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原来中二子 - 陆小凤 十三

    

    像是和姐姐一起洗澡的时候一样，我在身前无聊的玩着手指，看拇指借着食指弹扣在水面上泛出水花来，一次，一次，乐此不疲的做着重复的动作。透明的水花带着朦胧的热气溅起又落下，沾到脸颊和肩膀。

    身后的人先是站着不动，我也不说，只是玩着一个人想事情。姐姐也是这样，帮我洗澡的时候她也是自顾自的思考自己的问题，等回神了才会帮我擦擦背，梳梳发，有时我真的很想知道姐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像这次，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带中二子一起去呢？

    明媚的桃花眼露出了少见的忧伤，眉眼向下凝蹙，困顿不解。

    西门吹雪在身后伫立了会儿，头挂黑线。见身前的人实在是自然的可怕，完全没有一点在成年男子面前赤/luo身体的自觉，他也没有办法再做雕像。

    伸手入水，测测水温发现有些凉了，把手上的衣服放下，他又添了些新鲜的热水进去。拿过还湿的皂角，把撩在左边的长发拨弄到他这边来，细细的擦拭，而后按摩。

    其实，他以前濯发的时候出来没有人会帮他按摩头部，刚刚突然被手按摩的时候他甚至有反抓住那双手的举动，还好抑制了下来。不过这样按着还真的舒服许多，人也神了，前提是自己亲近的人按，如果是陆小凤或者那些青楼名女支的话，还是算了。他不保证他能克制住砍掉他们手的冲动。

    修长有力的十指生疏的按摩着小小的脑袋，西门吹雪的握剑的手尝试了一次非常新奇的经历，脑袋真的好小，他一只手就可以完全的握住了，真可爱，就是老晃荡。

    控制着手上的力道，西门一边注意着前面人的反应，一边动作。

    我舒服的闭上眼睛，把脑袋的全部力量靠到了他的手上。大概是手大的原因，他按摩起来比姐姐舒服很多，还很温暖，挠的头皮麻麻的。

    “西门，你说你们的爸爸妈妈会不会这样给你们洗头啊？”

    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而我和姐姐没有，我们是怎么出生的，从哪里来，这些姐姐从来不说。我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可是又怕姐姐生气，便想着问问身为人的西门看看会有什么答案。

    西门手上的动作不停，口气淡淡，“没有，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我很少接触他们。”

    “哦，”原来是这样，我往后面靠过去些，不过起码他见过自己的父母了，这样也很好，“可是中二子想知道，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爸爸妈妈，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姐姐，我们的家就是那口古井，每天坐在里面望着外面的樱花，我真的很羡慕。你说，我们有没有父母？”

    他不说，只是放下皂角，清洗着我的头发，偶尔帮我调整下向下看的脑袋，怕水进到眼睛里去。

    “中二子的整个世界就是一口水井，加上最爱的姐姐，姐姐说她已经死了，我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因为没有怨恨的话姐姐不会变成怨灵，我想找，找到害死姐姐的人，替姐姐报仇，可是姐姐不愿意。”闭着我，我絮絮叨叨的说着。

    “她不希望你有危险。”

    “也许吧，姐姐每次都这样，所有的事情都不和我说，可是我关心她，我也想帮姐姐啊。”闷闷的嘟起嘴巴，我有些郁闷，虽然知道姐姐是疼我，可我还是有点不开心，不想……所有的事情都由姐姐抗。

    “小孩子……”

    头上淌过几次暖流，我闭着眼，努嘴道：“中二子本来就是孩子！”

    屋里寂静了下来，只剩下簌簌的水面拍打声和葫芦瓢倒水掠过头发的声音。头发被洗干净了，西门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姐姐以前也是人类吧……我听你们这里的传说，似乎所有的鬼在死亡之前都是人吧。可是……中二子好像不是人，也没有死……”

    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莫名张长的爪子，无论形状和姐姐的指甲多像也还是有不同的，这种不同让我的心里非常恐惧，我害怕我连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姐姐，那种发自的内心的依赖是无法改变的，不管发生什么。

    “无论怎样，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哪怕是永远待在水井里不出来中二子也愿意。”

    一小滴温热的体滴到了手上，那种略带冰凉的触感让西门吹雪停下了手，出神的看着自己的左手，银色的光点熠熠生辉，不是阳光的反，而是本身散发着柔和纯净的光芒，璀璨耀眼。

    这个……就是神铁的成因吗？

    手掌一晃，水滴不散，蠕动着在温暖的手心里爬动，圆滚滚的很是可爱，和中二子平日里的行动倒也相似。眼泪的动作也像人吗？

    一直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在此刻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一开始注意是因为剑的变化，后来是因为那种简单的纯净，现在呢？

    西门吹雪问着自己，一时间却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脸上突然被盖了一块毛巾，我拿起它折折好该在鼻子以上，默默的靠到桶边上，啜泣出声。

    两条玉臂被人一一抬起，用皂荚抹开，手上紧握的柔荑被人慢慢掰开，清洗。

    在软软的十指上揉捏，打转，西门看了眼蒙着脸的人，出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看得出来她很疼你，无论你是谁你都是她的妹妹，我西门吹雪的朋友。”

    其实，他的关心很笨拙，不过还是很有效的。“谢谢你。”

    白色布巾下的樱唇慢慢扩散，牵起，拉扯成好看的弧度。

    “嗯，坐好，帮你擦后面。”

