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晨小的时候经常幻想长大以后做什么工作。最开始的时候想做警察,因为穿制服很威风,还可以抓坏人;等长大一点,觉得当老师也不错,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可以站在讲台上批评小朋友,还可以改作业,很风光;再后来,又改变主意,决定以后当一个科学家,可以发明许许多多的东西,挺有意思的。
一天早上,外婆带着她去医院看病。回家以后听外婆说,她以后是当医生的料,因为她抓周的时候抓了一个药瓶和一支钢笔在手里。
五六岁的小若晨脑海里浮现给自己看病的那个医生,穿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面前一沓沓的病历,很和蔼的给每一个小朋友看病,总能知道是什么毛病,临走的时候还笑眯眯的说没有关系,很快就会好的。
她突然觉得当一个医生也不错,可以帮人家治病,书上说,医生是白衣天使呢,好好听的名字。
在渐渐长大的过程中,随着每一次生病,她都坚定了以后要当一名医生的决心,因为这样就可以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不会那么担惊受怕,还可以替病人看病,帮病人治好病,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而且看电视上,医生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的样子好帅。所以她喜欢上了医生这个职业,希望长大以后能当一个医生。
***
中考,因为数学,若晨只能进一所民办高中,在高中里,她的文科成绩扶摇直上,理科的课程很少有听的懂的时候,甚至某次数学考试,若晨考出了15分这个惊悚的分数,那个时候若晨都寄希望于慢慢学习,把数学学好,以后还能学医呢。而随着那一年连抄都抄不及格的考试分数的打击,若晨彻底对自己能战胜数理化失去了信心,从此放弃了攻克它们的念头。
期末的时候,文理分班,其他同学都对着那一张纸犹豫不决,只有若晨毫不犹豫的写上了“文科”两个字。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机会穿上白大褂,带着听诊器,拿着手术刀。
认真学习了两年,若晨的成绩在他们班里已经拔尖。她的语文老师说她上个三本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高考的时候又是因为数学的缘故,若晨再次落败,辜负了她老师的希望,很不幸的沦落到了一个大专里。
大学里,若晨本大爆发,能跷课就跷课,能玩就玩,三年玩的不亦乐乎。等到大三那年,若晨决定参加专升本考试,因为在本科里,她的专业属于理科,她不得不又硬着头皮看了半年的数学。很不幸的,还是因为数学,若晨与本科擦肩而过。
若晨总结:“我这辈子就是栽在数学上的,它毁了我的一生。”
***
到了走投无路,不得不工作的时候,若晨无奈进了老爸所在的公司。无奈的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既不是自己发自内心喜欢的医学,也不是老师之类的职业。
裴若晨在她爸爸手下做一个小员工,工作非常辛苦,每天早出晚归,还要处理很多问题,除了春节以外全年无休。她常常抱怨工作太累,工资太低。
虽然若晨和父母住在一起,省去了房租水电费的困扰,但是那点微薄的工资还是经常给若晨捉襟见肘的感觉。若晨和她妈妈都是喜欢逛街的人,每到周末的时候,被工作烦了好几天的若晨必定会拉着老妈去逛街散心。
因为已经工作的缘故,自己的消费肯定由自己承担。若晨基本上每次和老妈去逛街都会看上几件衣服,花费大概500左右,那时候的自己还能承受。而如果那个月再碰到有节日需要买礼物,或者老妈的工资也不够花,需要若晨赞助的情况,再加上交交手机费什么的,若晨那一个月的工资基本上就没得剩了。
在若晨工作一年以后,若晨妈心血来潮要带着若晨出去旅游,若晨激动的手舞足蹈,积极地选旅游线路。选定了线路,若晨和妈妈一起去旅行社付款。而当行程单打出来的时候,看到费用那一栏,若晨傻眼了,自个攒了一年的钱,居然还不够一个人2500的报名费……最终,那次两人的报名费还是老妈掏的。
当到了旅游地,若晨挑挑拣拣的买纪念品,买特产不让老妈掏钱,自己刷卡刷卡刷刷刷,若晨自信买这点东西的钱还是有的。直到一次在商场刷卡,收银员通知若晨余额不够,若晨再次傻眼,尼玛攒了一年的工资,居然出去旅游买个东西就刷没了……
若晨觉得自己的这个工作实在是够让人闹心。因为老爸的面子,公司里的事情虽然又多又杂又辛苦,但就算若晨成为职业打酱油的员工,就算她经常请假也没有人说什么。
但是因为不是自己喜欢的工作,若晨上起班来格外的没有动力。每天早上和每周一是若晨最痛苦的时候,若晨常和好友抱怨“上班的心情就像上坟一样沉重。每天上班都那么累,就拿那么一点点工资,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跳槽”。说是打酱油,其实也有很多突发问题。每天上班都要面对很多二货,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她的头发都掉了一半,居然工资连买纪念品的钱都不够,她还是很克制的买的呢!
若晨公司有要求,他们每人每星期只能休息一天。
若晨盼望了许久,终于在某个星期六下午高兴的下了班,星期天是她难得休息的一天,她决定好好放松放松。
最近网上热播一部医疗剧,若晨吃过晚饭之后端坐在电脑前看了个过瘾。这部电视剧让若晨这个这辈子已经与医生无缘的人对医生这个职业产生了一种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也让她更加遗憾自己没能成为一名医生——瞧瞧人家这上班条件,瞧瞧人家这待遇,当然,排除医闹这些事情以外,医生在若晨心里还是非常好的职业。即使近几年来,医生在人们心里的印象越来越差,但若晨依然对医生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看着看着电视,若晨遗憾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不是一个医生,要是医生也能使自己这个无处安放的梦想有个寄托之地啊。想想自己的那个男朋友赵岩,若晨就一肚子恼火,烦恼的“啪”地关了网页,一想到他心情就糟透了,干什么都没有劲。中科院的博士怎么样,工作能力再强怎么样,在自己身边的赵岩是个刚愎自用,不知变通,极度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知道安慰人,说话还难听,没大没小,自视甚高的一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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