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话也不是这么说,就算让人知道是咱们杀的韦宝,又能怎么样?让死士动手,别说死士不会轻易招供,即便招供,不认不就是了,从外地找死士来,表面上与吴家没有任何瓜葛,咬咱们除出来,就说是栽赃陷害!还怕了谁去?”吴三凤大大咧咧道。
“那你就不怕得罪孙承宗?”吴襄看向大儿子:“你不承认,是不是别人就无法断定是你做的?须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怕孙承宗什么?”吴三凤不以为意道:“吴襄说不上哪天就滚蛋了,现在魏公公和东林人都在参劾他!就算他不走,他能把咱们怎么样?辽西辽东世家大户只要团结一心,谁都不用怕!”
吴襄叹口气,摇头道:“你最后面那句话,是我和你舅父常常说的。但是你是真没有悟性!我告诉你吧,还有一句话,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叫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一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真被所有人都知道了的事情,就不是秘密了。谁杀了韦宝,便是以督师大人为敌,你没有见着督师大人是怎么逼你舅父的?若是惹得督师大人生气,真的跑到天子面前告御状,谁能承担的起天子责问?到了那个时候,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还能抱成团吗?难不成,为了几百万两银子,就真的造反?你啊,还是太轻浮!以后,这种大事,不能脱口而出!三辅和雪霞又不知道这些事情,你何苦要让他们知晓?”
“爹,孩儿错了。”吴三凤被吴襄说的没话说,虽然心里不服,但是知道不赶紧认错,自己的老子又得长篇大论个没完没了,索性赶紧认错,封住老子的嘴巴。而且吴三凤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什么大秘密。
“爹,我和雪霞绝不会说出去的,大事小事,我们还是分得清楚的。”吴三辅急忙道:“我也赞成爹爹的话,银子再好,也不如保住安稳日子,杀人这种事情是双刃剑,不要轻易动这种念头为好。”
吴襄点头道:“三辅近来沉稳了许多,我很欣慰。能在三百多万两纹银面前这么镇定,不轻易动心,极为难得,有一点做大事的心胸!我也难办到。”
吴三辅听闻爹爹夸奖,大为高兴,不过立马想到了心眼小的大哥,急忙看了眼吴三凤。
吴三凤则吃醋加上生气,瞪了吴三辅一眼,吓得吴三辅赶紧用表情表示无辜,没有要争宠的意思呀,谁知道爹爹好好的会夸奖他一声?
吴祖氏很会察言观色,见吴襄这样,便知道吴襄心里大概是怎么想的了,看样子,自己男人是对韦宝有所偏向了?遂对吴三凤道:“三凤啊,你长途劳顿,先去歇着吧。”
吴三凤嗯了一声,对吴三辅和吴雪霞道:“你们两个人还不走?没看见爹娘有话要说。”
吴三辅和吴雪霞正准备告退,吴祖氏却道:“三辅和雪霞留一下,三凤,你先去吧。”
这一下差点将吴三凤气的当场晕厥过去,向来爹是疼他和雪霞的,娘是疼雪霞和三桂的,现在他似乎成了没有人理会的人了?而且,就算是你们不喜欢我吧,我还是这个家里的长子呢!凭什么有话要对吴三辅和吴雪霞说,却不对我这个长子说?!