    “哦，”仰着头做起来，把脸上的布巾拿开，我瞧瞧的看了西门一眼，见他神色从容，不迫，心里的不安也被驱散了许多。

    他的头发还没有全干，有时候身形晃动，几点冰凉会溅在我的身上。身子往前倾，我靠在了前面的桶边上，双肘撑着。

    清水清澈犹若透明，水面上荡漾开的透明波纹最多也只能起到柔和迷蒙的作用，完全遮不住那姣好的身姿。纤细的身子一向前倾过去，在后面的人甚至能把下面的股沟都看的清清楚楚，若是别人难免会在此番美景前想入非非，只可惜此时站在这里的是西门吹雪。就算是四个绝色丰满的女子站在他面前服侍他也不为所动，更何况是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了。

    暗暗在心里你这么告诫自己，在后面一点点抹着皂角的西门吹雪眼神空洞，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个乱七八糟的。

    “不过……西门，孩子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我想到了还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兴致又上来，陡然转身，面对他，急切的问道：“大人是怎么把孩子塞进身体里的，好神奇啊，明明那些初生的孩子都那么大个！我听井里的浮游动物说过交/配，但是他们说的都很模糊，我本就不知道交/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看着险些擦到丰盈之处的手，西门僵了僵，移开视线，讪讪的收回手，“……你没必要知道。”

    “为什么，我想知道，中二子也能像人一样生孩子吗？”

    尽被问些女人的生理问题，西门语塞，他不是很了解，服侍他的人都是男子，很少去了解那些女子的事情，就算是知道的也是从医术上看的。

    “既有月事，应能生育。”书上是这么写的。

    “这样啊，小孩子可爱吗？要不要我也去生一个。”现在想来我见过的小婴儿还真是屈指可数，正式接触的经验更是没有！要不要生个来陪中二子玩呢？

    “胡闹，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尽想这些事。”

    脑门上被打了一下，我只是捂额笑着，也不生气，只觉得西门和自己亲近了许多。“我就是问问嘛，也没有真的要去做啊，你也不想想我能和谁去生孩子，你吗？……哈哈……哎呀，别开玩笑了！”

    “……==”无端被歧视了的剑神对我的听话并不感到开心，反而多了份质问在言语间，“为什么我不行？”

    “哎？”我被问得语塞，想了想，摇摇头，也说不上原因来，“不知道，就是没想过。”

    “……”脸色沉了下去，沉寂半晌，西门才缓过来，厉声道：“洗好了更衣。”

    “哦。”我大喇喇的站起来，伸开双手示意他帮我穿，但是西门却转身背对着我，这让人很不解。“怎么了，不帮我穿？”

    按按太阳，西门语调提高，“自己穿。”

    “小气！自己穿就自己穿！”我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拿过反手他递过来衣服一个人鼓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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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夜凉之时，姐姐才一身是血的从外面回来，我知道她去杀人了，但她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只要是姐姐恨的，中二子同样也会恨，姐姐要杀的，也就是中二子要杀的。况且，来了这里之后姐姐身上怨气慢慢的在减少，我也感觉的出来，况且这次姐姐一次都没有在人类面前显示实体，仅以意念的魂体和我交流，看来真的是不想耗费怨气。所以她出去采集怨气我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以往她都会通知我一声，今日独独自己离开了，才让我格外不放心。

    我一直在屋内等着姐姐回来，入夜时分，才探得些动静。

    走上前，像以前一样弯腰，拥住她，收紧，虽然冰冷但是习惯了，“欢迎回来，姐姐。”

    她回抱了我一下，拍拍我的后背。

    这么多年来，同样的动作，多次重复，那种感觉还是那么温暖。

    放开，她就往凳子那边飘，我怕她又像昨天那样坐一夜不眠，便拉住了她，“出什么事了吗，姐姐？告诉中二子好不好？”

    她摇头。

    我撅嘴，再一次走到她面前，揽过纤细的腰肢，双手绕过她的身躯相交，箍住她。那件几十年未换白衣上的血迹染到了我的身上，白衣开出美艳的血花，由鲜红到褐，层次分明，“姐，我担心，告诉我好不好？”

    她不动，任由我抱着，半晌，才从后面伸手我的脑袋。

    一声叹息传来，却没有像西门他们那样的呼吸波动，我皱皱眉，抱得越发紧。

    “井口……回去。”

    我垂眸，“我们要回去了？”

    “嗯。”

    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有个朋友，我深深呼出一口气，黯然道：“那就回去。”

    她环着我坐下，让我靠在她的怀里稍稍侧身，用手给我梳理头发，指甲由上而下刮过头皮，痒痒的。

    纠结了会儿，我还是问了出来，“那……我还能来吗？”

    她停下手，掌依然穿叉在我金发之间。

    侧眸，我小心的观察着姐姐的气息变化。“不行……吗？”

    垂下眼帘，我看着自己在月光下淡淡映光的十指，我喃喃道。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随你……”她拍拍我示意我挪开些，我会意如是做，她便站了起来。我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穿透姐姐的身体。

    “回……井口……做记号，下次……出来。”

    “姐姐。”我倏得跳起，从后面抱住她，蹭蹭骨骼突出的瘦削肩膀，“姐姐生气了？”

    她又摇头，长长带血的黑发撩过我的脸颊，湿黏黏的。

    “你……无聊……就来玩吧……小心着些。

    知道那种天生活泼好动的格是永远改不了的，她也不强求限制了。况且，那个带剑的混球，看上去是真的对中二子动心了。这里……很好，起码比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好……没有便利的传媒，没有记者……没有……流言蜚语，中二子适合单纯的世界，总关在井里确实不好……

    “真的？”我露着虎牙笑开，再凑近她些，嗅嗅她身上的味道，埋首在冷的脖颈间，“谢谢姐姐，中二子最喜欢的就是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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