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重生 - 056章：收徒

    

    殷离见到芷若第一句话就是问道：“你知道张无忌在哪里，是不是？”

    芷若没戴面具，殷离没认出眼前的少女便是当初震慑金花婆婆未能对胡青牛动手的人。

    殷天正喝道：“阿离，不许对教主无礼！”

    殷离悻悻然地住口，神色间满是桀骜不驯之气。

    芷若再见到她，心中感慨万千。

    此时的殷离，面颊浮肿，皮色黝黑，相貌颇为丑陋，但身材纤秀，眼睛黑如点漆，明亮之极，依稀可见未曾修炼千蛛万毒手前姿容是何等美丽。

    以色事人是悲哀，无色无貌同样悲哀。

    她和颜悦色地道：“阿离姑娘莫急，张无忌下落本座定然会告诉你。”

    殷离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爷爷说是你出的主意，可你怎么知道我想找张无忌？”

    芷若笑道：“佛曰：不可说。”

    殷离撇撇嘴，“就会卖关子，我瞧你不比我大几岁啊！”

    殷天正道：“阿离不懂事，言语放肆，还请教主不要见怪！”说罢，长叹一声，“本是犬子对她母女不住，好容易将她从灵蛇岛带回来，她却死活不肯留在白鹰堂，属下只好送她到光明顶，一则让她有个安身立命之处，二则，属下答应她找到无忌孙儿。”

    对于殷天正是怎么带回殷离的，芷若并不好奇，点头道：“鹰王放心，本座有言在先，阿离姑娘住在光明顶，定会安安稳稳妥妥当当。”说着叫来晓蓉和晓梅，去给殷离收拾房间。

    殷天正松了一口气，躬身道：“多谢教主！”

    殷离却道：“爷爷，我不住在这儿！我只想找到张无忌，张无忌到底在哪里？”

    殷天正无奈地冲芷若一笑，脸上也有些期盼张无忌的消息。

    芷若笑道：“不急，不急。”

    殷离怒道：“你不急，我急！张无忌那个狠心骄傲的家伙，他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心里记着呢，爷爷说，他是我表哥，是不是？等我见了他，我一定咬回来！”

    芷若忍俊不禁。

    狠狠一口，咬伤了她，张无忌的形貌却也深深地印进了她心里。

    可是，殷离，你知不知道等你再见张无忌的时候，他已经不是那个骄傲刚烈的少年？

    殷天正对殷离的痴心实在是担心不已，沉声道：“阿离，天晚了，你先跟教主身边的两位姑娘去梳洗一番，我有事禀告教主，处置完教中大事，再来说你的小事。”

    殷离冷笑一声，颇不以为然，但并没有反驳，跟着晓蓉和晓梅去了。

    殷离离开后，厅中只剩下芷若和殷天正，殷天正沉默良久，才开口道：“阿离现在练了她母亲留下来的千蛛万毒手，吸彩蛛剧毒练功，厉害无比，但容貌却逐渐变得丑陋，属下劝说一路，她仍旧不肯散功，此后住在光明顶，请教主千万不要嫌弃她！”

    芷若也知道千蛛万毒手的坏处，正色道：“鹰王放心。”

    殷天正长叹一声，道：“犬子对她不住，属下也不好太过管束她，但愿跟着教主，能让她改变当初修炼千蛛万毒手时的想法。”

    芷若点点头，她一定会传授殷离武功，让她不再受别人伤害。

    她见殷天正神色沉凝，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说却又不敢说，心中忖度片刻，问道：“鹰王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什么事能让他如此为难？

    殷天正右拳捶左掌，道：“教主，属下见到紫衫龙王了。”

    “什么？紫衫龙王？”韦一笑提着一卷皮子进来，正好听到殷天正的话，顿时吃惊出声，“二哥在哪里见到了黛绮丝？没想到她消失了二十余年，居然还会出现。她不是和韩千叶逍遥自在去了吗？”四大护教法王情同兄妹，但对于紫衫龙王，他不是很喜欢。

    芷若目光微微一顿，看到韦一笑手里的皮子，神色略怔。

    韦一笑道：“属下见天寒地冻的，足有半年都是冰天雪地，因此前些日子上山猎了些野兽，把皮剥了下来，请人硝制好了拿来给教主做件冬衣。”

    芷若见皮子有雪豹皮、棕熊皮、雪貂皮、银狐皮、野狼皮等，皆保存完整，毛色顺滑，肥厚华美，心里倒很喜欢，笑道：“习武之人不怕这一点寒气，不过还是多谢韦蝠王心！”

