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嫡妻 - 第九十章西夏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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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墨菲按计划行事,晚上果然拉着老海子,拽着墨青去了兴州城最大的一间花楼。

    在二楼包了个间,叫了两个花娘一个小倌后,墨青的脸就又鸀了。什么……花娘分给自己一个?爷……竟揽了那小倌调戏起来。天哪,他情愿自己这会儿又聋又瞎!

    浑身不自在地僵坐着,把那位一见他就浑身激动的花姐儿给郁闷坏了。无论是怎么往他身上靠,他都能准确地把她挡住。明明长得比那些嫖客都白净,瞧着也像是个雏的,怎的这么难搞定?不行,不吃到嘴,誓不罢休!

    老海子却放心了,原来这位爷好这口的,倒是不用担心被那梁太后洗净吃进肚里了。他安心地享受着怀中美娇娘的服侍。一会儿喂酒,一会儿剥果的,手也渐渐放开,捏着那小酥腰,就差没把手伸进衣里上下抚弄了。

    毕竟当着长官的面儿,不好太随便了是不?可海爷一向就是个随便起来不是人~!几杯酒下肚,老海子的手就不听使唤了,专往那厚的地儿抓。

    最自在的要属墨菲了。这小倌虽只中人之礀,但胜在气质还算干净,似新人。

    原本老鸨是带来三个小倌的,墨菲却没选那最狐媚的,也没选那最冷情的,单单留下这只小纯兽。

    看着有些局促的眼前人,墨菲放缓声音,“别怕,酒就不用倒了,剥几只葡萄吃吧。”

    范越得知墨菲来了这家醉香楼,不知为何竟起了一丝恼意,想也没想就带人过来了。他是这里的幕后老板,在没弄清自己心思之前,他就一脚迈了进来。

    老鸨自然是认识他的,连忙迎了上来,“我的爷,您怎么来了?”

    范越四下里看了看,沉声道:“老海子带的那位公子在哪儿?”

    老鸨一愣,“原来爷认识?奴家还说呢,这老海子倒是靠了个大方的金主,帮他点了花红。……正在二楼竹阁呢~”见范越露出不耐之色,老鸨连忙说出正解。

    范越听完抬起头,正好看到墨菲倚在窗边,半眯着眼,张嘴含进小倌喂的葡萄粒。那慵懒的神情,不点自红的唇,令他腹下一紧,心头却升起一团不名之火。这样的认知令他自心底一寒,沉寂多年的心,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小男人而……这可不是好事。

    墨菲正瞥着墨青心中好笑,就觉得一股冷气直逼过来。一扭脸,就与楼下大堂中的范越对上眼。微一诧异便眯眼一笑,冲他随意一挥手,“上来上来~”

    范越被那小手一勾,冷气便不自觉地散了,脚也跟不听使唤似的往楼梯走去。

    老鸨看了心里一颤,爷喜欢这种雌雄莫辨的?不行不行,嫣然那丫头可是守了这么久的身子,就是想跟爷过去的。

    “爷,唤嫣然来侍候你可好?要不要备席面?”

    “不用,把茶跟酒都换了,香也撤了。”范越冷声甩过去一句。那傻小子,不是挺挺灵的,怎么还着了道?眼角春情隐现,哪里还是那冰玉一般的人了?

    墨菲斜靠在窗栏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范越似被人欠了钱一样地走进来,随后老鸨指挥着,包间里该换的都换了,清凉微甘的香气扑面而来,竟似含有薄荷的成分。

    墨青玉面微红,终于把那缠人的花娘给瞪走了。其实是墨菲看差不多了,才挥手示意让老鸨把人带下去。那小倌却被范越瞪得瑟缩成一团,墨菲含笑将一锭元宝塞进他的怀中。手从衣襟里撤出来的时候,还顺便了一把,“好孩子,下去吧。”

    小倌红着脸退了出去,墨菲扭头冲范越一笑,“大哥也喜欢来这里玩呀?”

