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机甲军校 - 42他妈的

    

    天黑了,四周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林一夫在黑乎乎的被子下面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看起来似乎是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有人开了门,然后进了浴室打开了花洒，立刻有哗啦啦的水声传过来。很快,水声停了，门开，有很轻地脚步声靠近。

    林一夫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被子掀开看一看。还只动这样的念头,被子自动掀开了,外面没有开灯，和被窝里一样黑乎乎的一团。林一夫眨眨眼，有一具带着湿气的身子钻进了被窝里，接着被子再一次拉过了头顶，两人都被被子彻彻底底地遮盖住。

    一股好闻的水果清香钻进鼻子里，有呼吸的热气扑在鼻尖，彼此温热的膛贴在一起，一只手扣在他的腰上，掌心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渗了进来。林一夫大睁着眼，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你在闹什么别扭？”

    天，这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林一夫一跳。他现在可以确认了，他醒着，而且一直都醒着，从来没有睡着过。这个结论让他很懊恼，他伸手掀开被子，索着墙壁，最后按亮了房间的灯，两人都被灯光刺激得眯起眼睛。

    两人对视，鼻尖贴着鼻尖，嘴唇对着嘴唇。林一夫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他的眼睛，以及眼睛里倒映的自己。

    他正打算说点什么，阿诺坐起身，把剩下的被子也掀开，矫捷地从上铺爬了下去。上铺的高度和阿诺的身高差不多，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奇妙地对视着。

    “你今天下午没有来。”阿诺道，“在睡觉？”

    “教练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

    林一夫望着阿诺走到书桌边，舀着自己的通讯器来回倒腾。于是他也从上铺翻下来，在书桌上坐下，抽出从那堆书里抽出两本摊开，再出一支笔，继续上次看到的地方。他的这个动作让阿诺愣了半分钟，盯着林一夫的侧脸一直看，最后才把尾音扬上去，怀疑地喊道：“林一夫？”

    尾音还没有消失，有敲门声传来。他们两的人缘都糟糕到了一定的境界，这种时候……居然有人来敲门？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林一夫起身，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秒才把门拉开。

    苏羽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林一夫愣住，随后立即垂下眼，把目光从苏羽的眼睛转移到苏羽的鞋子，礼貌无比地轻声道：“苏教官好。”

    气氛在“好”字之后变得无比尴尬，这四个字只让人听出了无限的生疏。难耐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苏羽黑了一张脸，抿起薄唇，拳头握得太紧，紧到似乎可以听见骨头卡巴卡巴的声音。

    林一夫知道自己惹怒了他，也嗅到了空气中危险的味道。但是他倔强地偏过脸，望着苏羽身后的走廊不说话。

    他也生气了，虽然这气生得莫名其妙。

    “我问你，下午为什么没来集合？”苏羽低声道，那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林一夫吸一口气，皱起眉，目光再一次回到了苏羽脸上。这一回，他认真地盯着苏羽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在寝室准备入学考试。教官，对不起。”

    苏羽足足有一分钟没有说话，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劲，似乎下一秒就要给眼前人一拳。林一夫像赌气一样注视着他的眼睛，苏羽那样的眼神让他有些害怕，但是他就是不肯移开视线。

    “准备入学考试？”苏羽冷笑出声，“你居然会准备考试？”

    “为什么不？”林一夫微抬起头，攥紧自己的拳头。

    两人彻彻底底地陷入了僵局，谁也无法从这个台阶上下来。硝烟味很浓，破坏了整个本应该宁静美好的夜晚。

    这时候，阿诺适时地走过来，走到林一夫身边，左手放在林一夫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敬了一个礼，温和地打破寂静：“教练，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吗？”

    苏羽的目光移到了阿诺脸上，尖锐的气氛慢慢地缓和下来。阿诺拉开林一夫，让出路来，眨眨眼，把刚才的剑拔弩张当成幻觉，伸手做出邀请的动作：“来喝一杯咖啡吧。”

    苏羽冷漠地望着他，但并没有刚才对林一夫那样，好歹是把声音柔下来一点，虽然听起来还是硬硬的：“我只是来查寝。”

    话音落地，他没有再看林一夫一眼，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他停下脚步，道：“阿诺，跟我来。”

    房间里只剩下林一夫一个人，他愣愣地望着门，最后一脚踢了上去。

    阿诺回来的时候，林一夫正专心致志地趴在书桌上看书，甚至阿诺已经开门进来他都没有察觉。阿诺轻手轻脚地走到林一夫旁边，望着他边看边在草稿上写写画画，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在心里叹一口气。

    “你遇到苏羽之后就变了。”阿诺言简意赅，加深了脸上的苦笑。林一夫没有回头，画了一很长的线，把两个圆连接起来，道：“大概是因为有了想保护的人。”

    阿诺闭上眼睛：“真好啊，这句话。”

    “教官跟你说什么？”

    “要我劝你退出一班，到二班去。”阿诺丝毫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林一夫的手停住，他合起书，抬头看他：“你退出一班，我便跟着你退出一班。”

    阿诺微愣，睁开眼看着他，下意识问：“为什么？”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了啊。

    林一夫笑道：“和你要我退出的理由是一样的。”

    阿诺说不出话，林一夫的笑容已经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的耳边残留着那句话的尾音，甜美的萦绕在鼓膜上，并蔓延到了心脏。他觉得自己很高兴，但是又表现不出来，脸上居然还保持着刚才的苦笑，像是另一种方式的……嘲笑。

    “你……”是害怕我受伤吗？阿诺张嘴，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林一夫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站在窗户边，望着宿舍中央的喷泉。

    阿诺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良久，他轻轻舀起桌子上林一夫用过的笔，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然后收起所有的情绪，低声道：

    “骗我退出一班，然后自己选择留下来和苏羽并肩作战么？”

    林一夫的背明显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像是默认。

    “虽然知道是***骗我，但是还是……好开心啊。”

    阿诺走到林一夫身边：“我要留下来的理由和你一样。所以，明天，只要你留下来了，我一定会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高|潮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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