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元芳,你怎么看
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
万松书院开学了,又到了“师兄垂涎师弟,师弟攀附师兄,师兄勾搭师弟他妹,师兄他姐嫉妒师弟他妹”的时候了。
银鑫作为学生会主席大人,一大早便带领学生会成员站在书院门口迎接新生的来到。
他一身姹紫嫣红,富贵华丽,立在白衣书生之中格外显眼,如同白云里的旭日,皓雪上的红梅,气质不同凡响。
他摇了摇玲珑玉扇,眯眼看着陆续而来的新生们,沉声说道:“这一届的新生……元芳,你怎么看。”
站在他旁边的元芳同学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大人,这一届的新生让人难以捉。”
银鑫微微点头,高深莫测地说道:“以我断定,他们的实力不可估量,我已隐隐感觉到有几股惊艳的势力正在逼近。”
元芳同学狗腿而上:“大人真乃神人也!”
……
夏末晴好,炎暑渐退,凉意初萌,阳光投过枝叶星点洒落。
一辆致华贵的马车走在通往万松书院的山路上,马车外有两人:一位赶马车夫、一位隽秀超尘的书生。
马车内传来阵阵销|魂蚀骨的呻吟……
“还这么痛?”一人声音爱昵柔软。
“嗯……”一人婉转应声,气喘吁吁。
“那我轻点……”一人声音低哑,透着难耐的欲|火。
“啊!”一声痛苦的大叫,穿破马车车顶,雀儿燕儿齐齐惊飞。
马车外,隽秀书生剑眉深锁,缰绳被他挼搓得快要散开。马车夫看看他,再看看禁闭的马车门,犹豫良久,忍不住问道:“冯公子,你知道少爷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吗?”
冯山伯按住头上突起的青筋,咬牙:“不知!”
马车夫哦的一声,满脸的求知不满,自我纠结起来:“以我对少爷的了解,他不是个虐待人的主子,可为什么花少爷总在里面大喊大叫……”更让他疑惑的是,一向深得少爷喜爱的冯山伯竟然被赶出来与他一起赶马车?这叫做喜新厌旧吗?
冯山伯牙齿在咯吱作响,面色甚不好看。
马车夫不识趣地又道:“冯公子,不如你进去瞧瞧,我担心少爷会弄出人命来……”
冯山伯手中的缰绳终于断开。
“哈哈……”代替痛苦之声,马车内忽又响起娇媚荡漾的笑声来:“文才讨厌啊!不许这么玩!”
“那要怎样玩?花花告诉文才……”
“这样玩好不好?”那人柔柔说着,转而文才大笑了起来……
冯山伯忍无可忍,啪啪啪,敲响了马车的门。
笑声截然止住,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打开了门,英台探出半个身子来,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全部散在了山伯的身上,撩着他的脖颈手臂,痒痒酥麻。
“冯公子是想进来么?”英台嫣然一笑,粉颊娇红,蛾眉敛黛。
山伯原本满腔的愤怒忽的不知所踪,喉咙里像是塞了颗蜜饯儿,甜软的滋味漫向舌尖,他猛地咽了下口水,撇开视线不去看她:“万松书院快到了,你们收拾一下准备下车。”
英台放眼一望,前方竹林深处房屋叠嶂,隐约有人声传来,她转头对车内说道:“别玩了,到目的地了。”
“哦……”文才语气失落,明显意犹未尽。
英台挪着身子坐在了山伯旁边,眨巴着水眸看着他:“咦?你的脸怎么红了?”
山伯的脸确实红了,不经意间红了,他连忙回道:“太阳晒的。”
英台仰头看了眼被树叶遮挡了的“太阳”,歉意道:“不好意思,害你在外风吹日晒……”一阵不冷不暖的柔风拂过脸颊,惬意无比。
“其实……我们三个挤一挤,也能坐进去的。”英台看向车内,山伯跟着看去,车内空间窄小,行礼杂多,外加软褥、小桌、盆栽、茶具,别说三个人,就是两个人也会很拥挤,刚才他俩到底能在里面玩什么?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冯山伯忍不住问了。
英台狡黠一笑,贴近他道:“冯公子觉得,我们能做什么呢?”
即便女扮男装,英台清雅绝俗的模样依旧动人,就是女人见到也会心神荡漾,更别说正当青春年少的山伯了,山伯见她越贴越近,慌得直往一旁挪,马车即时一颠,他整个身子便颠了出去……
文才一手抓住了他,没让他落马:“你怎么怕成这样?花花又不吃你。”
山伯的脸红得如同染了胭脂,耳朵滴得出血来:“我没坐稳。”
英台呵呵笑了,那笑颜就连赶车马夫都禁不住多看了几眼,马车差点跑进了路边的池塘里……
“花花,你刚才怎么他了?他脸红成这样。”文才也发现了山伯的异常,猜测道:“花花真要吃了他啊?”
