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重生 - 032章：练阵

    

    “鹰王醒了？”芷若唤童儿进来服侍。

    见殷天正醒转，俞莲舟眼神中迸发出一抹喜色，又带着几分感激，若非殷天正突然出手，他怕是早已折于金刚门弟子的围攻之中，但是关于金刚门弟子的信息他却不愿多说。

    “属下无能，让教主担忧了。”殷天正看向芷若，神色间极是懊恼。

    芷若进来前吩咐下人炖了补血益气的汤，刚刚炖好端上来，热气腾腾，遂命童儿服侍两人用，斯斯文文地道：“鹰王快别这么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本分，何况那些人可没对本教心存慈悲！俞二侠与本座乃是故人，又是鹰王姻亲，理当出手。”

    她想，这是一个化解明教和武当派恩怨的契机。

    她既然执掌明教，自然不愿明教与名门正派不断交恶。

    殷天正长叹道：“小女连累张五侠致死，数年来属下一直十分愧疚，虽知无忌孙儿身受玄冥神掌之苦，却没脸面再登武当。”他曾经派人去武当看视张无忌，但武当派极痛恨殷素素，礼物均被莫声谷扔下山，人也赶走了，如此数次，他再想念张无忌都不敢派人去了。

    俞莲舟显然也想到了当初的情景，尴尬道：“无忌曾来过昆仑山，我来找他回去。”

    殷天正吃了一惊：“无忌果然在昆仑山？”

    “但我并没有找到他。”俞莲舟沉吟片刻回答道，然后看向芷若，他走遍昆仑山脉，数月来始终没有张无忌的消息，因此才想着上坐忘峰向杨逍打听消息。

    芷若冰雪聪明，见他目光便知其意，道：“此事须得询问杨左使。”

    说罢，伸手朝童儿招了招，道：“去看杨左使做完事了没有，若是无事请他过来一趟。”

    童儿答应一声去了，殷天正看看俞莲舟，又看看芷若，满脸疑惑，问道：“无忌来昆仑山，怎么和杨左使扯上关系了？不行，我得好好问问杨逍！”

    俞莲舟闭口不答，张无忌护送纪晓芙和杨逍的私生女来昆仑山可不是一件光彩事。

    芷若心知肚明，淡淡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张公子宽厚仁和，特来找杨逍罢了。”

    殷天正听了满腹疑窦，他怎么都想不通原本在蝴蝶谷治伤的张无忌怎会万里迢迢跑到昆仑山来，找杨逍？受人之托？他一个小小少年哪里来这等魄力？

    杨逍？和杨逍有什么关系？

    不对！

    杨不悔！殷天正双眼一瞪，杨逍的女儿不就是刚刚送到昆仑山？难道和这件事有关？

    天鹰教的教众虽远不及明教之多，但殷天正贵为教主，立教江南，消息十分灵通，虽然没有一直都关注着张无忌的下落，但也知道张无忌在蝴蝶谷养伤，联合到胡青牛夫妇和杨不悔差不多的时间抵达昆仑山，殷天正隐约猜到张无忌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芷若并不多嘴，叫来杨逍说明俞莲舟的来意，和殷天正的疑问，杨逍神色间充满感激，道：“若非张公子，杨某难以和小女团聚，不过他把不悔送到后就独自离开了。”

    “你怎么没留下他？”殷天正瞪大眼，抚着口的伤处不住咳嗽。

    杨逍苦笑道：“杨某曾极力挽留，奈何张公子去意已决，连胡青牛都留不下他。”胡青牛曾说张无忌命不久矣，张无忌的离开恐怕是想静静地死去，这个消息他心里明白，也看到了张无忌脸现青气，时日无多，他可不敢告诉殷天正和俞莲舟。

    殷天正和俞莲舟都很担忧，芷若安慰道：“俞二侠和鹰王养好伤再说，关于张公子的下落，本座自会安排他人寻找，只要没离开昆仑山，一定会留下足迹。”

    “多谢周教主。”殷天正和俞莲舟一个作为张无忌的外公、一个作为张无忌的师伯，两人连声道谢，总比自己一人打探来得快。

    芷若配置的九花玉露丸、田七鲨胆散和无常丹灵验无比，她将方子抄给胡青牛夫妇，令他们二人搜集药材，大量配置，一用在行走江湖的教众身上，二用在战场上，比寻常金疮药好上百倍，可惜药材多属珍异，尤其是九花玉露丸更需要九种花瓣上的露水，虽有明教数百年的珍藏，亦仅够少量分发，得到灵药的人除非身受重伤，平素舍不得使用，这是后话。

    此时用上这等灵药，殷天正和俞莲舟很快就痊愈了。

    同时，教众传来消息说张无忌曾在朱武连环庄出现并住了大半年的消息。

    殷天正和俞莲舟二话不说，立刻动身赶过去。

    他们会失望而归的！

    芷若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知道张无忌如今大约已经坠落山崖得到了九阳真经。

    果然，不久殷天正脸色难看地回来，俞莲舟却没有回来，已经中途下山回禀张无忌之事，托殷天正代他向周芷若说声抱歉，殷天正知他不愿和明教多有牵扯，“朱武连环庄已成了废墟，偏我那无忌孙儿竟下落不明，我恨不得立即宰了他们！”

