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看到修缮一新的郭杨两家,自然又是一阵激动。到了晚间,各自回房后,莫愁很认真的看着杨康的眼:“颜哥哥,你说谎话骗他们。”
“哦?”杨康一挑眉毛,煞有兴趣的看着她,“说说看,是怎么骗的?”
莫愁哼了一声:“据今天的说法,你其实是那个杨伯伯的孩子,是应该姓杨的。可是,我却知道,你的心里向着的是京都的完颜伯伯吧。所以,你让杨伯伯在这里等你,还不让他和你娘见面。至于那个段天德,你杀他的原因我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因为你说的事情。”
“果然聪明,”杨康笑笑,“我骗他们,你生气了?”
莫愁鼓了鼓腮帮子:“他们是什么人,骗了就骗了。我生气的,是你事先不跟我说清楚,如果说清楚了,我可以帮你一起骗啊。你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自己计划好了,不和我说一个字,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是害怕破坏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啊。杨康她的头:“傻姑娘。”
“你老是说我傻。”莫愁乖乖的靠在他怀里,“师傅告诉我,祖师婆婆就是个不输给男子的人,当年和王重阳并肩作战。所以,我不想你什么事都一个人承担,我也想帮你。”
杨康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悠悠的说道:“爹爹抚养了我十八年,对我爱如亲子,我怎么能对不起他?”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认这个姓杨的爹爹算了。不过他生了你,你就多给他些银两,让他好好的生活不就是了?”莫愁一脸的认真。
“就知道你偏向我,”杨康笑笑,“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他们偏偏不让。你也知道,丘道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认出了我的生父,下一步就是去找我娘和我。我娘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我生父已死,和爹爹相敬如宾,只是心里一直记挂着前夫。花园里那个破旧的小屋你也见过,那便是娘据和前夫住着的屋子而建起来的,时时住在那里,思念我的生父。如果让娘知道,定会抛弃一切和他而去。而丘道长也好,我娘也好,我生父也好,也会逼迫我抛弃爹爹,否则,我就是贪念富贵,就是十恶不赦……”
“我知道了。”莫愁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全真教的人我也知道,一个个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看人都是用鼻子看的。那个姓丘的老道士,一定会让你做这个做那个。其实我也一直很奇怪,全真教一向不喜欢金人,为什么那个老道士还来教你功夫,本来我还以为是你人太好了,他觉得不教你可惜了呢。”
见她一副“原来不是这样全真教的道士果然没有眼光”的小模样,杨康就想笑。莫愁一鼓腮帮子,狠狠的在他腰侧拧了一把:“你笑话我?”
“不敢不敢,”杨康妆模作样的施了个礼,“还请娘子见谅啊!”
“谁是你的娘子?”莫愁红了脸,低低的呸了一声。
两人笑闹了一阵后,莫愁才想到什么一样:“颜哥哥,我觉得姨姨,也就是你娘,做的不对。”
“哦,哪里不对了,说来听听?”
“嗯,她以为你的生父死了,又嫁人,其实没有什么错的。只是,她已经嫁给了你的王爷爹爹,就不应该再想着之前那个丈夫。如果一直想着之前那个丈夫,就不应该嫁给你的王爷爹爹,就这样。因为,莫愁的心很小很小,装了颜哥哥一个人,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了。”莫愁说得很认真,让杨康心里暖暖的。
的确,包惜弱不应该这样做。既然改嫁,就应该一心一意的对自己的丈夫,这样一直思想出轨,也只有完颜洪烈这个爱惨了她的男人会容忍。这个问题,杨康早就思考过,可包惜弱是他的母亲,有些事情他并不适合说,现在莫愁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不过,颜哥哥,你准备怎么做呢?师父说,骗人是不对的,骗了人,总有被戳穿的那一天。你骗了他们,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会不会找你的麻烦?”莫愁歪着脑袋想了想,发现自己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不觉有些忧心。
“走一步算一步吧,”杨康微微一笑,“我想,我的生父是定会在这里等我消息的,难的是丘道长和江南六怪。”
莫愁有些着急:“师妹怎么还不到十五岁呢,不然,我跟她一起练《玉/女/心/经》,练成了,就不会怕什么全真教了。”
