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红楼之秦钟 - 第二十一回 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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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深交

    却说上回那起子王孙公子围猎后便聚了喝酒吃,席上自然不止有现猎的,另有着旁的奇珍异脍。一时有个浪荡子嫌着无趣,便叫了那唱曲的小厮上来。

    秦衷虽然心里失望不是勾栏苑里招的艺伎,却仍嘴里不停,边吃边看,只见那几个小厮都是十一二岁的模样,相貌清秀,声音婉转,唱得确实不错。

    众人觥筹交错,杯盏互乱,虽不至于胡乱搂着娈童的地步,却已渐至酣处。

    秦衷却瞧见贾蓉的小厮从门外走进来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贾蓉便左右告罪一番,含笑出了门。

    秦衷心中一动,连忙跟了上去。

    贾蓉见他也出来了,便问道:“怎么着?”

    秦衷笑道:“里头满是酒气,出来透透气,姐夫做什么?带我去。”

    贾蓉也不计较,由他去了。因至了旁边小耳房里,竟真是有个衣饰鲜艳,千娇百媚的女子,见了二人便含笑行礼:“秋儿见过二位爷。”

    那女子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头也忙跪了下来。

    许是因着秦衷也在,贾蓉便没做出丑态,不过淡淡免礼,与一边的皮条客似的男人说道:“这便很好,过会子再赏你。”

    那男子喜不自尽的模样,连连诺了。

    秦衷笑问道:“姐夫,这是谁家的姑娘?”

    贾蓉一笑,道:“你不知道,这是锦香院的红牌,难得请了来。”

    秦衷又道:“咱们烤吃酒,你却叫了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儿来,倒不大匹配,我倒有个主意。”

    贾蓉心里惊奇,虽不以为然,但他确实一贯主意大,便仍笑问了:“什么主意?”

    秦衷道:“莫不如叫秋姑娘做个男装打扮,倒应景了。”

    贾蓉扑哧笑道:“小促狭鬼,里头小幺儿多着呢。”

    秦衷笑道:“你别管,总信我的好,秋姑娘依着小爷们的样儿打扮了出来,保准叫你挣脸。”

    贾蓉眼珠儿一转,便依此吩咐了那些人,又匆匆拉了秦衷回席。

    待上了席,因秦衷身边坐的便是韩奇,他便取笑道:“你们兄舅两个怎的无故脱了席?可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故,快快罚上三杯!”

    秦衷撇嘴道:“这样的酒,别说喝上三杯,闻上三口我就醉死了,你却又来欺负人。”

    贾蓉原正在与旁边人说话,听了便笑道:“韩兄弟何必作弄他,过会子人来了,只怕不仅不要罚我们还得敬我们呢!”

    韩奇不信,叫人倒好了三杯酒,嗤笑道:“还能有什么人物不成?咱们且等着这酒是敬是罚。”

    这时门口有人传报道:“秋娘来了。”

    贾蓉笑道:“来了。”

    众人便纷纷止杯罢筷,向门口瞧去。

    只见一个体态纤细的少年低头走了进来,见了众人,学着小子的模样袅袅行礼,道:“秋儿请诸位恩客金安。”

    请安毕,便微微抬了头。只见此人作了一身富贵公子的打扮,穿着箭袖、朝靴,也齐眉勒着抹额。乍一看仿佛是个有些单薄的少年,只是再细瞧,她貌赋兰蕙,风流妩媚,举止温柔,众人这才明悟,原来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多情佳人。

    秦衷含笑看了,古代有祝英台女扮男装,现代更是不知有多少女扮男装题材的电影电视剧,难道仅仅只是合了女人的味口吗?

    不止,不止。

    一个穿了男装的漂亮女人,比起穿着感、甚至是□的女人,给予男人的刺激与诱惑是绝不下与的。

    你说这年头怎么男风这样盛行?难道所有男人都是双恋或真同恋么?不可能,不过是女人玩够了,找刺激来着罢了。

    这位秋姑娘的样貌当然跟秦可卿是没得比的,却也算是如花似玉,这样的一番打扮,明明叫人知道她是女人,却还有着同的刺激,好似拒绝,实则引逗,这样欲拒还迎的**,仅仅这样的换了一身装扮,便已勾出这些流连花丛的众小禽兽们的心头火。

    秦衷见状,满意不已,便笑了一声,起身将秋姑娘引到席上,含笑道:“姐姐这边坐。”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有人笑了,说道:“秦兄弟这样小的人,也知道怜香惜玉了?”

    秦衷转头看他,好像是个姓魏的,便笑道:“我若是个惜花人,只怕这时候还回不过来神儿呢!”

    柳湘莲扑哧一声笑了,他身边的韩奇红了脸,起身向贾蓉道:“却是要敬兄弟了,果然来的难得妙人儿。”

    贾蓉忙起身说话,众人各自取笑,秋娘言笑晏晏,直至天黑,酒足饭饱,才散了。

    因着众人都有些醉意,有些人家便赶了马车来,宁国府自然也打发了人来。

    贾蓉拉着秦衷上了车,他是东道,因此被人或灌或敬的饮了不少,一上车,便是不胜酒力的模样,乜斜着眼浑浑糊糊了半天才道:“后儿去你家,别忘了。”

    秦衷应了,见他醉得很了,便不说话,让他休息。

    他是个小孩身子,这一天不止骑马箭,取笑玩闹,更要将来的那些人细细思量,早已累得不行,不过两盏茶的功夫,贾蓉没睡,他却睡着了。

    秦衷一觉酣沉,待睁了眼,居然已是天光大亮。

    他心里一惊,便坐起身唤道:“明珠!”