“爹,娘,现在是啥意思,莫非咱吴家还有什么事情要背着我说?”吴三凤委屈道:“我身为长子,全心全意为了吴家,都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要背着你!你要听,便也留下来吧,只是别乱说话!”吴襄明白吴祖氏想说什么,遂如此对吴三凤道。
“我不说话便是,不就嫌我说韦宝的坏话了吗?我算看出来了,这屋子都向着韦宝!但我要提醒爹娘,韦宝和雪霞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还不是吴家的女婿,不是吴家半个儿子。还有,即便韦宝成了吴家的女婿,以那韦宝的野心之大,别说吴家,即便是祖家也毫不放在眼里!”吴三凤气鼓鼓的轻声嘟哝。
吴三凤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孩子他爹,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韦宝还行。不管韦宝的野心有多大,若真的和咱们雪霞在一起了的话,成了咱们吴家的女婿,他就算不听咱们的,也在辈分上,在情理上,在咱们之下,不可能跟咱们完全拧着干,有事的时候,也多个帮手,还是不错的。比起可法来,我觉得韦宝当吴家的女婿更适当。因为就算咱们不和祖家结亲,我和我哥是亲兄妹,在咱们这一辈,怎么样都生分不了。就算到了三凤这一辈,这关系也淡薄不了。而加上韦宝,便等于咱们同时有了两家不错的外力。”吴祖氏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吴襄欣赏的看了眼自己的夫人,吴祖氏比他大,家世比他硬,但这还不是吴襄怕夫人的原因,主要还是他这个夫人的确识大体,在大事上,会以他为主,听他的,并且,会站在他的角度想事情,若是换成了一般的妇人,肯定会优先站在自己娘家的角度想事情。
“夫人说的不错,我也是这般想的。老实说,一开始我也很厌烦韦宝,觉得辽西突入出来这么个人,是给咱们家添麻烦。但是韦宝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这个人不但聪明,而且胆子大,同时具备这两个优点,再加上似乎运气也一直挺好,这就麻烦了。吴家和祖家一直联手,不但没有把韦宝怎么样,合上辽西辽东所有的世家大户,也没有把韦宝怎么样!这就奇怪了。而且,现在韦宝还眼见着就要把关外的辽民都揽到他自己手上。若是韦宝真的在辽南站稳脚跟,辽西有一个偌大地盘的韦家庄,韦家庄现在只怕已经有几万人了吧?有人有地盘。再加上辽南,可以抵得上几十个韦家庄,上百个韦家庄,还有几百万人口,这一旦发展起来,别说整个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只怕整个大明北方地区,都不再有人是韦宝的对手,这才是真正的大户啊!一旦韦宝成了咱们吴家的女婿,他便不可能公然与我作对,否则便是大逆不道,是不孝,会被普天下的人唾弃!所以,夫人说的不错,韦宝成咱们家女婿,要远好过咱们与祖家联亲。祖可法在祖家名不正言不顺,虽然兄长将他看的比亲生儿子还要紧,但就算祖可法执掌了祖家的家业又能怎么样?咱们吴家其实对祖家的依赖并不大。不管谁在辽西辽东做大,以吴家的家业,都是稳坐第二的!”吴襄如是分析道。
关于这些分析,引得吴三辅和吴三凤都点了头,虽然吴三凤很嫉恨韦宝,却也不得不承认爹说的有道理。
“爹,娘,韦宝他拿不住辽南的,建奴又不傻,能看着辽南做大吗?这两个月必然会抽出人手,拿下辽南!”吴三凤道:“到时候韦宝失去了辽南,又将所有的银子和粮食都投进去了。不但白白的为建奴做了嫁衣,还会引得朝廷追究。朝廷不可能在知道韦宝在辽南投入了大量的粮食和银子之后,不管的,因为韦宝等于已经送给了建奴多少粮食,多少地盘,多少人口和银子啊?韦宝这等于是在给建奴送大礼!”
“所以,我们要等!韦宝能不能拿稳辽南,过了今年,到明年春天就彻底清楚了。韦宝弄了几百万人到辽南去,只要粮食管够,把人手都组织好,守住金州城是稳稳当当的!我估计韦宝守住辽南的把握有九成以上!”吴襄道:“他在弄到这几百万人口之前不好说,现在人口源源不断的往辽南去,建奴又不擅长攻城,说韦宝已经拿稳了辽南都不为过!”
吴襄心中的辽南与韦宝心中不一样,韦宝是以盖州到东江为界限,盖州也就是后世的营口,那样分界,是真正的以辽南半岛为界限,把整个辽南都包括进去了。
而吴襄心中的辽南,只是金州城以及金州城南面的半个辽南半岛而已,吴襄觉得,韦宝有几百万人,建奴又不具备攻城的长处,韦宝守住辽南几乎是板上钉钉。
“爹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韦宝他仅凭小小的韦家庄,养的活几百万人吗?几百万人的粮食,在秋天还好些,到了冬天,全凭存粮度日,到时候没有这么多粮食养活人口,闹出乱子来,大家先把他韦宝剁了吃肉。”吴三凤笑道。
“韦宝现在有上千万两银子,还有祖家的黄金没有还,在京城有一帮高官朋友,不乏东厂锦衣卫这种硬关系,现在又与毛文龙合作,他不会买粮食?”吴三辅道:“只要能度过今冬,凭韦宝的管人手段,明年便能缓解粮食压力,后年基本上能凭新开荒的土地产出的粮食,做到自己管自己了。大哥,你没有见过,韦家庄种地,不但用机器,还有肥料,不是人拉的粪便那些,而是他们自己不知道怎么从地里提炼出来的,粮食蔬菜,一个个都长的很壮实。还有,韦宝管人也很有一套,再多的人,都井然有序,都听话,一点乱子也没有。像咱们家,十个长工至少需要一个工头。韦家庄的农户,都是自己管自己,晚上还能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吴襄点头:“这也是我最欣赏韦宝的地方,有银子和有地盘,这很多人能办到,但是有银子,有地盘,又有人,还能把人都管的服服帖帖的,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了,说句不好听的,眼下是乱世,到处都乱的很,所以韦宝做这些事情不起眼,若是太平年间,像韦宝这么发展,皇家首当其冲便要将韦宝当成祸根铲除了。像韦宝这么拿到一个地方,就能拿稳,就能站住脚,能带着老百姓吃饱饭,老百姓只认他韦宝,不认朝廷,长此以往,危害极大!”
