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成楝倒好,轮得到你帮骆养性介绍么?谁同意你帮自己加的台词!?
加台词就加台词吧?关键你这台词太差,都剧透了,坏了我的大计啰!
韦宝虽然没有看李成楝,却暗自腹诽个不停,脸色黑了点儿,若不是在这当口,若李成楝不是自己的结义大哥,真忍不住想说他一句。
吴三凤听闻是锦衣卫的千户,不由一怔,嚣张的气焰顿时下去三分,地方军阀纵然不是很惧怕锦衣卫,但锦衣卫偌大的名气,几百年来已经深植在人心当中,惹上这些人,到底是个大麻烦。
吴雪霞此时已经到了大门的门后,从门缝中能清楚看见场中一切,只见韦宝和自己预先想的模样相差很大,居然是一个非常年轻的俊美少年,气质出众,一点不像个乡里农家子弟。而韦宝身边两个人都有点官威,尤其是肥胖的被指为锦衣卫千户的那人,虽然身着便服,却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猜想可能真的是有来头的锦衣卫人物也说不定,急忙提醒吴三凤道:“大哥,爹爹马上就有指令传来。要不你先进去吧?”
我先进去?进哪儿去?吴雪霞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顿时让吴三凤觉得在一众下人面前很没有面子,不理会吴雪霞,指着韦宝怒道:“少他娘的扯虎皮装大旗!锦衣卫又怎么样?这里是辽西,我们吴家和锦衣卫井水不犯河水,现在说的是韦宝的事情,别东拉西扯!韦宝,有种没有!?有种就滚过来!”
韦宝大怒,瞪着眼睛便走上前了几步,站定之后,随即又换上了一贯的慵懒模样,笑道:“呵呵,别的没有,我就种多!”似乎全然忘记刚才看见吴三凤带着大帮家丁冲出来的时候,他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事情了一般。
韦宝的举动,让李成楝和骆养性面面相觑了一下。两个人都感觉到了韦宝似乎有意要把事情闹大,并且往骆养性身上扯。
骆养性在被李成楝点明身份之后,便不打算再蹚浑水了,自己用了身份出场助阵,已经算是帮助韦宝,无意亲自动手。
吴家忌惮锦衣卫,骆养性也同样忌惮吴家,虽然京城和辽西难碰面,但山水有相逢,谁知道哪天上面派差使,需要同辽西当地豪强合作的时候,人家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甚至背后捅刀子也说不定,能不得罪这么有势力的人家,最好还是别乱树敌。
做到锦衣卫千户这种大员级别,岂是无权无势的韦宝所能随便调动的?韦宝之前预想的好好的,但是到了具体事件启动的时候,跟他之前的预想便大不相同了。
躲在门后查看形势的吴雪霞好奇不已,没有想到这么年轻,看上去应该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少年,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自己大哥?
要知道这里可是吴府的大门外!自己的大哥在山海关的名气可是不小,敢惹大哥的人,两只手算的过来,怎么看,这么个少年也不像有大背景的人,莫非真是运气很好的一个愣头青?是不是傻?
韦宝自然不是愣头青,至少在骆养性看来就绝对不是。
就冲韦宝现在站的稳稳的姿态,挥洒自如的做派,便像是自带嘲讽气场,让骆养性觉得好玩,觉得韦宝不说什么,甚至比谩骂更能让吴三凤难堪。
吴三凤本来在听闻了锦衣卫千户的招牌之后,想隐忍一下算了,但几时受过韦宝这等当面顶撞的气?尤其见韦宝现在当着自己府中这么多下人的面,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顿时被韦宝气的牙根疼,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大吼一声:“都给我上!把韦宝逮住送卫指挥使司!”
底下众人齐声答应一声,缓缓向韦宝靠近。
吴三凤已然动了真怒,暗忖不动旁人,便只动韦宝,就算你锦衣卫的人要给他撑腰,难道我吴家在锦衣卫便没有关系没有交情了?我吴家的关系还赶不上他一个平民老百姓韦宝?吴三凤要剥皮取卵!
