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出许墨的声音,下意识甩开举在眼前的灯笼。许墨没想到他这反映,灯笼被摔在地上,眼看快被燃着,她连忙蹲下去救火,却发现小玉满身赤|裸地躺在地上,人已是半昏迷。
“小玉……”许墨脑袋顿时懵了,眼眶也有些涩,她手忙脚乱扯过地上的衣衫裹住小玉,凶狠地瞪着边上已经从情}欲浪潮里出来的男人,怒吼了句:“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男人被瞪得下意识退后两步。他神色很失措,显然是也没料到自己竟然被春|药控制住,还……干了这种事。
许墨当他要跑,揽着小玉就叫道:“你敢走,我现在就喊人。”
男人没动。他本来就没想跑,这件事是他的错,他不该为躲那人藏到这里想以凉水冲散翻涌的情|欲,也不该料错那人下药的分量,更不该……干了这种事。
两人正对视,门外突然有人急切地问道:“鲜衣?!是你在这里吗?”
许墨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像是司徒越的声音?
这时,半掩的门已被推开,借着微弱的灯光,正好看清那一身青衫的男人,不是司徒越是谁?
“我只是让你先寻个隐蔽的地方冲冲冷水澡,你怎么跑了这么远,害我好找。”司徒越想是找了很久,额头都出了汗,“对了,那仆人我已经打发,这是你的解药,我调得急,虽然不知能不能全解,解一半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你再冲两三桶冷水应该就好了。”
说话间,已经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男人:“你吃了就赶紧回房去,我想那人很快就会亲自去看你……鲜衣你怎么了?快吃解药啊!?”
“不……用了!”男人推开那药瓶,眼神避开司徒越看向他身后。
司徒越觉察到什么,慢吞吞转过身去,眼前的一幕惊得药瓶从他手中滑落到地上都不知,“这……下可该如何是好。”
许墨冷哼,直接放话道:“不给我个满意交代,你们谁也别想走,否则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在古代失|贞的女子都不好过,没嫁人前还能佯装太平,嫁人后被夫家知道不是清白之身,十有□会被浸猪笼。万恶的封建社会里,失|贞的女子本没人权。
许墨无法形象小玉以后怎么办,虽然小玉常常说要终生不嫁的伺候她,可她从来没当真的,她甚至早早就想过挣够银子就给小玉置办一份嫁妆,许个好人家。
小玉哆嗦了下,一直在冒冷汗,人还在半昏迷。想到这个如花般的孩子以后可能遭受的祸,许墨看着始作俑者,强自镇定地说道:“你选日子迎她进门!立即!马上!”
“不行!”男人迟疑了下,没说话。倒是司徒越慌张地叫了起来。
许墨看出他们有顾虑,便想赌一把:“不行也成,我现在就喊人,大不了鱼死网破。”
“不可以!”司徒越又叫了声。
许墨本不看他,而是直直盯着司徒越边上的男人。
“进门……现在不可以。”男人自觉不是推卸责任的人,但他有顾忌,所以没直接答应。
“现在不可以,那什么时候才可以?!莫不是你想推卸责任,敢做不敢当?”许墨其实看出他有顾虑,但她现在心情特差,就想找茬。
司徒越见男人对上许墨的眼睛后,似乎要改口答应,连忙话道:“鲜衣,你且先回去,这事我来和她说。”
“师兄,我其实……”简单想要什么。
“不行!”司徒越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忘记当年你房里那个通房丫头了吗?还有几个月前那个青楼女子……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
男子暗下眼睑,他怎么能忘,那个通房丫头是他亲手埋的,那个青楼女子他去赎东西的时候再也没看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司徒越见他神情就知道他又在自责,不觉叹了口气道:“那人应该快去看你了,再不回去,事情闹大,对她们绝对不是好事。你相信师兄,我会帮你解决好这件事的。”
对于两人的无视,许墨适时的了句:“司徒大夫,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事情闹大的后果许墨不知道,但男人知道,他并不想许墨因为这事被那人算计上,毕竟许墨与他而言是有恩……的。
“你等我两个月,等我回来定给你个满意答复,”男人说完便走了,一句废话都没多说,很是雷厉风行。
许墨当时正抱着小玉,不能去拦,见他走了出去,张口就想叫,却听见司徒越不是威胁,甚是威胁地说道:“四主子,你要是为小玉姑娘的命着想,就莫乱叫。”
