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老桥这章的里的信息量很大哟,然后关于林家为毛同贾家结亲,我的猜测是林家考量也不是单纯的??古代大家族的子女联姻,永远逃不开利益的牵扯~~
然后,留言吧,撒花吧~~史氏被贾敏的反问气得不轻,她睁大眼睛看着贾敏,怒气反笑道:“我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竟然这般质问我这个做娘的。我看你也该同贾绫那丫头一样好生在屋里反省些时日。”
史氏不再和贾敏多说,起身唤了门外的赖嬷嬷进来道:“将林家捎来给姑娘的物件给她。”
赖嬷嬷在门外隐隐绰绰地听了个大概,虽然不知道母女俩的全部谈话,却也知道此时太太应该是在盛怒之中的,当即也不敢多说什么,放下手中的包裹,就想随着史氏离开。
贾敏眼中的无奈和苍凉一闪而逝,还是起身恭身道:“女儿送太太……”
“不必了,姑娘既然心中对我这个母亲存疑,也犯不着做这等表面功夫,免得又病了,反倒是我这个母亲的不是。”史氏打断贾敏的话,便带着嬷嬷丫头们离开了。直到快入荣禧堂的后院,她的脚步才踉跄了一下。赖嬷嬷赶忙上前扶着她,大惊失色道:“太太,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我们啊。”
史氏摇了摇头扶着赖嬷嬷的手道:“我没事,不过是敏儿气到了。素云,你说敏儿这是怎么了?自从老爷将她让我亲自教导以来,她几时这样和我说过话?”
赖嬷嬷的闺名就是素云,如今也只有史氏喊喊了。她听得史氏叫她的闺名,也不知道怎么劝,只得叫过两个大丫头一起扶着史氏回了屋,自然回了屋后又是一番数落了,最后史氏得出女儿变化的原因是对二房的恶感太大了。
“素云,我本来想着等老二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让她和老大家的一起管家的,只是这样一来,敏儿会不会更加变本加厉的不听教导?”史氏心中,大儿媳妇虽然行事大方,但是二儿媳王氏是自小就认识的,且因为贾政的原因,她自是偏心王氏的。加之今日洗三上的事儿,她一看就知道是大儿媳动了手脚报复王氏,这手段也毒辣了些。故而并不太想将整个贾府都交给周氏打理。
赖嬷嬷想到贾敏和王氏这姑嫂之间的情势,若是太太真是倚重王氏,姑娘那里必会想得更歪的:“那太太打算怎么办?其实照我说的话,若是能让四姑娘和二和好,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史氏想到自王氏进门一年半里就和贾敏大大小小的争执,当即苦笑道:“让她们俩和好无间隙,那是通天之难了。不过老二家的既然已经入了贾家的门,又怀了政儿的孩子,自是要给她一份脸面的。而敏儿这子,也是该磨一磨了。我是她亲娘,她怎么无力我自是不会和她怎么计较的,但是别人呢?她婆婆呢?虽然咱们家的门庭比林家高,她婆婆要是厌了她也有她好受的。为了将来老二媳妇管事儿的时候她在折腾,你这些日子去寻金家的说说话,从一边敲敲醒敏儿。”
赖嬷嬷忙应了,心中却暗道,太太这一下子可是下了狠手了。
贾敏在史氏离开后,才摊在罗汉床之上,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言行太过任了,但是她真是忍不住了,亲生的母女,为何就半点也想不到一块儿去?
“姑娘,您也别怪我多嘴,您纵使是太太的亲生闺女,也不该和太太吵嘴啊!母女的情分比什么都重要啊!”金嬷嬷叹着劝道。
钱嬷嬷却看的更明白,太太这是想将闺女狠狠攒在手心里呢,以前姑娘柔顺也没有什么。这才自主了点,便恼了。哪里是最疼爱闺女啊?“姑娘,太太既然让您禁足一段时日,您便在院子里好生静静吧,也趁机养好身子骨。其他的事儿,以后再想就是了。”
贾敏毕竟是重活两遭的人,对史氏和贾家的感情并没有前世那般深厚,心中虽然依然难受,却也不再多想了。坐起身子指着桌子上的包裹道:“那是林家人送来给姑娘的生辰礼,这般早。他倒是有心了。拿过来,我看看。”
金嬷嬷和钱嬷嬷见贾敏只几句劝就不伤心了,当即又惊又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将包裹递了过去,便退了出去,唤了芳草和香兰进去伺候。
包裹里面是一个褐色的雕漆匣子,贾敏看着这个匣子,顿时忆起了许多事,关于林海,虽然之后夫妻间起了猜疑和隔阂,但是他在这个女人本就是弱势的世间里,算是一个不错的男子了
贾敏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块青玉双福佩。贾敏就着绸布取出了玉佩,果然看见了一只白玉簪,它的尾端雕刻着的海棠花真是栩栩如生。她知道,那玉佩是林家送的生辰礼,而这白玉簪才是林海送的。
芳草和香兰也都看见了玉佩下的玉簪,再看姑娘的入神的样子,都识趣的没有说话。
京城西边曲家胡同里早已没有了行人走动,唯有几家府邸门上的灯笼在孤单地摇曳着。靠里第三家的府第上赫然是“林府”两字,正是贾敏的未婚夫婿家林家了。
林家正房里,林家太太姚氏一脸苍白地靠坐在床榻上,一个身穿桃红色撒花衫裙的姑娘正端着莹白的瓷碗一勺一勺地伺候姚氏用药。乌黑的头下是白皙如玉的颈脖,在昏黄的灯光中好似有一种朦胧的光晕,随着耳朵上坠着的嵌大颗红翡翠绞丝滴水耳坠,有种说不出的美丽。只是站在床边站立的少年只关切地看着床上的姚氏,并没有多将目光放在少女身上。
