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舒骺豞匫
随着水泡的密集程度越来越浓厚水下突然亮起了白色的光。照的波动不已的生命泉水光闪明亮粼粼的光像碎裂的蓝水晶洒在上面分外的炫目不可思议。
舞浪乍然一见那光激动的差点没直接跳进水里去。
——那是避水珠的光那是他给凤无霜的避水珠的光
果然是他们他们果然出来了
连斐妮都认出来了又惊又喜的道:“果然是他们除了他们俩还有谁能在生命泉里亮起这种光来?太好了他们总算是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舞浪没有回话眼珠像是被什么东西黏出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水面。
但是却有止不住的笑容从他的眼睛里蔓延出来慢慢延伸到眼角笑得两眼弯弯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白光越来越亮从水中折射出来几乎能刺痛眼睛。但是斐妮和舞浪都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随着哗啦一声水响本就不平静的水潭爆起了巨大的波澜泛着明亮白光的防护罩从其中猛然脱出升上半空随后才慢慢落到地上。
斐妮和舞浪毫不犹豫的朝那奔去笑意噙在眼角眉梢止不住的欢喜。
防护罩从中虚化慢慢消失将里面的人曝露了出来。
舞浪和斐妮突然像是被下了定身咒脚步刹那顿止停在三米之外。
白光散去视野里恢复了深夜的黯淡即便有月光轻抚也难以让刚刚接触过那般明亮光线的眼睛在一瞬间内看清周遭的一切。
斐妮低下头来揉眼睛想要尽早恢复视力。但舞浪像是被诡谲巫术给定住了像一个木偶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大大的睁着一动也不动。
他的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散去的笑意就这么诡异的凝固在了脸上微微扬起的嘴角形成了一个非常僵硬的角度。
在他对面三米开外站在一个人。
是夜祗。
他低着头头发掩去了半张脸看不清表情。一身衣服极具乞丐风格破烂的不成样子。细看裂口处竟还是被生生撕裂的。
一只老鼠不像老鼠、兔子不像兔子、松鼠不像松鼠的白毛魔兽趴在他肩膀上碧汪汪的眼睛里有着泠泠的水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眼巴巴的瞧着夜祗怀里的人透着粉红色的尖耳软软的耷拉下来垂头丧气的模样。
被夜祗打横抱在怀里的是舞浪担心了一天半夜的主人。
她原本捆绑起来的长发不知道为何已经散开长而黑亮直直的垂落下来像一匹上好的锦缎被风一吹便轻轻巧巧的晃动着。
夜祗抱得很紧她的脸朝着他的胸口被阴影和黑发拢得只能看见一个尖细的下颚。
一只手从身侧垂下来软软得失了力道苍白的手背上凝固着已经发黑的血迹。黑白对比醒目刺眼。
她穿的是黑颜色的衣服夜色中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脖颈、肩头、胸口、腰部、手臂、大腿、腿……到处都被布料捆绑着。仔细看那些破烂的料子竟都是从夜祗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隔得并不远夜风将空气里的味道吹过来舞浪的鼻子微微动了动。
浓郁的腥气即便相隔三米依然刺目难闻。
他的眼睛怒睁了一瞬这才看清凤无霜那一身黑衣服竟是已被血液浸透了。
舞浪的手突然抖了起来竟然无法开口话反倒是身边的斐妮惊叫一声整个人一下子扑了过去又惊又惧的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无霜……她怎么了?”
——这也是舞浪想问了。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他需要一个解释
夜祗在舞浪刀一样的眼神中抬起头来素日里那般嬉皮笑脸的一个人此刻竟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肤色苍白比过月色脸颊处有干涸的血迹已经发了黑越发衬得一张脸惨白凌厉。
他的眼睛是黑的没有半点光亮的黑直直的望着舞浪没有丝毫躲避的眼神连口气都生冷毫无情绪。
“我需要你的力量。”
——*——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也是一个很诡异很诡异的梦。
凤无霜知道她自己是在做梦这本没什么但真正诡异的是她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掐自己——不痛。
在梦里睡觉——醒来后还在梦里。
拿头撞石头——石头都裂了她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从山崖上跳下去——她轻飘飘的落了地半点反应都没有。
……
总而言之她想了很多种奇葩的办法就是无法让自己醒过来——即便她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她甚至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的所有情况记得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也记得自己这种情况有多么不正常。
她现在坐在一个断崖上双腿盘起接地气然后发呆。
有风从山崖下吹上来将她的头发吹得飞扬但她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这是一个很诡谲的梦。
凤无霜清楚的记得自己在幻境中昏迷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躺在一条河里任凭河水把自己当成鹅卵石冲刷。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已经醒了结果遍寻回忆也找不到苏醒的记忆。同时她还发现自己没有了人的正常感觉不会痛也不会饿更加不会死最诡异的是其他人看不见她。
简单来讲她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有实体却毫无存在感的鬼。
几番实验之后她确信自己还在梦中或者是灵魂出窍以一种琢磨不透的方式来到了一个琢磨不透的地方。
她梦中的世界是一个相当平和的世界。世界里有天有地有山有河有动物有人类有魔兽也有幻师简而言之和真实世界没有任何区别——除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要怎么离开这里更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一切都是解不开的迷。
她的力量消失了也根本感应不到半点精神联系甚至连精神力都无法感知整个人好像全是空的只有一具栩栩如生的躯壳而已。
因为无法离开她只好四处游荡反正这具身体不会饿也不会痛甚至不会死哪怕她从山峰上跳下去都会像风筝一样轻飘飘的落地连头发丝也不会少一根。
除了这些异样她和现实中几乎没有区别。当然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她感觉这个“地方”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明明才感觉到这没多久到现在扳着手指头一算居然已经过了足足大半年了。
这可把她给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反正是在梦里别大半年就是年半大也没什么要紧的。
如此一想也变释然了。
要如何从这个“梦”里逃出去才是她真正要关心的问题。
之前自己以那种方式昏迷一定会被夜祗给吓坏的。其实那个时候她受得伤看似惨烈无比其实并没有危及到性命。再加上她体内有帝王凤凰的血脉传承保命就更加简单了。
难得是她到底要怎么醒过去呢?
“啊啊啊啊……烦死了”凤无霜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吼得满脸狰狞。“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我真是受够了……”
“这里当然是东升大陆啊……”
她的吼声才刚刚落地身后便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居然是回答了她的话。
凤无霜呆了一呆突然像只蚱蜢似的从地上弹跳起来无比激动的扭过头。“你刚刚是在和我话吗?居然有人能看到……”
话未完音已消。
凤无霜满脸呆滞的看着一队幻师打扮的男子从不远处走过眼神明明瞟过她所站的山崖却好似什么也没看到是的平静的扭过头去。
之前她听到的那个声音也是来源于幻师之一似乎正在和同伴话而且之前那句所谓的回答还只是他话里的一半男子接着道:“……你不会真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吧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凤无霜有种吐血的冲动。这种被人彻底无视成空气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
刚想过去狠狠教训这些惹她不痛快的人一顿另一个幻师男子的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她的高度注意——
那男子:“对了对了你们听了没有传有精灵出没的南起大陆那般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天下轰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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