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尚书佯装冷着脸道:“哼,你要是连这点子病也瞧不出来,那要你何用?我看你这大夫也不必再当了,趁早典了医馆回家种田去吧!”
随行大夫吓得连连磕头求饶道:“求大人网开一面,放草民的一条生路……”
莫尚书冷哼道:“哼,我能饶得了你,恐怕卢尚书也饶不了你!你要是再看不出卢公子得了何病,耽误了卢大公子的病情,恐怕卢尚书怪罪下来,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
随行大夫吓得脸色惨白,他跪在地上簌簌发抖道:“回大……大人,这位公子他……他肾气亏损,筋脉不通,兼……兼之有经络瘀阻之象,且观之这位公子的外相,恐……恐是阳……阳元受了重创,精气瘀堵所致。”
“阳元受创?”众大臣不由一阵哗然,这岂不是意指那玩意儿受伤了吗?
这卢大公子可是正直青年,还未曾娶妻生子,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如今却要惨遭此等横祸,想来还真是可怜啊!卢家正室嫡子可就单他一根独苗,他要是这时候不行人事,恐怕卢家嫡亲一脉也要从此断绝了,大臣们在心里不由纷纷感叹。
莫尚书佯装吃惊道:“阳元受创?这病情那真是可大可小啊!大夫你可有看错啊?”
随行大夫想着横竖也是一死,还不如说实话来得痛快呢!他当即咬牙道:“回大人,草民方才观之卢公子的脉象,他的确是有精气瘀堵的迹象,这瘀堵之处若是不畅。时间一久恐会导致精气衰竭,过早衰亡,还请早日诊治为好!”
众大臣听了这话儿均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与卢尚书一道同为大皇子平王一派的大臣,见状不忍道:“莫大人。卢公子的病情眼下着实不宜拖延,为今之计咱们还是赶紧将卢公子护送回京,请宫里的太医确诊过方再定论吧!”
莫尚书见卢定远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已经确定随行大夫所说的话儿十有*是属实了,他当即一阵幸灾乐祸。想起自个儿长子的冤死,莫尚书便止不住满腹的恨意。卢定远纵是死一百次也难以抹平他心头的愤恨。
但眼下在众多大臣的众目睽睽下。莫尚书还是得做做样子的,毕竟那卢定远是奉了平王的命来参加比赛的,他今儿在赛事前出了这等子事儿,尽管这事儿与他关系不大,但他也总不能坐视不理。
得罪了平王,他也讨不了好,在这个立储的节骨眼儿上,还是不要做出太过出挑的事儿了。免得遭了忌恨,让起子小人落井下石。
莫尚书想到这儿当即命随行大夫给卢定远刺了几个安神的穴位,待卢定远昏睡过去后。再命捕快们快马加鞭将卢定远护送回了卢家。
当晚深夜,卢启年冒着夜深露重。战战兢兢地进宫面圣了太皇太后。待求得太皇太后的懿旨后,方才带着太医院的首席太医急匆匆地赶回了卢家。
王太医替卢定远把过脉后,当即脸色大惊,连光洁的额头也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见王太医眉头越皱越紧,卢启年不由白着脸紧张地问道:“王太医,犬儿他究竟是得了何病啊?”
王太医脸色一阵凝重,他沉吟了半晌方才小心地回道:“卢大人,实不相瞒,从令公子的脉象看来,他乃是元气大创,这才致使筋脉瘀阻不畅。依老夫猜测,令公子恐怕是阳元受了重创,还请您遣散屋里众人,待老夫好好观察过方能确诊病情。”
卢启年听了这话儿老脸刷地一片惨白,他惊得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双手用力地撑在案桌上方才没吓得跌倒在地上。
卢启年心里一阵恍然,怪不得方才几个同僚送远儿归来时,均是吞吞吐吐一脸犹疑的神情,怎么问也不肯说是得了何病,待得恼得发狠了方才说是得了重伤,要进宫请来太医诊治方能得救。
原来他们竟是晓得远儿得了这等暗疾啊!卢启年顿时又是气急又是心痛。他忆起莫思源那老匹夫临走前幸灾乐祸的神情,当下更觉气急攻心,不由捂着胸口一阵喘气。
卢定远的屋里早就因为王太医的这一席话儿乱得跟一窝粥似的了,满屋子人哭泣的哭泣,惊嚷的惊嚷,真是好不热闹,看得王太医一阵皱眉。
卢启年这会儿早已满心慌乱,还哪儿有心理去理会这些琐碎事儿啊!他满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们卢家的嫡系血脉恐怕要至此断绝了,
那几个庶子均是由出身卑微的侍婢所生,又怎能上得了台面啊!难不曾他们卢家真要衰落了么?卢启年这会儿真是无比后悔当初顾着那体弱夫人的感受,没能多取几个贵妾回来为卢家开枝散叶。
若是从今往后远儿他真的从此不能人事儿了,那他即便两脚一蹬也无颜面对卢家的列祖列宗啊!
