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成楝老婆还是很贤惠的,叹口气之后,默默的帮着善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韦宝笑问道:“乐水和乐土跟我走还是在这里?明日开榜,我若不中的话,恐怕是要回辽西去了。”
李成楝老婆、骆思恭、骆养性、骆蓝氏和程宗猷闻言,一起看向韦宝。
连后面跑进来的李乐山、李乐水和李乐土、骆蓝岚四人也一起看着韦宝。
“小宝啊,这么急着回去吗?”骆养性道:“多在京师玩些日子吧?每回过来都这么匆忙。”
“多谢骆大哥了,要是明日开榜不中,我也没有脸多待,只能回去埋头苦修。”韦宝一脸失落的表情。一半是装的,一半是出于真心,韦宝当然也希望自己这趟科试能过关。
“唉,要是你科试考过了,应该会多待一个多月,等到乡试之后才走吧?”骆养性问道。
“是的,骆大哥。”韦宝笑道。
“那就祝你高中吧!不过,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骆养性笑道:“万一不中也没啥,科考这种事情,多少人无功而返啊?我反正别说四书五经,我看见文字头都犯晕,平时案犯那些卷宗,我是从来不碰的。都交给书办。哈哈。”
“有这么说话的吗?小宝啊,放宽心,肯定高中的。”骆思恭拍了拍韦宝的肩膀。
“多谢骆老爷子。”韦宝微微一笑,一脸傻萌模样,生怕骆思恭还忌恨自己今天婉拒了他的大根橄榄枝的事儿。
“程师傅,我后日动身,你是随我去?还是这两日与骆老爷子多叙叙旧,我后日找人来接你?”韦宝谦恭的问程宗猷。
“那我就后日再走吧,我也舍不得跟骆大人就此分开。”程宗猷道。
“对,我们老哥俩这两日正好多说说话。”骆思恭拍板道:“小宝,你想好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后日老程大哥会做好跟你走的准备的。”
韦宝嗯了一声,程宗猷这头算是说定了。
“大嫂,怎么样?”韦宝问道。
李成楝老婆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跟两个儿子分开:“叔叔,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是说还有两个月才乡试吗?”
“我是说明天开榜,我科试没有过的话,就没有必要留在京师了,如果科试过了的话,我会在这里留两个月,等乡试之后再走的。”韦宝答道。
李成楝老婆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成楝的两个儿子李乐水和李乐土知道韦宝要走,和刚刚重新玩熟悉在一起的大哥李乐山紧紧靠在一起,三兄弟也是难分难舍。
李成楝老婆看了眼三个儿子,那表情看的人揪心啊。
韦宝微微一笑:“要不然这趟乐水和乐土就不跟我走了,等明年两个人再大一些再说吧,反正随时能去韦家庄,韦家庄就是李家的第二个家。”
李成楝老婆还是很识大体的,咬了咬牙道:“不行,他们两个人自从去了韦家庄之后,眼见着懂事的多了,也学了很多学问,男儿大丈夫,最要紧的是有本事,不能半途而废。叔叔,你要走的时候,带他们走便是。”
韦宝点了点头,问李乐水和李乐土:“你们这趟是要跟我走,还是留在家里多玩一些时日?”
“我们听娘和叔的。”李乐水和李乐土懂事道。
“就这么说定了。”李成楝老婆道:“我昨天跟当家的商量过,当家的也是这么说,叔叔不用问了,孩子们总归是要长大的,不能总是傻玩。而且韦家庄到京城很方便,我们想他们,会接过来,有时间的话,我们也会去看他们。”
韦宝嗯了一声,在李乐山、李乐水和李乐土三个人肩膀上拍了拍,笑道:“使劲学本事!以后三兄弟都有出息,孝敬爹娘,就能时常在一起了。”
这番话放在任何一个大人说出来都不违和,但是韦宝一个14岁的少年人,的确年轻的有些吓人,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让骆思恭、程宗猷和骆养性都觉得有些好笑。
“爹,我也想到他说的什么韦家庄去学本事。”骆蓝岚忽然拉着骆养性的手道。
骆养性喝的红光满面,开玩笑道:“可以啊!你打算学啥本事?跟着你韦叔去学做生意吗?”
“爹,你真的答应了啊?”骆蓝岚先是一高兴,然后吐槽的看着韦宝:“他是什么叔啊?刚才我娘跟我说了,他才比我大三岁,当哥都嫌小!”
骆养性笑着看着韦宝道:“小宝啊,这可不是我说的,你看看我把闺女给宠坏了吧?你们韦家庄要真的收女弟子,你尽管带走!”
