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也是不小的荣誉。
吴雪霞感激的对张美圆不停道谢,又谢过其他女人。
韦宝看女人们相处的融洽,心里喜欢,“好了,我去找高第去。”
一帮女人这才停止了叽叽喳喳,恭送韦总裁出门。
韦宝到了高第的府里,首先千恩万谢:“高大人,您送很贵重的礼物,让我如何还得起这份恩情?”
“韦大人这么快就过来了?还亲自过来做什么?你新婚的时候,我虽然道贺了,但是当时人太多,也没有好好恭喜,这不,我今天喝完酒想到了这件宝物,我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这个人也是存不住银子的人,索性送了韦大人这个大富翁,这回啊,物得其主了。”高第笑道。
韦宝不由的连连点头,暗忖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瞧瞧人家高第高大人这说话水平?
明明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了,倒反而像是他占了自己的便宜一样。
“这么重的礼,让我该如何报答的起?”韦宝诚恳道。
“谈不上报答,都是好朋友。”高第热情道:“韦大人快请入正厅喝茶。”
高第说着,大声对管家道:“没看见韦大人来了吗?还不让人上茶,上最上等的好茶。”
管家忙不迭的应声去张罗去了。
“高大人太客气了。”韦宝不好意思的笑道。
“韦大人才客气,一个物件而已,还用得着亲自跑这一趟吗?”高第笑道。
韦宝做个请的手势。
高第也做个请的手势。
一阵寒暄之后,韦宝开门见山道:“高大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朝廷既然已经委任高大人为辽东经略,其实已经意思很明确,要搞掉我的恩师孙承宗大人了,只是我的恩师孙承宗大人身为帝师,威望高,且当初是主动投身辽东塞外,风餐露宿,不计名利的与建奴斗争!不管是在朝中大臣,还是在老百姓当中,都是有口皆碑的。所以,朝廷很难下令免去孙督师的职位。依着我看来,有了辽东经略,像是什么蓟辽督师啊,辽东巡抚啊这些职位,都属于重叠了的,人多更不好办事。”
高第见韦宝说话直接,主动提出这事,心里暗暗高兴,倒是省了很多口舌了,上了年纪的人没有年轻人那么有精力,一句话能说半天。
其实老年人啰嗦,那都是见对方没接受自己的意思,想要固执的反复劝说,如果对方已经接受了他们的意见,老人家是很容易犯困的,才没有闲工夫一个劲啰嗦呢。
高第微笑点头,赞同韦宝的意思,却没有揷嘴,示意韦宝接着说下去。
“高大人,我既然与高大人一起共赴辽东,就应当同舟共济。我明面上虽然不能挤走我恩师,这样我将背负不敬师长的重大罪名,会为世人不齿,但是有机会的话,我会暗中劝说恩师自己告老还乡,主动致仕还乡的。”韦宝直接道。
高第眼睛一亮,若是真的能像韦宝说的这样,他这个贵重物件就算没有白白花费了。
“若真的能如此,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呢?”高第高兴归高兴,仍然故作姿态,深藏不露道:“毕竟孙督师是大明开国以来少有的杰出帅才,到辽东之后,治军有方,极为得到底下兵将的爱戴,又数次击退了建奴的进攻,功劳不小啊。我只怕督师不会有这样的打算。而且,就算督师走了,咱们也未必能做到像督师那般服众!”
韦宝笑道:“高大人一番话,说出了两层的顾虑,你是既担心我劝说不了恩师,又担心恩师真的走了,影响力还在,咱们不能服众,底下的蓟辽兵将和辽东兵将们不会听咱们的,是不是?”
