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欧阳夏莎此时此刻心情复杂,担忧,甚至还有些愧疚和自责,可她如今更加清楚,这个时候,还不是她难过伤心的时候,于是,便强行按耐住心中的窒息之感,故作镇定,疑惑的开口反问了起来。
不过别看欧阳夏莎好似没有事一般,外表装的也像是那么一回事,可只要看看她微皱的眉头,眼底焦急的目光,还有此时一反常态的三连追问,就可以知道,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如她所表现的那般平静。
“本来我们是不知他们姓谁名谁的,他们彼此之间也是拿代号相称呼的,比如夏一,夏十一之类的,可是在这修真界他们却不巧碰到了熟人,而他们被拆穿身份之后,也没有拒绝或是否认,用他们的话来说,冠以夏侯这个姓氏,是他们的荣耀,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值得回避或是否认的,而与死亡或是危机相比,否决这个让他们感到骄傲的姓氏,才是让他们难以忍受的事情,而沐族下达四级生擒令的人究竟是谁,我虽然不知道,可我却可以肯定的说,那绝对是与他们见到的那位熟人有关的,因为在他们被那名熟人拆穿的当天,杀无赦就突然变成了四级生擒令。至于他们的长相,我虽然只是站在主子身后,没有看太清楚,但是他们其中有几人却是异常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要说具体如何深刻,赎我嘴笨,无法描述,不过我倒是可以给姑娘画出来。”也许是看出了欧阳夏莎的焦急与担忧,也许是为了之后的事情做好铺垫,这会儿面瘫男子倒没有丝毫的推脱或是拿乔,待欧阳夏莎问题落下的同一时间,便自觉的开口回答了起来。如此自觉这还不算,面瘫男子在解答完欧阳夏莎的疑惑之后,立刻便自觉的在身边的包袱中拿出了笔墨纸砚,认真的描绘起了记忆之中,那几道让他怎么都难以磨灭的那些身影。如此诚意,可见他想要开口之事,也不会是一件小事。
听了面瘫男子的话,欧阳夏莎心中便多多少少有了数,她就知道,像仪伯,冥一他们那般谨慎之人,怎么可能会在明知道四周都是死敌,外加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以真名在敌人的地盘上行走呢?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般,是因为出事了。可欧阳夏莎想来想去,也猜不出在这里,在这里会有谁会认识他们,毕竟,仪伯他们是在凡界被老爷子带回夏侯家的,这修真界的人根本不可能认识。难不成是那个人的手下,认出了冥一,仪伯他们?
可这个想法刚刚闪过欧阳夏莎的脑海,便被欧阳夏莎给直接否定了,因为她了解那人,更了解那人此时身边之人,他如今身边之人,除了恨残影之外,都是他背弃她之后,来到修真界收入的,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冥一,仪伯他们,而那人与恨残影虽然认识冥一,仪伯他们,可那两人却根本不屑于去做这种小动作。可既不会有人认识仪伯他们,又不会有人拆穿冥一他们,那到底是谁说破他们的身份的呢?欧阳夏莎顿时疑惑了。
想不通便不想,满心疑惑的欧阳夏莎,便收敛住心中的困惑,朝着面瘫男子的手下看去,而在看到了面瘫男子手上的画纸之后,欧阳夏莎心中的疑惑便得到了最真实的答案,只需一眼,仅仅只需一眼,她便知道,这被擒住之人,便是第二批到达修真界的夏侯仪他们,像这般长得凶悍却微带喜感的,如此有特点之人,想要不被认出来,还真是有那么一些困难。而从面瘫男子的具体描述中,以及他所告知的夏侯仪他们的团队人数总和,欧阳夏莎便又可以得知,他们还没有遇到冥一他们,所以,目前被抓的,也只有他们一支小队,而由此欧阳夏莎便可以肯定,那名所谓的熟人,认识的的确是夏侯仪他们,可是夏侯颖他们从未来过修真界,那又如何会碰到所谓的熟人呢?除非一一除非那人也是凡界之人。
想到凡界之人,欧阳夏莎便想到了之前从到手上跑掉的白若依。想到这里,欧阳夏莎心中便不由的咒骂起来,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不过为了确定心中的答案,欧阳夏莎还是开口询问起了这名所谓的,点破夏侯仪他们身份,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的熟人:“哦?熟人?是男是女?你可知她姓谁名谁?还有具体外貌?”
