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 - 45、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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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第42章

    钱程飞速地赶回吏部,让田侍郎把吏部存档的三品以上官员档案都取了出来。她自己的文档在第六个,上面赫然写着“祖籍川中渭城,由川中大儒莫上今引荐入试,为崇德二十年间文武榜眼……”

    钱程心神不宁,右眼皮突突乱跳,这祖籍必然是以前的钱程为了和岭南王撇清关系而伪造的,这样被她这个外来的魂魄一搅合,只怕有心人一查就会查出问题来。

    险毒辣的吴启远、让人看不清不透的景恒之、还有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桃花,现在的京城,仿佛就是一个随时能爆炸的火药桶,一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的后果。

    钱程轻轻地合上了文档,心中一阵抽痛,一阵不舍。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无打采地走出了吏部,刚刚跨上马车,吓了一跳,只见吴启远的那个鹰钩鼻侍卫文宇正在车里冷冷地看着她。

    她怔了一下,神情自若地在榻上坐下,扬声说:“钱多,今儿个大人我有点兴致要看风景,给我绕着城慢慢走一圈。”

    车外钱多应了一声,不一会儿,马车边慢慢地动了起来。

    车内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那文宇冷冷地说:“钱大人,现在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钱程本不想和他多废话。

    文宇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钱程,你休要觉得我们少了你成不了事。”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更好?”钱程反问道。

    文宇语塞,冷哼了一声道:“你莫要以为你现在受宠,又有康王、裴子余之流的给你撑腰便了不得了,若是你有异心,我随便放点东西在那景恒之的案头,你可都是杀头诛九族的重罪。”

    钱程点点头,神情自若:“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你们手上的一只蚱蜢,是圆是扁都随你们搓了。”

    文宇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好久,问道:“世子让我来问问你,那泅水的事情弄得怎样了?”

    “万事俱备,大概明日我就可以把泅水的道具给世子了,”钱程笑嘻嘻地说,“但愿世子从此飞出鸟笼,海阔天空。只是我很好奇,你跟不跟世子一起走?”

    “城外自然有人接应世子,”文宇傲然说,“我留在此处照顾小世子,只等世子杀回京城。”

    钱程啧啧响了几声:“世子这是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文宇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拖拖拉拉的怎么成。更何况有我在,必能保小世子无恙。”

    钱程心里雪亮,想必那吴启远对他唯一的小儿子还有点感情,派了这么一个得力干将保护,其他人的死活,他必是半点都不放在心上。

    “如此甚好,只是我有些担忧,另一人不知能否依约起兵,别得了好处却毁约,这可就糟了,这事万万马虎不得,你一定要提醒世子。”钱程不动声色地说。

    “放心,世子许了他大乾的风水宝地,他做梦都想从那贫瘠之地出来呢。”

    “北边哪里有什么风水宝地,你弄错了吧。”钱程的心里扑通扑通乱跳,面上却漫不经心地说。

    “在西——”文宇忽然住了口,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沉声说,“世子让你想办法弄到京城新的布防图,这几日京城防务调度,你和那裴子余如此交好,务必速速弄到。”

    钱程犹豫了片刻,一声不吭。

    文宇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世子一直很思念大人,大人莫要辜负了世子的一番心意。”

    钱程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双眼定定地看向窗外,淡淡地说:“世子如果能顺利走脱,不知何时能来接我?”

    “届时大人如果败露,可随我躲在城中,不出三月,世子定能攻破京城,和你团聚。”文宇有成竹地说,“不然世子怎么舍得扔下小世子独自离去?”

    钱程暗自心惊,却笑着说:“好,你这么一说,我的心便放下了一半,布防图我早就在打算了,明后天一并给你就是。”

    文宇大喜过望,笑着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等大人的好消息,大人有什么话要带给世子吗?

    钱程捏着手指装模作样地算了算,压低声音道:“再过几日便是十五,乃是上岚河水位上涨之时,告诉世子,务必要在这一天逃出京城,不然只怕夜长梦多。”

    文宇点头说:“我会转告世子,你若能立此大功,世子一定铭感五内。”说着,他提气一纵,身子仿如一张纸片,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车窗之外。

    钱程冲着那文宇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里颇为洋洋自得,她早就算计好了该如何捉弄这个吴启远,一想到届时吴启远那狼狈不堪的模样,顿时心里好似三伏天吃了冰淇淋,无比得舒畅。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她想起自己今天做东,便又在市集买了几件东西,早早地赶往了上岚酒楼。

    还未到晚膳的时候,酒楼里的伙计还有些懒洋洋的。她想起了自己在景恺之面前的豪言壮语,不免有些心疼银子,问清了几种酒的价钱,叮嘱那掌柜的说:“等会儿我在里面说上最贵的酒,你就把那普通的酒端上来,千万莫要拆我墙角。”

    掌柜的还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顾客,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这……这位公子,你这不是要拆我上岚酒楼的台嘛!”