“可以啊,我们还真有女子学堂!在韦家庄,女子不但做事,还能管男人。”韦宝笑道:“这些,大哥知道的吧?”
“知道,就你花样多,不过,要是天下女人都能跟你们韦家庄的女人一样干活,那很多家里都能富裕不少了。”骆养性呵呵一笑。
这时代的世俗观念,女人肯定是不能像男人一样干活,更不要说像男人一样出去抛头露面,更不要说女人还能管男人了!
韦宝这些都是很激进,很尖锐的观点,不过,骆养性是武人,要开化一些,不会像文人那般迂腐酸溜溜,而且韦家庄是封闭的,韦宝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搞,在骆养性看来,只要没有妨碍到别人,也无伤大雅嘛。所以,骆养性是带着开玩笑的性质赞赏韦宝,并不是说骆养性的思想有多么的比这个时代的人先进。
“爹,那我后日跟程爷爷一道随韦宝走啊,都说定了啊。”骆蓝岚很是高兴的揷嘴。
“别瞎胡闹了,你爹那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骆蓝氏急忙阻止了这个话题的发展,对骆养性道:“你不知道蓝岚什么事情都能当真啊、还逗她?”
骆思恭也道:“对啊,蓝岚,别瞎闹,女孩子家哪里有随便出门的道理?”
骆思恭说完,骆养性立时看了吴雪霞一眼,意识到父亲还不知道吴雪霞与韦宝并没有怎么着吧?
骆养性急忙打圆场道:“女孩子出门见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等大一些才行啊,蓝岚,等你过个四五年,爹也带你到处去转转,也带你去韦家庄玩玩,可以吧?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小宝兄弟是真的有本事,韦家庄本来是荒僻的一个地方,啥都没有,小宝才用了两三个月功夫就让韦家庄大变样了!现在过了这么久,肯定治理的更好了!”
韦宝急忙谦逊的表示还好。
但是两个人这么一说,引得骆蓝岚对于韦家庄更感兴趣了。
“爹,我不要过几年,你刚才明明答应了说让我去韦家庄长见识!”骆蓝岚拉着骆养性的手撒娇,不让她娘和她爷爷打断刚才的话题。
骆养性扶着女儿的娇嫩肩膀,笑道:“你自己去肯定是不行的!等有机会的吧,若是爹上关外那边出公差,一定带上你,可以了吧?反正爹每趟要离京出外办事,你都知道爹上哪儿去的,是不是?”
骆蓝岚听她爹这么说,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倒也没有胡搅蛮缠,“爹要说话算话。”
“爹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骆养性在女儿的小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惹得骆蓝岚沁了沁鼻子,小猫一样腻在骆养性怀里。
韦宝有点好笑,暗忖独生女儿是真的容易宠坏啊!骆养性这恐怕比现代的宠女狂魔还过分吧?
“骆老爷子,骆大哥,程师傅,嫂子,那我们就先过去了,若是赶不及再过来的话,下回来京城,我一定过来拜访。”韦宝笑道。
骆家人和程宗猷也亲热的与韦宝道别。
吴雪霞也很有大家闺秀风范的与众人一一道别。
这种场合不用香儿和王秋雅这种身份的女孩子说话,她们一直等在吴雪霞和王秋雅的身边。
韦宝一行人走了之后,骆思恭叹口气道:“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人才,一门心思只想着科考。不管韦宝武艺能练成什么样,光凭这幅头脑,我就没有见谁赶得上!”
“爹,人各有志,无法强求,韦宝是有心计的人,这种人,也不好掌控。而且,我看那韦宝也很明白这一点,并不想靠咱们骆家,怕和咱们家一辈子扯不断关系,这是个心很大的人!”骆养性虽然已经有了八分醉意,但是头脑思路还是很清楚。
骆家父子这番话,并没有避着人说,因为家人都很可靠,他们与程宗猷又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也不怕程宗猷到了韦宝身边,会说什么坏话。
骆思恭点头道:“这话不错啊,有本事的人,都想的很多!能舍弃这么好的机会,坚持靠自己的人,我还真是很少见到,光凭韦宝这一点,他的心是的确大!就怕少年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心气太高,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不然,骆大人,我看那韦公子不但心气高,做事也很沉稳,不肯接受骆家的好处,不想来锦衣卫,正说明他处事谨慎!不看清楚,绝不轻易出招,倒是很有些武学大豪的气度。”程宗猷因为与骆家关系很好,也加入到了骆家父子对韦宝的评判当中。
骆蓝岚听大家都对韦宝的评价这么高,更是对韦宝感兴趣:“爹,那韦宝是不是很厉害啊?我怎么看不出来?他和那个跟他一起来的女人是啥关系?他们是夫妻吗?”