韦宝要的就是吴三凤现在这样,虽然紧张害怕,却表面兀自镇定,忍着想回头逃跑的冲动,站的笔直,在原地没动。
韦宝身后的十几名随扈都是老林子柳子帮转投而来的勇悍不畏死之人,这些天跟着韦宝已经产生了忠心,此时见吴府一大帮健仆要来加害公子,齐声一喝,全部站在了韦公子身前护住。
韦宝见新收的一帮手下人这么给力,顿时激动的哈哈大笑,他此时有京城的关系撑腰,已经不太害怕吴襄能动用卫所官兵的力量铲平金山里中他的那个甲了,形势和这趟入关做生意之前大为不同!
现在能直接与辽西辽东世族吴家抗衡,这事情放在现代等于一个平民直接和省军区副司令级别的超级大佬叫板,如何能让他不激动?
人生有此辉煌时刻,妙哉,妙哉。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比一个普通老百姓敢这么跟一个省府大员的儿子叫板更威风,更激荡心怀的事情了。
吴家一百多健仆和韦宝手下十多名随扈立时形成对峙局面。
吴家健仆都带着刀枪棍棒等武器,韦宝的手下则清一色赤手空拳,但人人不畏死,吴家健仆们也不敢贸然伤人,不断的和韦宝的随扈推搡着,等待吴三凤进一步指示。
骆养性皱了皱眉头,虽然不打算卷进吴家和韦宝的纠纷,但还是赶紧让身边的李成楝回去把锦衣卫的人都喊过来,在关外,谁都信不过,只有自己人最信得过!
李成楝正紧张的没有主意,想帮韦宝,但他没有多少权势,帮不上忙,要袖手旁观,念及和韦宝的感情,又万万不可,现在得到骆养性的吩咐,答应一声,便赶忙飞马而去。
“动手啊!怕什么?抓韦宝!出了事情都是本大公子兜着!”吴三凤见双方对峙,手下半天不敢上,不由催促道。
吴府一帮护院家奴听大公子这么吩咐,便预备用武器开杀戒了。
“大哥!管家来了!”吴雪霞看形势紧迫,见吴三凤要闯祸,管家又半天不到,故意诓骗吴三凤,并大声对一帮家奴道:“大家别乱动。”
吴雪霞虽然年纪幼小,又是女的,但冰雪聪明,又是吴家唯一的女儿,极为得吴襄宠爱,现在又主理生意上的事情,威信是有的,顿时稳住了众人,一帮吴府家奴们举起武器的手,又都放了下来。
韦宝本来见吴家一帮家奴要冲过来,正要催促骆养性去帮自己争面子呢,见吴家人又都停手了,不由有点着恼。
“大哥,看见了吧?这吴家嚣张不嚣张?当着你的面来抓我,根本不将大哥这堂堂锦衣卫千户放在眼中。”韦宝站在骆养性身边不停的挑拨。
骆养性看了韦宝一眼,笑道:“韦兄弟,这里是山海关,别说现在吴家这么多人,我能不能擒贼先擒王,拿下吴家大公子还不一定,即便是拿下了,山海关少说有三万大军,我才带着几十个人,能讨得便宜?”
“别说三万大军,就是三十万大军,三百万大军又怎么了?不还是朝廷的军队吗?再说我和山海卫卫指挥使司的指挥使杨麒大人相熟,指挥权并不在吴襄手里,吴襄哪里叫的到多少人?而且我不觉得吴襄会像他儿子这么少脑子。”韦宝反驳道。
骆养性哪里敌得过口舌如簧的韦宝的辩才,有点动心了,他其实也有点想敲财大气粗的吴家一笔竹杠,他是锦衣卫的千户,只要能保住位置,吴家永远不可能把他这个京师的千户怎么样,这个竹杠不敲白不敲,骆养性只是顾忌吴家的实力在辽西太大。
“兄弟,再看一看吧?”骆养性不动声色道:“先不着急。”
还不着急?老子的手下要吃亏啊。韦宝叹口气,对于骆养性的磨磨唧唧有点不满,才发现李成楝不在了,不由问道:“骆大哥,我兄长呢?”
