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妙仙 - 老书《冰肌玉仙》试读

    

    老书《冰肌玉仙》试读

    第一章秦家村

    清晨的薄雾在山间缭绕，并不高大的落霞山在朝阳的辉映下，显得青翠欲滴。

    在落霞山的山脚下是一座小村落，淳朴的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小村落里面的村民大部分都姓秦，基本上是同一祖宗繁衍下来的，所以这处小村落就被人称作秦家村，由于座落在山脚下，与外界比较闭塞，所以村民们都很贫穷。不过，祖祖辈辈生活在此地，即使很贫穷，也不妨碍他们自得其乐。

    这时，一片朗朗的读书声打破了小村的宁静。

    在村头有一间院落，院墙是用黄泥堆垒而成的，在雨水的冲刷下，上面留下了一道道如同蜘蛛网般的裂缝。

    三进两开的房子上面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显示出时间的久远，而那片充满活力的孩子声音正是从这间房子里传出来的。

    在房子里面整齐的坐着二十来个孩童，年龄最大的顶多只有十一二岁，而最小的孩子只有八九岁，他们不分大小，手上全都捧着一本《弟子规》，摇头晃脑的朗诵着。

    “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可焉，话说多，不如少，惟其是，勿佞巧……”

    坐在前方的老夫子穿着青色长袍，一只手捧着一卷书，另一只手扶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老夫子名叫周信，在县城求学时遭人陷害，一怒之下就回到小村做了夫子，这一待就是三十多年。

    此时，老夫子周信没有注意到，在这群孩童之中，有一个扎着羊角辫，长相平平无奇的十一岁小女孩，嘴角滴落了一串晶莹的水珠，像小**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三丫头，天亮了。”坐在她旁边的小男孩在小女孩的脚背上猛的踩了下去，他的脸上带着顽皮而狡黠的笑意。

    “啊？天亮了？”小女孩立刻清醒过来，她直直的站起来，打了个哈欠道：“该去打米烧饭了。”

    一屋子里的小孩们纷纷哈哈大笑，这时候，小女孩才恍惚过来，看着面容严肃的老夫子，她心头一惊：“糟了，这下子又要被打手心了。”

    “过来。”老夫子缓缓道。

    小女孩低眉顺眼的走到老夫子的面前，四周别的孩子都在朝她挤眉弄眼。

    “秦灵芸，刚刚老夫讲到哪里了？”

    小女孩刚刚梦游太虚，与周公相会，哪里知道老夫子所讲的内容，她只得老老实实的答道：“弟子不知。”

    虽然女子不用科考，不能够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但是执拗的老夫子依旧要求很严谨。

    “回去以后将这一段罚抄一百遍。”老夫子黑着脸，便挥挥手让秦灵芸回到座位，朗朗的读书声随之再次响起。

    秦灵芸低下头朝旁边的小男孩白了一眼，吐了吐舌头，暗自庆幸这一次没有被戒尺打手心。

    罚抄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老夫子一般遇到小孩犯错，都会拿起前面书案上半尺长的戒尺，连打五下手心，小手就已经肿起来了。

    秦灵芸对读书没有多大兴趣，她嘴里有口无心的念着，心中再次浮现出刚刚所做的那个梦，在梦中她在空中踏着云雾，穿着漂亮的裙子，像是九天仙女般美丽。那种飞腾在空中的真实感，到现在都还残留在脑海里，让她回味不已。

    “再过三天，落霞山上面的仙人就要来村子里面选弟子了，到时候如果我能够被选上，真要是成了仙人，我要变出很多很多的金元宝，让爹娘和哥哥姐姐们都过上好日子。”

    秦灵芸的父亲秦大虎和母亲黄氏是秦家村的普通村民，他们目不识丁，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只靠着在山脚下的某处田地为生，生活很清贫，在年成好的时候还能够吃得饱饭，如果收成不好，就只能饥一餐饱一餐了。

    秦灵芸在家里排行第三，也是最小的丫头，在她的前头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哥哥秦大牛有着一把好力气，如今已经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

    姐姐秦灵素只比秦灵芸大三岁，现在待字闺中，帮衬着家中的农活。

    下课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秦灵芸着饥饿的小肚子，蹦蹦跳跳的独自向着家里的方向行去，在村子的西边，一眼望见，三间茅草屋建造在一个不大的水潭前方，屋子前面同样围着低矮的黄泥院墙，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在院子里面弯着腰整理着捕鱼的绳网。

