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闻言,笑了,他走上前来想抓住我的肩膀住我一臂之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触碰到我光洁冰冷的臂膀之后,他像是触电了一样收回了手,让我白开心了一场,“喂,你干什么?!不是拉我吗?!”
“少爷,小心啊!”李福此刻瘫倒在地,完全没有帮他少爷拉人的意思。
白衣男愣了愣,似乎有什么纠结的事情,好看的两条眉毛往中间揪起,思量良久,才道:“冒犯了,姑娘”
话落,我只觉得两只手臂被温软的手掌抓住,紧接着我整个人就凌空飞了起来,他在原地接住了我,手环在我的腰间,以为下冲的惯,我的脸靠的离他极尽,甚至已经感觉到了睫毛扫过他脸颊的阻碍感。
他的脸有点红,白嫩的肌肤加上红红的晕染让人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好吃的水果——对,就和剥了壳的荔枝一样,水淋淋的,真漂亮、
我咽了咽口水,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又凑近了他些。
视线落到他的面目,我惊奇的发现,他的眼睛——那对墨黑的琉璃,瞳孔竟然是扩散开了的,而且扩散开的时间已经很长,隐隐的有一层白膜在眼球上,照这个迹象,他的眼睛应该看不见很久了。
“你看不见。”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把我轻放到地上,莫名其妙的大笑了起来,“很多人都会问我你是不是真的瞎子,如此直接的肯定我是瞎子的人姑娘倒是第一个。”
我看看他的笑容,不像是苦笑,反倒是有种释怀的感觉,更加奇怪,“我说你是瞎子你开心什么?!你这人真奇怪。”
他像是对孩子那样温柔又耐心的摇摇头,说:“你不明白。”
——我明白才有鬼!有病!眼睛不好使,脑子更不好使!
翻了个白眼,我冷哼了声。
“姑娘到屋子里去换件衣服吧,女孩子家身子较弱,快些把湿衣物换下来才好,”他右手的手掌微微抬起,大拇指蹭蹭食指和中指,好像在想刚刚冰凉的触感,“家里没有女孩子的衣裳,李福你快去置办些……厚点的。”
李福奇怪的看了眼穿着白色吊带裙的我一眼,被我凶狠的回瞪回去,吓了个趔趄,马上应道:“我知道了,马上去!”
“哼”我鼻子里不屑的哼声,那个李福跑的更快了,看来他真的很怕我,就算知道了我不是鬼也避我如鬼魅。
“姑娘,我带你去里屋,你……穿的……淡薄,小心着凉。”
近了,我才注意到他张口闭口说话的口型和姐姐讲话的口型完全不一样,两人讲的分明是两种语言,但是我却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也能说出他说的语言,慢慢我以前都没有接触过,真是奇怪。
思绪万千,我蹙着眉头,应道:“哦。”
这一路不长,他倒完全不像个瞎子,扇着扇子走在我前面带路,步履稳健,徐徐生风,我跟在身后刚好可以闻到那沁人的芳香。
他对方位的分辨极为准确,一步都没有踏错过,连在门槛前都能及时的抬腿跨过。我倒是真的有点相信他很多朋友问他是不是瞎子的问题了,还是他有什么其他的特别能力?
“姑娘,到了。”他在一间屋子前驻足,转向我这边道。像唱戏的人那样,长长的袖子里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把门打开。
“嗯。”我率先走了进去,房间和我以前在那些小房子里见过的不尽相同,没有塔塔米,没有黑箱子,没有亮亮的柱子,也没有软软的沙发,这里面的东西比起家具更像是艺术品,右边单着隔间的是雕花的红木大床,中间有桃木八仙桌,两把四角凳,左边是一张书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奇怪的柱子,上面还有毛毛的样子。
“这是我的书房,床头左侧放着新的衣物,不过是我的,姑娘把湿的衣服换下来,先将就下,带回李福把衣服买来了再给你换上。”说着,他便双手拉门,准备出去了。
“喂,”我叫住了他,问:“你叫什么?”
看这个储粮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我突然想这么问问,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知道。
他关门的动作顿了下,那双黑色的琉璃眼笑的眯了起来。“在下花满楼。”
“花……满……楼?”我逐字念道,他也不见恼,笑着点点头。
“花香满楼吗?很适合你。”
花满楼品味着花里的意思,以为是在说他的院落里芬芳满楼,故而花香飘逸,喜道:“倒是头一回有人这么说我,在下第一次见到姑娘,而你却已经做了两次没有人会对我做的事情,真是有趣。”
“喂,花~”我往里面走,撩起了半透明的帘子。
他依旧站在门口,不动,好像有点不适应过于简短的称呼,但还是应了,“嗯?”
“我叫中二子,山村中二子。”
“姑娘是东瀛人?”
“东瀛?什么是东瀛?能吃吗?”
“姑娘不知东瀛?”
“没听过,我只知道我在的地方人们都叫它日本。”说话的同时,我好奇的着窗帘上的繁复花纹,想着玩够了,把这些漂亮的东西带回去也好。
花满楼的手依旧扶在门框上,他想了会儿,说:“恕在下才疏学浅,并未听说过日本这个地方,不过听上去不像是中原之地,可能是他方岛国吧,姑娘远道而来,这么会掉进井里呢?”
我把目光从窗帘上移开,转向他,嘟起了嘴,这家伙还真喜欢刨问底!本来呢,我心情好倒可以和他聊聊,但是现在,我不想说了~
“喂,花~”
再一次被叫的花满楼好像开始适应了这个称呼,反应块了很多,“嗯?”
“我要换衣服了,有话待会再说吧。”
“啊,”他张了张嘴,脸上又浮起了红晕,“唐突了,在下先行离开。”
花满楼关门的速度很快,只是气息紊乱,脚步不稳,一出门左脚被右脚绊倒差点跌倒,幸好他反应快。先一步伸出不稳的右脚,稳住了身形,慌张的离去。
我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待他走远后“扑哧”的笑了出来。
拿出床头那件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色长衣放到一边,我利落的把身上的湿掉的裙子褪下,拿过长衫,摊开一看,问题出现了。
这件衣服就和块不一样,这么穿呢?
索着,我把两只纤细的胳膊套进了宽大的衣衫里,衣服便算是挂在了我的身上,晃晃手臂,前一阵凉风,没有任何的遮挡。
把内衫剩下的部分拉过来掩到前,我搜寻者可以固定它们的东西。
咦?只有四带子?
衣服的内侧腰上有一条,外侧一边有两条,一边还有一条!这么这么多?!满眼睛闻香转转,我摆弄了许久,平整的长衫已被蹂躏的松松垮垮,皱褶满是。
好半天过去,我拿这件破衣服摆弄鼓捣不晓得多少遍就是没有办法穿的和花满楼一样,到最后,我实在是弄不好,气的一跺脚直接不干了,就这么穿着吧,挡得住就成!
陆小凤 一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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