“我让李成楝回去喊锦衣卫过来。”骆养性笑道:“若是真要动手,你打算让我一个人打这么多人?”
韦宝嗯了一声,暗忖你一个人打这么多人?靠什么打?靠你那身肥肉么?你那帮锦衣卫都是什么实力,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喊他们来有什么用?顶多仗着人多势众,都统一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吓唬人罢了。吴家若真的铁了心要动手,这么多健仆当中一看就有不少是练家子,你那50个锦衣卫,估计分分钟被人打到地上,战斗力一定还赶不上自己所带的十来个随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韦宝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么闹了一场,最后没有干起来,那对他就大大不利了,跑到吴府门前这么一闹,这事情马上就会传遍整个永平府。
骆养性似乎窥破了韦宝的轻视,一张胖胖的脸上,始终平静。他仍然在思考要不要管这‘闲事’,现在对于韦宝的关系,仍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攀上了田尔耕的关系,这就已经让他不敢小看韦宝了。
韦宝和骆养性在这边说话的时候,吴三凤已经返回大门内去看管家带来了他爹什么指示,却哪里有管家的影子?瞪着眼睛问吴雪霞:“管家呢?”
“大哥,他们既然敢上门来求见爹爹,咱们还是别弄得太僵,等爹爹决断之后再说吧?”吴雪霞求道。
“你骗我的啊?”吴三凤气道。
“我怕你再闯出祸来,爹爹责罚加重。”吴雪霞眼圈一红,轻声答道,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吴三凤本来满腔怒火,见妹妹这幅样子,便发不出火来了,强行平静了一下情绪道:“他们是虚张声势!若真的有锦衣卫千户给韦宝撑腰,干什么那人不直接递名帖求见爹爹,还用得着韦宝一个白身之人来?”
吴雪霞一怔,吴三凤说的有些道理,却仍然劝道:“大哥,不管他有没有人撑腰,你现在被爹爹关在家里不准出门,不许管生意上的事,这总不假吧?我是为你好。”
吴三凤看了看外面,觉得如果到了这个地步都不管的话,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回身瞪了眼吴雪霞,“休得再说!我是你大哥,大哥什么人没有见过?轮到一个乡里人跑到吴府门前这么撒野?这事情传出去,以后我们吴家还怎么在辽西立足?”
吴三凤说完便大踏步出了大门,下定决心的大吼:“上!都给我赏!抓住韦宝!养了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吃闲饭的?”
吴府不少练家子,习武之人最重的便是义气、面子和武技,听大公子如此说,面子哪里挂的住?众人发一声喊,一起催动武器朝着韦宝冲来,韦宝手下随扈们只得拼着受伤送命的危险,拼死护住韦宝。
“骆大人!眼看要出人命了,你再不言语,咱们只能撤了!”韦宝寒着脸对骆养性道,语气冰冷,已经生气了,感觉带骆养性来一点用没有,这家伙太怂了。
骆养性先是看了韦宝一眼,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袍子前摆绑在了腰间,掏出锦衣卫千户的腰牌,对吴三凤和吴三凤的手下护院家丁们大喝道:“谁再动手,就是与大明律法为敌!”
韦宝一汗,你掏腰牌干啥啊?他是巴不得骆养性亲自上去动手,最好是骆养性被吴三凤打死,这事情彻底闹大了才美,到时候来的就不是锦衣卫千户了,说不定能多花点银子,把田尔耕都喊来惩治吴家。
一帮正在打斗中的吴府健仆们被骆养性这一喝,给喝住了,纷纷停手,等着吴三凤发话。
吴三凤气势汹汹的冲到前面,要去拿骆养性的腰牌查看。
骆养性左手一下子收回腰牌,放在身后,“干什么?敢抢锦衣卫的腰牌?活腻了?”
吴三凤一怔,觉得拿过来看是不合适,却不肯跌面子,哼了一声,“我不看一看,如何知道是真是假?锦衣卫哪里有空跑到我们辽西来管这档子闲事?”
