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被扑倒 - 第 10 章

    

    吃多了完全没法消化的灵修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捣腾了很久才入睡。

    睡了没多久又被破门而入的耶和华温和地叫醒。

    灵修迷迷糊糊地看着耶和华近在咫尺的俊脸，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胆大包天地了上去，完干脆整个人抱了上去，不甚清醒地软着调子叫了声：“大人”

    这是耶和华第一次看到灵修这么热情的一面，心情很好地伸手环抱住扑上来的瘦小身子，俯在灵修耳边说：“昨天临时被约纳斯缠住了，抱歉。”

    耳朵一直是灵修的命门，受不了任何刺激和触碰，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都是这样。所以耶和华说话的热气一喷上来，它就红了，还惹得灵修小幅度的缩了缩，却死活不撒手，抱得越紧了。

    “所以——”耶和华拖长了音调，手上一用力，把穿着睡衣的灵修扶正，又扯过一边的大衣给他严严实实地裹好，扛在肩上，起身，边走边解释道：“今天带你出去玩。”

    临出门前，一直在枕头上的银动了动，闪进了灵修大衣口袋里。

    耶和华没在意，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不带一点停顿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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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的雪橇出口处，一些灵正有序地进入一辆又一辆雪橇中。打头的雪橇上坐着一直在频频回头的采集部部长弗兰斯，满脸的着急神色。

    直到扛着灵修的耶和华出现在不远处的电梯里，弗兰斯才松了一口气，从雪橇上跳了下去，笔直站好，恭敬地说：“大人！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耶和华微点点头，进了那架雪橇，把肩上的货物君放在自己边上的位子上，给他系好安全带，一抬头就撞上他亮晶晶的眼睛。

    一直绷着张脸做严肃状的耶和华笑了笑，揉揉他的脑袋，说：“醒了怎么不出声？”

    灵修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红着脸埋下头，实在不好意思和他对视，更不用说说话了。耶和华也不为难他，示意弗兰斯出发。

    这次去附近城镇采集物资的雪橇一共有5辆，每辆雪橇配备有2只雪橇犬，后座都空着用来装必需品。

    耶和华和灵修就坐在由弗兰斯驾驶的打头雪橇的后座。

    外面依然是黑漆漆的，也没什么风景看。

    灵修从大衣口袋里扒拉出装备——毛球、手套和帽子，一样样往身上套。套完右手套，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地拿起左手套，看向正撑着下巴直视正前方的耶和华。

    “大人”灵修叫得有点犹豫，拽着手套一脸紧张地看着男人。

    “嗯？”耶和华没动，还在看着正前方，直到一只白花花的小爪子伸到眼前，慢慢地勾住他撑着下巴的左手才向灵修看了过去。

    灵修又犹豫地看了耶和华一眼，确定他不反感之后才继续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认认真真地为他套上手套，细细地把褶皱都抚平，又贴心地把手肘放在雪橇门上，摆出之前的姿势。

    耶和华一愣，笑了，右手覆上灵修暴露在空气里的左手，“灵修真体贴。”

    灵修低着头脸红了，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包住自己的手，喃喃地说：“大人的手好冰”

    “是啊。”

    安静了一会，就在耶和华以为他不会再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灵修坐了点过来，稍稍侧了侧身，两只爪子齐上，抓住，小声的说：“捂捂。”

    有那么一瞬间，耶和华身体里的血似乎沸腾了，灵修这些小小的动作和简单的话语，不知为何就不经意地深深暖进了他心里，几乎让他产生了一种连身体都暖了起来的错觉。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即使是当初的卡迪亚也不曾带来过。

    相对无言。

    耶和华也没对灵修的小动作做任何反应，完全一副随便他怎么弄都没关系的模样，又坐回了之前的姿势，望着远方出神，还在琢磨着刚才一闪而过的感觉。

    灵修则是本没闹清楚剧情的发展走向，还在卖力地往耶和华手上传递温度，试图让它变得和自己一样暖和。

    这么诡异的气氛整整持续了一路，虽然当事人完全没受到影响，前头拉车的弗兰斯却是真的忐忑了很久，总觉得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离基地最近的城镇在极点附近的泽西岛上，罗门国的边缘属地。