“不是,韦宝没有成亲,也没有订过亲,我听李成楝说了的,你问这个干啥?”骆养性好笑的看着女儿,不会觉得女儿才11岁的小孩,就知道男女之事了。
骆蓝岚却粉脸一红,嘟了嘟小嘴,一副天真烂漫的俏模样,“没啥,我就随便问问。”
回去的路上,韦宝与吴雪霞共乘一部马车,香儿和王秋雅步行。
马车中的韦宝也喝到了八分醉,闭着眼睛,头晕乎乎的。
吴雪霞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拿出腋下的巾帕为韦宝擦了擦汗:“是不是醉了?很难受吗?喝这么多酒。”
韦宝微微一笑:“没事,一会儿酒劲就过去了!回去喝完醒酒汤,洗个澡就没事了!”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能沐浴啊?”吴雪霞笑了笑:“哼,不过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就躺着,然后你的漂亮丫鬟就会把你摆弄的个干干净净的了。”
韦宝睁不开眼睛来,笑道:“怎么?吃醋了啊?”
“臭美,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轮得到我吃醋吗?”吴雪霞羞得粉脸一红,甜丝丝的看了眼韦宝:“你多有本事啊?连骆府才那么小的丫头都知道喜欢你。”
韦宝一汗,费力的眯着眼睛,“你不是吧?你吃王秋雅的醋,都还说得过去,你还吃骆府那么小的丫头的醋啊?她还是个孩子。”
“呵呵,能说这么长的一串话,说明还没醉。”吴雪霞笑道:“孩子怎么了?那孩子人小鬼大,已经很懂事了,我跟她那么大的时候,看见男孩子都烦透了。哪里会一直缠着?而且,她看你的眼神,哪里像是小丫头了?”
韦宝呵呵一笑,不再理会吴雪霞,今天韦宝还是很开心的,倒不是遇见古灵精怪的骆蓝岚而开心,而是觉得自己现在不错了,与骆思恭那种隐藏大佬交流相处,也像那么回事,这在以前的他来说,真的是无法想象的一件事情。现在韦宝觉得,不管跟这时代多厉害的人物相处,都不会紧张了,都能做到收放自如。反正只要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有节便可。
“你笑什么啊?你不会真的还在想着骆府小丫头吧?她才多大一点的人啊?还不到下巴高呢,你真是的。”吴雪霞见韦宝歪着嘴高兴,不由很生气了。
“我想她干什么?我是在想你!有你在我身边,我不该高兴吗?”韦宝調笑道。
要是平时,韦宝不会对吴雪霞说这种騒乎乎的情话的,喝了酒,男人就容易大喜大悲,很明显,韦宝现在就处于大喜的状态当中。
“哼。”吴雪霞先是哼了一声,然后便欢喜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又高兴起来。
到了住处,王秋雅急忙喊了总裁秘书处的几名美女秘书来与她一道操持总裁。
吴雪霞不肯走,看着她们给韦宝弄了醒酒汤喝了,直到众女孩扶着韦宝去沐浴,吴雪霞才红着脸离开,没有跟进去看韦宝沐浴。
“居然要这么多女人给他洗澡,这个混蛋。”吴雪霞轻声嘀咕一句。
“小姐,你说脏话了。”香儿轻轻一笑。
“嗯,被那家伙给气的。”吴雪霞脸一红,嘟着嘴走快几步,自己也觉得说脏话很不好。
韦宝洗过澡,哪里有力气,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怎么样?总裁还开会吗?”林文彪问道。
“怕是不行了,睡的沉了,都有点打呼,公子平常是不打呼的,喝太多了。”王秋雅轻声道。
“不好安排啊!京城附近的主要管事都找来了,走也不是,留下等又不知道得等多久。”林文彪犯难道。
“看公子这样子,怕是今天晚上肯定不行了,让大家就去睡吧,等公子召集,随时能过来就成,这里的客房挤一挤。”王秋雅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让大家一直坐着干等。”林文彪点头道。
两个人商量好,便分头行事。
王秋雅守着韦公子休息,林文彪去安排几十名被临时召集来的管事们。
韦宝睡到凌晨,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吓了躺在韦宝身边的王秋雅一跳。
一般韦宝没有招王秋雅侍寝的情况下,王秋雅是在外屋睡的,但是今天见韦宝喝的太多,怕韦宝半夜要茶水,要吃东西什么的,她怕自己醒不过来照应,所以睡在了韦宝身边。
“怎么了啊?”王秋雅眯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什么时辰了?管事们都到了吗?不是要开会吗?”韦宝瞪了一眼有点红肿的眼睛。酒气在睡了一整晚之后,还没有完全散去。
其实韦宝昨晚上本来打算沐浴之后眯一下便去与众位管事开会的,谁知道一睡就睡了近十个小时!