“其实,现在也没有必要怕,”杨康倒是一副有成竹的模样,“毕竟,全真教处于金国的范围。而我爹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杨铁心既然下定决心在牛家村住下,自然会收拾一阵。见儿子听话孝顺且立场坚定,他便开始想念起收养的义女穆念慈来。这些年,穆念慈总是陪在他身边,两人感情深厚,不比亲生父女差。于是,他整天长吁短叹,记挂着自己的义女。
丘处机是个居无定所的子,早就想走了,只是和杨铁心多年不见,两个人有很多的话要说,才多住了几天。见杨铁心那副样子,他便大包大揽的拍脯,说要去帮忙寻找穆念慈的下落。
杨康趁机询问,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当初郭靖和黄蓉逃跑后,穆念慈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一直很平静,让杨铁心等人放松了警惕,结果,她当晚便消失不见,只字片语都没有留。
说到这里,丘处机免不得又骂郭靖的不是,江南六怪当然不同意,双方又大声争吵起来。韩宝驹子最急,刷的一声,腰间一条金龙鞭已握在手中,一招“风卷残云”,便往丘处机右手手腕上卷去,全金发也抽出自己的大铁秤,刷刷两声,直奔丘处机后心道而去。
丘处机被前后夹击,却丝毫也不慌乱,右手将背后的长剑拔出,挡去韩宝驹的鞭子,左手擒拿劈打,身法灵动。朱聪和南希仁见状,也都攻将上去,丘处机以寡敌众,却也支撑得住,只是心里暗暗惊叹:“这一十八年来,我勤学苦练,没有想到江南六怪也是一样,和当年比起来,倒是更上一层楼了。”其实,江南六怪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在大漠上十八年,他们练功不辍,以为再次遇到丘处机时,定然会大获全胜,没有想到这道士居然功力大进。
双方各自心里赞叹,手上却丝毫不放松。杨铁心练练呼叫,可几人斗得起,哪里制止得住。
杨康在一旁看着,却有些奇怪。韩小莹的一剑,如果再往前半分,定然会戳到丘处机的左肩,南希仁的扁担便可以趁机跟上,横扫他的下盘;韩宝驹的鞭子如果再伸长两寸,丘处机一定会往后避让,就正好撞在朱聪的铁骨扇上,此时丘处机只能往左侧身,全金发的秤砣便可同时撞到他的大椎,将他重伤。
同样,韩小莹的剑法虽快,可招数太过花俏,丘处机只要以快打快,定然会将她逼得撤剑,然后距离她最近的韩宝驹一定会来救援,丘处机左手一掌“天外飞山”,便可破了他的金龙鞭;另外,朱聪的身法滑溜,铁骨扇神出鬼没,但丘处机只要用全真剑法,便可戳中他的左腿,同时往右,便可避开后面全金发的攻击。
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为什么他都看出来了,而这些人却全然不知呢?杨康思索片刻,便得到一个答案:他修炼的是九阳真经,内力早就不是丘处机和江南六怪所能比的;梅超风教的,又是九真经上的招数,虽然她自己修炼得不是很到家,但招数之妙,也远远超过了眼前的这些人。所以,以他现在的功夫,丘处机和江南六怪,明显有点不够看。
想通了这一节后,杨康便有些手痒痒,很想上去分开双方,顺便露一手震震大家,可随即还是忍住了。
莫愁见他们斗得激烈,便拉了拉杨康的衣袖,小声问:“颜哥哥,你要不要去劝一劝?”
“我是小辈,他们是长辈,我不好劝的。”杨康如此回答。他对江南六怪没有什么感情,而丘处机又用一次次的训斥责骂将为数不多的师徒之情给消磨得差不多了。现在对他来说,这双方争斗,不管是谁输谁赢,都是一件好事。
正在杨铁心急得不堪的时候,柯镇恶的铁蒺藜也出了,其余五怪躲闪到一旁,全金发不停的指点着方位,丘处机知道他暗器上有毒,躲得狼狈,被逼的不住倒退招架,却再没有还手的余暇。
杨铁心看见儿子站在一旁,跟没事人一样,又急又恼,冲着他喝道:“康儿,还看什么,还不快去拦住他们?”
“儿子这点微末功夫,拦不住的。”杨康见他如此,有些心冷。双方都是高手,如此激战,如果一个武功一般的人冒然上去阻止,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而他的武功,从来就没有显露过,此时的他只是丘处机的一个弟子,功夫自然平平。杨铁心,就一点都没有为他这个儿子考虑吗?
杨铁心见儿子如此冷淡,而丘处机又差点被柯镇恶的铁菱角打中,顿时气往上撞,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怒喝:“还不快去,丘道长要是有个好歹,我就打死你这个逆子!”
莫愁惊呼一声,扑过来查看他的脸。而杨康则深深的看了杨铁心一眼,一言不发。杨铁心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心虚,硬起头皮喝道:“丘道长对你恩重如山,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果然,在这个生身父亲心中,义气是大于一切的吗?十八年前,为了义气,他可以抛弃怀有身孕的妻子;十八年后,为了义气,他又可以亲手推儿子去送死。杨康冷哼一声,并不动弹:他的父亲,只有完颜洪烈一个;至于这个杨铁心,爱谁谁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国庆快乐!
每天好忙啊,放假永远比上班累。某溪冒出来更个新,顺便亲一口,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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