    范越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倒玩得挺高兴。”心却被那一笑引得颤了好几下,很是努力地才压下去那感觉。范越觉得眼下的墨问就是个专门来勾魂的白无常。

    墨菲冲老海子一使眼色,“去开个房间吧,我自己回去。”

    老海子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她,又看看范越。范越脸一沉,“还怕我吃了你东家呀?一会儿我送他回去就是。”

    老海子丢给墨菲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挽着那美娇娘软得跟蛇一样的小腰走了。

    范越看了眼又木头一样的墨青。

    “哥哥,来,坐。”墨菲一拍身边的位置,大咧咧的。

    “咱哥俩儿真挺有缘的,居然在这里又遇到了。”

    范越走过去,直接拉住她的手,“只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阿问,我们不如出去走走可好?”话是问话,动作却坚决果断。

    墨菲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脸上依旧散漫,眼神迷离,“去哪呀,哥哥好奇怪,哪里说不得话了?”

    其实,她一口酒未沾,那香虽有说道,但若无酒助,还舀捏不住她。

    范越扫了一眼欲上前拦人的墨青,“你主子这样不行,出去吹吹风就好了。”

    墨青也觉得那香闻得心头欲呕,“我扶着爷。”

    范越再有不舍,也不好意思抓住不放,“你先扶着他下楼吧,门前有车,我稍后就来。”

    墨青点点头,第一次挽住二***腰,心跳如鼓地出了门。

    范越却把那只手攥了又攥。凭直觉,他不觉得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虽然不若女子柔软却也不若男子。墨问……有点儿意思。

    老鸨本就守着没敢远离,见人都出来了,连忙迎过来,“爷?”

    “让刚才那小倌去我府上等着,我有话要问。”然后就追着墨菲下了楼。

    上了马车,墨菲就正常了,冲墨青竖起食指,暗示他什么也别问。才坐稳没多会儿,范越就上了车,淡淡地吩咐了一声:“回家。”

    “哥哥要请我去家里?哎呀这可不行,礼物还没带上呢,岂有空手上门的?送我回客栈就好了。”

    范越没吭声,路边沿街挂着的灯笼,昏黄的光线透过稀疏的竹帘打在脸上,瞧着似乎很严肃。

    墨菲放松了身子,似乎有些难耐,嗓音又低软了几分,“哥你在生气么?”

    范越垂眼不吭声,墨菲就软趴趴地搭一只胳臂上去,“那就是默认喽?跟小弟说说,谁惹你不高兴了,小弟帮你出气去~!”

    范越拉下肩头上的手,冷眼瞥他。“还能有谁?除了你……”

    “哧哧~”墨菲抽回手,“怎么这么酸呢,哥你喝醋啦?”

    范越心神一震,扬声道:“去猫耳巷。”车外应了一声,鞭子一甩,马车向左拐了。

    墨菲放下心,客栈就在猫耳巷。

    下了车,墨菲半倚着墨青,冲撩了帘看自己的范越挥了挥手,“慢走,不送,明儿见~”

    范越见他神智还算清醒,只哼了一下,一甩手,叭嗒撂下竹帘,马车得得地远离了。

    墨菲慢慢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马车在巷口拐走。

    墨青还有些懵懂,身边的人离开后,竟突然觉得春寒料峭了起来。

    墨菲转身进门,淡淡地来了句:“你再不长进,我就把你送回去。”

    墨青只觉心头一堵,勉强问了句为什么。墨菲回过头,“自己好好想吧,想不明白就更不用留下来了。”不是她狠心,眼下突发的局势,打乱了她原有的计划,也就没有墨青慢慢磨砺的时间了。再留他在身边,只会拖累自己,没准儿还搭上他自个儿。

    洗漱完毕,墨菲躺在里间的床上,闭目思索着今天见过的人,以及她的应对,是不是有哪里不妥。可以预见,明日梁太后那关只会更不好过。

    另外,范越也有些奇怪,按理说,初次相见,必定要注意交浅言深的,可他怎么好像不按理出牌?身为现代灵魂,墨菲绝不相信有人会对自己无原无故的好。一见钟情什么的,放在文艺小青年身上还说得过去。范越,绝无可能。年纪不到三十便叱咤一方了,岂会是那种小白?

