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儿去到了兜率,担起了杂役,帮着老君生火,配料,甚至喂食外头的那瞌睡的青牛。
想到哥哥还伏在清君脚边撒娇,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羡慕,只是来兜率,却是他自己的决定,也许,只是不想让清君为难而已。何况,哥哥比自己要机警的多,有他陪着清君,他倒也放心。
老君每回开炉取丹都会挑挑拣拣一番,将满意的丹药收入壶中,其余的半成品全给了原儿。
原儿倒也乐于接受,这丹药颗颗难求,虽说自己吃下的还欠火候,但是对于自己提升仙力却是大有益处。久而久之,他完全把那药拿来当饭吃了,每天嚼上几颗,越发有了成效。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那一天,老君亲力而为,掌握着炼丹炉的火候,开始为玉帝亲自炼丹,所以,不必多想,那炉中的丹药颗颗华,实属上乘。
外头的青牛鼾声小了许多,更多的时间是醒着的,盯了老君的一举一动,足足过了九九八十一天,才见老君松了口气,灭了炉火,准备次日取丹。
天庭里没有夜晚。
只是众仙家多半也喜欢约莫着时辰稍微睡上一会儿,等到那老君去了府上酣睡时,青牛摇身一变,幻做了人形,然后迈着招摇的步子进了室内,二话不说就掀起了盖子,将里面二十颗丹药全部倾倒出来,一伸牛舌头全部卷进了嘴里,大肆咀嚼了一番,咽了下去。
外出归来的原儿正好撞破了这一幕,手里的柴火掉落了一地,指了那青牛说道:“你,居然偷吃了玉帝的仙丹!”
青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微微一笑,说道:“那又如何呢?反正老君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却是你……”说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原儿手背上的青筋暴露,质问道:“上一次进献给玉帝的丹药也是被你偷吃了吧,你嫁祸了我们清君!”
“哼,如何呢,有本事检举我啊,看看老君可否信得过你这来自凡间的沟老鼠!”青牛说着,正欲回到门外躺下,却见那原儿呼啸着朝自己袭击过来,探出的爪子尤为锋利。
“哼,不自量力!”青牛冷哼了一声,回身就欲给他一击却被他狠狠扑倒在地,心里一慌,却见那原儿冷笑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我吃的都是便宜货就抵不上你那一点仙力,随便偷吃几颗丹药就想着凌驾在我之上,笨牛,你也太天真了吧。”
青牛一翻身将原儿甩了下去,两人电光火石的噼里啪啦斗起了法。
等到那老君听到了动静赶过来的时候,只瞧着跟随自己多年的青牛坐骑满身是伤,那原儿看着细胳膊细腿,但是打起人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明明成仙还没几日,如何就能将牛儿打成这般样子?
老君暴喝了一声,制止了还在厮打的两人,着脸问道:“做什么要在我的炼丹房里动手?”
“老君——”原儿还不待解释,就听青牛哭诉道:“可是不得了了,老君,您的仙丹都被原儿偷去吃了,我撞破了他偷食的一幕,说要告发他,结果就遭了他如此一番毒打。”
原儿面色一紧,怒吼道:“放屁!分明是你偷食的,上一次的也是你,却还要陷害了我家清君。要不是因为你,我如何能被迫和清君以及我哥哥分开呢,看打!”说着,一把揪过了青牛的衣襟,抡起拳头就卯上了他的鼻梁。
“混账东西!”老君暴喝了一声,看向原儿说道:“那瑆琅如何就将你这鄙不堪的畜生带上了天庭呢,如今你已入了仙藉,却还是死不改,喜欢偷东西!”
“不是我。”原儿双目通红,咬牙说道。
老君的胡子抖了几下,脸红脖子的说道:“孽障!估计上一次也是你和那耗子兄弟偷了我的仙丹吧,倒是我冤枉了瑆琅,哼!那瑆琅挑来挑去竟然挑了你们这么两只没良心的东西!”