    秦灵芸背着小书包，小手扬起，喊道：“姐姐，我回来了。”

    那少女是秦灵芸的姐姐秦灵素，秦灵素和秦灵芸这两个好听的名字可不是他们那没有文化的父母取的，而是老夫子周信取的名字。

    秦灵素的小脸被阳光晒的黑色透红，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她穿着布衣衫，一头青丝随意的用红绳扎在脑后，听见秦灵芸的喊声，沾满鱼腥的双手在盆中略微洗了一下，随后就站直了身子，叫道：“三丫头，就等你回来吃饭了。”

    秦灵芸一路跳到了秦灵素的面前，望着大木盆里游着的几条巴掌大的鲫鱼，小手指着，口中念念有词：“一条，两条，三条……七条……”

    “有七条鱼啊，姐，中午是不是有鱼吃了啊？”

    秦灵素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潭里的鱼越来越少，大网撒下去，都已经一个月了，才捉到七条鱼，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就指望着几条鱼到镇上卖出去，换一些粮食回来呢。”

    秦灵芸乖巧的“哦”了一声，今年自开春以来，旱灾接二连三，田里的庄稼收成几乎没有，很多时候都揭不开锅，幸亏了大哥在落霞山上抓上一些野兔子，姐姐在水塘里面捕上一些鱼，父亲秦大虎在外面做苦工，这才勉强过完了大半年，现在很快就要进入冬季了，家中更是要多储备一些粮食。

    想到家中的情况，秦灵芸更加的盼望能被落霞山的仙人选中了。

    落霞山脉由几十座山峰连接在一起，其中最大的落霞主脉上面云蒸雾霞，有仙人在上面建立了大片的殿，每隔五年，山上都会有一些仙人下山到山脚附近的凡人村镇以及城池去选择弟子。

    十年前秦家村里就有一位名叫秦铭的被选中，接着，每个月都有人送来大笔的银两到他的家中，从此以后他家迅速的富裕起来，最后搬离了秦家村，到城里居住去了。

    以后，秦家村的各家各户在教育自家孩子的时候，总是先夸耀秦铭一番，接着让自家孩子向秦铭学习，有朝一日也被仙人选中，全家都会过上好日子的。

    每五年一次轮回，如今，又到了仙人选弟子的时候，再过三天，仙人就会如期而至，秦灵芸心中满是期待，经常做梦梦见自己成为了一名仙人，而秦家村里面的其他小孩何尝没有同样的想法。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但是秦灵芸在这三天里却嫌时间过的太慢，恨不得一睁眼，一闭眼，再一睁眼，时间就已经到了，当真到了仙人选弟子的这一天，她却很有些忐忑不安了。

    清晨，秦灵芸梳洗干净，在头发上扎起两只小辫子，往常只有过年才舍得穿起来的花布衣服也穿戴起来。

    在她的房间里，一张半旧的简陋木桌上面放着她的东西，秦灵芸在其中掏出一只破旧的小铜镜来，这可是她的宝贝，轻易不会拿出来，因为小铜镜是去年过年她的父亲秦大虎在集市上带给她的礼物。

    把小铜镜举在面前，从古铜色的镜面上印出一张不甚清晰的脸蛋，黑红的皮肤，的眉毛，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

    “怎么打扮都还是个丑丫头。”秦灵芸嘴唇轻咬，一跺脚，气鼓鼓的放下铜镜，走出房门。

    她不是对别人生气，而是对自己着恼，一直以来，她都被人耻笑成丑丫头，她很羡慕东边的秦晓云，秦晓云和她差不多大，却长得水灵灵的，皮肤白白，谁见到都要称赞一声美人胚子。

    “哼，有什么了不起，等我成了仙人，随便变一下就能比秦晓云好看个一千倍一万倍。”

    秦灵芸走出门来，在堂屋中，秦大虎和黄氏以及她的哥哥秦大牛夫妻，姐姐秦灵素都已经等候在外面。

    秦大虎才四十来岁的年纪，背脊就有一些佝偻了，今年干旱，庄稼颗粒无收，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他不得不在镇上做苦力，劳累过度使得整个人都显老。

    看到秦灵芸出来，秦大虎笑着把手中的烟袋在桌子上磕了磕，猛吸了一口，方才道：“三丫，见到仙人以后，要老老实实恭敬些，不要顽皮。”

    “放心吧，爹。”秦灵芸调皮的摇着秦大虎的手。

    一家人一起向着东边最宽阔的场地行去，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很多去东边的村民，乡里乡亲的，大家都认识，打个招呼就一起出发。

