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做起居读书之所。
苏颢因为想着来年的会试,每日专心温书自是不在话下。
一晃大半年过去,到了次年一月下旬。
会试第一场是在二月初九,青州到京城尚需时日,加之苏铮和苏老太爷已经首肯,按理这时是该给苏颢准备行礼起程了。
可是苏夫人却犹豫起来。
苏颢毕竟是女儿身,朝廷明令科举考试只有男子才可以参加,万一将来东窗事发可如何是好?虽然她向来不把世间的凡规习俗放在眼里,可是歁君之罪还是让她有些发怵的。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苏夫人经过一番打听,知道这会试竟然要考三场,每场三天,连考九天,全部考完才能出场,又不能带仆人进去——这期间吃饭睡觉要怎么办?苏颢可是在锦绣中养成、珍宝般供养下长大的呀!叫她如何舍得女儿吃这样的苦?
“曦凤啊,你怎么还没给颢儿准备行礼?”起初不赞同的苏老太爷这时倒反过来催她,“我就不信我的小孙孙考不过卖酱油的,你快点准备着,别耽误了我小孙孙儿考试。”
苏铮也催,“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颢儿既然有这份心,我们做父母的要成全才是,二月初九是首场,你是时候替他张罗行礼了。”
苏颢也跟着不住央求。
苏夫人骑虎难下,只得暗自叹一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这才开始准备。
二月初一,苏颢在两位姆妈、两个书童以及老家人(师父)的陪同下,离开青州,赶赴京城。
第一场是贴经,第二场考诗赋,第三场考试策。
九天之后出场,苏颢整个人瘦一圈。
作者有话要说:搜集了好多资料,结果取舍成了问题,差点难产了t_t
感觉被大家的爱绑架了,压力好大滴说,表再催俺了,再催俺哭给乃们看。
【没错,下一篇发榜之后,苏家就要大喜大悲了,尤其是苏夫人】
【抱歉这一篇还没有把公主写出来……但俺真的尽力了】
第一卷 7第六章 长宁公主
会试结束后的第五天。
皇宫正殿大明殿外,正在准备一场马球比赛。
殿阶下竖有日月二旗,东西相向,迎风猎猎而舞。
教坊司鼓乐队设于殿外两廊之下,每边各设五面鼓,连带着每个球门后的五鼓,共有二十面。
宫院东西两侧各竖了两根金龙彩雕木柱做球门,高约丈余,门前分别站有一人守门,两名禁中侍卫官手持小红旗侍立于一旁,是为裁判。
参赛者一队着黄衣,一队着紫衣,均乘马执球杖分列两旁静候。
场边两厢坐席上百官已经就座,而大殿内珠帘后的座位上,皇上、皇后与众妃嫔也已坐定,只有皇帝右手边一个座位空着,众人都在等她。
终于,长宁公主自侧殿走来,身上质地轻柔的罗裙,是华丽的艳红,长长地曳地,附在光洁的云石地板上,有流霞的姿态。上衣广袖边口绣有精致的花纹,一幅纱罗披帛顺势流下,透明,却泛着浅淡的金银色泽。
清丽的面孔上,眉宇平舒,唇角轻抿,有不容置疑的高贵。
表情是一如继往地清冷、倦怠。
皇上见了,暗自叹气,心说,罢了,这元子都估计也没希望了。
原来场上紫衣队中有皇上为长宁第不知多少次挑选的驸马人选——当朝太尉元欣之子元子都,时年二十有六,官居从二品副将。
这元子都不仅身材修长、善于骑射、英武非常,而且生的十分俊美,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无不啧啧。
就相貌和出身来说,皇上早就相中元子都了,但因嫌元子督一直在其父卵翼之下不曾建功立业,才没有向长宁提起,直到将其派到边关历练了五年之后的今天,才精心安排了这场马球赛,以借机将元子都正式介绍给长宁。
当下长宁坐定,皇上便下令马球赛开始,霎时鼓乐齐鸣,教坊乐伎合奏《凉川曲》,两厢官员起身拜舞,三呼万岁。
黄衣队开球,比赛开始。
宫中女眷以手争擘珠帘去看场上胜势,唯有长宁气定神闲地独自坐着,并不像她们那般激动。她一向都是一副冷冷的神情,妃嫔们见惯不怪。
黄衣队是以太子为首的皇子队,紫衣队则是以元子督为首的武将队,队员全部出身关西世族。
关西世族自大齐建国之初便牢牢把握大齐兵权,今天也要让大齐皇族们知道关西世族不是好惹的,想要剥夺他们的兵权要想清楚后果才行;皇子们则早就不甘被关西世族视为弱不禁风的温室花草,这一次也是一心要给关西世族子弟一个下马威。
所以,虽然是皇上安排给公主相亲的比赛,但两边都是雄心勃勃,打定主意要让对方好看。
此时只见太子球技娴熟,开球后与各位皇子传切配合数下便已攻至紫衣队球门边,引杖一截,稳稳接住三皇子传来的球,从容推击,对方守门官员扑救不及,朱漆七宝球应声入门,唱筹官哪敢怠慢,立即取出一面黄旗插在黄衣队架上幕幕惊醒全文阅读。
见皇子队拔得头筹,两厢百官立时齐声喝彩,教坊乐队伴奏得越加起劲,二十面大鼓同时擂响,其声震天。
此后皇子队攻势不减,很快又由太子再下一城,黄衣队两筹在手,马球赛以三筹分胜负,皇子队只须再攻入一球便可大获全胜。太子颇为自得,扬手挥杖示意队员一鼓作气尽快拿下这场比赛,诸皇子们大受鼓舞,越发振作精神驭马飞奔追击七宝球。
却不知紫衣队的战略是先礼后兵,只是暂时让皇子们得瑟一下而已。
当太子再度攻至紫衣队门前,低首引杖将要击球的刹那,忽有一支紫漆球杖横入视野,那呈半弦月状的杖端插于他的球杖与球之间,不过是短如电光石火的瞬间,球已被执杖人远远击开,朝黄衣队球门那边飞了过去。
太子抬首,看了破坏他临门一击的男子一眼。
那人身着紫衣,一手握球杖,一手策良驹,挺身坐在雕鞍之上,剑眉星目,英姿勃发,见太子冷冷视他也不害怕,只略微欠身以示歉意。
此人正是当朝太尉元欣之子元子督。
太子未及多想,驰马准备接应皇子们的传球,不想适才被断的球已落在紫衣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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