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米尔的玫瑰 - 第33章 海潮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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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斯米尔的玫瑰 作者:童归宁

    第33章 海潮之声

    “我不是……”陈家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最近脸红的次数比过去十年还多,陈家蜜怀疑她如果和克鲁克山继续独处,会有脑溢血的危险。

    克鲁克山把啤酒和陈家蜜的牙刷ao巾放在一起:“一起结账。”

    陈家蜜浑浑噩噩地付了钱。

    抱着购物纸袋的她出了门被冷风一吹才反应过来:“你凭什么让我给你的啤酒付钱?”而后她结结巴巴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解释……”

    克鲁克山把啤酒扔进驾驶室,一脸对方是傻瓜的表情:“你以后不会再出现的,你只要不出现,她们自然就明白了,难道她们还会问我们俩是不是离婚了?”

    你才离婚!你全家都离婚!

    这么一打岔,陈家蜜就把啤酒钱给忘了。

    他们最后一站是十公里外的小镇,镇上经营花店的老夫q今天特地延迟半小时关门,就是为了等克鲁克山最后来他们这里送货。这家店的货很少,统共也就两个纸箱,然后克鲁克山关照匹克先生把比较健壮的花放到装满冷水的浴缸里,这样泡小时后,花就能在花瓶里多待两天。

    然后匹克先生留在杂货店里,匹克太太则跟着克鲁克山的卡车回家,陈家蜜这才知道克鲁克山每次送货都是固定住在匹克夫f郊外农场的家里。

    因为两个人一起坐在宽大的副驾驶座,陈家蜜便和匹克太太聊起关于花的事情,由于克鲁克山刚才提起怎么延长花期,陈家蜜就说自己还知道可以往cha了玫瑰的花瓶里加点儿糖就能延长花的寿命。

    “亲ai的,除了糖还有漂白剂,可以给根部杀菌,”匹克太太突然捂着嘴笑起来,“克鲁克山有没有告诉你,加伟哥也可以。”

    对方显然也误会了什么,陈家蜜内心是崩溃的,这哪里是老太太啊,简直是个老司。

    克鲁克山还一本正经地解释:“匹克太太说的没错,把伟哥碾碎放进水里,可以疏通茎g的输水管道延长花的cha瓶期。只是伟哥昂贵,很少有人会这么做,但这办法的确非常有效。”

    匹克太太笑眯眯,一副“你看吧我没说错”的表情。

    车行不远,他们就来到一处农场,因为天se已晚,陈家蜜看不到这处农场是什么样的。匹克太太的大儿子在这里料理家务,另一对年纪小一点的双胞胎儿子在阿姆斯特丹上学。这里的条件没有城镇里的好,但陈家蜜本就从陈官村出来的,村民们开始起层小楼之前,家家都是泥瓦房,陈家蜜小时候家里养过j、烧过灶台,所以她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陈家蜜一直期待有人来主动问自己和克鲁克山是什么关系,可是这会儿反而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她急巴巴地凑上去解释只会显得此地无银百两,陈家蜜在匹克太太慈ai的目光郁闷得呼吸不畅。

    这里的晚饭也是生猛很多,有全麦面包夹鲱鱼罐头r,或者g脆就是鲜切的洋葱配整条的生鲱鱼。生鲱鱼切掉头处理掉内脏之后,拎起尾巴就能一口吞下,匹克太太还把地教陈家蜜怎么才能稳稳地拎起鱼尾巴,避免不慎砸在自己脸上:“或者你可以让克鲁克山替你拎着,你只要把头凑过去吃就行了。”

    克鲁克山闻言便拎起了一条鲱鱼。

    陈家蜜见状想死的心都有了,谁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这个。

    但她想多了,克鲁克山自己把鱼吃掉了。

    因为生鲱鱼真的很腥,陈家蜜并没有觉得错过克鲁克山的f务有什么可惜的,在她看来,匹克太太脸上的可惜实在是太露骨了。饭后,克鲁克山和匹克太太的大儿子依然还是看球赛喝啤酒,匹克太太则是指给陈家蜜看浴室在哪儿,然后留她一个人梳洗。

    陈家蜜打开卧室门的一刹那是震惊的,她小跑着下楼找今晚的临时房东:“匹克太太,为什么是两张床?不,我的意思为什么是上下铺?”

    难道她和克鲁克山得睡在一个屋子里?

    “那是我双胞胎儿子的房间,”匹克太太惊讶地问陈家蜜,“男孩子的床一般都定制得很长很大,连克鲁克山都能躺下去,你应该没有问题吧?”

    二楼一共间卧室,匹克夫f的主卧,大儿子的卧室以及双胞胎们的。

    可是这不是床大不大的问题,陈家蜜犹疑着想问匹克太太自己能不能和她一起睡。

    匹克太太一眼就把她看穿了,不等她发问就表明了态度:“亲ai的,我的睡眠很差,就连匹克先生,我都是结婚好j年才能适应有人和我晚上一起睡。反正双胞胎的房间是上下铺,这没什么要紧的,至于是你在上面还是克鲁克山在上面,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商量。”

    陈家蜜深深觉得荷兰老太太们一定是自己的克星,而且她不确定背对她们正在看电视的克鲁克山有没有听见,倒是匹克太太的大儿子问了克鲁克山一句:“我记得你说要赶着回去过圣诞节,要不要早点睡?”