    等到快到东边场地的时候，老远就听见了喧闹声，东边场地上面已经站满了人。

    第二章仙人降临

    这些人除了本村的村民之外，还有很多来自外村的村民，落霞山仙人选择弟子的地点就在秦家村，招收的弟子不光是秦家村的小孩，附近方圆几十里的村子都会赶过来，十几个村子的村民聚集在一起，把宽阔的场子整个都站满了，只余下中心位置的空地，那是仙人降临之地。

    秦灵芸一家人急忙赶过来，秦大牛膀阔腰圆，走在最前面，很多村民一看到秦大牛一家人，都纷纷让到一边。

    “这不是大牛兄弟吗？”。不远处有一位青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这人身材很高大，穿着个小背心，把一身结实的肌崩了出来，下身穿着宽大的马裤，整个人孔武有力，脸上带着笑意道。

    “原来是马三元兄弟啊，半年没看到了，越长越结实了啊。”秦大牛走上前去在马三元的肩膀上擂上一拳。

    马三元哈哈大笑：“那是，俺半年的力气可不是白练的。”

    秦灵芸有些疑惑，这马三元家里是隔壁村子里的一户比较富裕的人家，上一次他曾经参加过选拔，可是被淘汰了，仙人也不知道是按照什么选择弟子的，很多肌结实五大三的男子被淘汰，而一些体弱多病的人却被选中了。

    按理说，马三元已经被淘汰了，就不应该再来的，仙人怕人多碍事，曾经下过命令，家中没有人参加选拔的，就不要来了。仙人的命令谁敢不遵。

    就在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一位小男孩，长得粉雕玉琢的，很讨人喜欢，他看到了马三元，大眼睛里一亮，大声叫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秦灵芸这才知道，马三元是陪着他的小弟一起来的。

    秦大牛和马三元一番寒暄后，马三元就将小弟马三俊介绍给他们一家认识。

    马三俊只有九岁左右，比秦灵芸要小两岁，看到秦灵芸，他小嘴一扁道：“好丑好黑的丫头，我不跟你玩。”

    秦灵芸经常被人说丑，但是被一个九岁小屁孩说丑，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可是她毕竟读书明理，也就不愿意和九岁小屁孩一般见识了。

    一行人挤进人群，来到最前边，秦灵芸竖起耳朵听周边人的议论。

    “没想到秦大虎家的丑丫头也来参加选拔了，如果她被选上，简直就没天理了。”

    “是啊，是啊，我们秦家村第一美女秦晓云肯定能被选中，第一丑女秦灵芸？就算了吧……”

    秦灵芸刚刚竖起耳朵，就听到了这样的言辞，心中暗自恼火，小拳头握起：“谁说我不行，到时候被选上以后，你们就羡慕嫉妒吧。”

    众人等待了一会，仙人约定的时间就已经到了，这时，在空中云雾里面闪出两道青光。

    两道青光穿过白云，径直的朝着众人奔来。

    “来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道。

    众多等待选拔的人们立刻紧张起来，秦灵芸同样如此，她的心中就像是揣了一只小鹿，咚咚的乱跳，她咬着唇，眼睛盯着空中的两道青光。

    渐渐的青光越来越近，秦灵芸能够清楚的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分别站在奇怪的巨大绿叶上面，青蒙蒙的光芒正是从绿叶上面散发出来的，将两个人都笼罩在里面。

    他们踏足在绿叶上面，向着下方飞速疾驰而来，由于被青光罩住，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们的相貌。

    在这一刻场子上面的喧闹声立刻就停止了。大家都是屏声静气的等待着仙人的降临。

    青光闪烁，划破天际，终于降临在广场上面，悬停在离广场约有三四米的地方。

    秦灵芸她自小就听到家人和村中其他人议论仙人的事情，除了觉得神奇之外，还觉得很有趣，同时也是半信半疑的，如今真正亲眼目睹仙人驾临，心中无比的震撼，怀疑之心彻底的消失了。

    仙人也是人修炼而成的，人类真的能够像鸟类一样飞翔在空中，这让秦灵芸增加了成为仙人的渴望。

    本来她只是为了改善家中贫困的生活而想要成为仙人，如今却从内心第一次真正的向往成为一名仙人。

    “像小鸟一样飞翔，太神奇了，如果我有一天能够做到，一定要飞到云朵上面看看……”秦灵芸美滋滋的想着。

    青光闪烁了几下就消失了，而一男一女的面貌也露了出来。

    男仙人长相一般，女仙人娇俏可人，他们都穿着类似的淡青色衣服，男子是青色袍子，女子是青色长裙，而在口的位置都有一个彩霞的图案。秦灵芸能够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种说不来的自然气息，那种挥洒自如的洒脱浑然天成。

