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经常在院子里“偶遇”古代高帅富陈近南,评估货品一般细细打量后倒觉得是棵可以吊死的大树,这人人品好日后肯定不会养小三,武功高不会让她被欺负,至于钱么,不用说肯定有的是,单看天地会多少分舵,药房茶馆商铺不算新兴的酒楼行业,不然能养活那么多人吗?只是职业有些危险,东家太不是东西,这个对于知道剧情的她来说都不是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这人基本都快跟庙里的菩萨一样四大皆空了,让他对女人动心貌似困难了点。所以魏春准备接下天地会的买卖,让两人多增加接触机会。
魏春找陈近南摊牌,准备告诉他自己决定为了国家大业民族解放抛头颅洒热血呃,就是开酒楼,一边想着怎么表现自己强烈的民族责任感一边慢慢走着,还未到书房门口就听到自家干爹在那喊打喊杀:
“赵大哥的仇我们一定要报,鳌拜那个狗贼这些年处处打压我们天地会,总舵主,这口气我们咽不下去啊!”
与徐天川相反,陈近南的声音依然淡定,还极具说服力:
“徐兄弟,赵兄弟为了什么而死?是为我们天地会的将来,是为驱除鞑子,是为天下的百姓,区区一个鳌拜,杀了他大清就能灭亡吗?”
“可是,总舵主。”徐天川满面通红,明显平静了一些。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这是钱老本的大嗓门。
“反清复明的真意是什么?”
所有人都不说话,一阵的静默,最后还是陈近南先开口,声音沉痛:
“驱除鞑虏,还我大明江山!我们应该把眼光放的更长更远,老百姓现在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天地会是为解救天下百姓而存在,是为了我们汉人自己的江山!赵兄弟不会白死,他的牺牲让我们离着目标更加近了一步!”
徐天川声音有些呜咽,“赵兄弟,你的遗志就让我们来继承!”接着他眼眶通红的大声喊道:“反清复明,反清复明!”青木堂其他人也加入到喊口号的行列。
魏春有些纳闷,昨天陈近南不还是说鳌拜难对付,怕损失更惨重吗?今天怎么又看向长远目标了?他给尹香主说自己来办,就是用这些长远还看似伟大的目标忽悠人吗?
想想他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要知道天地会的人个个武功高,但是格差距太大,有徐天川这种不管什么事都想着豁出命的,还有尹香主这种早请示晚汇报的。要是一视同仁估计天地会早乱了,这样想来陈近南处理的方式也没错,不过以魏春心中的正派人士而言,应该都是类似郭靖这种永远实话实说,完全没什么语言艺术可言的。
看来陈近南还是有两下子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还能让人信了,这也是种本事,不过这样以来,他在魏春心里那种老好人的翩翩君子形象就荡然无存了,她往后跟他打交道可要小心一些,别被陈近南卖了,自个还很快乐的帮他数钱。
等人走光了,跟他汇报了一下自己的打算,还有为国为民出力的宏伟目标,陈近南似乎早料定了她会同意,直接从袖子里就把银票掏出来,顺便表示了信任期望等一系列情绪,还很隐晦的夸魏春年轻能干,高兴的她捧着银票乐呵呵的走了,完全忘了自个刚才想的要小心什么。
陈近南找了魏春开设酒楼,原本只是想着她从青楼出来,对这方面熟悉一些,本也没指望一个女人能撑起这一摊子,而魏春呢,上辈子大学毕业进了个不大的公司上班,对公司领导来说物尽其用,人也一样,他布置的工作只分完成和没完成,其他不影响大局的事自己看着办。所以她的习惯就是上司交代的工作,只要不是超出能力范围以外,自己能办就办了。
在她的能力出乎陈近南意料的同时,也带来一件不大不小的烦恼。
“哟,陈总舵主!”魏春总喜欢把最后一个字的音上扬一下,“今天没有开会吧?”
“没有。”陈近南笑着放下手里的棋子,晚上闲来无事他喜欢自己下棋,一方面可以自我突破,另一方面能够静心思考。不过自从魏春开始建酒楼,他就失去了这个休闲时间。
“那就好,我做了点桂花元子,您尝尝。”魏春笑的能甜死人,她把东西放下,伸头看了看陈近南的棋局,依旧是黑黑白白,看着眼晕。
“韦姑娘,你白日里辛苦一天,晚上大可不必在如此辛劳。”陈近南看着她,眼里带着体恤下属的关心神情。
“没事,我再忙再累也不如总舵主心系国家和民族大业的劳啊。”她完全没听出其他意思的掩口轻笑,其实白天她一直坐在现场搭的小棚子里闲的喝茶嗑瓜子,晚上再不找点事做,真的很浪费生命。
“哪里,都是应该的!”陈近南客气完了,看看自己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桂花元子,如果他没记错,从这出去往右拐走不到五十步有条街,街口有个摊子专门卖这个,另外那条街上还卖他昨天吃的炒团,前天的清水绿豆糕……
魏春看着陈近南对着那碗桂花元子发愣,她自己也很郁闷,本打着汇报工作的旗号来找他互相了解,结果他们完全不是一个频道上的,比如这些黑黑白白的棋子叫围棋她知道,围起来就看不懂了,本想教总舵主下五子棋,结果她盘盘皆输,弄得不敢再碰,生怕总舵主怀疑自己的智商。
琴棋书画,她一样都不懂,历史政治也是外行,早知道要穿越谁选那坑爹的理科啊!
