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绝别
林世才被林老爷训斥后,心中甚是不满。本来女子休掉丈夫的休书自己就不会写,也不可能会写,林小仙虽然算不上休夫第一人但也算是凤毛麟角了。林世才深深的恨上了林小仙,都是因为这林小仙自己才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一顿。
带着无限的不满,林世才躬身走出了内堂。
林老爷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大笔一挥休书已然写成,放下了手中的笔,林老爷握着林小仙的手意味深长的道:“小仙,休夫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可考虑清楚了?”
林小仙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想清楚了,而且想的非常清楚。”说完就抢过了那休夫,画了押。
林老爷从林小仙的手中取过了休书道:“小仙,我想你是不愿意再见凌霄的吧?不少字”
林小仙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愿再见他的。”
林老爷点头道:“好,这休书爹爹替你转给他。”说完就唤来了宝珠道:“扶小姐回房休息,好生照顾着,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宝珠连连称是,扶着林小仙回房去了。走在回房的路上,宝珠撇着四下无人劝林小仙道:“小姐,你真的要休夫吗?”。
林小仙很平静的望着宝珠看了许久才道:“你看我像是在看玩笑吗?”。
宝珠见林小仙这般决绝的样子,便知再多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了。
待林小仙走出了内堂,林夫人就对着林老爷发作起来道:“老爷,你就任由着小仙的子吗?”。
林老爷沉吟了片刻道:“不这样还能怎样?”
林夫人当即就哭了出来,一面用手帕抹着眼泪,一面哀嚎着道:“我怎么这么苦命啊,我怎么嫁了这么一个狠心的丈夫啊。我的夫君啊怎么会只知道对那个庶出的女儿好,就不想着他除了那个女儿还有三个女儿啊。那三个女儿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也都是还没出嫁的如花似玉的姑娘啊。”
林老爷心中本来就烦,见林夫人又这般,叹气道:“夫人,小仙休夫又能怎样?”
林夫人当即瞪起了她那杏眼道:“什么叫小仙休夫能怎样?她林小仙休夫就是在败坏我们林家的门风,况且我还有三个女儿都是没嫁人的,你这让那些来给我们家提亲的人怎么想我们家的女儿?难道你想看着你的女儿一个个的都变成老姑娘,嫁不出去吗?”。
林老爷叹了口气道:“夫人,你消停点吧。”
林夫人才欲发作,就见林世才一脸晦气的走进了内堂。林夫人一转脸不去搭理这林世才,林世才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对林老爷道:“老爷,凌霄来了,在府门口呢。”
林老爷在内堂踱步踱了三圈后道:“带我去府门口。”
林老爷走出内堂时,林夫人在林老爷背后恶狠狠的道:“好好帮你女儿善后吧。”
在林府大门口,凌霄在李天壮的陪同下等在了林府大门口。凌霄本是不要李天壮陪同的,但想想李天壮毕竟是林小仙的结拜兄长纵然生自己的气不见自己,多少还是会给李天壮些许的面子,于是也答应了李天壮让他陪自己来。
在林府门口那些家丁自然对凌霄是没有多少好脸色的,但碍于李天壮和他肩上扛着的那把大刀,终究是躲的远远的不敢上前。李天壮是要凌霄直接闯进林府去找林小仙的,可凌霄却坚持站在府门口等着。
林世才也是胆小之人,领着林老爷来到了府门口就借故溜走了。
凌霄见了林老爷后拱手道:“岳父大人好。”
林老爷一挥手道:“凌公子,先别忙着叫岳父大人。你先说说看昨夜你和小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今天小仙会跑回去嚷着要休夫?”