“一更天刚刚过,二更天不到吧?”王秋雅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刚才我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打更来着。”
韦宝点了点头:“管事们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我看公子睡的熟了,让林文彪叫人都去睡了。”王秋雅道:“不过,他们都睡在这里,随时可以召集。”
“我起来,现在就让他们集合议事!”韦宝果断道。
王秋雅哦了一声,赶紧披衣起身,叫外面几名侍候总裁的美女秘书起来为总裁洗漱穿戴,她又让一个人去通知林文彪。
林文彪也正睡的香甜的侍候,听闻总裁紧急召集开会,不敢怠慢,急忙去通知众人。
十分钟之后,韦宝一边喝茶,一边等到一群管事们过来集合。
韦宝吃了一粒甜枣,开门见山道:“想必大家还不知道为什么召集你们来,我们这次要商议的是,看看有没有可能从晋商的几家主要票号,将他们的黄金抢过来!这几家主要票号都分布在京城内城的宣武门里街!”
众人一惊,这才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韦宝身边的王秋雅更是一下子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她也是现在才知道韦总裁有这种想法的,可是当着这么多的管事的面,她不能放肆,没法说什么。
“你现在有弄清楚晋商具体有多少黄金库存了吗?”韦宝问林文彪道。
林文彪点头道:“位于宣武门里街的晋商五家主要票号,共计有库存黄金380万两!”
韦宝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比林文彪之前对自己说的还要多!这晋商是真有实力啊,难怪能独霸北方的金融市场!
韦宝吃惊,其他的管事们则更为吃惊,不能说吃惊,应该说惊吓更为恰当。
大家都想不到韦总裁居然要打晋商总号的黄金的主意?那是人家晋商用来坐镇用的黄金,看管何等严密?又全部在京城内城,哪里有机会窃取啊?明抢更不可能!京城守备何其森严?
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御林军,合起来至少两万人马,还不算京郊的京营,算上京营,至少超过三万,咱们才几个人啊?难道总裁这是想直接造反杀入皇宫不成?
不过,再怎么惊吓,这些人现在毕竟受过了天地会的政治培训,都是一层一层选拔提拔上来的人,个顶个都能算是死忠!总裁指哪儿,他们就得义无反顾的打哪儿。
所以,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在这寂静的二更天,更是静的吓人。
“有什么计划了吗?说一说这几家票号的守备状况!”韦宝并不管众人是什么心思,直接对林文彪道。
林文彪点头,然后来到一块黑板面前,他已经将这一片区域的地图重新画了一遍,旁边还有一张整个京城的大图,对着图说,会更加具体。
“我们绝不可能分头去偷取晋商的黄金,当他们分布在五家票号的时候,一家都动不了!只能先在街面两侧纵火,并一路将整座街道都烧起来!引得五家票号为了保护金银而大乱!他们只要一乱,肯定会将金银都封存好,搬出来!白银太多,一时半会不会动,肯定会派大队人马团团原地守护!黄金的话,五家的黄金将会合流一处,他们一定会先设法救一家票号的大火,将黄金暂时存放在那一家票号!我设想过,除非这家乔家的总号莫属!因为这是这吴家票号当中最大的票号,是晋商总号中的总号!我已经派了一个人打入了这家总号,不过,只是外围。”
“他人来了没有?”韦宝问道。
“来了,他的掩护身份是京师本地人,在晋商票号外围做些打杂,搬搬抬抬的活儿,并不用睡在票号。”林文彪介绍道,随即对一名相貌很普通,十来岁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这个人用布蒙着脸,即便是总裁亲自到场,而在场的都是天地会的高级管事,他也不曾露脸,这是统计署的特别之处。这种高级外勤,有保密的特权,当然,不是针对总裁,而是针对其他高级管事们,能这样蒙面接触到这种高级特勤,已经是很高的规格了。
“总裁,这家票号到了晚上,所有的门窗都会锁好,这家票号要比所有的票号都关门早。关门之后,守门的只有两个人,外面看上去没有人,而这两个人通常是搬两张凳子拼好,就睡在大门后面的!想从正门进入而不惊动其他人,绝无可能。而且,这些守卫都备有哨子,一旦有不对劲,他们就会吹哨!三五里内都能听见,一个地方吹哨,这条街面上,所有的晋商票号都吹哨!所以,即便是顺天府的差役晚上查的疏忽,光是晋商自己的守卫就能抗衡上百人的柳子来抢。虽然不可能有柳子跑到京师内城作案,即便是有,也是潜入大户人家偷点东西,而绝不敢直接抢晋商的票号。但是晋商仍然预防有这种可能的发生。”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介绍道。
韦宝闻言点头,暗忖晋商果然管理的不错,在京城内城这么治安良好的地方,也这么谨慎小心,晋商能做大做强,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只是一个打杂的,但是我已经偷偷弄到了这间总号所有的钥匙!都是我在这几个月中,找各种机会,在各个院子的管事手里偷到钥匙,并用印泥刻下来的!除非是晋商的大管事来,否则其他人根本没有这么齐全的钥匙。而据我所知,即便是晋商的大管事,到了夜里,也不准携带所有钥匙,而必须经过晋商东家才能拿到钥匙!所以,要绕开晋商的东家和大管事碰到晋商的黄金,几乎不可能。”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接着道。
韦宝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即便是你弄到了全部的钥匙,在放火和所有黄金都弄过来之后,也至少需要得到这个晋商管理票号的大管事的配合才行!”