“韦姑娘,今日看起来神有些差,是不是太累?”陈近南关心的问:“如果觉得累就从青木堂找人帮你。”
“不用,大家都有大事要做,就不麻烦了。只是有一件事。”
魏春想起今天一早,徐天川找来,说如今房子基本改好了,这个酒楼能不能不要姑娘陪酒了?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怪不容易,当时魏春敷衍的说问问总舵主的意思,其实觉得徐天川的意思就是总舵主的意思,所以想来确定一下。
“咱们天地会一向走的是正路,难道酒楼就不能有姑娘陪酒了吗?”
“这话怎么说?”
“总舵主,咱们开酒楼的的初衷是打探消息对吗?,自凡达官贵人没有不带随从的,咱们靠什么打听,不就是有姑娘在里面作陪吗?如果只是为了坚持所谓正路,那么探听鞑子消息的渠道我们就这么放弃太过可惜了。”
“话是如此,让女子牺牲终是不妥,打探消息是否也有其他门路?”看陈近南这幅悲天怜人的表情,她就说过这总舵主快成四大皆空的菩萨了。
“除非能够安□去人,但是这样太过困难,没有几年成不了气候。要不这样,选出合适的姑娘,经过考验能留下的,就坦白咱们是天地会的人,以反清复明为己任,她们大多没有父母亲人,自然没有牵挂肯定也愿意为了民族大业贡献一份力量。”
陈近南垂下眼帘默不做声,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才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天地会在江湖上也是声名显赫,如果真的像一般酒楼那样,同道中的朋友恐怕会对我,对天地会存有轻视之意。”
这点魏春倒是没想过,但是也不是什么难事,她颇为豪爽的说道:“如果总舵主信得过我,就把酒楼归入我的名下,到时候对外可以说是我仰慕天地会的英雄,自愿供天地会驱使不就完了?”
“那如果在韦姑娘名下,到时候就不方便其他人接手,开业之后也只能是委屈韦姑娘代为照管,顶起酒楼的生意了。”他微微笑起来,整个人如一块暖玉般带着沁人心扉的柔和,可魏春总感觉她没被陈近南卖了,倒是被自己卖掉了。
不过,她不是那种容易被美色忽悠的人,陈近南半点甜头都没给她,为什么要做牛做马?她当下说道:
“总舵主,委屈我是不敢当的,只是小宝年幼,虽然聪明却也是容易学坏的时候,需要我在身边悉心教导,所以”
陈近南似乎知道她的目的,带着了然说道:“韦姑娘,天地会这么多兄弟害怕照顾不好小宝吗?”
她能说自己就是不放心他们吗?她已经想过了,只要不让小宝进那么以后那些命悬一线的事自然也不会发生了,自己儿子哪怕不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就可以了,所以她除了天地会这些人,基本不让小宝与外人往来,同时确保周边没有什么光叔和双儿这种名字的人出没。
其实看电视剧的时候她很喜欢双儿这个姑娘,可就因为她干爹小宝才进的,所以还不如不认识,等风波过了,再找出双儿来嫁给小宝。当然这只是她美好的愿望,中间还不定有什么波折,所以魏春忙完要抓紧看着小宝,别生出其他事。
“总舵主,会里的兄弟都忙着做大事,我怎么好意思分心让他们照顾小孩子?而且平日大家对我们多有照顾,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此言差异,既然你是徐兄弟的干女儿,自然与天地会是一家人,谈什么感激就见外了!”
“可…”
“尽管放心,我在苏州的这段时间可以教小宝些武功,如果我不在也可以找其他兄弟。”
陈近南能混到今天的地位,看着再怎么温和好说话也不会是软柿子。话说到这份上,再不答应有点不识时务了,况且他们母子吃喝都在天地会,适当的争取下权益,总体还是要服从。魏春笑着放软语气:
“即然这样,我只有愧领,到时候做得不好,还请总舵主多包含了。”
陈近南挥了一下手,微微点头,看着他心情还不错,魏春笑着凑了凑:
“陈总舵主,开业在即,给写个牌匾吧,毕竟您才是真正大老板。”
“这个。”
这样一来找名家写牌匾的钱就能省下,当给自己的辛苦费。
“放心,只说是无名人士捐赠,我不会说出是你。”魏春半开玩笑的举手作出保证的意思,一双眼睛顾盼生姿,鲜活灵动。
话都说到这份,魏春甘愿撑起酒楼的生意,陈近南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当下挽袖子开始。
牌匾写出来,陈近南背负双手走出几案,立在窗边远眺,魏春凑过去伸头看到三个大字:春风楼。
春风一度?谁说的陈近南不懂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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