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承春 - 019、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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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离承春19-019、反抗

    虐?不虐?不虐?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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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玉灵不曾答话,却见风辄远身形一动,道:“有人来了。”

    两个人立时挺直背脊,肃容端色,各自坐好。

    将离抱着茶盏第一个回来了。

    钟玉灵却朝着风辄远俏皮的一笑,既有对刚才惊险的心有余悸,又有对风辄远警醒的赞赏,还有对他的嘲弄。

    风辄远也只是端庄的微笑着,并不说话。

    将离才斟好茶,绿萝和丹若也回来了。

    风辄远却起身朝着钟玉灵一揖:“表妹见谅,适才想起还有一篇夫子的文章尚未做成,听表妹刚才一席话,倒是得了许多灵感,这就告辞了。”

    钟玉灵颔首:“读书是正经,抚琴是小事,改日再让表哥指教。”

    一个叫表妹叫的客气,一个叫表哥叫的守礼,别人全然不知他二人一来一往间又投递了多少情意。

    将离只觉得松口气,不由的想:他二人相思刻骨,能够偷得片刻相见,也不算过分吧。左右不过一会,两人便分开了……

    钟玉灵食髓知味,在以后的不能相见风辄远的日子里,又多添了一分心事。常常吃饭时发呆,喝茶时出神,偶尔抚琴时面露微笑……

    夜里更是反复,却不肯叫将离陪她说话陪她睡了。

    少女一天天长大,渐渐有了自己的心事。

    转眼又过了七八天,这回连钟玉灵都有些瘦了。钟夫人问起:“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怎么就憔悴成这样?”

    虽然憔悴,少女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美丽仍然势不可挡。

    钟玉灵懒懒的依偎着钟夫人坐了一会,道:“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有些睡不好,想来夜里太冷了。”

    “那就叫丫头们多备些汤婆子,睡前就放到床上渥热了你再睡。”钟夫人唠叨完,却见女儿垂眸敛目,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儿长大了。钟夫人叹口气,撵她:“行了,我瞧你没什么神,回去好生歇着。”

    眼瞧着进入了十月,屋子里越发的凉,钟玉灵叫将离:“娘说要提前把各处的碳火备下,你且去瞧瞧表哥那可都准备齐全了?小厮们手脚笨拙,又心思不够细致,总得有人帮他想着。大冷天,若是冻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就是冻坏了手,也写不得字呢。”

    将离只得起身去日上阁。

    恰巧木棉跟着婆子来关炭,两人相见,倒是别一番亲热。

    进了日上阁,将离自去书房见风辄远。

    风辄远只穿了一件家常的袍子,隐隐的露出夹衣来。神情依然温和如春日里的青竹,那份气质也依然飘逸如仙。

    听了将离的话,不免失神,转瞬就笑道:“难为表妹惦记,我真是无以为报……”他忽然抬眼看向将离。

    将离被他的眼神一击,一时不能动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冻在了冰冷的江水里。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冷酷和残忍,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扼住她的喉咙。将离说不出来的窒息,却不肯服输,眼神一点点变的坚定,迎着他的视线,缓缓的积蓄了全身的力量回望过去,清晰的道:“小姐对表少爷的孺慕之情,真的是令人赞叹,竟比亲兄妹还要亲。”

    风辄远不为所动,直直的盯着将离,肆无忌惮的问:“表妹就没有别的话要你带给我么?”

    将离痛恨他的无耻和坦白,道:“没有。虽胜似亲兄妹,却终究年纪渐长,为着小姐的名誉着想,表少爷也该避嫌了。”

    “你说什么?”风辄远忽然就逼近了将离,猛的钳住她的下巴,恶声道:“你一个下贱的丫头,敢中伤我,敢诋毁你家小姐么?”

    将离的牙齿被他用力的捏出了血,却不敢挣扎,只得任他强迫着半仰着头,笑道:“奴婢不敢,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他还想反咬一口。真正要诋毁小姐闺誉的人不是他又是谁?