    “恭迎两位上仙。”村民们都弯下腰，向着两名仙人行礼，秦灵芸一边行礼，一边偷偷的向上瞟。

    “两名仙人都是冷冰冰的，一点笑容都没有。”秦灵芸心道。

    一男一女两名仙人挥手间，脚底下的奇怪巨大树叶立刻收缩成巴掌大小，被他们放进腰间黑幽幽的袋子里面，随后他们落在地面上。

    男仙人眼睛扫视一周，带着傲气，缓缓道：“规矩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将八岁到十四岁的小孩依次送过来，不要争抢，否则后果自负。”

    村民们不是第一次参加选拔，每一次仙人们都不会多说什么，而是简洁明了的选拔完后，就会立刻离开，丝毫不耽误片刻。

    于是，接下来，村民们排着队依次将小孩带到仙人身边。

    负责选拔的是那名娇俏可人的女仙人，而男仙人则背着双手在一旁站立着。

    女仙人伸出白玉般的玉手在小孩的头上一按，一道青气迅速钻进小孩的身体内，接着女仙人摇了摇头道：“不符合，淘汰，下一个。”

    女仙人手里冒出的一缕青气清晰可见，可是村民们依然看不出来女仙人是用什么办法来选拔弟子的。

    女仙人手里的青气在小孩的体内一转，就判断出是否符合弟子的标准，这已经超出了村民们的想象，没有人敢去询问其中的缘由，所以这也成了一个不解的谜团。

    很快，就已经有几十个小孩被淘汰了，那名男仙人脸上显出了一丝不耐烦，向女仙人投去一个眼神，似乎是在怪罪她办事速度太慢。这一点是秦灵芸猜测出来的。

    随后，女仙人的动作加快了几分，手掌上面盘旋的一缕青气流动的速度也更加迅速了。

    “双灵，资质不错。”忽然女仙人手掌停在一位小男孩的头顶，秦灵芸望去，小男孩正是她刚刚见过的马三元的小弟马三俊。

    男仙人走过来，手掌放在马三俊的头顶，青气随之钻入他的头顶，显然他是在复查一遍。

    “不错，确实是金木双灵。”男仙人随后双眼扫过众人：“这孩子的家人到我的身边来。”

    众人们立刻脸上露出羡慕嫉妒的神情，他们听不懂仙人所说的灵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他们能够确定，就是那位小男孩通过了选拔，可以跟随仙人去修道了。

    那些已经被淘汰了的小孩及其他们的家人更加的嫉妒羡慕，但是他们再如何嫉妒，也改变不了已经被淘汰的事实。那些还没有开始的人家同样羡慕嫉妒，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份担心，一份希望。

    马三元一家人从众人中走出来，站在了男仙人的身侧，包括马三元在内，他们脸上都布满了喜悦和骄傲。

    紧接着，下一位小孩走上前来接受选拔。

    如此又过了十来位，连续的失败了，轮到秦晓云的时候，秦灵芸口中念叨：“一定不行，一定不行。”

    望着秦晓云的花容月貌，秦灵芸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隐藏着一丝嫉妒，女孩子都很爱美，没有谁希望被人叫做又丑又黑的丫头，所以秦灵芸就很盼望秦晓云被淘汰，这样内心兴许就会得到一丝安慰。

    可是，让秦灵芸失望的是，那名女仙人居然惊喜道：“居然是风属的异灵，看来这一次没有白出来。”

    再次复查的男仙人本来烦躁的情绪忽然就缓和了，嘴角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样秦灵芸大为吃惊：“原来他也会笑啊。”

    “唉，没想到秦晓云也有机会成为仙人。”秦灵芸忽然对自己有一点不自信了。

    终于轮到了秦灵芸开始，她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去，这一刻她分明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片哄笑声，这种熟悉的哄笑声伴随了她很多年，即使秦大牛在后面怒目相对，都无法抹去周围的嘲笑和讥讽。

    在众人看来，他们平时鄙夷的对象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仙人的，仙人是什么，在他们心中就是不可思议的天，仙人是完美的，就连他们的长相都应该是出类拔萃的，所以像秦灵芸这样长相不好看的女孩遭到鄙夷也理所当然了。

    老书《冰肌玉仙》试读【六月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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