    韦一笑嘿嘿一笑，道：“教中近来无大事，属下也是无聊之至。”

    说着，看向殷天正，问道：“二哥，当真有紫衫龙王的消息了？”

    殷天正点头，说道：“教主没见过紫衫龙王，不过四弟，你万万想不到黛绮丝现在是谁。”

    韦一笑冷笑道：“我管她是谁，她可是绝然破门出教的！”

    殷天正苦笑道：“当初明教四分五裂，我也是怒而离教，自立门户，大家半斤八两！”

    韦一笑听了，怒色稍敛。

    芷若倒是知道紫衫龙王的身份来历，可却不能告诉他们，假装不知地道：“既然找到了紫衫龙王，那么四大护教法王就独缺金毛狮王，左右光明使者则缺了范右使。”

    殷天正摇头叹道：“属下无能，紫衫妹子不肯归教，属下竟说服不得。她现在是灵蛇岛的金花婆婆，易容改装，也不知为了哪般！三弟和紫衫妹子情分最好，倘若他在，一定知晓其中缘故。想当初，紫衫妹子和韩千叶大婚的时候，教中兄弟极多不到，只有三弟送了一份金花银叶的礼物，他们想必是以此为名，纵横江湖。”

    韦一笑脱口而出：“原来是他们！黛绮丝收你孙女为徒，有什么谋诡计？”黛绮丝私探秘道在先，无利不起早，韦一笑可不相信她是无端收徒。

    殷天正一愣，道：“我有什么值得她图谋？”

    韦一笑冷笑道：“她若不是有所图谋，怎会如此巧合地救下你的孙女？我可是听教主和杨左使说了，她来明教身负波斯总教的使命，意欲盗取本教的乾坤大挪移心法，这也是她当年为何会私入秘道的缘故。想必那时她对中原的五行八卦并不通，因此未能成功盗出。依我看，这二十余年中，她定然研奇门八卦之术，其心不死！”

    取出阳顶天遗骸后，韦一笑从芷若口里知道秘道里的甬道石室乃是按着八卦方位所建。

    殷天正心中一动，豁然开朗，难怪他和黛绮丝动手时，觉得其身形步法虽然熟悉，却隐隐蕴含着奇门八卦的道理，他只道黛绮丝武功大进，没想到她居然还想盗取乾坤大挪移。

    芷若浅浅一笑，道：“乾坤大挪移在本座手里，紫衫龙王盗不走的。”

    殷天正和韦一笑点头笑道：“教主说的是。”

    芷若转而问向殷天正：“鹰王如何知道金花婆婆的身份？莫非是她故意泄露？”黛绮丝一生活得战战兢兢，生了女儿都不敢亲自抚养，怎会告诉殷天正自己的身份？

    殷天正脸色一冷，道：“是属下看出来的。属下去接阿离，她不肯放，便动了手，波斯的武功身法和中原大不相同，她虽然有了极大的改变，易容之术也高明非常，但还有蛛丝马迹可寻，瞒不过属下的眼睛。属下叫鹰王，鹰王可不是白叫的，鹰眼之利，天下无敌。”

    芷若缓缓地道：“如此说来，紫衫龙王是不愿回归明教了？”

    殷天正道：“不错。属下劝她说，明教和以往大不相同，阳教主之死已经查得水落石出，又有了新的教主统率群豪，大伙儿盼着她回去共襄盛举。谁知她接连几声冷笑，说明教与她何干，还叫属下不准泄露她的身份，属下一心效忠教主，自然没有答应。”

    韦一笑脸上闪过一抹怒色，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殷天正很是无奈，左右光明使者和四大护教法王哪个不是高傲之极？黛绮丝当初长剑如雪，紫衫如花，何等豪气？如今却胆战心惊地易容改装，想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

    芷若淡淡地道：“少了一位基不深心机叵测的紫衫龙王，影响不了本教的大局。”

    言下之意却很明白，紫衫龙王回不回来都无所谓，明教并不稀罕。

    韦一笑点头称是。

    殷天正叹息一声，哪位教主都不允许一个企图盗取明教无上心法的人回来。可是他也知道，紫衫龙王冷若冰霜，格刚烈，她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想法设法地得到！她这次不肯回归明教，那么日后定然会因此而再生风云。

    他们不知到，可芷若却知紫衫龙王会派遣自己的女儿小昭潜入光明顶伺机盗取。

    芷若暗暗好笑，紫衫龙王易容之术绝佳，简直是天衣无缝，面对面的时候波斯人都没认出来，可是为什么要将女儿送给别人抚养？明明可以给女儿易容改扮，共享天伦之乐啊！听张无忌说，小昭的易容之术挺厉害，装丑乃是一流，几乎骗过了杨逍父女。