这一打岔,男人已经走得看不见身影,许墨气急道:“你现在知道我是四主子了?刚才怎不见你叫,我告诉你司徒越,不要以为小玉只是丫鬟就想不认账,惹急了我,我直接去街上宣扬侯府大爷强占自家弟弟的小妾,我看最后他还怎么在燕京混下去。”
“你……怎知道他是简单,我记得你们还没见过面。”司徒越没想到许墨认出简单,更没想到许墨竟然想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为小玉讨说法。
“和你相熟,又住在侯府,我不知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其实许墨这么肯定,是因为乐坊那件事,当时她就觉得司徒越和简单关系非浅,只是没想到两人竟然是师兄弟。
司徒越想了想,很郑重地道:“四主子,你既然知道,我也不怕实话和你说,鲜衣现在自身都不安全,你要强行要让小玉姑娘进他的门,我都能断定她活不过年底。”
“什么意思?”想是司徒越的口气太凝重,许墨都有些担心。
“四主子别问,且等鲜衣能保证自身安全再说。其实你应该也看出他那人,并不是那种没担当的人,他若应下的事,定会做到的。小玉姑娘这事其实也是因为别人下药引起,不然依他那子,断然不会乱来的。”司徒越不便多言。
许墨想想,觉得司徒越说得挺有道理。侯府的水很深,在事态未明朗之际,确实不好把小玉推进来。再说,还不知道小玉愿不愿意,自己不是她父母,不能擅自把她的终身大事定下来,自己能做的,只是为她讨条能走的路。
然而这条路要不要走下去,那还得她自己说的算。
许墨刚想明白,就听见小玉在呻|吟,眉宇间极是痛苦的样子,不觉拍着她担心的哄道:“小玉,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小玉痛苦地打着哆嗦,许墨想抱起她回房,却看见从她腿上流下好多污浊,她微微愣了下,然后扭头看见司徒还在,气得差点又爆口,
好在司徒越是个识眼色的,见气氛有些尴尬,也不说什么,留下平日装在身上的药,赶紧退了出去。
许墨等他走后,小心的为小玉洗了个澡,然后才将其抱回房里。看着床上昏睡中还有些不安的小玉,许墨心里难受的要命,想着要不是去给她放水,兴许就没这事了。
又想,要是小玉今日没起夜喝水……其实小玉是替她受了这遭。
这样想着,许墨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只打得她眼泪哗啦啦流下来,简单有错,她又何尝没错呢。
小玉!对不起!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小玉神志刚清晰,就看见许墨在抽自己耳光,吓得她顾不得身上疼爬了起来,抓住许墨的手。
许墨抱着她,眼泪直往她身上流,她一遍遍说“对不起,小玉,对不起。”
小玉没动,她像是突然才记起那事。她没哭,强装着笑脸给许墨擦眼泪,道:“小姐,我没事,真的,这样也不错,以后我就一直伺候你,等你生个小主子,看着小主子长大,做你最得力的房妈妈……能伺候小姐其实是小玉的福气,没有你,小玉当年早就死了。”
“小玉,我给你嫁给大爷好不好?”许墨小声问。
小玉猜到,但她不确定,简单在她印象里是很威严的冷面将军,喜怒都不显于脸上,这种人远远敬仰就好,靠的太近她会吓得哆嗦:“那人是大爷?”
许墨点头,她知道小玉见过简单。
“小姐,我不想……”小玉原本就觉得简单太威严,现在又被他那样对待,不觉小小哆嗦了下,使得连话也说不下去了。
许墨看在眼里,自然也不忍在说什么。
扶了小玉躺下,许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说了遍。小玉听说简单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才这样对她的,当即从床上跳起来,给那下药之人从祖宗十八代挨个骂下来,最后还恶毒的诅咒那人这辈子都没儿子。
许墨骂了简单,抽了自己,这才发现,最大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不仅恼怒的接着小玉后面骂了特俗的话:本小姐咒那人生儿子没□!!!
小玉瞪大眼睛看着许墨,显然没料到她竟然这么俗。
许墨骂完才意识到自己骂了什么,她鼻子,尴尬的笑了起来。
折腾了一晚上,小玉很快睡去,许墨有些不放心她,一直守在她床边,最后实在忍不住便歪在床柱子上睡了一晚上。
隔日醒来,正院就传来林氏小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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