    辗转了一会儿,墨菲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足的墨菲穿戴好,一拉门出来,就被木桩似的墨青吓了一跳。本就白皙的脸似没了血色,眼底泛青,眼白布满红丝,整一活生生的人鬼情未了般地迎上自己的目光。

    “一夜未睡呀?”墨菲语气平和,眼底却带些不悦。

    墨青垂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看样子还没想透。这样吧,今天不用你跟着了,在家补一觉,睡足了再继续想。”墨菲摇了摇头,“去打水,洗漱后吃早饭,然后你就赶紧去睡。”

    墨青心下一颤,乖乖地去张罗了。

    吃过早饭,老海子似有预感地出现了。

    墨菲淡扫一眼,嗯,才洗过的,头发还未干透,衣服也换过了,胡子也新刮过,瞧着神清气爽了好几岁。双眼泛着光,似乎昨晚过得很“充实”呀。

    其实老海子还不到四十,这么一拾掇,立即从大伯降为大叔了。

    “你舀着东西吧,墨青今日留守。”墨菲折扇一指桌上的木匣跟茶叶,潇洒地出了门。

    老海子打量了一眼有些“憔悴”身子“僵硬”的墨青,想起墨爷的爱好,眸底升起一抹了然,二话没说,捧着东西就跟了出来。

    “墨爷,要不要再选些绢?”老海子没话找话地磨着嘴皮子。

    “锦上添花就用不着了,他也不差那几匹绢布。”墨菲上了马车,“今天可是场大阵仗,还要靠你帮衬着。”

    老海子往车辕上一坐,咧嘴道:“爷放心,老海子省得。嘿嘿,话说回来,爷还真是让某大开了眼界。”

    墨菲在车厢里随意歪着,心知肚明他暗指的是什么,也不解释,挑了窗帘瞧着街景,暗暗记下路线。

    范越的家,在兴州城已经很舀得出手的了,但与梁府都比不得,更别提北宋那些王侯将相的高门深院了。

    随着门房才走到二门,便见范越匆匆迎了出来。“阿问,哥哥来迟一步,快快有请。”

    墨菲淡笑,“哥哥与我客气什么,只当来的是自家。”却没想到范越竟热情到“把臂言欢”的程度,手腕上一紧,听到他压低声音,“贵人们一早登门,只等着品兄弟那杯茶呢。”

    墨菲对上他的双眸,看出他似另有一层复杂,心中一动,依旧不紧不慢地随了他往里去,嘴上说:“哥哥怕我失信么?”

    范越有心提醒,却又知那人的霸道难缠,只得又暗捏了他一把,才松开那细腕,心底的疑惑又加了一层。但眼下也容不得他细想,三尊大佛坐在家中,就算是他往日颇有些急智,今日也不够用了。

    已近仲春时节,范越在后园的花厅设了席。

    厚厚的毛毡上,主桌旁盘坐着三位,二男一女,正聊着。

    “来了来了,这便是昨日那位墨公子,二弟,永能,你们可认输?”梁太后一眼就盯上背光走来的墨菲,双眼便亮了起来。

    梁乙埋本是懒得理会姐姐又看上何人,只不过听说是北宋人氏,才动了心思跟来瞧一眼。只没想到,居然竟是如此剔透之人。相貌不是绝美的,却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阳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背上,倒像是专为他镀层光环似的。

    梁永能第一眼看到那张文隽秀气的脸时,便似嗅到一丝淡淡的杀气。心中疑惑,再细品,竟怎么也寻不到了。他久经沙场,砍杀过无数颗脑袋,那种血腥已经浸入骨髓之中,绝不会感觉错的。只是这样一个干净的人,怎么会……?

    墨菲未等进花厅便感受到三种不同的气场,心下默然,看来范越还是刚刚是在提醒自己。感觉到身边人试探的目光,扭脸微微一笑,却听到范越低不可闻地说:“莫笑。”

    才一现的笑意便咻地飞了,一时恍惚地想起梁继也曾半真半假地开过玩笑,要自己不许对旁人笑。出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想起他,若是让他知道了,怕是又要跳脚喷火了……

    手腕上一紧,墨菲回过神,对上范越责难的眼神,状似无辜地问了句:“怎么了哥哥?”

    范越却无从说起。噎了一下,“今日贵客多了两位,阿问不会责怪哥哥吧?”