    钱程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让你做就是了,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福王府的人,在世子府当差!”

    掌柜的吓了一大跳,悻悻地地说:“照做就照做,福王府的人,咱惹不起。”

    钱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嘉许说:“做的好到时候赏你银两。”

    不一会儿,景恺之便到了,两个人坐在围栏边喝了一会儿茶,才看见裴子余和荆田玉匆匆从马车上下来,在酒楼门前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往里走进来。

    四个人在桌前落座,钱程悄悄打量着裴子余的脸色,见他依然和以前一样,冷冷的,酷酷的,好像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又偷偷看了眼荆田玉,见他还是那副温柔可亲的模样,没有半分不悦。

    钱程七上八下的心终于稍稍定了定,高声叫道:“来啊,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酒都端上来。”

    一呼啦上来了三四个伙计,各自搬着一坛酒走了进来,放在他们的身边,掌柜的在一旁赔笑说:“公子,这就是我们这里最贵的酒。”

    钱程的脸都绿了:“这,这酒怎么弄成这般模样?怎么也不装进瓶子里,也看起来好看一点?”

    掌柜的一脸的为难:“公子要的这种酒,天生就长得这副模样,要是换个装扮,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一旁的荆田玉笑着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喝酒又不是喝瓶子,这样大坛喝也别有风味,来,快把酒盅撤了,换上酒碗。”

    钱程悻悻地白了掌柜的一眼,拍开了坛封,吃力地搬起酒坛,给每个人倒上了一碗。金黄色的酒在碗中转了个圈,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钱程怔了一下,这才发现,这是黄酒。

    骤然之间,她忽然有些伤感,这酒发源于离她家乡不远的地方,酒味温和醇厚,家里的长辈都很爱喝。逢年过节回家的时候,她总是要陪家里的长辈喝上一壶温过的黄酒。

    “阿程,你怎么了?”景恺之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钱程蓦地回过神来,掩饰地笑笑:“没什么,来来来,今天我做东,给大家陪个罪,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你们多多海涵。”说着,她拿起酒碗,咕嘟咕嘟地就喝掉了大半。

    “朋友之间,用得着说这些嘛。”景恺之笑着说,

    “阿程,你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大家帮你参谋参谋。”荆田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说。

    钱程的心一颤,深怕给眼前这个缜密的大理寺卿看出什么究竟来,摇头说:“哪有什么心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最快活的便是离魂之后交了你们这几个朋友,此生想必死而无憾。”

    裴子余默默地拿起酒碗,一干而尽,低声说:“阿程,有心事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天塌下来,有我……我们顶着。”

    钱程心里感动,笑嘻嘻地说:“子余,多谢了,你们对我的好我铭感五内,无以为报,昨日逛街的时候看到一些小玩意儿,送给你们聊表心意,可不许嫌东嫌西的。”

    说着,她从怀里把自己买的那些小玩意儿都掏了出来,把匕首给了裴子余,画屏给了荆田玉,还有一本古籍春秘籍给了景恺之。

    景恺之拿着秘籍哈哈大笑起来:“知我者,阿程也!待我回府好好研习一番。”

    钱程冲着他眨眨眼说:“恺之,这可不是给你现在用的,等你以后娶了王妃,两个人蒹葭情深的时候,此物必能让你们更加如鱼得水,到时候可别忘记我的好处。”

    裴子余拿着那把西域的匕首爱不释手,一□,那刀刃在光影下闪动着寒芒,一看就是把吹毛断发的利刃,他把玩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阿程,你今日怎么如此破费?”

    荆田玉也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尽是狐疑。

    钱程嘿嘿一笑:“怎么,难道我天生一副铁公**的模样不成?今儿个你们吃了我的,拿了我的,等我有事求到你们头上,可不许推三阻四的。”

    裴子余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推三阻四过了。”

    荆田玉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阿程,原来是给个甜枣儿吃要让我们好好办事,其实,只怕不给枣儿,我们也抢着去办呢。”

    “那好,你们都还给我,我还能去卖点银子。”钱程作势要抢回来,几个人哪里还肯还给她,笑闹着,仿佛把整个上岚酒楼的屋顶都要掀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夜前来收花,原本满园的芬芳骤然变得稀疏,私心里忧桑无比,若是亲们多加冒泡,定能满园春色,百花齐放,如此盛景,方能不负恩泽。

    小醋你说人话!

    亲们,求冒泡求撒花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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