    于是克鲁克山拿遥控关了电视:“是啊,有点赶。”

    克鲁克山回房间的时候一眼看到下铺没人,他就知道陈家蜜睡在了上铺。虽说男nv有别,但这毕竟不是两人同睡一张床,要克鲁克山说起来,这更像大城市里价格便宜的青旅,陈家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nv孩,他们俩应该有平稳度过这个夜晚的共识,何况一同出门本就是陈家蜜自己提出的。

    至于这种小小的意外,她早就应该学会克f。

    克鲁克山身高腿长,躺到下铺床上的动静不小,他唯恐吵醒睡在“楼上”的陈家蜜,便屏息等了一会儿,陈家蜜却毫无声响,仿佛克鲁克山的上铺没有人似的。若是人真的睡着了,少说也要翻个身或者啧巴啧巴嘴,再不济也得有深沉的呼吸声,克鲁克山大致确定陈家蜜是在装睡,她显然还是觉得尴尬。

    “你睡了吗?”他面朝上问道。

    他还以为陈家蜜不会回答,不想过了一会儿,听到她轻轻说了句“还没有”。

    在乡下没有娱乐,电视节目陈家蜜也看不懂。她尝试着看了一部土耳其电视剧,nv主在二十分钟内经历了争吵、逃婚和跳河,狗血程度一点不比国内的撕b剧差,可是陈家蜜无论如何看不懂前因后果,只好关掉电视。屋子里没有wifi,从窗子往外面看一p黑灯瞎火,九点就**的陈家蜜根本睡不着。虽说她不是开车的那个人,也不像克鲁克山那样做了重t力活,精神上虽然疲劳,身t却有些亢奋,因为害怕克鲁克山发现自己醒着,陈家蜜强忍着不敢翻身。

    整个房间太过安静,以致于夜风吹动农场c地的沙沙声,洪亮得仿佛海c之声。

    这会儿既然说开了,她舒爽地活动了一下四肢。

    克鲁克山觉得上头咯吱一摇,像是有只小动物在扑腾。

    “你周一要走了,”他突然问陈家蜜,“你打算怎么办?”

    克鲁克山一直不觉得自己在帮助陈家蜜,因为他明明有能力可以帮得更为彻底,但他目前所做的就是给陈家蜜指出门在哪里,就好像用胡萝卜g引一只饥饿的兔子,然后站在一边看陈家蜜碰得头破血流。

    陈家蜜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似乎一直避免和克鲁克山深谈这件事,反而只要克鲁克山无意给她带来某种可能,她就义无反顾地拔腿往那个方向狂奔。她不得不那么做,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方向在哪里,而且她决计不愿意开口问克鲁克山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以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

    她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无关于她过去和未来的人。

    虽然她正在死死把握住现在的时间。

    “克鲁克山,我告诉过你我的本行是什么吧?我开始工作的第二年,接了一个极大的整合项目,客户雄心壮志要把目前使用的十j个系统整合为一个巨大的门户,而我当时负责数据库的工作。整整有一年零八个月的时间,我上的都是时差班,早上十一点坐进办公室比对一天的数据,晚上八点开始每天的例行会议,一直到凌晨点才能睡下去,每天都是这样,持续了一年半……”陈家蜜想到那段时间,觉得再多的加班费都不足以弥补自己失去的胶原蛋白,但同样是那段时间的淬炼使她变得非常坚强,坚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你坚持过一次,第二次就会容易很多。

    克鲁克山“嗯”了一声,示意自己正在听。

    “故障全部排除了,数据也全部导入了,原来以为迈不过去的坎儿都迈过去了,就等最后的系统上线,”陈家蜜想起当时突如其来的打击,现下已经十分平静,“客户说钱用完了,不做了。”

    将近两年的辛苦眼看付诸流水,但是客户觉得目前的进展已经超出了预算,而后期还有至少半年的试运行期,他们不准备投入更多的钱,哪怕前期的投资作废,也比继续填这个无底洞好。有原本的十j个系统维持运行,虽然麻烦点儿,但是不至于影响根本。对于陈家蜜所在的乙方公司,他们更是一分钱工资都没有拖欠,在他们看来乙方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陈家蜜的确没有抱怨,工资和加班费她都有拿,就是心有一g说不出的憋屈和可惜,但她根本没有说憋屈和可惜的立场,因为她只是拿钱办事的工作人员而已,她的付出都是明m标价,甲方没有亏待她。

    经过这一次,陈家蜜开始能够平静合理地看待失败这个问题,哪怕不是她自己的原因,是外部原因导致的。如果用克鲁克山的话来讲,这就只是个生意而已。

    她最后才回答了克鲁克山最初的问题:“我很抱歉接受了珍妮太太关于圣诞晚会的邀请,但我不得不去,这是我家里人很重视的生意。”

    克鲁克山并不介意她主动争取:“你是作为珍妮的舞伴去的,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这样她就不会老是踩我的脚。”

    陈家蜜抱着枕头低低笑起来。

    下铺的克鲁克山听着她模模糊糊的笑声,睡意渐渐涌了上来。在他的人生,除去范尼这种不成熟的nv孩,他接触过并为之深深了解的nvx非常有限,而且分属两种极端。一种是像外祖母和老珍妮那样的,能够独自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强大到足以为他遮蔽风雨,但她们最终都会离开他;而另一种则是必须攀爬在大树上生存的藤蔓,就像这世上很多nv人一样,离开男人就会要了她的命,就像……

    他告诉自己不要想起那个人,因为那个人也早就离开了他。(83网83zw)

    第33章 海潮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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