样想的。
他是满怀着愧疚回来的,这事,他知道是他不对。她昨晚难得那样需要他,他却走了,她失望难受他都能理解。
可也不至于就此分手吧,难道她对他的感情就是这么薄弱吗?
搬走东西应该是回家了吧?他要把她抓回来,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容易舍弃和他的爱情。
他出了门,气冲冲地捏着那张纸条往她家跑去。
走到她家楼下忽然又冷静了下来,她说不定不在家呢。昨晚他离开时已经那么晚了,她应该不会深夜回家,会怕父母担心吧。
万一她不在家,他这样上去了反而惊动了她父母,到时候他们和好又多了一层障碍。
于此同时,沈可佳也醒了,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躺在宾馆的大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旁边躺着一个男人。
安俊生开始是坐着的,后来实在是累了,爬上床躺下了。不过床很宽大,他离她有一段距离,本没挨上她的身。
沈可佳隐约回忆起和他相遇的情景,后来去喝酒。
大概是喝多了,完了,肯定是**了。她惊诧地掀开被子,一看,还好衣服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
安俊生被她的动作弄醒了,睁眼看她,见她正怒气冲冲地看他呢。
那个表情告诉他,她想找他算账,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衣服是完整的,却不是昨晚穿的那套。
“我可没对你做什么,什么都没做。”安俊生很怕别人误会他的品行,先解释。
“那我的衣服怎么换了?”他虽然看着老实,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怎么能不质问他。
“服务员换的,不信我打电话叫她来。”
“为什么要给我换衣服?”她抓住了问题所在,好好的换什么衣服啊。
她问的多理直气壮啊,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早知道他就该把她扔大街上喂狗。
“你喝多了吐了,衣服全吐脏了,我帮你洗澡了。”在面对她的质问时,他全部老实交代,谁知这话更让沈可佳不平静了。
“你帮我洗澡?你帮我洗澡?”她不可置信地看他,眼瞪的铜铃一般。
她是不是单纯的少女了,可也不能随随便便让陌生男人给洗澡啊,这像话吗?
“对,我帮你洗澡了。”
完了,沈可佳心中哀嚎一声。他帮她洗澡了,是不对,可是她不对在先。她喝多了,吐了,人家帮她洗澡,就算占了便宜也好,也是她自找的。
她这人就是这一点好,凡事会先找自己的原因,是自己错了的事,不会怪到别人头上。
认了,还能怎样?
“算了,洗澡了就洗澡了吧,也是我自己不好。”是我不自重,和陌生男人出来喝酒,没有把她奸污就算好的了。
话说回来,一晚上睡在一起,有没有碰她,可也说不准了。
她一副自责的神情,还有就是对他的极度不信任,可让安俊生心里不是滋味了。
“我还没说完呢,我是帮你洗澡了,是给你穿着衣服冲的。从头到尾,我连你一汗毛也没碰过。”
“真的?”
“骗你我是这个!”安俊生被冤的一激动伸出一小指来比划了一下。
沈可佳却笑了,看他那么认真,倒真是冤枉了他。
“好了,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行了吧。谢谢你帮我的忙,我该走了。”她说着,掀开被子,就要走。
“你到哪儿去?”
“回家啊!”今天是她的休息日,白天了,可以搬东西回家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他言简意赅地说。
“和我回去?我没听错吧?”
“当然没听错了,你不记得了吗?你现在是我安俊生的女朋友了,昨晚你答应我的。”
沈可佳好像有一点印象,是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有没有答应还真是记不清了。
“我答应了?”她迷糊地问。
“答应了,虽然是在你喝多了酒的情况下答应的,也得算数。法律规定,就算喝酒杀人,照样负责任。所以不要以喝酒喝多了为借口,不承认我们的男女朋友关系。”
他都在说些什么绕口的话?重点就是让她承认她昨晚答应过他的做他女朋友的事吧。
安俊生,市长公子,花花少爷,在贪图她的新鲜呢。或许男人都对新鲜的人有特别爱好吧,想起这个词,就想起那个混蛋王八蛋来了。
心情一下子变的很低落,一点也不想和人耍嘴贫子。
“好,我答应了我承认。”她的话让安俊生意外而又惊喜啊,刚高兴到一半,听到她后面的话,刚兴起的喜悦感彻底没了。
“不过现在我说分手,清醒状态下,更算数。再见!”
“你”安俊生竟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了。
正好这时,沈可佳的手机响了,来电人秦子安。
她按掉,他再打。她想,这不是成年人的处事态度。她这样不接他电话,好像情侣之间闹矛盾似的。现在已经分手了,该理智对待才对。何况,他还是她的债主呢。
于是,按断两次以后,她还是接了。
秦子安的语气很焦急:“沈可佳,你到哪儿去了?赶快告诉我,我去接你。”他真想吼她的,还是控制住了。吼她不明智,万一她更气了,到时候就找不着她了。
“不必找我了,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清,再见吧!”她冷淡地说。
他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她,沈可佳的强大的自尊心还能允许自己和他在一起吗?完全不可能了!
“沈可佳,快说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他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旁边的安俊生也听的清清楚楚。
他又一次皱紧了眉,心道,这么个烂男人,自己做错事还对女人大呼小叫的。
太不像话了!沈可佳是他的女朋友,他不能让别人这样对她呼三喝四的。
“c城宾馆,536你来吧。”他对着电话说道。
“沈可佳,你旁边有男人?”秦子安惊讶极了,还只是清晨啊,她身边就有男人,还是在宾馆,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和男人过夜了!该死!
“你们给我等着!”他对着话筒吼了一句,死死地按了一下挂机键。
连自己的车也顾不得回家拿,拦了辆的士飞奔c城宾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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