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豪情空满杯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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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想了想,说道:“以独孤昭训的家世,她做北周的皇后无可厚非,只是未曾想到来了阿史那和娘子。今日之事,奴婢估着是为了两家之间的一些旧怨吧。”当下将独孤氏同高氏的前尘旧怨说了一遍与她听。原来当年两家分魏时,独孤信因支持宇文氏而开罪了齐主,后又助宇文家夺取了洛州数郡将高氏赶到了沁水以东,齐主大怒之下诛杀了独孤信西去前留下的妻儿家小并将尸首挂于城墙。再后来更灭了独孤氏在齐国的姻亲,也是前朝皇族拓跋元氏,至此两家结下了不可解的深仇大恨。
未央听得头痛,双手撑着下颚,讶然说道:“原来如此,那今后可怎么办呢?”
外头的天色暗了不少,云欲坠,有些压抑,不片刻便丝丝的飘起了冷雨,打在窗户上沙沙作响。“娘子不必担心,娘子的身份她不敢胡来的。”蝶舞说的并不十分肯定,以独孤月容的家世即便做出出格之事只需不害及命,怕是武帝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未央自然听出她的犹豫,但也不想再多问,勉强笑道:“我是担心你,来给我看看你的伤,也不知内侍省的药管不管用。”蝶舞在半空捏着她的手,轻声道:“独孤昭训的祖父是被大冢宰害死的。”未央一只手愕然停顿,凝视她半响,见她没有再说,默然查看着她的伤势。蝶舞的意思她明白了些,想了想说道:“我记下了。”
自独孤月容回去之后,想必阿史那也回禀了太后,可连日来也没个音讯,明知自己身子不适也不见派个御医前来瞧瞧,看来正武殿那边对齐国来的公主当真是不闻不问了。未央觉得这并非坏事,被遗忘就不会有纷扰,但对昭阳殿的奴婢来讲却是决不愿乐见的。因未央的不得宠已让下面的奴婢做事不上心,现在自己没有帮蝶舞说话让最亲近的人都挨了打,昭阳殿上下颇多人觉得这位主母是靠不住的,许多人便开始萌生退意。她得了蝶舞的提醒,一股脑儿的照单全收,想走的绝不留,留下的放着不理睬。
未央以手撑于阑干,慵懒的躺在绒席上,她说望着月亮,就像看着如它般洁白的未朝。蝶舞抵不过又担心她受凉,在膝上多加了一层锦被。秋月挂空,何泉燃起了红泥小炉,煮着新进的祁红。未央想着未朝只是担忧,即便有凌玥姑姑也及不上自己陪在她身边,一如现在蝶舞也不是未朝一样,思及至此分外凄楚。
月圆人不圆的中秋,清清薄薄的。蝶舞与何泉准备了各色的果品糕点,其余的人都找了借口去了别处瞧热闹,昭阳殿只剩他们三人一起过了。长信的花宴想必是热闹的,许是除了这里,别处都是莺歌夜舞吧。
桂子飘香,月影浮动。瞧着何泉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儿,未央放下手中书卷说道:“蝶舞,你唱支歌给咱们听听。”“娘子,奴婢的歌声怕是不中听的。”蝶舞嘟着嘴辩解。何泉闻言喜道:“好呀,蝶舞姐姐唱唱嘛。”
未央笑说道:“这儿又没外人,没人会说你的,快”何泉也神百倍的盘膝坐起,拍手道:“姐姐快唱,要不我都快睡着了。”
“好吧,唱的不好听可别怨我。”蝶舞清啐了他一口,清了清嗓子,“敕勒川,山下,天似苍穹,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一声轻叹从未央处传来,比那一潭池水还幽深。“奴婢无意的,奴婢只会这一首。”蝶舞垂头,似乎也被勾起思愁。
何泉并不知这是齐国的歌,“姐姐就一首也是奴婢自打娘胎出来听得最动听的。”蝶舞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听了娘子唱的就不会这么讲了。”何泉瞪大了双眼望向未央。“若有未朝在,她的舞是极好的。”花枝颤颤,未央面带忧思,紧咬着下唇一味看向远处。
“我给娘子拿笔墨去。”蝶舞进了殿内不一会儿端了笔墨纸砚出来,“今日中秋,旁人如何咱不管,我们自个儿乐呵就成,娘子就赏奴婢们听一曲吧。”未央转目向她,忽而微笑颔首,“好,让我想想。”
天际一轮皎洁将未央的亭台楼阁铺上一层银雾,昭阳殿如月般的清冷幽静,空气中弥漫着暗自浮动的桂子清香,沁人心脾。未央写过辞令,丢下笔来离了席子,想起未朝的舞姿,不禁也想试上一试。她一时兴起,低头暗暗回忆,耳畔仿若敲罄鸣鼓、琴瑟和鸣,舒展广袖,依着记忆舞来,依稀便是去年此时未朝为了庆贺自己生辰所跳。未朝好读《诗经》喜周礼,故此特别钟情于南朝雅乐,高湛便常常说她有汉家公主的娇柔浑不似鲜卑儿女的豪放,话虽如此但也令教坊广授南音。此舞需舞者左手执龠器,右手秉翟羽,现下未曾有这番准备,便已手代之。
“月出冷露桂花落,夜静人闲春山空,相思是为何,折花酿酒,千杯除尽往日愁……”婉转悦耳的声音配上曼妙的舞姿,虽然尚显稚嫩,但其中悲秋思乡之情分毫不弱。“相思不似人间种,疑是广寒寂寂同,明月几时有,轻挽红袖,东去望乡几回首……”徐徐冷风吹过凉透了指尖,青丝飞扬和着桂子花落荡漾,连蝶舞都有些失神,竟分不清她是未央还是未朝。大周多武乐,何泉更是没有见过这类雅舞,眨着双眼揉了揉,企盼瞧得更清楚些。