“是名姑娘,长的虽算不上是国色天香,却也是名小家碧玉,至于她叫什么,我倒是不知,不过姓氏我倒是知道,也很是好记,她姓白,沐族之人都叫她白姑娘,因为那天她穿着白衣,又刚好姓白,我便记住了。不过那姑娘看似如菟丝花一般的柔弱,可我却觉得,有些违和,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怎么说呢?就是非常的不舒服,别扭,哎,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还是画出来你自己看吧!”想到那天所见的白衣姑娘,面瘫男子难得微皱了一下眉头,感觉自己根本说不清那种违和感,面瘫男子顿时烦躁了,最终还是觉得,画出来比较好,于是不等欧阳夏莎回答,便直接在纸上画了起来。
“果然是她!”对于面瘫男子的举动,欧阳夏莎没有丝毫的反对,当面瘫男子画完,将画像交给她的时候,欧阳夏莎便无比懊恼,咬牙切齿的低吼了起来。而欧阳夏莎之所以懊恼,之所以咬牙切齿,则是因为,她在后悔,后悔当时没有抓紧机会结果了她,要不然,就不会给仪伯他们带来如此大的一个麻烦了。
“你可知他们如今如何?”不待面瘫男子回答或是提问,欧阳夏莎便再次开了口,至于夏侯仪他们是怎么被抓住的,欧阳夏莎却没有开口去问,这倒不是说她不关心他们,而是想一想便可以猜的明白的结果,又有什么好去问的呢?要知道,这里可是修真界,是沐族的大本营,仪伯他们纵然再如何的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沐族人多势众,就是耗都耗的死他们,更何况,夏侯仪他们这一队,修炼的时间还算不上长,再说了,不管他们是如何被抓的,其结果都是被抓住了不是吗?与其耗费时间心力去关心这个过程,还不如想一想如何救援他们,更来的实际。
“能如何?百种剧毒交替折磨,能好的到哪里去?我昨日去看的时候,一部分已经经脉尽断,全身瘫痪了,还有一部分,还正在忍受着剧毒的折磨,不过他们也算是条汉子,居然没有一个被直接毒死,不过,再这样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继续下去,就难保他们不会有所死亡了。”虽然还不能确定面前的小姑娘是否能救他们,也不能肯定,那些人是否就是她所要寻找之人,但是面瘫男子心中已经有数了,所以,对于欧阳夏莎提出的问题,给出的都是真心实意的答案。
“经脉尽断?全身瘫痪?自生自灭?他们难道就不管,不治?也许一一也许他们一治,他们就挺过去了呢?”如若之前欧阳夏莎还可以忍受得住的话,那么在听到面瘫男子的话之后,欧阳夏莎便再也忍不住了,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欧阳夏莎明白修真界就是个弱肉强食,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地方,记忆之中,身为冥灵帝时期的她,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和认知,而上一世的经历,更是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甚至在当今的法制社会下,她也是双手沾满了鲜血,奉行着此种规则,可是当这个人换成是她所在意之人,是她所关心之人,那意义与想法也就完全不同了。
听到欧阳夏莎的质问,面瘫男子明显一愣,似乎是觉得欧阳夏莎的问题太过天真,不过一想到之前她对他们的在乎,一想到曾经的自己,他便很快就释然了,然后便叹息着说道:“就是在一般的大家族里面,失去了利用的价值的族人,尚且没有人愿意待见于他,更何况是沐族那样自私的,连子女都可以随意出卖换取利益的家族呢?他们连自己的子女,自己的骨血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一个被他们下了四级生擒令的,冠有敌对势力姓氏,没有丝毫自理能力的陌生人呢?”
听完面瘫男子的话,欧阳夏莎心头划过一阵阵剌痛,她没想到夏侯仪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大意连累,而出了这样的事情,全身瘫痪,经脉尽断,即便是她,在经历了几世的磨难之后,尚且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他们那般生性骄傲的男子呢?这对他们而言,是何等的折磨啊?
“他们此时身在何处?”不管是因为自责,还是关心,欧阳夏莎都不允许她的亲人,受到那般的折磨。
“因为沐族本家太远,他们此时正在沐族的东郊别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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