“是这样!因为这家票号总号的内院是防火的,所以,即便是纵火,这里也极有可能烧不到!这间院子四面还有四间隐藏的阁楼,分别在院子外面的墙角,每个阁楼里有两个人,不管怎么闹腾,他们都不会动!若没有大管事亲自带人进去,这些藏于墙角的守卫也会吹哨示警!”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点头道。
“不过,只要能进入这间院子,便可以碰到黄金了。”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皱眉道:“但还有个麻烦,这个院子中虽然没有人!却有机关,如果不是负责守卫的管事亲自进入,即便有大管事,还是有可能触动机关!触动机关之后,不但会让想拿黄金的人丧命,还会自动示警!这个机关很巧妙,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去看过。”
韦宝一汗,这古代人够牛叉的啊,动不动就是机关啥的,弄得比现代人还职能,这能不能算是人工智能呢?
“有内院的图纸吗?”韦宝问道。
“暂时还弄不到!”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答道,“只有负责晋商票号总号的大管事和负责这条街的守卫的晋商票号管事两个人才有可能弄到,我暂时还接触不到这么高层的人。这两人都是乔家的嫡亲,想用贿赂的法子很难,因为他们都有股份,算半个东家。”
韦宝又不由的点了点头,人家管理也很科学啊!谁说只有天地会有入股?人家晋商早就有了!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控制那么多的区域的经济了。
“也就是说,要弄走这么大的一笔黄金,不能惊动外面的四个墙角的守卫!还得打破院内的机关,不能让机关触发。这些先不说。”韦宝道:“就假如我们已经弄到了380万两黄金!你觉得用什么办法能弄出来,弄出内城,再弄出外城,不能将这么大一笔金子留在京师中,不然一定会被搜出来!”
“这倒是有办法的,只要能赶在天亮之前将黄金弄出来!就有办法弄出内城。因为即便晋商丢了这么大一笔黄金,也没有权力立刻封闭内城城门!尤其是宣武门,宣武门要是被封,人心都将震动!晋商是做不到的。”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答道:“这就需要先在内城找个地方藏匿一两个时辰,立刻往外运送肯定不行,太招摇。我们如果得手,一定是在晋商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过个一两个时辰,街面上的秩序恢复一些,可以将黄金分散到近两百部马车中,分散运出去。实际上最麻烦的是出内城,只要出了内城,一路运到外城,运出外城,这都不难。”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道:“所以,脱手其实要比得手简单的多。主要是一次性雇这么多马车,怕万一被其中一部马车发现找他们托运的是金银!他们可能会声张,会泄露消息。不过,总裁,我觉得得手而不被晋商的人发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这么大的事情一旦败露,立时将轰动京城,即便负责去偷的几十名兄弟一起扛着不说,也难保不查到天地会头上的。”
“你觉得多少人负责行动去偷金子,多少人负责转运金子合适?”韦宝问道。韦宝并没有理会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的劝告。
“这两者可以是同一批人,都为二百人!”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答道:“人多了没用,只要能保证在天亮之前完成偷盗任务便可以。”
“所以,你觉得这次全部行动,只要二百人就够了吗?”韦宝问道。
“我没有计算纵火掩护的人。”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答道。
韦宝看向林文彪。
林文彪此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和与会的所有管事一样,现在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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