几下清脆的拍掌声让未央骤然停步,熟悉的声音已在阶下响起,“唱得好,舞得好,词也好”只见明月直直的走来,满脸的惊动。“你怎么来了?”许是刚刚舞罢,未央有些脸红耳热,见到他,说话的语气很是不顺。蝶舞同何泉愣住了,也不知是该行礼还是不该,齐齐看向未央。
“我在长信没见着你就来了,诺……”明月一扬手,晃荡着三罍酒,“这不是答应了要给你送酒来的么?”未央看了看,随即吩咐何泉去取酒盅,笑道:“你还放心上呢。”明月剑眉一扬,就着对席而坐,“那是,大相公言出必行。”
未央叹道:“只有你还记着我。”何泉取来了酒盅,蝶舞奉了酒。明月瞧他二人毫不避嫌的与主母坐在一起,奇道:“他们平日都是如此么?”未央说道:“我本就是个不守规矩的。”见明月不能置信的眼神也不理会,擒起酒盅,闭目轻含,淡香流溢,满口的清零,“果然是晋阳的桂花酒,你尝尝。”蝶舞浅浅一笑,也轻啜了一口,“嗯,是咱们的。这位郎君是从长信来的?不知官居何职?”她言语中透着谨慎,明月自然听得出来,说道:“若说明白了就得依足规矩,恰巧我也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未央看着蝶舞,恍然间醒悟到什么,转头问道:“你究竟是谁?不要告诉我你就叫明月。”太后设的是家宴,若非一等一的外臣是没有资格入席,但明月的年纪不过二十左右,如何能够担当。“我可是真心诚意的想要结交你这朋友,又何必问及姓名?”明月苦笑着,未央不信,“我是个连自己人都嫌弃的妃子,你凭何与我相交?”
明月“哈哈”大笑,“我听人说齐国来的公主被独孤昭训找上门来挑衅,旁人说你胆小怕事累的一众奴婢跟着受罪,原本我还认为你是因独孤家的尊荣故意避忌,现下瞧来还当真是懦弱无能。”未央一激,脸现怒容,转念一想,忽然笑道:“是呀,我就是胆小怕事不敢惹她,你怎么想与我有何关系?”
两人争锋相对,不让分毫。明月洒然摇头,道:“我用一件事换你喝盅酒如何?”明月的出现对未央来讲很是奇怪,但她却不知为何不想推拒,“你说来听听?”明月侧头望向天际,炉子的火光映得他清俊的脸庞忽明忽暗,间或看她一眼,别有深意。他随手喝了盅酒,似不经意的说道:“入了冬人就懒了,这永巷说长不长,无事多走动对身子总有好处。建章也不算远,荒废了许久也是因里没人愿意去那里看书,想必你应是乐意的。”
他说的旁音深远,未央有些震惊,有些疑惑。“你不必问为何,因为……”他突然露出狡黠的一笑,“我喜欢哈哈总之对你只有好处,绝无害你之意,你可愿陪我喝一盅?”
未央原是不信这未央的人,却无端端的信了他,“好,我交你这个朋友。”
原来那日独孤昭训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未央,而且让自己落下了不太好的名声。明月是从长信来此,或许太后那边许多人也在谈及她这个大周来的公主在第一次的中秋家宴上竟然缺席。她原本是不愿去的,可在旁人看来,兴许已经传言明德夫人的孤傲与不驯。不愿招惹风波的人却被风波找上门来,躲在静僻的地方想要避世却逃不掉这些流言碎语。也许因为太安静,所以也都忘记这是深,深之中绝没有世外桃源。明月的身份她已不想去猜测,但明月的话却敲中了她一直避忌的方向,“你迟早会见到皇帝,迟早会再一次的面对独孤昭训,还有阿史那,那时候你该怎么办?”对呀,该怎么办?到那时面对的兴许不只是一个独孤昭训和一个阿史那。如果明月说的去建章读书是一件好事,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未雨绸缪?自己如今所领悟到的东西除了蝶舞的提点教授,更多的在于何泉借来的一百多本书卷。无论明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但既然信了他,总要去试一试。
“娘子,还没睡呢?”蝶舞在塌旁轻声说道,未央回过神,侧身向她,“我……”想说什么,却不知怎样说。“奴婢记得刚做上女史的时候凌玥姑姑就告诉奴婢,若想要站稳脚跟往上走就要多听多看,将曾经女官们的经验教训铭记在心,取长补短,学以致用。”未央思索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赞同明月的话?”
蝶舞轻轻坐起,替她掖了掖被角,点头笑道:“他是有些神秘,但这番话说得倒是很有些道理,建章也不是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娘子姑且去一去。”未央瞧她面颊上的红肿消退不少,突然明白到那日她为何会阻止自己去救她,心下不禁愧疚的很,伸出手来覆在她搭在塌边的手背上,“你是不信明月吗?若你不信的话……”蝶舞打断她的话,“不是不信,只是……”她沉默片刻,将未央的手搁回被中,“娘子要记住,信与不信在于选择,不只是这个人,还有他说的话。”
未央不甚明白,静静的看着她满是探究的神情。“夜深了,娘子睡吧。”蝶舞拉了拉被角,伺候着她躺下,未央看了她一会儿,笑着点头,转身睡去,蝶舞不解释的,她也不会再问。
第七章豪情空满杯酒寒【六月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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