原儿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我没有。”
“你还不承认了!”老君说完,甩着手里的拂尘就朝着原儿抽打过来,带了一丝的凌厉,在他稚嫩的身上抽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一旁的青牛只管冷笑,伸手抚了一下炼丹炉,面上带了几分挑衅。
原儿躲闪不及,生生挨下了那一道道颇有力度的抽打,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闷哼。
“老君,你这是做什么?”门外突然传来瑆琅的一声质问,然后见那翩翩仙人进了屋子,护在了原儿身前,说道:“这孩子有什么做得不好,您尽管跟我提就是了,权当作是我教育无方,可你也犯不着如此虐待他吧。”
原儿前一刻还能逞强,这一刻见是清君来了,再也强撑不住,抓过了那紫色的衣袍,小声说道:“他们两个合起伙来诋毁我,仙丹分明是青牛偷吃的,他们却一口咬定是我偷吃的。”
“别怕,老君他虽是位高权重,但是这天庭也是个讲证据的地方,无凭无据就想着诬陷别人,我瑆琅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瑆琅说着,拍了拍原儿尚且稚嫩的小手。
“哼,你倒是一心护着这只畜生,牛儿跟随我多年,他的人品我最是清楚,分明就是这只畜生偷食我的仙丹被牛儿撞破了,这才出手打伤了牛儿,哼,你口口声声以他的主人自称,今日倒是给我一个说法,我这炼好的仙丹被你的家畜三番五次的偷走,该是如何向玉帝交代!”
瑆琅也是上来了脾气,如讥似讽的说道:“老君,您一向宽厚,今日也请积点口德,这不是我的家畜,是我的亲人,是我的仙友。上一次我不在玉帝那里多做争辩,是念在您仙龄已高的份上,但我可不希望您倚老卖老。今日你要是执意要诬陷我的人,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诬陷吗?这畜生在人间的时候就是四处偷窃,如今到了天庭,依然手脚不干净,我还说错他了不成!”
“是吗?您的意思是二郎神君旁侧的哮天犬即便位列仙班了,也还改不了□是吧。”
“你这是诡辩!”
“哼!”瑆琅不愿与他多费口舌,扶起了原儿之后,回身说道:“我带他回无虚观修养几日,要是哪一天老君知道自己错了,过来给原儿好生道个歉我就让他回去,否则,你就算是闹到玉帝那里去,我也绝不会再让原儿回到你的身边去!”
无视了身后那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君,瑆琅只管搀扶了原儿一步一个台阶的离开了兜率,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清君,你为何就信得过我?”原儿扯过了衣袖盖住手背上那刺目的血痕问道。
“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感情用事吧。”瑆琅如此风轻云淡的说着,伸手覆上了原儿的手背,替他止了血之后,笑了笑,道:“放心吧,估计这么一闹,老君也不会让你回去了,打后,你就安生的留在无虚观里吧,玥明最近也是闲来无事,正在教授优儿法力,你也可以跟着学学。”
原儿轻轻点了点头,吸了一下鼻子,把险些掉落的泪水又忍了回去。
清君,为了你今日这番情谊,就算是要我死,我也断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在无虚观里稍微休息了两日,身子已然好转,只是原儿贪恋瑆琅这一刻的体贴,所以即使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还是谎称头痛脑热,偶尔赖着趴在瑆琅的腿上不走,却回回都被优儿一脚踹开。
这对兄弟,彼此间似乎存在着一种是敌非友的感觉。
瑆琅喜欢桃花,并且戏称如果哪一天自己有了心上人,就会攀折一支送给对方。
于是,优儿和原儿纷纷守候在庭院里的那棵桃树下,天庭里的气候古怪,这桃花也许终年不败,也许几年不会开放一次,就好像这一刻,树上满是绿叶,却迟迟不见有花骨朵出现。
梦里,原儿曾站在树下,那如玉般的翩翩谪仙攀下了一支桃花,一双桃花眼跟着染上了柔情,温声道:“这一季的花开的真好啊。”
而他,到最后也没有等来花开。
因为在老君那里惹出了事,原儿为了避风头,连续几日没有出门,等着估风波平息了之后,他才小心出了无虚观,按照瑆琅的指示去往青云涧,邀请了青云仙子前来喝茶。
心里纵有千百个不愿意,原儿还是照办了,只是一想到那传闻中的青云仙子绝色无双,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可事实上,他没有来得及去到青云涧就被几只神兽拦了下来,有麒麟,有青鸾,有白虎,有麋鹿……
然后,他遭受了各种的白眼和唾沫,众人无非就是拿了它的出身说事,间或的骂他一句“窃贼”,甚至那麒麟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直接动起了手来。
原儿忍了再忍,避过了这群人之后却又遇上了下一波,遭尽了白眼和讥讽,一直是咬着牙不吭一声。
只是有些人的指桑骂槐却还是激怒了他,他怎么能允许别人借着辱骂他的机会指责瑆琅的不是呢。
于是,一贯清净的天庭里再一次爆出了战事。
瑆琅免不了又遭玉帝一番斥责,回来时依旧没皮没脸的微笑着,了原儿的脑袋,说道:“甚好,瞧着你以一敌十,十分长我的威风!”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着双更的,朋友突然钦点了我当她的婚礼司仪,啊呜,一直在整理婚礼致辞,今晚够呛有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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