    现在正好处于海面的结冰期，不用工具就能上岛。但越接近岛屿，冰面也变得越薄，还容易碰到很多突起的雪堆，雪橇只能扭着弯缓慢地前进。

    耶和华怕灵修不小心被颠簸出去，把他半搂进怀里护着，不过灵修有点僵硬，抱在怀里像抱着木头。

    一联想到自己抱着木头的样子，耶和华就觉得好笑，又怕打击到灵修，只弯着嘴角装着淡定样看远方。

    到达目的地并没有花费很多时间，没一会他们就出了极夜区域，慢慢接近泽西岛，周围也逐渐亮了起来，最后还看到了太阳。

    把雪橇集中在岛上一处洞中，弗兰斯选了一名灵负责看守，又检查了一遍剩下灵的着装，确保大家都做好了容貌的隐藏工作，才带领着众人进了泽西城。

    岛上的居民不多，店铺也不多。街上多是外国古典风的建筑物。

    本来灵修以为这个世界应该是属于科技先进的时代，至少也得有飞船啊机器人啊什么的，结果似乎这些东西只存在于基地中，外界完全就是个西方传统旧社会的样子，不论是穿着、建筑、商品或是交通，都看不出一点先进的样子。

    不过灵修很喜欢这种风格的环境，一进城就好奇地到处张望，经常走着走着就脱离大部队，好几次还差点让马车给撞了。

    耶和华怕他莽莽撞撞地出事，又牵回了他的手，不再放开。

    这下灵修总算老实了，乖巧地跟着耶和华走，碰到没见过的也只是稍微看一眼。

    看他这样子，耶和华突然有些不忍心，安抚道：“以后还有机会出来的。”

    “嗯。”灵修回答地很顺溜，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把手伸进大衣袋子里，打算跟银来个接触地心对心地交流。

    灵修：“银酱，基地和外头为什么差这么多？”

    银：“唔这个人家不知道，灵们到基地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了。只能说，基地是个特殊的存在，由大人庇佑着。”

    灵修：“那万一有陌生人闯入呢？不怕科技外泄破坏整体的平衡？”

    银：“基地外围，不，应该是极点外围笼罩着大人的保护结界。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强行突破。”

    灵修：“极点里是不是封印着什么？”

    银：“这个人家也不知道主人今天问的问题都好深奥哦，呜呜呜，人家答不出来。”

    灵修：“你其实是个单细胞吧。”

    银：“才木有呢，人家没细胞！”

    你赢了，没细胞的家伙麻烦你圆润地滚进去点别让他碰到！

    灵修愤愤地把爪子抽了出来，抬头一看，他们已经进了一个店铺，里头堆放着各种颜色的布料，也挂着一些成衣和铠甲。

    弗兰斯上前和店主商量购买布料的事，其他灵正在选颜色。

    耶和华从边上架子上抽出一条红色的围巾，随手绕上灵修空荡荡的脖子，朝他笑了笑，说：“暖和点没？”

    灵修愣愣地低头看围巾，又了。

    围巾似乎是纯羊毛的——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羊这种动物，起来很舒服，也不扎皮肤，而且他本来就白，红色很衬。

    这是灵修活了50年，两世加起来，第一次有人送他东西，措手不及间被感动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

    从这事也能看出来，其实灵修也只是一个很好满足的人，一个拥抱一个支持一个小礼物，都能让他开心很久。

    耶和华看他一直低头拽着围巾不说话，还以为他不喜欢，一边头痛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太难讨好了，一边好脾气地提意见：“不喜欢吗？那不然换个颜色白色？”说完又重新拿了条白色的围巾，想帮灵修换下来。

    原本一直没动静的灵修轻轻抓住耶和华的手，水润润的眼睛就这么瞅了过去，“我很喜欢。”

    耶和华笑着点点头，把白色围巾放回架子上，重新抽了条黑色的，围在自己脖子上。

    灵修：“大人，你好黑”黑色的大衣又搭了黑色的围巾，一身黑，好像黑社会。

    耶和华：“嗯，你很白”白嫩嫩的脸，白嫩嫩的爪子。

    灵修一愣，脸瞬间红了个彻底，低头咬嘴唇，琢磨开了：他这是被调戏了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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