英台笑嗔道:“我才不吃他呢,他要留给花妹妹吃的,是不是呀,冯公子。”
山伯一听花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冷冷回道:“花公子慎言,我与令妹并非公子想象那般。”
“哦?那是哪般?”英台贴了过去,这回山伯没有躲闪,而是对上她的眼眸,定定然说道:“我敬令妹如恩人,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英台早已料到他有这句,顺口就道:“恩人也能变情人的,山伯哥哥,我看好你哦!”英台学着花瑶的口吻唤他。
山伯剑眉一簇,眼眸更加冷冽了:“花少爷抬爱了,在下并无此心。”
英台热脸贴了冷屁股,甚觉没劲,文才连忙从中调和:“花花别与他这书呆子扭劲儿,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了也是白说。”
这么一对比,英台觉得文才好相处得多,一路过来,与她谈天说地玩游戏,好不欢乐。她脚踝伤了,文才给她上药包扎;她一说饿了,文才亲自去买点心;她觉得困了,文才身子一缩,让出大片的空间给她躺下……
还是梦郎说得真对,文才是个好男人呢。英台有点春心萌动了,笑着看向文才道:“山伯不让花妹妹吃,文才可愿意让我吃呢?”
文才愣住了,自从上次他在山伯家中见过英台后,心里就对她产生了微妙的感觉,次日找去花家,发现花瑶的堂哥并非英台,再一打听,才知道英台的真实身份。他早知英台是女儿身,才会让山伯坐在马车外,独一人“享受”英台。这会儿英台就说要吃了他,文才的心克制不住地砰砰然蹦跶起来,声音一下子柔得像水流过:“花花想要怎么吃我?”
马车夫还没听到过自家公子这样的说话声,顿时全身**皮疙瘩直冒,赶车的手抖啊抖了起来。
“傻瓜,你说呢?”英台妩媚一笑,伸手勾了下文才的下巴。
文才全身酥软成了浆糊,迷离说道:“只要是花花吃,怎么吃都行,煮了炖了煎了炒了,任君享用,文才心甘情愿……”
“嗯……煎(奸)了吧。”
砰!马车夫将车驾进了池塘里……
“阿……切!”万松书院门口,银鑫狠狠打了个喷嚏。
“主席大人着寒了?”
“非也。”银鑫了鼻子,高深莫测地说道:“以我断定,醉红楼的瑶瑶想我了……”
元芳同学狗腿而上:“大人真乃神人也!”
银鑫淡淡一笑:“元芳,你怎么看?”
“啊?”元芳想,台词的顺序是不是错了?
“我说,醉红楼的瑶瑶想我了。”银鑫眯着眼睛,意味深长。
“哦!”元芳焕然大悟,狗腿而上:“大人,新生到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收摊了。”
“恩!”银鑫满意地点点头:“收摊吧。”
……
大人,新生名单上明明还有好多人没有签到。
银鑫摇着扇子摆啊摆地就快消失在书院门口了,忽然一声婉转动听的叫唤:“哥哥!”
所有人闻声看去,一抹靓丽的蓝影出现在道路的尽头,那蓝影移动极快,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蓝影冲进门内,pia的一声,糊在了主席大人的背上。
……
“哥哥!”蓝影又叫了一声,银鑫骨头软作了水,转身一看,瞳孔猛然放大。
英台谄谄一笑,矮声说道:“哥哥,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
轰隆!天空划过一道惊雷,暴雨骤下,大家快点收摊啊!
先是马车落水湿了一身,接着淋雨又湿了一身,英台裹着被子窝在床上喷嚏连连。
银鑫让元芳煮了碗姜汤送来,英台刚喝下,门外传来敲门声。
“花公子是不是在这里?”是文才的声音。
银鑫开门,未及言语,就见白光闪过,文才已坐到了英台的床上,手里端着碗姜汤:“我去后厨亲手熬的,快趁热喝了。”
“这……”英台才喝了一碗,哪里还能喝第二碗。
“你先放在这吧。”银鑫以学长的口吻说着,面上是不苟言笑的威严:“按照规矩,入夜之后不可随意走动,新生也不例外,你快点回去吧。”
“哦……”文才悻悻然,很不情愿地将碗放在了桌上,很不情愿地起身离开,三步一回首,三步一回首,结果,噗通一声,绊倒在门口。
“李少爷,你还好吧?”银鑫用扇子捂着笑弯了的嘴角,俯身看他。
“还,还好……”文才连忙爬了起来,潇洒地弹了弹衣服,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刚走,又有一人来敲门,是山伯。
“这是花公子的行礼,在下已经烘干,这碗姜汤还请大人让花公子服下,以免着寒。”他没有进门,东西全塞给了银鑫,转身就走了,隐约的,英台听见他的咳嗽声。
……
银鑫摇了摇扇子,高深莫测地说道:“英台,此事你怎么看。”
“啊?”英台不是元芳好不好。
银鑫合扇击掌,一本正经道:“以我断定,他俩喜欢你。”
额,英台眼睛眨巴眨巴,装傻。
银鑫贼贼一笑,走了过来:“英台喜欢谁呢?”
“嘿嘿……”英台回以贼贼一笑:“我喜欢你啊,梦郎!”
啪!银鑫的扇子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永子日更了,然后肿么木有人跟着看了……木有评了……小永子要拖稿了……打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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