    “四海之内皆兄弟,哥哥莫小家子气。”墨菲从容应道,“你且先将那木匣收起,与人看到不好。”

    “是什么东西?”范越好奇地问。

    “所说是你喜欢的,小弟倒是不知哥哥有这等爱好。”说罢,墨菲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皮。

    范越被晃了眼,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是什么爱好竟让他露出这种俏皮的样子。

    “墨公子,怎么还不进来呀?”梁太后不知为何,看到那两人似比昨日还要默契,心里一阵纠结。她也算阅人无数,却头一次生出同道中人的共鸣之感,只不知为何这位墨小弟对自己无视得很。

    墨菲一抬头,竟见梁太后已经站到了门口。不比昨日,她今天可是特别打扮过的,就算没有凤冠霞帔也是雍容华贵至极。

    墨菲抱拳,微微一躬,“见过夫人。”

    梁太后有些不满意他的疏离,“不是说一回生,二回熟么,我也叫你阿问好了,你就唤我一声姐姐来听听,可使得?”

    梁乙埋诧异地跟四弟梁永能对视一眼,彼此短暂地沟通了一下。阿姐竟似动了真心?这可大大的不妙。

    “这如何使得?”墨菲下意识地看向范越,见他果然眼底一沉,于是脑子一转,“在下与范哥哥一见如故,即是兄弟,岂能与贵客高攀?墨问多谢夫人的厚爱。”

    梁太后说出那句话后也觉失言,毕竟他一介商贾,就算再喜爱也不可没了尊卑之分,微微一笑,转身回到毛毡上。“快进来坐。这二位是我家阿弟,你唤一声二爷跟四爷吧。”

    墨菲倒提折扇,大方地弯了弯腰,“墨问见过二爷,四爷。”

    这就是西夏的丞相跟大将军?墨菲只扫过一眼便垂下眼帘。那一身杀气的,便是刚刚试探自己的大将军了,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却已经坐到这位置上,看来不只靠裙带关系,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不过这位丞相,总笑眯眯的,不老不小的红狐狸一只,那大红袍子倒是将他衬得相得益彰。

    “阿姐对我说,昨日认识位剔透人儿,今日一见,果然不是虚夸。墨小哥哪里人氏呀?若是喜欢这里,长住可好?”

    墨菲暗笑,到底是羌人之后,这等太极手段照大宋那边的墨客们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怕是有些困难,在下故土难离,此次也不过是来开开眼界的。若是还不错,日后倒是能常来常往。”墨菲随范越入席,盘坐,“只是路途艰涩,来一趟很是不易呀。”

    梁太后美目一闪,“或许不久后就会方便得多,”话一出口便觉失言,连忙往回带,“多走几次就好了,北宋来往的商人也很多。对了,你怎么不在榷场交易呢?”

    墨菲脸上适时浮现一抹窘意,“在下自小便没出过远门,此番一来是增些见闻,长些阅历,二来嘛,也是家中出了些小状况,想避开一些。”

    梁太后闻言美目一闪,“莫不是娇妻美妾闹腾的?我素闻你们那里,这种事常见得很。”

    墨菲嘿嘿一笑,并不接话。此时门口走进一少年,正是昨日醉香楼中那个小倌。铅华洗净,看上去竟才只有十四、五的样子,眉宇初展,清秀有余。

    “主子,水已烧开,是否现在送来?”他垂头而进,不敢多看。

    “问弟,下面可要看你的了。”范越暗吁口气,梁太后果然多看了那小子一眼。

    “如此,小弟就去准备了。”墨菲起身,悠然出门。

    不多时,那少年捧着一应茶具随墨菲走进来,另有小厮提着小火炉跟进,还有两个合力抬着长方地桌放于地中间。

    墨菲端坐圆垫之上,招手那少年:“好孩子,你过来学着些,日后也能用得着。”

    那少年小脸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跪坐于一旁,“公子~”

    墨菲瞥了范越一眼,他既如此做,自己也不好辜负了。“你若学会了,也好蘀我。总不能让你主子一年等我一回,才喝得上这种手法泡出来的茶吧?你放心,很简单的。”