骆养性忽的右手直直地送出,一把便锁住了吴三凤的咽喉。
这一下変起苍黄,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本以为骆养性要接着说话呢,两个人说话说的好好地,忽然动手,太突然了。
韦宝更是被骆养性吓得心怦怦狂跳,主要是反差太大,他一直被骆养性的外表所误导,觉得骆养性不过是一个口才很好,很会做人,靠着父辈余荫混日子的胖子罢了,哪里料到骆养性出手这么快速?高手哇。
吴府一帮健仆当中至少有四五十个是练家子,毫不犹豫便一拥而上,各自使出杀手锏,要夺回吴三凤。
骆养性比吴三凤矮了半个头,便像是握着个纸人一般,一下子将吴三凤按在腰间以下,然后连环飞踢,啪啪啪啪啪啪,当先冲上来的六七个吴府好手立时被骆养性踢得向后倒去。
额。
这一下帅的,把个韦宝弄得迷迷瞪瞪的,只恨不得立时向骆养性跪下拜师傅才好!帅炸天呀!骆养性的功夫这么好?
“谁再敢上来,老子现在就把他脖子拧断。”骆养性在打退了最前面的几个人之后,让吴府大队人马定在了原地,趁着这个间隙,冷然放话,吴府众人便真的不敢乱动了。
吴雪霞在门后看的焦急,也顾不得自己是女孩子,不能轻易抛头露面,一下子从大门后面奔出,叫道:“手下留情!”
韦宝见到吴雪霞,便如被电击中身体一般,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暗忖这世上还有这等美貌的小萝莉?
但见她身穿淡粉撒花褙子,逶迤拖地酒红底绣红梅花的八幅留仙裙,身披蜜腊黄色多罗呢灰鼠薄纱。
乌黑浓密的长发,头绾风流别致盘桓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烧蓝玻璃掐丝珐琅的铀,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珠连袂金钏,腰系淡金黄色花卉纹样绣金缎面腰封,上面挂着一个杏白底绣着寿星翁牵梅花鹿图样的荷包,脚上穿的是湖色绣玉兰花的靴,整个人美不胜收。
赵金凤已然是国色天香,吴雪霞更能稍胜半筹!与八公主朱徽媞不相上下。
皇家女子大都美貌,基因代代进化,朱徽媞能在皇宫众女孩中脱颖而出,已经实属难得,吴雪霞再是豪门大户的顶级千金,却仍属民间女子,能有这等姿容,便不由的不让韦宝惊奇了。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骆养性身上,只有韦宝的目光被吴雪霞完全吸引。
“我本来只是陪韦公子来拜访吴府,是个局外人,但亮出锦衣卫腰牌之后,你们仍然动手,这就不得不管了!朝廷有朝廷的威严,锦衣卫乃陛下亲军,威严更是不容侵犯!”骆养性沉下嗓子道,显得凛然正气。
吴雪霞急道:“只是小小误会,何必说的这般严重?敢请大人和韦公子到府中一叙。”
韦宝听着吴雪霞娇柔的嗓音,更是如饮醇酿,哪里还记得现在该说些什么?
骆养性笑了笑,若是他没有动手,怎么都成,现在既然已经动手,还会傻到跑你们吴府中去自投罗网?这里是辽西,既然已经跟吴家这种世豪大户正面干上了,必然要步步小心。
骆养性看向韦宝,“韦公子,咱们先走吧?回山海楼再说。”
韦宝顿时醒悟,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没有说话,点头认可了骆养性的主意。
“不许走!不许走!”
“放下公子!”
