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 34末世之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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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前兆(一)

    雨水淅淅沥沥的连下了三天,却一点不见有要晴天的样子。黑漆漆的云层笼罩在天空上,让人看了心里就堵挺。从昨天开始,广播里就开始反复强调说,国家发布了黄色暴雨预警,要民注意泥石流和山体滑坡,注意防险防洪。

    时人的心情也跟这天气差不多,闷闷的,且一直心神不宁。

    这一方面是因为自从下雨开始,他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慌慌的,总觉着要有大事发生。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周宏。虽然两人都简单的说了一些过去的经历,但是周宏一直很坚定的拒绝告诉时人他到底拿了佛道协会的什么东西。每次两人谈到这个话题,周宏就会避开,然后东扯西扯的,明显的不想说。时人能感觉到提到这个话题时,周宏很紧张,仿佛只是谈论都很可怕,对于玉生碧泉寺里被迫害的原因,周宏只一口咬定是因为得罪了丁南通的夫人段淑媛,被她报复来着。

    这样的说法,如果在听到周宏跟丁夫人的争吵之前,时人还会信。但现在,他就就完全不信了。他已经获得了关于这件事的不少信息,只是想听周宏把故事补充完整。

    不过任时人怎么劝解,说明,周宏都不肯开口。时人是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卷入其中。可是他把他救回来,不就已经卷进去了吗?不管怎样,时人都没办法安抚周宏,在不想暴露空间和太多能力的情况下,时人对周宏实在没了办法。

    周宏的策略也很简单,就是除了吃饭就是守着玉生,其他一句话不多说。几年来第一体验到不被信任的感觉,又是一种基于”想保护你“才”不信任你”,真是让时人只能苦笑。

    撬不开周宏的嘴,除了忍耐,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上面这两件事交织在一起,时人自然气不顺了。

    因为不祥的预感太强烈了,时人今天又下山了一趟,花费了好些功夫,把护山大阵的阵眼和阵脚加固了。之后,他又绕了一趟远儿,去了太白山与西山之间的一个低谷。那是他选定要建石寨的地方,三面环山,一片洼地,又有一个大湖,是一个建立基地的绝佳地方。

    这低谷,时人一直很看好,就等着朱崇明买下来了。因为东西还没到手,他本来不想在这个地方布置阵法,但是这个时候却有种强烈的冲动,一定要把这地方圈占了保护起来才行。他说不清原因,但也倒地顺着自己心意,也过去设置了阵法。

    将一支支阵旗到,选定的阵眼上,时人催动了阵法。很快,一层层白烟从谷地升起,顶着雨水将谷地笼罩起来,雨水被牢牢地阻隔在了白烟外。如果这时候有人从此经过,就会惊讶的发现,谷地消失在了雨水之中,除了一片片泥泞的沼泽,人们再也看不到任何平地。为了不过于惊世骇俗,这是时人在防护阵外又加的一层障眼法。

    做完这些,时人才返回了山上。

    推开内观的门,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周宏。周宏坐在天井里,背靠着古树,仰望着天空。似乎是在等他,又似乎不是。

    时人有些惊讶,赶忙过去把周宏拉起来说:“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凉。”又问:“吃东西了吗?玉生今天感觉怎么样?”

    周宏看到时人安全的回来了,心里早就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经过两三天的相处,他已经发现了时人的神秘之处。比如,他每次下山都不带任何雨具,回来时身上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连鞋子上都没有一个泥点。

    再比如,他们住的这个乾坤观,建筑宏伟大气,又有一层特殊的防护罩保护着,可除了一个自称是时人徒弟的孙姓青年,竟再无旁人。

    还有玉生的伤势好的出奇的快。除了抹的药外,时人又拿出了那种神奇的水。

    还有每天清晨的舞剑,即使是个不懂剑法的外行,周宏也知道,时人练的那套剑法,绝对不凡。每次站在旁边观看,他都感到惊心动魄,总觉着这剑劈到山上,也能把山劈开。

    点点滴滴,汇总到一起,就让时人在周宏心里愈发的神秘莫测起来。

    听了时人的询问,周宏眼神闪了闪,犹豫了片刻,说:“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正好玉生睡了。”

    时人捕捉到了周宏脸上的一丝迟疑和为难,从周宏的眸子里,他又察觉到了一种焦躁和感伤,他心里对周宏要说什么就有了点谱。他点点头,也坐找了个石凳坐下,说:“也不急。你还没吃晚饭吧!这个给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了一只白玉盒子出来,递给周宏,示意他打开来。

    盒子盖一打开,一阵水果的芳香就扑了出来。一只粉嫩嫩,水灵灵,拳头大小的桃子躺在盒子里。周宏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问时人:“这什么桃子?好香啊!”