“正是,韦大人可有良方?”高第眼睛一亮道,与韦宝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舒畅。
“这其实也不算难,还是之前在饭桌上高大人都说过了的话,只要能清查这些军队的实际人数,另外能指派他们去与建奴打一场,不但兵马数量能降下来,若是打了一场胜仗,建奴一两年内都很难再对辽东发动大的攻势!这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韦宝笑道。
噗嗤。
高第忍着忍着,可实在是没有忍住,终于笑了一声,“韦大人不要见怪,老夫不是故意发笑的,依着我看,韦大人做官是把好手,为人也仗义敢言,勇于任事,敢作敢当,可对打仗一事,还是知道的不够啊,我最巴不得能大胜仗,可谁能有把握呢、就是孙督师自己,如果有机会打胜仗,他会不打吗、还用的着成天龟缩在城池中,建奴来了,明军就东躲西藏的吗?孙督师最大大功劳,其实也就是在孙督师手里,辽东没有再丢掉什么土地罢了,其实说起打胜仗,是没有办法数出来的。”
“高大人,我不敢说通晓军事,但我还真的接触过打仗,您没有听人说过吗?我在辽南,带着百姓赶走了建奴的事情吗?现在辽南依然在辽民手里呢。”韦宝道。
韦宝不是要在高第面前显摆,而是觉得迟早要和高第去辽东的,高第到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尤其是孙承宗真的走了之后,他会急于立功,然后就有了原本历史上的柳河之败了。
在原本的历史中,天启五年,1625年,孙承宗出镇辽东时,推荐马世龙担任山海关总兵,统领关内外军马。
天启五年八月,高第与马世龙误信生员刘伯镪之言,称后金四贝勒皇太极进驻耀州,手上兵源不满三百人。
世龙大喜,派兵自娘娘宫渡三岔河,打算袭击耀州,并先遗鲁之甲与李承先二将率领前往,这时由于驻觉华岛水师游击金冠、姚与贤等迟未前来接应,至二十五日舟仍不至,李、鲁二人率领八百人透过七只渔船强渡三岔河,导致形迹外泄,造成柳河之役的溃败,死伤四百多人,鲁之甲与李承先均战死,中军钱应科落水死。
孙承宗出关督师辽东,与登莱水师袁可立的布置配合很好,从这次柳河之役的失败来看,袁可立的离任对蓟辽和辽东的军事行动也是不利的。
同时可以看出孙督师的临阵实战能力并不是非常厉害。
袁可立的登莱从兵员到粮饷装备都不能跟督师的关宁军实力相比,但却能在组合优势兵力奇兵突袭,连克被后金占领的金、复、盖三卫旅顺、红嘴、望海、永宁等堡多个战略要地,使后金蜷缩一隅无以西窥。
“巡抚袁可立使总兵沈有容以舟师赴岛上,与毛文龙连兵应之。”
“盖州四卫已空其三,沿海四百里之地,彼尽去之而不据,仅遗酉虏千人。”
当然,现在耀州作为辽南的一部分,早已经在韦宝的控制下辖范围内了,皇太极不可能带人去耀州,孙承宗、高第和马世龙他们也就不可能在发生历史上的柳河之败。
但是这件事情,韦宝是没有忘记的,因为他的出现,韦宝知道历史大势不会怎么改变,但很多小的历史事件,只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一种形式发生罢了,并不会被抹杀。
就好像韦宝想救出杨涟和熊廷弼等人,可这帮人在大牢中被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弄个半死,救出来了又怎么样、过几天还是要相继病死。
所以,为了提防高第急于立功的心态,韦宝才故意着重强调自己也是一个军事方面的专家。
真的有多少军事才能先不管,韦总裁的确可以说是指挥过大规模的兵团级作战的人,这样的人,甚至在整个大明都找不出几个来。
韦宝用大量的资源消耗和人员死伤,打掉了建奴的攻势,产出的收获和损失先不讨论,反正在这么一系列的过程中,韦宝个人是有所成长的,主要表现为一次大的战役的战前准备,战争中的调度,以及战争结束前的安排和战争结束后的安排,韦大人都亲生参与了,自然有不少收获。
高第闻言眼睛一亮,他对韦宝有过一些研究,但主要集中在韦宝到京城之后,韦宝是如何发迹的这些事情上面。
高第得出的结论,就是韦宝左右逢源做的好,主要还是因为偶然的机会下,得到了皇帝的赏识!正是因为这一点,高第才会拼命巴结韦宝。
现在又知道韦宝还参与过对建奴的作战,还打赢了,则更加高看韦宝了,“恕我孤陋寡闻,虽然略有耳闻,但我真的没有想的韦大人这么厉害,居然还打走过建奴?”
“不但把建奴打走,还杀了他们几万人!”韦宝笑道:“可以说,从努尔哈赤举兵以来,大明历年杀伤建奴的人数,也没有我一战杀掉建奴的人数多!”
