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没有正面回答他:“这是我的方法,您不必知道了。”
她说完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飘了过去。冉冉的腿脚似乎真的有点问题,所以她尽量都不用脚来借力,反而以很刁钻的角度进行攻击。
“我死了,会让庆国产生混乱,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不早杀了我?”向晲在打斗中忍不住问。
冉冉想了想,认真说:“因为您是向孑晴的父亲,我真的不想要杀您,我很害怕她难过。”
向晲却完全不信:“你杀了我,一定会被人查到的,到时候整个庆国都会通缉你,你虽然内力深厚,但也一定逃不出国界的。”
冉冉牵出一抹苦笑:“是的,您说的没错。可是与其今后被抓,现在就被您发现然后告诉樊旸的风险明显更大,我不能姑息这种危险。”
向晲不甘心,继续说道:“你真是疯了,那晨古尘十岁就杀了他亲父,这种毫无情理的人,你怎么可以信任?”
冉冉慢慢放缓了动作:“这也没错,可是您也知道,晨国是信仰大于一切的国家。”她慢慢停了下来,“国家的昌盛,总是伴随着人的牺牲的,比如今天的你,比如以后的我。所以即使以后我死了,我也不会觉得不甘心,反而会觉得荣幸,因为这是我为我的信仰所作出的抉择,我不会为我的抉择感到后悔。。。。。。那是我的无限荣光。”
冉冉静止在原地,嘴角还带有清淡笑意,手指纤长精致。
然后她飞速略过,来到了向晲背后。
向晲下意识想转身,却已经看见了自己背后的街景。
为什么呢?明明还没有转身啊。
然后他缓缓低头,看见了自己的脚后跟,接着轰然倒在了地上。
冉冉松开了扭着他头的手,慢慢取下了两只手套。
然后她缓缓蹲下来,替向晲合上了还未闭上的惊讶双眼。
“对不起。”她把向晲的头慢慢掰正,散乱的头发也理整齐,然后把遗体稍微整理了一下,便飞速飞跃宫墙,回了欢晴殿。
刚落下地便看见阿华站在自己住处外,明显是在等她。
冉冉走过去,眯了眯眼:“阿华。”
阿华赶紧垂下头:“您回来了。”
冉冉别过眼:“我之前说过吧,记得我给你的伤害,千万别忘了,我真的还会伤害你很多次。”
阿华点点头,依旧站在远处。
冉冉有些疲惫地摇摇头:“你退下吧。”
。。。。。。
。。。。。。
四天后。
这是冉冉第一次打开向孑晴的门。
她之前一直在做思想斗争,因为她真的不敢面对她,不想向孑晴看见她的杀父仇人,更不敢想象向孑晴知道真相后会如何对她。
这是未知的变量,是她不敢赌的东西。
她狠狠抱着向孑晴,不敢让她看见自己心虚的脸和愧疚的表情。
“对不起。”她在心里默默说,甚至连手指尖都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
这四天两人都瘦了一圈,却因为心情的复杂而互相都没有察觉。冉冉抱着向孑晴,很久没有说话,而向孑晴哭到几乎力竭。
父亲横死的伤痛,直至今日她才毫不掩饰地发泄出来。
如果她知道是我下的杀手,她会有多恨我呢?冉冉有些难捱地想,脸上全是憔悴痕迹。接着她的眼里涌出咸湿泪水,她感受着水痕划过脸颊。
对不起,对不起。
冉冉整理好情绪,慢慢放开向孑晴。向孑晴这几日睡不着觉闭不上眼,此时一经发泄,竟已经哭睡着了。
冉冉把她抱在怀里,用手帮她理着头发。她一开始还很认真,后来就有点漫不经心了。她想了很多事,从她来到晨国,到遇见向孑晴再到如今。
想着想着,她突然就开始思考,我是不是为自己的信仰放弃了太多了?这样值得吗?
她把向孑晴抱回床上,她力气不大,一路耗费了挺长时间,好在向孑晴并没有醒过来。等盖好了被子以后,她突然听见了翅膀挥动的声音。
然后她立刻出了门,门外还是同一只鸽子在空中盘桓。
冉冉伸出手,鸽子落在她手上。她取出信笺,鸽子便自己飞走了。
那信纸依旧同一笔迹,字非常硬:使臣出发,已过界碑。向晲的事情,您非常明智。
冉冉慢慢咽下去了宣纸,冷笑了一下,是啊,如果置身事外,谁都觉得杀了向晲是非常明智的事,可谁来想想她内心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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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过了大半个月,樊旸为了在晨国使臣到访之时解决一切,动用了铁腕手段,倒也暂时将朝堂整治得服服帖帖。
另一方面,向孑晴在那一次痛哭后反而振作了精神,她在冉冉和向孑雨的陪伴之下,暂时稳住了向家地位,虽然向晲突然死去,但他的门生却遍布天下,加之向孑雨和太子关系密切,也没人敢趁此机会落井下石。
也就在这过渡的处理阶段间,晨国使臣进了庆国国都。
其实庆国的国都并不在国家腹地,反而有些靠近边境,虽然靠近晨庆边境,但是环境很好,空气和湿度也很好,确实很容易成为繁华都城。
晨国走过界碑之后的路程,其实用不了大半个月,但是路上黄篾不是突然想绕路想吃特产,就是想停下来美其名曰呼吸空气。
整个队伍甚至包括旸公主都没有反驳,任他作妖。
就这样,路程活生生被黄篾延长了一倍。樊旸原本以为他们会故意早到,才采取了铁血手腕,可谁曾想他刚刚加速整治完,那边反而放慢了速度,弄得整个朝堂都提心吊胆的。
“这个黄篾!”他气得又摔了茶杯。
晨国使臣进城时,几乎所有的百姓都跑去围观,想看看晨国公主和黄篾到底长什么样。
因为晨国国土靠西,他们个顶个得个子高,又五官深刻。然而对蛊虫的信仰又使得他们非常阴柔,显得非常颓败,不伦不类的。
黄篾掀开轿帘子,轻笑了一声:“哟,这庆国人民可真热情啊,哪儿像我们,一个个都阴着脸,就跟才死了爹妈一样。”
他对面的人没有回他的话唠,只有一搭没一搭地翘着手边的茶杯,最后提醒了一句:“你自己收敛点,这可不是晨国,你贴身护卫来的不多,要是被人盯上了,我也救不了你。”
黄篾无所谓地耸耸肩,又跑去跟庆国路人招手了。
他长了一张桃花脸,眼里都含着水光似得,立刻就电了路上一堆妇女,他还不自觉,使劲到处抛媚眼。
“嘿,阿栀,你看,乞丐都来凑热闹呢。”黄篾突然向对面挥了两下。
对面的人拿了面纱挡住了右脸,凑过来看了一眼。那是一个街角,坐满了男男女女的乞丐,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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