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白蛇传 - 提亲

    

    正月十六，邱灵当值。这一日也是药堂年后正式开业的第一天，白素素与陈青二人早早便与邱灵一同前往保荣堂。

    三人到了药堂，先在后堂随许仙及一众伙计祭过药师先祖，看着那许仙安排过当日开业、打扫等事务，便依例在后堂内稍坐了坐，与许仙寒暄过几句就要告辞。那许仙见二人要走，忽然面露难色，拦道：“二位请慢，在下……在下还有一事要说。”

    陈青最厌许仙吞吐，不由皱眉道：“还有何事？速速说来。”

    许仙心知陈青素来不喜自己，闻言也不恼怒，只先抬眼看了看白素素，又转眼看了看陈青，再向后堂门外看了看那来往打扫的伙计，才道：“在下还有一件私事想烦扰二位，只是此处不宜谈论。二位可否移步，与我到茶肆一叙？”

    陈青挑眉，“年后开业第一日，许店主不在店内坐镇，就不怕误了正事？”

    许仙答道：“未出正月，民间忌讳此时进药房请大夫，且若有急症堂内也尚有刘大夫当值，应当无事。”

    陈青微微皱眉，不再言语。

    那许仙见二人再无异议，便向药堂内伙计知会了一声，领着白素素、陈青二人由后院小门走出，行至街上，在距保荣堂不远的一处茶楼内寻了间雅座坐了，待茶保上了茶退下，室内再无他人，才道：“前几日，有媒人受托向在下的姐姐……为在下提亲。”

    陈青这一路上满腹疑惑，还当许仙又要说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来，不料那许仙如此大费周章，却憋出这么一句话，听得他不由一乐，道：“许公子真会玩笑。你憋了这半日，又将我二人请至此处，竟然只为告知我二人有人向你提亲？”

    白素素看了看许仙脸色，略一思忖，接道：“成家立业，乃是好事。许公子如此为难，可是有什么顾虑？”

    许仙踌躇一阵，才道：“那提亲的人家……那提亲的人，家白公子也是知道的……”

    陈青皱眉催道：“许公子。堂堂七尺男儿，被人提亲有何羞涩难言？那户人家究竟是谁？你倒是讲来听听。”

    许仙抬头向白素素面上扫过一眼，才低头道：“那户人家乃是京城内的荣安堂——安店主家。”

    白素素一怔，略想了想，又看了看许仙神色，道：“这是好事……只是不知许公子作何想法？”

    许仙犹疑道：“在下是想……安店主家世代行医，家大业大，便是要选乘龙快婿，也自然要往那大药堂的公子们中挑选。在下一介布衣，既无父母，又身家单薄，便是有些成绩也实在不足挂齿……”略一停顿，又道：“但……”

    陈青见那许仙一句话分成几段说，又吞吞吐吐磨磨唧唧没玩没了，不由皱眉道：“这些事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我白兄问你作何想法，你直接答来就是。”话毕举起茶杯，挡住口唇，低声道：“罗嗦。”

    白素素向陈青瞟去一眼，一笑。又见那许仙满面为难之色，温言道：“许公子一表人才，且年轻有为，自然当得起好亲。”

    许仙抬头看了看白素素脸色，迟疑道：“安店主医术了得，且自有一套制药材的秘法……在下听闻安店主的二位公子均不通药理，那安店主将来必会对东床女婿诸多倚重，且荣安堂乃临安第一药堂……”顿了一顿，又看了看眼前二人，低声道：“在下自知医术有亏，不敢妄攀这门高亲。”

    白素素不由双眉微蹙，思忖片刻，斟酌道：“许公子若是担心上次那乞丐之事……在下已经言明，必不会宣扬出去。”

    许仙一呆，急道：“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在下是想……是想……”

    白素素一顿，又一思索，释然笑道：“许公子若是忧心保荣堂事务无人打理，倒也不必。在下虽不便出面，但再招一位经管事务的掌柜也是可以，只是这店主的名头，仍要劳烦许公子担了。”

    许仙抬头看了看白素素，见她面上未有不喜之色，不由怔愣。他本以为以他现下的身份，若提出此事，必然会遭阻拦，谁知竟会顺利若此。他对着白素素呆看了一时，疑惑道：“在下若与那荣安堂做亲……白公子就不担心在下会徇私，误了保荣堂？”

    白素素一笑，“许公子仁厚，肯替在下持店内事务，又尽心竭力，将保荣堂经营得如此红火。在下已是感激不尽，又岂能因一己之私，误了许公子终身大事。”

    许仙听了白素素一番言辞，不由起身向白素素一礼，道：“白公子为人宽和卓然，在下不甚感佩。”

    白素素起身还礼，二人坐下后，复又客气了几句，许仙便唤来茶保换上二道茶。待茶保退下，白素素抬头再要与许仙说几句话，却见那许仙正怔怔然看着窗外。

    此间茶肆建得颇高，茶肆内共上下三层。一、二层均为散座，三人所坐雅间正是茶肆内最高一层。白素素顺着许仙目光看向窗外，只见越过鳞次栉比的商铺民居，尚看可见西湖一角。只可惜这一日天气略有沉，若天气晴好，或许还可窥见那湖中的游船。

    许仙发了一会呆，轻声一叹，忽然转回头来向白素素问道：“白公子可有家室？”

    白素素一笑，淡然道：“在下离开江陵之前，已由族长做主娶了一同长大的表妹为妻。”

    白素素所居处虽说偏僻，但附近也有一二邻居。住的久了便也有人见三人器宇不凡，有意做媒攀亲，来探过口风。白素素不欲多添麻烦，一概以早已娶妻，家眷皆在家乡为由一一回拒了去，因而这等托词都是现成的，此刻被许仙问起，也不过是拿出来再用一番罢了。

    许仙稍呆了一呆，道：“白公子既然已有家眷，为何不接来团圆？”

    白素素一笑，“此前在下未在临安立足，每日奔波在外，不便使家眷来受苦。”

    许仙缓缓点头，“白公子与表妹青梅竹马，令人堪羡。”话毕又转过头去向西湖方向望了一望，再轻叹一声，便起身要回药堂。白素素知他有心事，也不再留，三人出了茶肆，在门前作别，各奔东西。

    白素素与陈青走出几步，那陈青回头望了一眼，转头向白素素道：“这许仙绕来绕去，到底也未说明他到底如何是想。”

    白素素道：“他虽未说，但心里是肯的，只是尚有不甘，如此而已。”

    陈青挑眉，“我看他犹疑不定，倒像是来求白兄为他定夺。”

    白素素看他一眼，笑道：“婚姻之事，自有其姐为其劳心筹划。他自身对此门亲事也已有些意动，但尚还犹疑，或许是想借我之手拦他一拦。”

    陈青摇摇头，茫然道：“这许仙真是……他要成亲，白兄拦他作甚？”又一叹，“凡人心思真是难猜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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