吴府众健仆立刻围上来,一百多人,将韦宝、骆养性和韦宝手下十多名随扈围的水泄不通。
“韦公子,骆大人,你们这样是走不了的,若不肯进府中一叙,请待我禀告家父。小小误会,宜当时当地解决,不必拖延。”吴雪霞说着便要找人去通知她爹吴襄过来,现在事情已经闹大,除非爹爹亲自出马,不然无法解围。
这时吴府管家过来了,他这时候才过来,一是因为吴府够大,来回要一炷香功夫,另外因为吴襄犹豫了半天,没有想好见还是不见韦宝,最后才决定,不见韦宝,让将韦宝拒之门外便可,不要闹僵,却没有想到外面已经闹成这种局面了。
吴雪霞也不必对管家说什么了,“赶快请我爹过来。”
管家见吴三凤被一个胖子锁着喉咙,半跪着无法站直,吓得脑门立时渗出汗来,急忙点了一下头,跑着返回府内。
“我爹马上就出来,请贵客稍候。”吴雪霞向韦宝和骆养性盈盈一福。
“都让开!谁再敢挡着路,我现在就将他就地正法。”骆养性道。骆养性担心再拖个片刻,会生出变数,而且现在已经拿住了吴三凤,吴家必定会花钱赎买吴三凤,不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吴家众人不肯让步,都等着吴雪霞发话。
吴雪霞秀眉微蹙,柔声道:“骆大人,不急在这么一点功夫吧?我爹马上就出来,我爹是山海卫的官员,我家世代在辽西,又不会跑。”
“让你爹有什么话,到山海楼去说!”骆养性冷然道:“我身为锦衣卫千户,吃的是朝廷俸禄,不是你们吴家的家仆!”
吴雪霞咬着下唇不说话,不信骆养性真的敢将大哥就地弄死,却也焦躁难安。
骆养性见吴雪霞不发话让路,大怒之下握着吴三凤脖子的手上加了点劲,吴三凤立时疼的浑身发抖,像被套住了脖子的狗一样,四肢乱舞挣扎。
“骆大人!手下留情!”吴雪霞眼圈一红道。
“让开!”骆养性瞪眼道。
这时候,李成楝带着大批锦衣卫赶到,李成楝已经重新换回锦衣卫官服,一帮锦衣卫也人人衣衫光鲜,50多人合在一起,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纵然这批人当中没有几个的武力能拿得出手,却一点没有妨碍‘吓唬人’。
“让开让开!”李成楝和一帮锦衣卫纷纷大喝。立时将吴府众人反着围成一圈。
包围圈正中间的韦宝和骆养性,还有韦宝手下的谭疯子、林文彪等随扈,此时心情大定,有这么多锦衣卫在,吴家再牛,也决计不敢再硬碰,除非真的是要造反,吴家的实力当然不足以造反。
吴雪霞见拦不住了,再拦着不让骆养性和韦宝走,只怕又要打起来,到时候大哥就真的没救了,只得道:“都让开,放他们走。”
“大小姐!”
“大小姐,不能让他们走!”
“等老爷出来再说吧?”
一帮健仆纷纷道。
吴雪霞道:“放他们走。”
一众健仆只得很不甘心的让出了路,即便来了五十多锦衣卫,他们也没有太看在眼里,若不是吴大公子被对方拿住了,他们岂能甘心被人这样羞辱。下人无法保护主人,这对于家奴来说就是最大的羞辱。
韦宝最后看了吴雪霞一眼,带着自己的随扈门,跟着骆养性和一帮锦衣卫走了。
本来是想来和吴家谈和解,聊合作的,却没有想到搞成了这幅局面,韦宝直到现在还有点蒙圈,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韦宝等人走了片刻,吴襄便着急忙慌的赶了出来,急急问情况。
吴雪霞将事情经过言简意赅的说了:“爹,我已经让人去看着锦衣卫的人了,他们绝不能将大哥带出山海关。”
吴襄气的一拍大腿,“这个三凤,为什么越大越不长进了?这几日将他关在府中,就是想锻炼他的心性,唉。”
“爹,别生气了,想想现在怎么办吧?”吴雪霞难过道:“听说锦衣卫都不是好相与的,会不会对大哥动刑?”
