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裕见她一下子甩开自己的手,脸上浮现愠色,又见她蹦蹦跳跳在许多布匹之间高兴欢乐的样子,眼中的不悦便又转为酸涩。想起她成亲时带来的那聊聊无几的嫁妆,以及他父亲势利贪财、对她百般苛责的情形,不用说,也能猜到她以往日子的辛苦。而如今,以自己的能力,虽不能给她荣华富贵,却也是有本事保她衣食无忧的。转而想到爹爹那每到冬日便会复发的病情,他无奈的摇头苦笑,幸好还有两个季度,给他足够的时间想办法挣些银两。
白小菊盯着一匹蓝底碎花布看了好久,施裕上前礼貌的问道:“这批布怎么卖?”
那绸缎铺的小伙计大约十岁左右,是个机灵会事的,见两位客人的穿着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夫人,却也没刻意冷落,耐着子随白小菊的步子忙前忙后的招呼着。施裕问及价钱的时候,他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道:“客官您好,这批缎子是店东家刚从南方引进的新货,上边的印花是南方有名的纺织厂所出,故价钱也就高了点,扯上一尺需花上三十文大钱!”
白小菊一听,吓了一跳,这简直就是古代的商场啊!自己做的红嫁衣用的也是上好的衣料,花费不过二十钱一尺,现如今这布上印了花就要三十文,也太坑爹了吧。她尴尬的看了眼站在身旁的相公,心下暗自怒骂这在现代养成的只试穿不购买的臭毛病,相公怕是倾家荡产娶了自己的,如今这境况,让他一个大男人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不小心伤了男人的自尊可就不好了。左右危难之时,随手抓了旁边一匹没有印花的湖蓝色布,道:“这个多少银两?”
小伙计咧嘴一笑,会意的张口说道:“这个是现在卖的正火的雅布了,镇上很多有钱的小姐都穿这个料子的衣物,舒适又吸热,才十七文一匹,不贵!”
施裕看到自家小娘子眼里的担忧,正待开口说话,白小菊一手掐在他的腰部,虽感觉只像蚂蚁夹了一下,并不疼痛,却也明白她要传递的信息,他只能无奈的点头微笑,继续保持沉默。
白小菊又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灰白色布,道:“那个呢?”
小伙计笑着答曰:“十五文一匹!”
白小菊与相公对视一眼,笑着对小伙计说,“灰白色扯上十尺,湖蓝色就三尺吧!一共两百文如何?”
小伙计也是个明爽快之人,一文钱有可能换来一位顾客回头,他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兴奋的喊道:“好嘞!您稍作休息,小的我这就给您裁了布匹!”
出了绸缎铺的大门,施裕又拉着小娘子进了一家粮食铺子,白小菊扭扭捏捏止步不前,施裕眉角一挑,笑问:“娘子何故不前啊,莫不是想要为夫抱你进去?”
白小菊嗔了相公一眼,问道:“相公,咱们家手头上还有多少现银啊?”
施裕促狭一笑,道:“为数不多了,娘子也知道,为夫可是下了血本娶了娘子的!日后定要好好的回报我才是!”
白小菊嘟了嘟嘴,怒道:“相公,人家是在和你说正经的啊!”
施裕捧腹大笑,不再逗弄这可爱娇羞的小娘子,以免她忍不住二次当街发泼,说不定造成的间接恶果就是晚上的福利没有了,那可不行。
“好了菊儿,为夫不逗你了,这是为夫的全部家当,你拿着吧。一共有三两五百钱,刚才买布花了两百钱,除却爹爹这个月的买药钱需五百钱,剩余的你可以自己支配。”施裕从腰间解下一个不算重的钱袋子,里边有三两银子是整的,其余三百钱全是碎银。
白小菊急忙拽住相公的衣袖,以为他误会了自己要贪他银子,语无伦次的解释道:“相公莫要误会,人家只是……只是不想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问了之后心里好有个底。还有……还有就是,人家在想,刚才街上做吃食的人颇多,生意较好,想必这是一门挣钱的路子,若是银子宽裕,可否让我试着做上一些,待到有集市的时候,相公好带来贩卖,为家中增添些生计啊。”
施裕看自家小娘子认真着急的样子,哑然失笑,本想再逗弄一番,却又于心不忍。只好攥着她的手,先安抚一下她,道:“娘子主意甚好,为夫倒不知娘子还有这样的本领,我自相信你的手艺,只是怕如此做会让娘子更加劳累!”
白小菊见施裕并未误会自己,心下一乐,娇笑一声,“人家嫁与你虽才两日,每日不是洗衣做饭便是打扫院子,就是给公爹熬药,你都不肯让我动手。这么点事情,加在一起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做完了,闲暇之时很是无聊,若你想自己的衣服不是穿烂磨破,而是凄惨的被我用手洗破,那便让我闲着好了。”
施裕见妻子难得对自己撒娇,很是受用。嘴角一扬,俯首帖耳道:“原来菊儿是怪为夫白天不如夜里卖力,让菊儿闲着无聊了。”
白小菊觉得自己脸上又是高烧一片,可恶,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完全是没有白天黑夜、场地之分啊,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调笑自如。想起夜里那一个个高难度的动作,白小菊就奇了怪了,一个长在深山的古代男人,怎会对□了解的如此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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