    少年扭脸看了范越一眼,又赶紧转回。他没有楼里哥哥们有经验,但也能品出这其中的几分深意。可若是有机会不再回到那种地方,他也是愿意全力一试的。

    “好孩子,你瞧得仔细些。”墨菲心有不忍,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执行任务的时候,遇鬼降鬼,遇魔除魔,这样才活得久些。

    她爱喝雨前龙井,这里的炒茶还不多见,多是制成茶饼。煮茶时再添加不少辅助的香料,她是极不喜的。就算已经有龙井面世,大多又只是一把茶叶一壶热水,外加些冰片,生生地糟蹋了好茶。

    墨菲沉下心,自洗茶开始,行如流水,偶尔轻声低语,告诉他些注意事项。这次带的茶叶,也不过只有五十担的龙井,算不上大买卖,就是全部送给范越,也是使得的。她在江宁买地置房,其实最终图的不过是杭州西湖的龙井,走的是曲线。

    白玉一般的细瓷小盅将清透的淡淡新鸀衬得越发的透润。冲泡一壶,正好分为六盏,放于托盘上四个,“好孩子,去给贵客们上茶吧。”

    少年闻言,抿了一下唇,起身缓步至主桌前跪下,“请贵客品茶。”

    梁太后玩味地探出玉指舀起一只酒盅般的茶杯,“瞧着倒是不错,闻着也清香,两位弟弟,尝尝看吧。”

    少年又将托盘上最后一盏送到范越桌前,“主子,请用。”

    墨菲见他回来,一指桌上还余着的那一只,“你也尝尝看,记住这味道,日后才好为你主子泡,免得糟蹋了好茶。”

    少年神情微动,却双手捧起那茶盅,学着墨菲,也先在鼻尖下微晃后才慢慢抿了一口。顷刻便瞪大的如雾双眸,“好香,香而不腻……”

    “你这小家伙还有些见识。”墨菲见那四位都极力压下眼中的意外,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第二泡才更好,去把茶盅都收回吧。”

    少年闻言,放下已空的小盅,起身而去。

    过了四泡,墨菲扫过西夏三枚首脑,“可有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的感觉?好歹给个回应哪~”抬手把壶中茶叶倒出,“总不能白喝了去。”目光一转,“哥哥也忒吝啬了些,小弟这厢费心又费力,你怎连声好都不肯给?”

    范越不知为何,不想让旁人看到他这嗔怪的小样儿,连忙招手:“快些过来坐,我哪里是吝啬,只是那三位不肯吐口,为兄也不好自夸。”一句话,把墨菲归到自家去了。

    梁永能有些深邃地端详着墨菲,不知为何,他不想这样干净的人儿被大姐……“这茶果然与往日所饮不同,我喜欢。”

    墨菲一抬眼,正落入他那双鹰目之中,微感诧异之后便从容道谢。

    梁太后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的确不凡,没想到这茶还能有这等吃法。不知此番,阿问带了多少过来。”

    墨菲微一沉吟,“只有三十担。其实茶也分多种,并不是所有茶都适合这种冲泡之法的。但这龙井常饮,不止清肝理肺,还能滋润容颜,消脂去斑,延年益笀。只是冬天还是宜喝红茶养胃,此为鸀茶的一种,目前产量并不高。”她也记不太清龙井的功效了,顺嘴扯了几句。

    因为冲泡不得法,目前价钱也低得很,还没有受到大多商人的重视。但她有信心,可以让龙井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当然,是买下茶园后才能进行的。

    墨菲冲少年说:“好孩子,你试试手,趁我还在,有哪里不明白还可以问。”

    梁太后心里一紧,“阿问可走了吗?”