    似紫衫龙王这样的绝色美人，爱惜容貌过于命，可她为什么不肯劝说殷离不练千蛛万毒手？她明明可以传授殷离更高深的武功啊！可惜！殷离对别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也狠。

    芷若敲开殷离的屋门，见她坐在窗边怔怔出神，轻声道：“阿离？”

    殷离回过神来，立即跳起身，走到她跟前，央求道：“好姐姐，教主姐姐，你快告诉我张无忌在哪里，我要去将他找回来，叫他永远不离开我身边！”双眸晶亮，满脸期盼。

    芷若拉着她坐下，左袖一拂，内力到处，房门无风自闭。

    殷离瞪圆了眼珠，然后看向芷若，惊道：“教主姐姐的武功竟这样厉害！”

    芷若淡淡一笑道：“雕虫小技！”

    殷离道：“这还算雕虫小技？我瞧着比婆婆还厉害！”在灵蛇岛她见识到了金花婆婆和祖父的打斗，虽然他们说话自己听不清，但是他们一定认识，而且武功竟然不相上下，可是眼前的少女教主似乎比他们还厉害得多，从祖父对她的佩服中就能了解到了。

    芷若轻笑，伸手依次抚过她的额头、双眉、鬓角，指尖犹如火炙一般，若非百毒不侵，定会被她脸上毒气所伤，但神态依旧温婉，柔声道：“阿离，你愿意不愿意跟本座习武？”

    殷离面色古怪，明明眼前的少女和自己年龄相若，怎么对待自己却好像长辈一般？

    殷离不知芷若实际年龄，按捺住心中怪异之感，道：“我什么要跟你学武？”

    芷若淡笑道：“千蛛万毒手乃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功夫，毒气极容易反噬自身，毒素淤积于面部，功夫练得越深，容貌越丑，再说，这千蛛万毒手也不是什么厉害功夫。我传你天下第一等的功夫，胜过千蛛万毒手十倍，你可愿意学？”

    殷离断然拒绝。

    芷若怕拍她的肩背，道：“你仔细想想，你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可别人呢？张无忌呢？你不是想找张无忌吗？他如果见到你容貌尽毁的模样，还会认出你吗？”从张无忌答应蛛儿的婚事可以看出，他落魄之余，并不嫌弃蛛儿容貌丑陋，可是心里未必是不在乎。按照张无忌的想法，芷若觉得张无忌更盼望殷离容貌变美了嫁给他。

    殷离听了，脸上变色，迟疑道：“他会嫌弃我丑么？”

    芷若不答反问：“你说呢？”

    殷离脸上留下两行泪水，道：“天底下的男子，莫非个个都看重美貌？我娘原是极美丽极秀雅的女子，为了我爹生生地将一身功夫散了，结果成为手无缚**之力的平庸女子，居然被二娘压迫得没有生路，莫非张无忌那个狠心短命的小鬼也看重容貌美丑？”

    芷若轻轻一笑，道：“天底下的厉害武功不止千蛛万毒手，你修炼别的武功，照样不是平庸女子，不会任人左右，不会损伤容貌，何必非要修炼损人不利己的邪派功夫？”

    殷离沉着脸，芷若并不催促。

    两人相对坐着，殷离抬头望着她清丽绝俗的容颜，曼妙婀娜的身姿，举止之间纤尘不染，柔如江南水月，冷若雪山冰霜，当她款款进屋时，宛如凌波仙子一般，不由得想起自己没有修炼千蛛万毒手前也是一名清雅妩媚的绝色少女，一时又想到张无忌是喜欢美丽的自己，还是丑陋的自己？世人都会喜欢前者吧？殷离呆呆出神，心潮起伏不定。

    芷若轻声道：“本座的武功虽非天下无敌，但随手调教出来，必定胜过令尊殷野王。”

    殷离忽然说道：“好，我拜你为师，反正我并没有正式拜入婆婆门下，我也可以散去千蛛万毒手，但是如果你骗我，我一定会重新修炼千蛛万毒手，一指戳死你，也戳死张无忌，戳死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曾经有人说，张无忌并不在乎殷离容貌美丑就答应娶她了，可是我觉得张无忌还是更喜欢美丽的殷离，原因有二，第一个是他自己曾经说要给殷离治伤，恢复容貌，被殷离惶然拒绝，怕散功。另外一个就是四女同舟何所望里，他做梦，梦见殷离容貌变美了，也和小昭一起嫁给他，所以潜意识里张无忌还是喜欢美丽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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