    却听外头脚步微动,莲花掀了帐子,明珠端着一碗酸汤递过去,含笑道:“大爷可总算醒了,辰时都已过去了。”

    秦衷饮了一口汤,头仍有些晕晕的,便道:“都这样晚了,只怕先生要骂。”

    明珠道:“老爷在家呢,正经的紧着请安去呢。”

    秦衷听了,忙忙洗漱穿戴了,拐去正院,却见兰花儿从秦业房里走出来,便笑问她道:“老爷旁的可好?”

    兰花连忙请安,陪笑回了“都好。”

    秦衷便不理论,径自去了。

    后面却有个小丫头走过来说:“兰姐姐,柴大姐姐找你过去呢。”便回身走了。

    兰花儿脸色一冷,将手上东西搁好了,也转身去了秦衷的跨院。

    秦衷进了屋里,请了安,便立到秦业跟前,等他训话。

    秦业先问了昨日都有些何人,又做了何事,一一听他答了,沉吟半晌,才要说话,却见他脸色不大好看的模样,便转而问道:“昨儿你也喝酒了?”

    秦衷笑道:“叫锦乡伯的公子韩奇灌了两钟,还有三钟躲不过的,一席宴下来只吃了这么多。”

    秦业皱了皱眉,又道:“既是这样,你且说说各人罢。”

    秦衷想了一想,笑道:“来的都是二十以下的少年人,总不过有些纨绔子,只是并不都是蠢笨不堪之人,世家子弟,城府少不了的。还有却是,才头一回见面,若要深交,倒还很不必要似的。只是机会难得,孩儿也不至于傻的任他远了。”

    秦业便微含了笑,转瞬又敛了,骂道:“糊涂东西,谁许你如此口里轻狂?昨日吃了几口酒,今日就起得这样晚,可见是容易败坏的子,还不滚去你老师家请罪!”

    秦衷从善如流,笑着告退了。

    此时重阳早过,立冬将至,薄衫早换了夹衣,庭院也微有了些衰退。

    他慢步而行,慢慢回想昨日之事。

    那个秋娘不过是他偶然想来,那些人都被这女子吸引住目光的时候,他却在暗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众人的作态眼神。

    昨日到了后来,自然也有乱闹的,众人醉了,或唱或舞,或吐些秽词脏句,只是并没有再十分不堪之事,想来这些人虽然有人行为浪荡子不下贾琏贾蓉的,总还留着一二分约束。也是,像薛蟠那样的奇葩总不会到处都能看见。

    他们饮酒作乐,虽也有说些时事的,只是不多,不过取个乐子,顺便混个感情熟罢了。

    秦衷去了这回,最大的收获还是多了一次与古代爷们的相处经验。只是,要不要深交,还是十分犹豫的。

    毕竟他总不至于忘了宁国府的下场,这些人与他家亲近,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牵连的家破人亡。一个宁国府,本是无可避免的烂亲戚,总不至于他还要去傻兮兮的再招惹几个。

    跟这些人相交,久而久之,保不齐也会染上那等放纵格,事事非非更不知多了多少。总之,虽有利,却大与弊,倒不值了。

    秦衷这样想着,便不由十分头痛,他的亲爹虽然也是个公务员,但何时又要他想这样多的事了?这样时时算计,真是身心疲累。

    他也想过等过个几年秦业死了,老老实实的借着守孝的理由回归田园罢了,只是又十分不甘远离这些别人一生体验不得的富贵乡,名利场。

    怪只怪《红楼梦》里的结局谁也不知道,所以一切才叫他这般心中不安。

    秦衷进了跨院,却见兰花正面走了过来,脸色十分难看。

    秦衷止了步,兰花也看到了他,忙换了笑脸,见了礼,这才回去。

    秦衷便知或有事情,只是要去葛笑山家里,因而先坐车去了,受他训导一回,直至晚饭前才回了府里。

    待进了房里,却只看到小莲花儿与那个二丫在,他便问道:“明珠呢?”

    小莲花儿回道:“在耳房里呢。”

    秦衷便点了点,因见那二丫来了这近一个月,行事虽有些生怯,慢慢的也好了,便起了意,问她道:“你姓什么?香墨姐姐之前叫什么呢?”

    二丫慢慢回道:“我家姓罗,大姐以前叫大丫。”

    秦衷便笑了,说道:“果然如此。你既来了这里,这名还是改了罢,且让我想想。”

    他便果真想了一回,说道:“你既姓罗,倒有句唐诗可用,‘万里云罗一雁飞’,你便叫罗雁飞罢。”

    二丫便跪了下来磕头,喜道:“谢大爷赐名。”

    秦衷笑命她起了。

    这时明珠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见了这般形状,笑问道:“这是何故?”

    二丫起身道:“大爷给我起了个名,叫雁飞。”

    明珠听了,忙拉了她的手,笑道:“这可好了,日后须得好好服侍大爷,可别辜负了这样的好名儿。”

    之前叫二丫,干得不好随时滚蛋,现在主人亲自改了名字,纵然仍然有滚蛋的可能,却已经是从临时工转正成为正式员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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