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 - 第253章 鞭责

    

    今日第四更。

    未等茗儿说完，我已大步奔了出去。

    一路快跑，忽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情景：当年在太子府中，孛迭可不是也和迪古乃打过一架！这会子，两人的儿子又打起架来，真真是子承父业呵。

    进了花园，池塘边一对扭打的身影进入视线。四下围着几个奴才，面色焦急，时不时伸手去拉架，却皆挨了两个小霸王的拳头。

    元寿年长羊蹄两三岁，个头虽高，身手却不如六岁的羊蹄。毕竟羊蹄是兀术的孙儿，打小和孛迭迪古乃当年一样，被长辈们刻意刁难训练，不似娇生惯养的元寿，外强中干。

    我大声喝道：“都住手！”

    冷不防听见我的声音，羊蹄怔怔的望了过来，而元寿逮住这个空子，伸手就朝羊蹄脸上捶了一拳。羊蹄闷哼一声，隐隐有血从鼻中流了出来。

    我心疼不已，急忙将他往怀里一拉。元寿还要动手，却已被随后而来的迪古乃按住。

    我取出月白色绣帕，颤抖着给羊蹄擦了擦，嘴里不受控制的说道：“我的小宝贝，疼不疼，疼不疼？”羊蹄闻得此言，咧嘴笑着回道：“不疼不疼。”我叹了叹气，向秋兰道：“快去请大夫。”

    闻声赶来的不止我，紧接着芷蕙和桃萱亦撒着两条腿来了花园。只听芷蕙哀嚎一声，嗓音好似杀猪，“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我这才注意到，元寿额头红肿，满脸是灰。再低头看看怀中的羊蹄，除了方才鼻子出了血，脸上依然白白净净，不见挂彩。

    羊蹄悄声问我：“宛娘。我打了伯父的儿子，伯父会不会生气？”他顿一顿，又忽然笑道：“宛娘，羊蹄厉害么，元寿可比羊蹄大呢。”我哭笑不得，轻轻拍了一下他屁股，假装恶狠狠道：“小心你伯父罚你下跪。”

    他调皮一笑，说道：“宛娘不会看着羊蹄受罚，宛娘方才可是叫羊蹄宝贝呢。”我哼一声，问道：“那你说。为何要打架？”

    我刚问出口，迪古乃充满威严的声音已然响起：“你们二人，都给我过来！”我心一抖。不由得抱紧了羊蹄。他安慰我道：“宛娘别怕，羊蹄也不怕。”

    元寿哭哭啼啼的低着头，羊蹄则不屑地瞟他一眼，站得笔挺。

    迪古乃问元寿：“谁先动手？”元寿一抽一抽，拿手绢抹了抹鼻涕。“是羊蹄先动的手。”

    羊蹄不等迪古乃问话，干脆回道：“伯父，是羊蹄先动的手！”说得理直气壮，真没把我急死！

    芷蕙尖声叫道：“你个杀千刀的小畜生！”我气结，她又骂了一遍，伸手就要去拧羊蹄的耳朵。我一掌推开她。将羊蹄护在怀中，喝道：“爷还未发话，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必然跟你没完！”

    迪古乃亦瞪她一眼，芷蕙立即噤声，不敢再撒泼。

    我问羊蹄：“你为何要动手？你可知元寿是你堂兄，你不尊敬他，你还出手打人。你若说不出道理，便是宛娘也要罚你！”

    徒单桃萱跟着道：“是呀。羊蹄有话尽管说，若是我们元寿有错，一定让他给你赔不是。”

    羊蹄却咬唇不语，我一时气急，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你这孩子，亏得宛娘这样疼你！”

    他望一望我，清澈的双眸渐渐多了几分水光。我又催促一声，他仰起脸，将泪水逼回去，方才阴着小脸道：“羊蹄只给伯父一人说。”

    我没辙，只好松开他，迪古乃淡淡道：“过来。”说完微微俯身，羊蹄走过去，耳语了几句。

    只见迪古乃的表情骤然转冷，羊蹄说完后，退至一旁。迪古乃直起身，口吻冷如一池寒水，“阿律，把爷的马鞭拿来。”

    我愕然，急忙上前道：“爷，你要马鞭做什么？”芷蕙一脸幸灾乐祸，却不料迪古乃紧接着又道：“完颜元寿，你给我跪下！”

    众人大惊，莫非迪古乃是要鞭责元寿？

    我看向羊蹄，他神色平和，却扭头避开我的目光。

    我不由得怔住。

    此时，阿律双手捧着一条马鞭，战战兢兢地递给迪古乃。

    元寿哇哇大哭，一手抱着芷蕙的腿，另一只手拽着桃萱的胳膊。芷蕙颤抖不止，震惊的望着迪古乃：“爷，你……你要拿……拿鞭子打你的宝贝儿子？”

    迪古乃一鞭甩在地上，灰尘瞬时腾起，“他不是爷的儿子！”

    这“啪”的一声鞭响，不仅元寿抖了三抖，我和羊蹄也跟着抖了三抖。芷蕙难以置信道：“爷，你说什么？”

    话音方落，迪古乃又甩一鞭，可这一鞭，却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元寿背上。我看得心惊，心想不管元寿有什么错，给他一巴掌就够了，拿鞭子打着实有些令人不忍。

    元寿痛叫一声，我拦住迪古乃，好言劝道：“爷消消气，管教孩子，可以打骂，但这鞭子万万使不得。万一打出事来，也不好和侧妃、王妃交代……”

    岂知元寿猛地瞪视我一眼，呲牙咧嘴道：“不用你这个贱人假惺惺！”

    “啪！”

    迪古乃推开我，扬手又是一鞭！

    “扑通！”

    徒单桃萱拉着芷蕙，跪在了寒气逼人的地砖上。四下的奴仆见状，也跟着全部跪地哀求。秋兰看我一眼，低声问：“娘子，该如何是好？”我无奈道：“我求也求了，爷正在气头上，只有把侧妃请来，才能劝动爷停手了。”

    可等大氏来了，元寿还不被打死了？

    “啪！”

    “啪！”

    “伯父！”羊蹄出声相劝，“四鞭了，哥哥该知错了！伯父便饶了他罢！”

    “啪！”

    “啪！”

    第六鞭时，戏剧性的一幕突然出现，芷蕙忽然向桃萱发难：“姐姐！你把元寿要走，现在他犯错受罚，你竟然不闻不问！若元寿有个三长两短，妹妹拼了命也要把他抱回去！”

    徒单桃萱乍然一惊，只见她贝齿轻咬下唇，猛然朝前扑去，将元寿护在身下！

    “啪！”鞭子直接甩在了美人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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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把芷蕙写的太坏了，按理说她是亲娘，该第一时间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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