    腥红的血就洇在将离的唇角,她一说话,那血便将她的唇涂了一层艳色。衬着她那倔强的眼神,将离整个人就像一朵冬日怒放的红梅。

    风辄远加大力道,很想就此把这枝诱人的红梅折下来。

    他却只是一笑,道:“好奴才,爷都舍不得蹂躏了。”说是舍不得,手下却加大了力道。将离不堪疼痛,只得咬紧牙死死的抵着。心头狂跳,被绞紧成一团,血模糊。

    他蹂躏她蹂躏的还少吗?凭什么?就因为他是主子,她是奴才,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他本就没把她当过人,所以对待她也从来没有像对待人那样有一点的尊重,更别说赞美和欣赏了。

    这一世,又要开始了么?

    将离说不出来的悲哀,也有说不出来的恐惧。

    她就是这样一个身份,不管再重生几回,面对风辄远的摧残,她都不能还手。除非她能一击必中,一次得手的杀死他,否则她只会让他蹂躏的生死不能。

    再重来一遭,说不出来的恶心,说不出来的憎恨,说不出来的恐惧。

    将离依然笑着,道:“表少爷若是舍得,奴婢只得宁为玉碎。”不能杀死他,就杀死自己。最坏最坏也不过是下世投胎,也强过被他摆布。

    风辄远呵呵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将离的唇上一抹。指端一片嫣红,他举起来放到将离的眼前,当着她的面放进自己的口中,暧昧不已的吮净,道:“蝼蚁尚且贪生……你一个丫头,倒有此金石之志,真让人佩服。”

    将离恨的要昏死过去,可也只有靠这份恨维持才能保持住最后一点勇气,道:“奴婢自知身份低贱,不敢当表少爷的谬赞,可也正因为身无外物,一无所长,心无挂碍,所以,生死不惧。”

    风辄远忽的扯住将离的头发,把她拎起来再掼出去,猛的欺身上前,将她禁锢在桌前自己的身下,狠狠的压住,缓缓的,靠近她的脸,道:“你也是人,是人就都会害怕,是人就都有不可触碰的伤。你的是什么?你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

    他的气息扑鼻而来,将离厌恶之极,摒息凝神,一言不发。仿佛一开口便示了弱,落了下风。

    后腰抵着硬硬的桌案,将离不得不将已经被迫往后压弯的腰再往后弯,就为了避开他这样脸。

    风辄远看出了她的意图,紧紧的按住了她的后脑,一字一句的道:“你的要害,不在你身上,而是……钟玉灵。”

    将离浑身一颤,失声道:“你想怎么样?”

    风辄远满意的点头:“不错,还算聪明,如果聪明的话就识时务些,你若不乖,我会怎么对钟玉灵,你可想知道?始乱终弃是轻的,重的,我便毁了她的一生,把她拐带私逃,让她身败名裂,再也回不得家乡,等到我厌腻之时,再把她卖掉……”

    将离的瞳孔扩大,不可掩饰她的恐惧。

    风辄远无比的痛快。这小妮子,心软又善良,纵然乖滑,可也实在是太好拿捏了。

    将离气的直哆嗦,道:“你发过誓的……”怎么可以反悔?可她就是知道,风辄远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只得又道:“我,我已经成全了你们……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风辄远冷哼一声,道:“表妹没话带给我,我却有话带给她,今晚,我要夜访芙蓉居。”

    将离闭上眼,道:“知道了。”

    她不甘心做他的傀儡,可她无能,除了顺着他给的路走,竟然没法反抗。

    风辄远并未松开将离,大手滑下她的腰身,轻佻的道:“你只答应是不行的,我总得要点凭证。”

    将离豁然睁开眼,道:“你放手。”他又掐又,想要做什么?这个禽兽。她都答应了,他还要怎么样?

    风辄远无所谓的道:“你喊吧,只要你能让全府的人都相信你的话。你可以活着离开钟府,要不要等着以后看我如此肆虐钟玉灵?”

    除了威胁还是威胁,将离纵然害怕,却忍无可忍他那双不安分的手。从前那一切似乎都回来了,少女的羞涩、恐惧、情动、无耐,都化成了愤怒的羞耻。将离想也不想的抓头一旁的砚台朝着风辄远就砸过去。

    风辄远不防,差点被打中了头,松开将离往后一躲,身上还是沾满了乌黑的墨迹。他不由的恼羞成怒。

    这小野猫,明明已经屈服了,竟然能够豁出去鱼死网破。

    他一个耳光打过来,把将离打的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扶稳了桌案,他又一脚踢过来。将离身子一缩,趁势倒在地上一滚,躲过了他的一踢,大声叫道:“表少爷,奴婢知道错了,还请您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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