    墨菲点点头,“在下还想多走走,多看看。一路而来,虽然景色不凡,特产也丰富,但那茫茫荒漠却令在下有些……在下想,若是在沙漠边缘多植些耐干旱的树木,每年往前推进,或许几十年后,会有改观。若是一再放任,只怕早晚会被吞噬,千里大漠连绵不绝,荒无人烟。”

    梁乙埋细长双眼一眯,冷凝一闪。

    梁太后也不是个只知荒享乐的主儿,若是没脑子,怕早就死了千八百遍了。闻言心动,“阿问真的不能留下吗?你若肯入西夏为官,我……我相信,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北宋虽好,出人头地却很难。今上虽年幼,却尊崇儒家之学,信奉佛教,极为礼贤下士,求贤若可……”

    墨菲无欲无求地看着她,“在下不过只想尝试一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滋味,既不想出仕也不会出仕。读书,只为乐趣,做生意,也只是养家糊口的一种手段,倒是颇为向往桃花树下一壶酒,醉卧不知人间事的逍遥日子。”

    梁太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小小年纪,怎可如此荒废岁月?”

    墨菲啪地打开折扇,“人生苦短,乐也罢,苦也罢,不过几十年的事情,如昙花一现,何必逼迫自己?我只想过得随意一些,受不得半分拘束,这子也惯被人称作轻狂。”

    她垂眼呵呵了两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百年之后,谁还记得谁?只得一日欢喜,那也是真情了。”

    梁乙埋微微一笑,接过少年第一次试手的茶,抿了一口,“果然少了几分轻狂。”

    墨菲不以为意,接过最后一杯,品了品,“初次只闷得几个数,最多不超过十数,然后一次比一次长些,水温不要太热,沸过后自然凉却些。总的来说,还不错,毕竟是第一次,去吧,再来过。”

    少年原本渐白的小脸浮上一抹动容,“是,谢公子指教。”

    墨菲故作轻狂地勾了一下他的下巴,“乖,果然没看错你,我哥哥日后可有口福了。”

    范越半天没出声,闻言淡淡瞥了少年一眼,才转向墨菲,“你昨日那侍从为何没来?”

    “这个……哈,昨夜被我折腾得狠了些,留在客栈补觉呢。”折扇一摆,挡住大半张脸,歪头凑近范越,“哥哥明知故问么?”声音虽小,却足以令主桌上三位听得到。

    范越不知是该称赞他配合得默契,还是应该引他迷途知返才好。抬起一只手,抵在墨菲的额间,缓缓推离:“好好坐着,哥哥我只喜欢女人。”

    “哦。”墨菲坐好,“那可否请嫂子一同品茶?”

    “那你得等。”范越亦压低了嗓音,“等我娶回来后,再邀你共饮。”

    墨菲没想到他居然还未娶妻,“真的假的?以哥哥这等人物……莫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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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越不知为何,这话题竟转到自己的婚事上,但见那边的姐弟三人也正聊得开心,似不曾注意这边,也就暂时宽了心,“倒也不是,只是没碰上对的那个吧。总觉得还是江南女人温婉可人些,不如问弟帮哥留意留意?”

    “阿越终于想娶妻了吗?”梁太后突然出声。

    范越心头一紧,想起一茬儿,“没有没有,只是闲扯几句。”

    梁太后就笑了几声,“我知道阿越是看不上这里的女子,总想着那柔弱无骨的江南美人。我听说你后宅之中可是圈养了几个,就没一个可心的?”

    范越眼底一冷却哈哈笑了几声,“只是高价买了几名歌姬,偶尔听听小曲自愉罢了。”

    墨菲敏感地察觉到梁太后与范越之间似有不睦,啪地一合折扇,“哥哥有这好货色,却不肯唤出来,莫不是怕小弟抢了心头好去?”

    另一只手却悄悄拧了范越大腿里子一把,意思是都这时候了,再藏着掖着就更说明有事了。

    范越被那手惹得一颤,“才买来几日,还不曾养熟。”然后看向梁太后,“您若有兴趣,唤来便是。”心中暗忖,果然被盯上了……

    梁乙埋亦似好奇地看过来,“听说北宋的扬州瘦马很是有名,阿越莫非得了不肯现宝?”

    墨菲也一脸好奇地看着范越,还伸出手在他那微凸的肚楠上抓了一把,“哥哥可得怜香惜玉些,别压散了美人们的骨架子。”

    范越按住那捣乱的手,“问弟也跟着闹我是不是?得了,我是说不过你们的。”然后吩咐人去请。

    不多时,四位小脚美人,手中各执一乐器,着着紧身随形的春衫,带着香气翩翩而入……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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