韦宝说罢傲然的喝口茶,对高第咧嘴一笑。
“难怪难怪,我说韦大人怎么有胆量去辽东呢,陛下又怎么舍得呢?原来韦大人如此有军事才干。”高第笑道。
韦宝微微一笑,知道高第可能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确指挥过打仗,对着高第客厅中的衣服地图讲解起大明军队来。
这张地图是高第受了朝廷任命之后才挂起来没多久的,也就装装个样子,实际上高第对于辽东的形势并没有真正的认识。
这些人对于能当上辽东经略都很高兴,因为能当辽东经略,就能挂兵部左侍郎,甚至是兵部尚书的官衔,这是进入内阁的重要跳板,一旦进入了内阁,不说有机会当上朝廷首辅,就算不当上朝廷首辅。
对于官员们来说,也算是这一世没有白过了。
足矣回家告慰祖先,足矣在家乡父老面前炫耀一生的成就,也能名扬后世。
“高大人,我对辽东的军事研究,非一日两日之攻略了,我生长在辽西,可以说,我从小就开始想如何破建奴,不说打到建奴的老巢去,反正收复一两座靠近咱们的城池,剿灭敌方几千兵马,是不难的!”韦宝道。
高第点头道:“别说几千,要是能实打实杀掉建奴上千骑兵,对于党来说,已经是足够大肆张扬的胜绩了!”
韦宝微微一笑,暗忖瞧你那点出息,杀个千把人叫什么胜绩啊?你一个马上要当蓟辽老大的人都这么小的格局,军队能有士气才怪了。
不过韦宝并没有说高第什么,而是对着地图接着道:“李成梁后也有许多优秀的将领。但是为什么不能掌控辽东呢?其实核心原因就一点,没钱。不管是孙承宗还是其他的督师,都遇到过士兵缺饷哗变的事情。至于之前的熊廷弼,那时候朝廷里的党争正斗的厉害,哪有时间来管辽东这么个偏僻地方。李成梁为什么在辽东管的和铁桶一样,蒙古人来揍的蒙古满头包,女真人敢乱杀的女真灭族,那是因为有一只精锐部队。精锐部队怎么来,那都要靠钱喂的。而且李成梁自己也会搞事,他把辽东的许多土地和打下来的地都赏赐给了士兵,自己也持有大量土地和商业,几乎可以自给自足,等于成了辽东当地的军阀。李如松为什么能在碧蹄馆之战中凭着3000多人在4万精锐倭寇的围攻下杀伤敌方六千多人,最后坚持到援军到来从容撤退,因为这3000多人大多都是这些辽东军将领的家丁和李家的辽东铁骑,比起那些征召的卫所步兵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这也是为什么李如松回营后哭了一夜,虽然上报了就200多人,那些是有编制的,没编制的那些人损失才是真令他心痛的。如果有这股精锐部队,别说孙承宗,就是随便一个辽东的偏将也能横扫辽东。”
高第听韦宝吃牛听的热血沸腾,这种啥都不懂的人就是容易激动,一知半解的就燃了。
“韦大人说的好啊,说的真好,可银子从哪里来呢?莫非韦大人要散家财以滋大军吗?”高第问道。
如果真的能这样,他知道韦宝的天地商号是很有钱的,以韦宝的财力,赢一场仗,毫无问题!
“呵呵。”韦宝笑道:“高大人,咱们不说去辽东搞到钱,怎么样也不能自己往里贴钱啊?谁知道以后能不能收回来?对大明忠心归忠心,可大明又不是咱们两个人的大明啰。”
其实在韦宝看来,钱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体制问题,还是人的问题,如果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发下去,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了,辽东军就能保证赢建奴一次,韦宝为了立功,为了暂时性的胜利,一咬牙,也不是拔不出一百万两银子来。
以天地会现在的势力庞大程度,别说一百万两银子,一千万两银子韦宝也能拔得出来,关键韦宝不相信大明的体制。
大明的体制已经腐朽了!
这一点可以参见民国。同样的士兵和装备,美国人直接插手管后勤就能揍日本军队,要是换成我华军组织就能揍美国人。
在老蒋手里,就闲鱼一群。这就叫“政治生态”。
上梁不正下梁歪,国家为官僚服务,而官僚满心私利勾心斗角,不关心国难,觉得上头换谁都一样。
所以,韦宝最不信任的是人,是吴襄和祖大寿们,还有马世龙,等等等等,反正蓟辽和辽东的将领,韦宝都不信任。
虽然韦宝没有明着说这一层意思,但是高第也能体会。
高第高兴的衷心道:“韦大人既懂军事,又有雄厚的财力,由你出任监军,实在是大明的福气,这一下,我就放心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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