    周颠嘻嘻笑道：“怎么？你的大外孙没有找到？”

    殷天正无奈地点了点头。

    周颠又道：“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难道你还能撬不开他们的嘴问清楚？”

    殷天正叹了一口气，神情暗淡，显得苍老了许多，道：“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无忌是自己坠落山崖，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我有法子逼他们吐露真相，但是本教不愿和名门正派结怨，兼之俞二侠在一旁，我不能用教中的法子对付他们。”

    芷若脸色漠然，道：“不与他们结怨是上上之策，总有机会得到真相。”殷天正能忍住这口气，可见他是真的担心明教的将来，也将明教的危机放在心里。

    要想扭转明教给人的印象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有所改变，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敌人隐藏于暗处，心机叵测，明教上层人物尽数收敛戾气，不敢丝毫懈怠。

    周颠虽然不忿，觉得憋屈，但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只好闷闷地坐在一旁，嘟哝道：“成昆真是不知所谓，阳教主娶夫人，并未强取豪夺，乃是阳夫人父母之命，怎么他竟恨到了阳教主头上？不但和阳夫人私通害得阳教主走火入魔，居然还恨上了整个明教。”幸亏按照明教的教义，阳顶天裸葬，而不用和阳夫人合葬，否则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众人默然，心下均知成昆不肯面对事实而是迁怒他人，其心可恶，其情却不可悯。

    芷若淡淡地道：“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增加自身实力。”

    杨逍抚掌道：“教主说得好，正该如此！明教不但需要武功高手，还需要一支自己的军队！”

    只有明教本身实力强大，教主武功震慑群雄，才能压得名门正派不敢动弹，正如阳顶天在世之

    时，什么六大门派，什么朝廷王府，谁敢践踏明教一星半点？哪个不是望风而逃？

    只是，明教教众大多出身草莽，武功自然厉害，说道行军打仗却是一窍不通。

    无可奈何，杨逍只好一五一十地禀明芷若。

    芷若道：“行军打仗千变万化，岂能立即通此道？论武功，各位均是一流高手，但论战阵之事怕都不及一名普通将士！本教麾下许多仁人志士起义反元，不如明察暗访，挑出几个人才用心培养，并不一定非要武功奇高，只要有大将之才值得培养即可，当然，人品也要详加打探。这样一来，既能扬我明教之威，又不用让武林人士忌惮。”

    众人闻言，深以为然。

    五散人除了冷谦以外其他人躬身道：“属下这便下山。”

    五人中彭莹玉曾经起义反元，惜兵败江南，周子旺惨死，是以他对义军最为了解，这件事由五散人去办最好。剩下殷天正重新下山约束天鹰教教众，改为明教白鹰堂，隶属明教麾下，并领了芷若吩咐的重责大任，在江南采买储备粮食物资。

    关于张无忌的事情，殷天正临走前就拜托给了芷若。

    芷若派人去和朱武连环庄交涉，得到张无忌坠崖下落后立即飞鸽传书告知殷天正，余者便不在意，反将武穆遗书另抄一份交给杨逍，道：“此乃极妙的行军布阵之法，杨左使研读透彻之后，依法练教众，为总坛再添一份武力。”

    杨逍曾听过武穆遗书的厉害，到手后当真是又惊又喜，挑灯夜读。

    他本是极聪明的人物，少年成名，桀骜不驯，从芷若起先给他的奇门八卦总图，到现在的武穆遗书，心里便知芷若和百余年前威震天下的郭靖夫妇有所瓜葛，只觉得在她的统率下说不定明教真有可能实现阳教主的遗志。

    武穆遗书中诸如定谋、审事、攻伐、守御、连卒、使将、布阵、野战，以及动静安危之势，用正出奇之道，无不详加阐述，杨逍钻研有所得，立即依法练麾下教众。

    听从芷若之令，从天地风雷四门中挑选两万英教众，由正副门主八人分别带阵，依法练。明教教众武功虽好，却不惯这等战阵之法，起先颇有不惯，但芷若手段极狠，接连镇压十来人，他们方老老实实地接受。过了两个多月，杨逍所统率的两万教众已将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蟠八个方阵练得纯熟无比。

    这八个方阵乃是诸葛亮依照古法所创，传到岳飞手里增加了若干变化，和黄药师传下来的五行八卦阵颇有不同，后者则被芷若传给金木水火土五行旗，亲自指挥练，依靠本来所擅长的锐金、巨木、毒水、烈火、厚土结成极厉害的阵法。

    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奇门八卦讲究的是齐心合力。

    两座阵法妙非常，所有教众万众一心，威力奇大，他们都得到了好处，不禁心下暗赞芷若大才，原本四分五裂的明教内部竟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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