卢启年正满心颓败间,又听王太医轻声提醒道:“卢大人,令公子的病情可耽搁不得啊!”
卢启年当即回过神来,他晓得王太医这是要观看远儿的伤势,当下也只得勉强提起精神来,无力地挥手遣散了一干家眷。
卢夫人听了王太医那番话儿后当即便昏阙了过去,这会儿也被众人抬着走出了卢定远的房间。
待众人走散后,王太医方小心翼翼地褪下卢定远的亵裤,拿起银针在他那红肿不堪的分身及其四周穴位上遍刺了银针。
卢启年见状红着眼眶不忍再看,他这会儿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发誓要将那伤害卢定远的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
王太医反复在卢定远肾气所走的经脉上都刺探过银针,但任他再怎么反复试探,卢定远还是跟死猪一般昏睡在大床上,软绵绵的分身也没有丝毫要亢起的势头。
王太医见状不由一阵叹气,“卢大人,令公子的伤势实在过于严重,请恕老夫无能为力啊!”
卢尚书心里最后一点希冀也落空了,他不由颓败道:“真的没有一丝治愈的可能了么?”
王太医摇头道:“令公子的经脉受损严重,即便是日后将养了过来,恐怕也是阳而不举。就算是吃下大量药性猛烈的寒食散,恐怕也只是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久啊!”
卢尚书“晃铛”一声跌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般,颓败得说不出话儿来。
王太医同情地叹了叹气,他留下几剂活血镇痛的汤药后,挽起医箱也不待卢家人相送便悄然离开了卢家。这会儿卢家乱得人仰马翻的,他也不指望卢启年能想起这个茬来给他几文赏银了。
这会子王太医只想快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瞧卢启年方才那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王太医便晓得卢定远这下受伤必定是另有隐情,这些豪门大户的腌臜事儿他见得多了,还是莫要陷进去为好。
王太医也是精明滑溜的,他晓得卢定远清醒过来后必有一番惊天咆哮,他可不想受那二世祖的冤枉气,当然得趁他还昏睡着溜之大吉了。
况且卢定远也不是那等好相与的主,说不定他这会儿受伤压根儿就是自找的哩!他当初夺去了那般多世家子弟的清白,这会儿说不定是天收他遭天谴了哩!
王太医想到这儿可一点也不觉得卢定远可怜了,想当年莫尚书家的大公子死得那才叫悲惨啊!他当年受太皇太后之命前来莫家诊治,当时可是对莫大公子的死记忆犹深。
恐怕京城又要掀起一番暴风雨了啊!王太医摇头叹气道。
这头卢启年也是历经大风雨的,他颓丧了一会儿便收起心中的悲痛,将白天跟随卢定远到书院的小厮传了进来。
卢启年阴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公子他白天出门前还好端端的,怎么才半天功夫就成这模样了?”
小厮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老……老爷饶命,小的什么不都晓得啊!公……公子他本来是要进赛场比赛的,怎知在临进赛场前遇上了一位公子,他……他当即就让小的先行进了赛场,其余的事儿小的便再也不晓得了……”
“公子?”卢启年脸色一阵铁青,“谁家的公子?”
小厮摇头结结巴巴道:“小……小的不知,小的依稀听到大公子喊他花公子……”
“花公子?”卢启年恨得一阵咬牙,“哼!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你是哪家的小子,不然我定让你为今儿所作之事儿后悔万分!”
卢启年当即吩咐侍卫彻查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把白天和卢定远处在一块儿的花家小子撵出来!要是让他晓得是谁毁了他卢家的香火,他保证定要让他悔不当初!
这头在温泉池子里酣然甜睡着的花朵朵,压根儿不晓得自个儿无意间又得罪了京城的一大权贵。
她要是晓得了,恐怕气得当场即来个火冒三丈,不管不顾地冲上京城去与卢大尚书理论则个,丫的有权有势了不起啊?凭什么咱吃了暗亏还要平白得罪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阳元受创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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