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刻不停汇报到晚上十点多钟,冉秀婉回房休息,我在许梵梵屋里住下,这几天我都会住在这里,陪陪冉秀婉,顺便帮着买买菜,烧烧饭什么的,照顾一下。
[小猫,睡下了?]
许梵梵发消息给我。
[刚躺下,你枕头也太低了吧,我抱了两个自己的过来]
我回复。
[你怎么给我饭卡充了两千块钱???]
许梵梵无视我上一条信息。
[你怎么才发现???]
我好奇。
[带的方便面吃完了,才发现。]
噗,梵梵好老实。
[你这样不好,应该搭配着吃]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你当我是猪吗,谁能在食堂吃两千块钱!!!]
[慢慢吃呗!!!]
我暗笑。其实我冲钱的时候,食堂大爷也是以“你是猪吗”这样的眼神看我的。
[我同学都知道了。]
她打。
[什么?]
[我在饭卡里充了两千块钱吃饭。]
她又打。
[土壕]
我回复。
许梵梵没回话,是不是气到气绝了?
[你妈睡下了,今天她有回复你消息吗?]
我又码字。
[还没有。]她半晌发来一条。
[哦,不急,要给人时间]
我发。
[嗯。]
[不要心情不好嘛!大太监呢,还找你吗?]
[黄小猫,你烦不烦?!]
[呵呵]
[马上熄灯了。]
[哦]
[晚安]
[晚安,臭小猫。]
[对了,帮我谢谢芦雪姐姐!]
许梵梵追来一条。
[好的,其实我没告诉她车的用处]
[你以为她就不知道了?]
[晚安,笨小猫。]
对话结束。
我抱住手机翻个身,心里想,对啊,我借车的时候也没说借多久,如今整整五天了,程芦雪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连个短信息都没发来问过。
我决定找程芦雪说个清楚。
她也太不关心我了。
“雪儿,我来还车!……”
穿过门径石斛兰挂下的紫嫣,我包围在朱顶红、风信子、鹤望兰、大花惠心、鸟巢蕨、小金桔、蝴蝶霞、彩赤马蹄莲……等等等等的清风白露中。
好像世间所有的颜色都在身旁,我却只能看见程芦雪薄纱的长裙微微撩动。她轻捧着一只复古铜颈的琉璃小壶,“呲呲”洒出散漫的水雾,我在午后的霞蕴中,发现些许彩虹。
忘了要诘问什么,我用手指轻敲敲一侧墙壁:“雪儿,是我啊……”
“知道是你……”她继续轻巧沐浴花朵,裙摆柔卷成一袭淡淡的花晕:“除了你,还有谁这个时候来呢?”
程芦雪缓然放下水洒,黠笑回眸:“疯够了?”
“欸?”我大义凛然,不改半点儿颜色。
哪知程芦雪没有说下去,她走过来,道:“我在准备晚上的插花课,要不要帮我?”
“哦,哦,好。”我将车钥匙放在她手边,她抚着桌面,倏拿走了,借车的事便像没有发生过了结。
天呐!我好内疚!要不你好歹问我点儿什么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坐啊!”程芦雪腾过椅子。
“我,我去了趟首都!”我坐不下来,额头微汗。
程芦雪笑道:“怎么了?”
“我,我去了趟首都啊?”我强调。
“嗯?”程芦雪瞧瞧我,仿佛不明所以。
“我!”我还要招供。
“拿好。”程芦雪塞了一枝粉色的花骨朵儿给我。
我一见:“大马士革玫瑰?”
“噫?几天不见,分的清月季、玫瑰、蔷薇了?”程芦雪笑话我。
“就是哦,都好几天没见了……”我嘟起小嘴,手拿程芦雪给我的玫瑰骨朵儿,喜上心梢。
“哎呦!”我心猿意马,给斗大的花刺戳了一下。
“没事没事没事!”我赶快喊。
程芦雪笑道:“真没事?”
“真没事!咳咳……”我拿起花剪,认真修琢一下花根部。
程芦雪亦拿了花剪,取出另一枝粉玫骨朵,修葺梢部。
“这谁啊?订这么多大马!……”我瞧瞧地上的花盒:“空运来的吧这是?”
“嗯,一个朋友。”程芦雪摸摸发梢,柔柔的刘海便在前额处打出个可爱的小卷儿。
“哦,朋友……”我点点头,专心修花,继而幡然醒悟:“我去!这不是送给你的吧?!”完了,我还剪什么花,我老婆要给人拐跑了!
“不是!”程芦雪看看我。
“哦。”我故作镇定。
“……花店好像不太一样了。”我四下打量一圈:“花变好多啊!”
噫?我忽然想到,有没有可能,花店里的花可以表现程芦雪的心情?她心情好时呢,花又多又美,心情不好,花就凋落了这样……
我沉迷在这种繁花似锦、分外妖娆的小幻想中不能自拔。
“夏天了嘛……”程芦雪眉眸明婉,淡淡笑道。
她一笑花就开了,她一蹙眉花就黯淡。
好吧,我又犯花痴了。
“小猫,这个周末有空吗?”她问。
“额?”我回过神,道:“周末?周末当然没问题!我还放假呢!”
“嗯。”程芦雪轻嘤一声。
我听得意乱情迷,完全忽视了这个问题之后的各种潜台词,只知道对她傻笑,修花也修得益发卖力。
“雪儿,那我回去了。”我拍拍身上花叶花枝:“马上你学生就要来了,我在这里不好,影响你发挥。”
“我可以无视你啊。”程芦雪道。
“这……这样也不太好吧……”我凄凉。
“问梵梵妈妈好。”程芦雪说。
“啊?!”
“你来之前,婵婵刚刚联系我。你快回去吧,还要准备两个人的晚饭吧?”程芦雪倾身,收拢原木大桌上修剪好的花枝。
我(认真脸):我们中间出了叛徒。
“我是要告诉你的,没,没说出口!这事儿吧……”我也不知道杨笑婵这个碎嘴妹妹是怎么说的,说了多少。
“小猫。”程芦雪却温婉嗔怪道:“你是大人了,什么事都要汇报啊?”
“……就,就是!我是大人了!我以后什么都向你汇报!”
程芦雪给的自由,一时不知如何接受。
“噗!走吧!要堵车了!”程芦雪不禁失笑,她带着大大的略显泥污的白色花工手套,一手轻扶原木条板的花盒,盒中粉色盛放,另一手轻滑过嘴角,好像要遮住这笑嫣一样。
这个场景让我许多年忘不了,即使那时,我已经是个真正的大人了。
之前说过吧,我可能是一个劳碌命的人,太清闲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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