“太太今日身子可好些?若是再不好,儿子和老爷商量一下,换个大夫也可的。”林海看着体弱的母亲,关切地道。
姚氏摆了摆手,那伺候的姑娘立刻将药碗放在一边的小几中。姚氏很是赞赏地看了一眼姑娘,方才看向儿子道:“我没有什么大碍的,不过是老毛病而已,等天气转凉了就好了。不过了,也多亏你颖表妹在我身边伺候,她可真是个细心的孩子,要不然我也不会好得这般快了。”
那姑娘顿时抿唇浅浅一笑:“姑妈这就见外了,颖儿照顾你本就是应该的。”
林海看向表妹姚颖云,当即行了一礼道:“多谢表妹了。”却避过了姚颖云的目光,只是看向姚氏道:“太太若是无事,便早些休息吧,儿子告退了。”
姚氏看着长身如玉的儿子,又是欣慰又是遗憾,自己的儿子只怕京城之中没有几个人比得上的,可惜了自己的侄女,为人贤淑大方,可惜当初晚来了京城一步,儿子和贾家的姑娘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好,你也不要再去读书了,也早点歇息,正好送你表妹回香萝院吧,去给你舅母也问问好。”
林如海心中叹息,他知道母亲的心思,只是自己和贾家的婚事,其中的厉害关系当初父亲和自己也考虑了良久的,林家失了爵位,父亲虽然是举人出身,仕途之上却不能大进了。而自己,虽然决心科举下场,哪怕高中了,也不能失去了有力的帮衬。父亲选中了荣国府,乃是因为荣国公贾代善,他深受先皇器重,为人磊落慷慨。可惜,早先的打算在这一年里全部落空了——先皇驾崩,荣国公也离世了,袭爵的贾大爷竟然只袭得一等将军之爵。虽则如此,亲事定了便不能更改了,而自己,更是相信自己的才干,哪怕不靠父萌不靠妻族,也一定会立于朝堂之上,重振林家的声名。
“表妹请。”林海很是守礼,落后姚颖云以及她两个丫头两步远的距离。
姚颖云心中一阵苦涩,对着姚氏福了福,这才转身出了门。
“阿唐啊,要是大爷将来娶的是阿颖,我真是睡着也要笑醒了。”姚氏对着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唐嬷嬷道。
唐嬷嬷服侍姚夫人躺下,轻声劝道:“太太是为了大爷好,我们自是知道的,但是可不能再说出来,让老爷听去了可又得生气了。表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但是舅太太那样子,若是做了大爷的岳母,大爷可真是没好名声了。再说了,贾家的姑娘也不差的。”
姚氏想到被关在香萝院里的娘家嫂子,也不再多言语。
“表哥,贾家的四姑娘,也就是表嫂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今日舅母让人提前给贾姑娘送去了生辰礼呢。表哥可也送了礼物过去?”姚颖云听着一行人踩在落叶上的声音,终是受不了一路无语,还是开口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听表哥身边的彩蝶说,表哥前些日子只带着小厮林帽一起出了府,买了一支极为致的白玉海棠簪。开始的时候,自己是无比的高兴,因为自己正是海棠花盛开的时候出生的,以为那是表哥送给自己的。谁知听到另一个丫头碧蝶说贾家四姑娘的生辰快到了。
林海和一般的少年一样对于钟情自己的少女都有一分怜惜,只是他更加守礼,知道轻重。一听表妹的问话,当即知道她的意思,也不隐瞒地道:“自是送了,虽只是一玉簪,却也希望贾姑娘不要沉溺于丧父的悲痛中,如雨后的海棠般一样坚强。”
姚颖云听了这话,心中悲伤嫉妒交织,顿住脚步,看向林海像是着魔一般道:“表哥可真是喜欢贾家姑娘了?可是为何对我这般无情?你难道真不知道我的心意?而且,贾家姑娘不是个好的,她会害得林家断子绝孙的!”
林海神色大变,剑目中寒光如冰刀只瞪向姚颖云:“表妹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一定是照顾太太染了病!你们还不速速将表姑娘送回香萝院?仔细看着点!”
姚颖云身边的两个丫头早在姚颖云说出那番话后便慌了,想到被当做疯子关在香萝院里的舅太太,两人吓得忙用力扯着姚颖云走了。
林帽更是机灵里去唤了四个壮实的婆子跟了上去。
林海心中大恨,觉得自己不该再放任母亲亲近表妹了,她这样子明显是受了那疯癫舅母的蛊惑。想到那个满口恶毒咒诅的舅母,林海当即转身又往姚氏的屋子里去了。
主院东边的书房里,林家家主林鑫靠在大椅上就着四高燃的蜡烛看着书,听得管事的说一刻前儿子和姚颖云的事儿,才放下了书淡淡地哼了一声:“他也该学着不可妇人之仁了。至于姚家的丫头,就和她那母亲关在一起吧。”
管事林忠低头应了,他知道老爷完全是看在夫人面上留姚家太太一命的,这姚姑娘果然也是疯了,咒诅林家断子绝孙,以后是别想有个好结果了。
快睡着的姚氏听了林海地话,面色更是苍白了几分,拉着林海地手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末了只是疲惫地叹道:“好吧,我以后不会再见她了。只是你嘱咐下去,也莫要短了她们的吃穿。我也算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哥哥了……”
林海又劝慰了姚氏几句,这才出了屋往东边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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