    时人微笑着鼓励他:“你尝尝看。”

    周宏咬了一口,一股香甜的汁流入了口中。他只是轻轻吸了几口,桃子就瘪了下去。他只感觉到唇齿留香,且那桃子的汁咽到肚子,肠胃都被滋润了,很快暖了起来。

    “好东西!”周宏捏着手上的桃子皮,很是不舍的赞叹道。

    时人笑笑,问他:“你想不想知道这是什么桃子?”

    “什么桃子?”

    时人说:“这是我的秘密,如果你想知道,也要拿秘密来换。这样才公平!”他说这话时,脸上有种孩子般的狡诘,周宏看了,心里不由自主的一热,脸上也烧了起来。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这几天虽然嘴上对时人说,早已经对他没有什么想法了,可到底心里的感情骗不了。喜不喜欢,自己的心怎么会不知道呢?

    当然,有时候,他也有种感觉,觉着自己的一切已经被时人看穿了。就比如时人现在说的这些话,其实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和面子吧?才如此婉转的询问他的一切。毕竟他的过去如此如此不堪。周宏很不安。

    当然让他更不安的是,他总觉自己在与时人相处时,曾经的强势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这是他心里不能容许的。在他心里,时人还是四年前那个天真的大男孩,虽然现在个子也高了,头发也白了,情也成冷峻起来,但是从相处的点滴来判断,他觉着内里的时人其实一点也没有变。

    想了想,周宏还是下定决心,把自己一直酝酿的话说了出来:“我想把玉生托你照顾一段时间。我打算明天就下山!”

    果然是这样!时人心里暗暗叹气。周宏怕连累他的表现太明显了。这种时刻存在的担忧,让周宏的言行破绽百出,随便就能让人猜出他的意图来。只是周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罢了。

    “下山干什么?你是不是把那个能让人变怪物的东西还留在手里呢?所以要去处理?”时人也不跟周宏绕圈子,把自己的猜测直接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周宏大吃一惊,随即发现自己这样子算是变相承认了拿东西内转手,心里更慌张起来。

    时人一把拉住他的手,安抚这个惊弓之鸟说:“你放心,我真的不会被牵连的。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不然你也看到了,我这道观跟一般的观宇可不一样。没有我的同意,你是绝对下不了山的。”

    这种劝解夹杂着威胁的说法,让周宏不得不低头思索起来。看看头顶的那层膜,他知道,时人说让他下不了山的话绝对不是假的。如果自己下山之后,时人跟过来,其实更麻烦吧?还不如就说清楚了,让时人也所防备。

    想到这儿,周宏脸上严肃起来,咬咬牙,说:“你答应我不会手,不会冒险我就告诉你!”

    “我不答应!”时人斩钉截铁的说。他漆黑的如同黑宝石一样的眸子深深注视着周宏,很久才说:“你当初冒险去找我时,可是没经过我同意。”

    “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或者你觉着我一直你成熟,不如你有本事,所以还看不起我,拿我当小孩子看?”时人说这话时,脸上满是失望。周宏看了心里就很不好受,他知道这可能只是时人的哀兵策略。可是他确实吃这个。

    终于,周宏被打败了,无奈的说:“好了好了,告诉你好了!省得你整天烦着哥哥!”

    时人心里笑了,脸上却不显露半点——

    “广惠竟然是你的初恋男友”时人吃惊的时候。

    周宏点点头,很无奈的说:“是。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在一起了两三年。后来,我出国,他在国内创业,为了得到一笔投资好维持他那个公司,把我卖给了丁南通。”

    “那他是怎么偷喝领泉水,又是怎么做的道士呢?”时人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周宏的故事实在太曲折了,让人无法不关注。

    周宏深深的看了他人一眼,才说:“我受了你的刺激,就找他报仇去了。”

    “啊?”时人不明白了:“我哪儿刺激到你了?”

    “你杀了石芳锦,快意恩仇啊!我当时就想男人活着就要这个样子才好。所以也动了报复王建和丁南通的心思。其实正确的说,应该是我早有这个想法,但是被你提前激发了。”

    周宏的这个解释出乎时人的意料。不过像是怕时人不够震惊一样,周宏又说:“你的选择改变了很多人原有的轨迹,你知道吗?”

    时人摇摇头,他很难理解周宏说的话。周宏笑了下,对他解释说:“孙明宇,你知道他吧?他本来在a大读的好好的,有老子护着,当个学二代,不是挺好吗?可是你离开没多久,他就参军去了。他走的时候见过我,说觉着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所以要尽早强大起来。否则什么都保护不了。”

    “我还没说完。”周宏制止了时人要打断他的举动,接着说:“你们寝室的王路,大三就创业了,通过我找的投资,现在他的网络公司做的很不错,明年就要上市了。他找我拿投资的时候,也说了类似的话,说是这社会自己没本事,就是一无所有,所以决心要做个有钱人,至少以后朋友出事儿了,起码能有钱有关系打点。我当时挺感动的,就帮他介绍了一个做风投的朋友。”