吴襄本来是很精明,反应很快的一个人,此刻脑中乱纷纷的,哪里有主意?除了唉声叹气,什么也想不出来。
此时吴三辅下学回来,吴三辅二十出头,在山海关有名的私塾先生廖夫子处学习,今年要考秀才。
吴襄共有四个孩子,老大吴三凤,老二吴三辅,最小的儿子是吴三桂,唯一的女儿是吴雪霞。
吴三凤和吴雪霞最得吴襄喜爱,吴三辅虽然和吴三凤一样,文不成武不就的,但吴襄却只喜欢吴三凤,对吴三辅比较冷淡。
小儿子吴三桂天生好武,吴襄认为武人再厉害,也只能被文官管束,发展空间不如文官,因此更不得吴襄喜欢,倒是吴襄的夫人祖氏和吴三桂的亲舅舅祖大寿很疼爱吴三桂。吴三桂此时不过十二三岁年纪,成天只知道舞枪弄棒,对其他事情全无兴趣,和一般的少年全然不同。
“爹,这是怎么了?您怎么出来了?府里面的人怎么都站在门口?这么多人干什么呢?”吴三辅笑嘻嘻的问道,见所有人都铁青着脸,却不以为意。
吴襄本来心情就不好,见吴三辅这幅什么都无所谓的惫懒模样更是心烦,哼了一声,对吴雪霞道:“先回府里面再说。”
吴雪霞答应一声,急忙跟着她爹进府。
吴三辅急忙拉着管家细问缘由,听说大哥被锦衣卫的人给抓走了,又是吃惊,又是觉得好笑,暗忖这下家中热闹了,他并没有当回事,知道爹爹一定有法子将大哥救出来的。
吴襄可没有吴三辅这么乐观,回到书房便一直唉声叹气,责备管家怎么能让吴三凤知道韦宝来求见。
“爹,是我不好,没有能拦住大哥。”吴雪霞轻声道歉。
“不关你的事,是你大哥自己不长记性。”吴襄叹气道:“说了他这么多次都不听。遇事一定要冷静,多谋而后动!”
“事情的起因是韦宝想请爹爹去出席他的商号的开业庆典,我见那韦宝似乎和那个叫骆养性的锦衣卫千户关系很不错,韦宝应该能说上话,要不然爹爹就给韦宝一个面子,去吃这顿酒吧?借机和骆养性说一说,将大哥放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吴雪霞为吴襄出主意道。
吴襄正在心烦意乱没有主意的当口,听了女儿的话,心下安慰,“雪霞,幸好有你帮爹想办法。不过,咱们吴家不能跌这个面子,被骆养性抓走了你大哥,这事传出去已经够丢人的了,爹再去出席韦宝商号的开业庆典,别人会怎么看?那样的话,我们吴家今后在辽西辽东便真的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吴襄此刻心情黯淡,一方面是因为吴三凤被锦衣卫千户骆养性抓走这件事情,另外便是担心此事的后续影响,越想越觉得害怕。
吴雪霞听爹爹这么说,也沉默不语了,她是觉得这件事情肯定要伤吴家的颜面,吴家却也不至于为了这一件事情便一蹶不振,毕竟有很深的人脉,而且在辽西辽东已经经营了二百多年,盘根错节,树大根深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大哥的安危,只是这些话,她相信爹爹自己也很清楚,没有必要说出来,徒增爹爹的烦恼。
沉默了半天,吴襄咬了咬牙,站起身来:“你去告诉你二哥,让他代为父去赴宴!”
吴雪霞惊喜的看着爹爹,虽然这样做,不如爹爹亲自去更给韦宝面子,却也算是吴家向韦宝发出缓和的信号了。
“二哥去?”吴雪霞试探着提醒,本想说二哥那个人有点没谱。
吴襄明白吴雪霞的意思,叹口气道:“没人能去了,他不去谁去?你是女孩子不能露面,你弟弟又年纪幼小,且大字都不认得几个,能去吗?只有三辅去了,告诉三辅,什么也别说,去坐一坐,便回来,便行了。那韦宝若是知情识趣,便会再次来我们吴家的。”
吴雪霞点头道:“是,爹爹。”却暗暗忧心,韦宝能有那么知情识趣吗?吴雪霞刚才匆匆看了韦宝几次,唯一的印象便是韦宝年纪很轻,相貌出众,除此之外便觉得韦宝有点‘愣头青’,并不觉得韦宝有多才智过人,猜想韦宝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成绩,还敢和我吴家作对,多半这个韦宝只是个傀儡,是哪个想在辽西和吴家叫板的大人物手中的提线木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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