凌霄完没有想到林小仙会绝情到这种地步,竟然直接就要休夫。凌霄叹息着道:“林老爷,凌某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厚爱。”说着顿了顿道:“昨夜是凌某酒后失言,害小仙她误会了凌某,希望林老爷给凌某机会让凌某当面给小仙解释清楚。”
林老爷叹了口气,将袖中的休书取了出来交给了凌霄。
凌霄打开休书后赫然看到了林小仙已然在休书上画押,摇了摇头道:“难道当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林老爷看凌霄这伤心的样子不似假装,也知林小仙与凌霄之间必然是产生了误会,才缓缓的开口道:“凌公子,小仙虽然是我庶出的女儿,但也是我的女儿,我也是看不得她被人欺负的。现在这种情况我也知道你二人之间是产生了误会的”
凌霄会意接口道:“一切都是凌某的过错,凌某是真心希望小仙能够原谅我的失言。”
林老爷从凌霄的手中拿过了休书道:“凌公子,小仙当日招亲时选中了你必然是对你有情的,我也不想我的女儿因为误会错过一生的良人。”说着富有深意的望了眼凌霄道:“所以,这休书我先替你保管着。”
凌霄当然明白林老爷这是在告诉自己自己还有希望的,只要能够让林小仙原谅自己,这休书就算是作废了,凌霄当即大喜道:“多谢林老爷。”
林老爷望着凌霄道:“凌公子今天来这不是来找我这个老头子的吧?不少字”
凌霄忙道:“让老爷见笑了,凌某是想来见小仙的。”
林老爷指着凌霄道:“年轻人嘛,跟我来吧。”
李天壮见林老爷有心为凌霄安排与林小仙见面就对凌霄道:“既然如此贤弟就去好好劝劝我那妹子,大哥也就不跟着去了。”
凌霄再次对李天壮称谢后就跟着林老爷进了林府。
穿过内堂时,林夫人也只是冷眼撇着凌霄。
在林小仙的房门口林老爷对凌霄道:“凌公子,我帮你也就只能帮到这了,至于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林老爷就离开了林小仙住着的院落。
凌霄待林老爷离去后,才鼓起了勇气敲响了林小仙的房门。
开门的是宝珠,宝珠见来人是凌霄有些诧异。林小仙坐在屋里见宝珠开了门却不说话道:“宝珠,外面的是谁?”
宝珠当然知道林小仙是不想听到凌霄这个名字的,无奈只得侧了侧身子让林小仙看清楚是谁站在门口。
林小仙一见是凌霄站在门口,就气不打一处来道:“宝珠,我不想见他,还不让他走。”
宝珠本该是听林小仙的话的,可在这件事情上宝珠没有,宝珠总觉得林小仙不该这么对待凌霄,有什么事情两个人可以好说好商量嘛,为什么一定要走到休夫这一步。况且凌霄对待林小仙如何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宝珠有心撮合二人和好,对林小仙道:“小姐,既然凌公子来了,你们两就好好聊聊,说不定就能把误会说开了,一切都会好的。”
林小仙知道宝珠是在为自己想,可她又怎能明白自己的心境,那种被人欺骗,被人玩弄的感觉她会懂吗?她回明白对一个人寄予了全部的希望,得到确实这样的结果是怎样的心情吗?
面对凌霄,林小仙无话可说。林小仙见宝珠不肯关门让凌霄离开,索也不看凌霄,干脆回到屋中躺着睡觉去了。
凌霄见林小仙也不理睬自己,站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宝珠踩了凌霄一脚,低声道:“凌公子,你别犯傻啊。小姐她不理你,你有什么的也该说出来,她终归是能听到的。”
凌霄会意赶忙道:“小仙,你听我说,昨夜你真的是误会我了。”
林小仙见凌霄这般无赖,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冲到了凌霄面前道:“凌霄,你听好啦,没有谁是白痴,我林小仙不是,你也不是。究竟是不是误会,冤枉没冤枉你我林小仙心里清楚。”
凌霄无奈的道:“小仙,你”
林小仙解开了那日凌霄戴在自己脖子上的玉,放到了凌霄手中道:“凌公子家的家传之宝我受不起。”
凌霄见林小仙将玉佩都还给了自己,知林小仙是死心绝情的要离开自己,叹了口气,重新将玉佩放到了林小仙的手中道:“凌某当真是觉得林四小姐你是与众不同的奇女子才会心生爱慕之意,并非想要图谋林家的财产。我凌霄送出的东西是不会再收回去的,这玉佩就请小姐收着留下当个念想吧,若是见着心烦便砸了扔了吧。”说完就摇了摇头就离去了。
宝珠在那看了看林小仙,又看了看凌霄离去的背景,一甩手道:“小姐。”
林小仙没有理会宝珠,宝珠就追着凌霄跑了出去。
握着凌霄给的玉佩,林小仙背靠着门,无力的一点点的蹲下,抱着头痛苦起来。在这一刹那林小仙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凌霄,是不是凌霄真的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图谋林家的财产呢?
若凌霄是那种人,为什么临了还要给自己留下无限的念想,这玉佩的存在深深的刺痛了林小仙的心。绝情的话是自己说的,人也是自己撵走的,现在林小仙已然没有资格再去追回凌霄,她仅剩的就是蹲在那一角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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