    “再有就是平小婉,她进了自家的公司,现在坐上石开集团副总的位置了。一个小姑娘能这样多不容易。她本人我没见过,不过据王路说,跟他抱的想法差不多吧。“

    “你说,你是不是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如果没有你那段,也许他们都还活在理想之中,庇护在自己父母的羽翼之下。可是你把他们催熟了。你让他们看到了这个社会最残酷的一面,也让他们看到了一种奋起反抗的勇气。所以他们都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周宏很深沉的说。

    “这一步决定着,是平庸,还是辉煌。”周宏总结说。

    之后他又把话头转回到自己身上,说:“所以我当时就想,既然他们都能做些什么改变人生,那我也要挣点气吧。所以就对王建出手了?我在金融市场狙击了王建公司的股票,然后把他公司收购了。我知道他这个人最爱权势和金钱,让他失去最爱的东西,简直比让他死还难受。只是对他最好的报复了?”

    时人听了这些,心里简直感慨万千。他从没想过,自己离开后,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甚至影响这许多人。他甚至单纯的以为,这些人会把他忘掉,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周宏看他思索起来,倒是笑了,说:“你把我的话匣子打开了,我这回不说还不过瘾了。我接着说吧。”

    接着他又把跟王建后来的恩怨交代了。

    原来王建恨死了周宏,就想尽办法要害他们父子……他已经落魄下来,又有周宏放出话去,自然借不到钱,就想些歪门邪道来害人。他不知道怎么的通过一个朋好友知道了一个实验室内有一种放的石头,能让人变成怪物,就用最后的一点钱,找人潜入了这个实验室,打算把东西偷出来,放在周宏家里。

    可惜的是,潜入的人被实验室抓了,就把王建供了出来。接着王建就被特殊机关批捕了。他们把他送到了这个实验室,让他成了一名试验品。

    王建进入实验室之后,才知道那石头的不简单。

    那是一组天外陨石。

    这组天外陨石是由一个科考队在喜玛拉山冰雪下的一个巨大的天坑里找到的,一共五块。当时中国科学家占着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拿到了三块,两外的两块分别由美国和俄罗斯的科学家获得。

    陨石最初被发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运到a市的三个月后,最开始接触的过它们的人都发生了变化。

    “有放?”时人猜测。

    周宏点点头说:“是,但跟一般的放物质不同。接触过他的人并不是都会变异成怪物,会有十分之一的人获得超能力,其他的人出现的各种症状都不同,当然最多的还是是变成丧尸。”

    “那他们还敢用这种东西?”

    “怎么不敢?丧尸关在实验室里,直接火化了,人道毁灭,能怎样。那个实验室建在地底,丧尸就是逃出来,也上不到地面。更重要的是,那陨石的能力不只是把人变异,如果把陨石放入极高温度的火中,它就会投出一些异像。有人的,动物的,植物的,甚至是宏大的战争场面,出现在火焰中。王建把我关起来时,曾跟我讲过,这个东西在特定条件下,甚至能让一只动物出现返祖的现象,还出现过神仙飞空而行的场面。你说这样的东西,科学家能放弃研究吗?”

    “是不能。”是人理解了,又问:“是什么条件才投异像?”

    “10000度高温火煅烧。”周宏说,又补充说:“王建他们实验的几个月里,都是呆在一个地下的。那些科学家依靠地火来激发夙石,希望能寻找到它的来历和更多价值。王建最初的几个月还好,到第五个月到时候,他的全身也溃烂了,但是却获得了一些能力。他依靠这些能力和其他的几个变异人逃出了实验室,然后带走了夙石。”

    时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之后王建一定是把夙石放在了周宏家,结果发现周宏和玉生没有变异产生了怀疑,才顺藤瓜的发现了灵泉。之后的事情,恐怕就是周宏因为这个水被人缠这些人缠上了。

    周宏看看时人,说:“看来你也猜到了。其实玉生的车祸就是王建制造的。后来他发现玉生好的太快,就起了疑心,又把夙石放入我家,发现我们都不受影响,就盯上了我们。到底让他找到了灵泉。”

    “你不是藏好了,如果一直藏着,他怎么能发现呢?”时人察觉住一个疑点来,哪知道周宏一听,脸刷的就红了起来。看时人一脸无辜的看他,他才咬牙切齿的说:“我当时因为思念某人,没事就把那个瓶子拿出来看。”

    这回轮到时人脸红。

    两个人正要说着呢,忽然玉生跑了过来,抱着个收音机,到周宏跟前说:“爸爸,爸爸,黄石火山喷发了,他们不是真的把那石头投入地壳了吧?”

    周宏身体一震,几乎跌倒地上,幸亏时人扶了他一把。他推开时人,一把抓过儿子的手问:“你确定?”

    已经十岁的玉生小脸十分的严肃郑重的点头,递过手中的收音机,说:“新闻刚刚报道了!”

    “完了!”周宏捂住脸痛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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