吴三凤也道:“爹说的是,若是韦宝真的拿稳了辽南,只怕整个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合在一起,也赶不上韦宝一半的力量!他随随便便就能召集二三十万人马!”
“一半?只怕五分之一都难说。韦宝若真的能养活三四百万人的话,召集五十万大军都很轻松!咱们辽西辽东把所有男丁都集中起来,也顶多十来万人,和韦宝经过挑选的壮丁肯定没法比!据我所知,我派出去的细作探访得来的消息,韦宝现在手头专司打斗的家丁,只怕已经有四五千了,现在就算是你舅父把锦州铁骑都调过来,也奈何不了韦家庄!”吴襄道。
吴三凤点头称是,嫉恨韦宝归嫉恨,他不是傻瓜,权衡实力还是懂的。
“爹,大哥,韦宝最厉害的还是做事稳当,不招摇,有偌大的实力,还舍得不断砸银子结交有实力的人,先是朝中大员,再是蓟辽督师这等大员都成了韦宝的老师。这才是最可怕的,不管是私底下的武力比拼,还是台面上的官场比拼,现在谁也不敢说能一下子扳倒韦宝,韦宝一生气,缩在韦家庄不出来,谁能把他怎么样?但韦宝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设法参加科考,看韦宝对科考的热衷,这家伙是瞅准了想进朝廷当官,想结交更厉害的人物的。依着我说,再有个几年,辽西辽东最厉害的人,莫过于韦宝。”吴三辅是巴不得韦宝成为吴家女婿的,顺势也替韦宝说不少好话。就怕父亲发了狠,再想着找人暗中做掉韦宝,让他不忍心,让他这个韦宝的好朋友左右为难。
“是啊,一方面拼了命的发展实力,一方面不断结交权贵,此等手段,生逢乱世,注定了是一方枭雄人物!”吴襄赞同道:“所以,对韦宝,只能以拉拢为主,不宜过于敌对。即便要对付韦宝,也绝不宜首当其冲,冲在最前面正面与韦宝交锋为上。”
吴祖氏见这个吴家最高层的家庭会议中,大家都达成了共识,遂对吴雪霞道:“雪霞,你都听见你爹和你大哥二哥说的了吧?你是咋想的?以我女儿这等天姿国色,你稍微顺着韦宝一点,韦宝哪里能不动心啊?”
吴雪霞听娘亲问起自己,粉脸一红,却仍然板着俏脸,没有作声。
吴祖氏奇道:“莫非娘看走了眼?你不喜欢那个韦宝么?娘看你对那个韦宝与旁人不同,应该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吧?韦宝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女人找男人,一要看对自己好不好,二要看有没有本事,韦宝是有本事的。”
“韦宝不单是有本事的,对雪霞也很动心,韦宝对我说过。”吴三辅急忙补充道:“若是妹子嫁给韦宝,我保证,绝不会受委屈。至于女人嘛,哪里有几个男人不花心的?只要妹子成了正妻,稍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太绑着相公便可。韦宝看似斯斯文文的,其实脾气挺犟,仅此一点,做到这一点,夫妻一定和睦的。”
吴襄闻言,暗忖你这是说我呢吧?你爹我就你娘一个女人,是不是很没用?不由干咳一声。
吴三辅一汗,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爹爹,意思是自己可没有说爹爹的意思呀?
“既然爹和二弟都这么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是无所谓的!韦宝若真的成了吴家女婿,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做。”吴三凤道:“那韦宝色的很,拿下韦宝也简单,让雪霞跟他稍有肌肤之亲便是了嘛,即便韦宝五年之内不适宜成婚,但是有了肌肤之亲的话,他还敢不认账吗?况且雪霞生的绝代风华,他上哪里找比雪霞更漂亮的女人。”
吴襄、吴祖氏和吴三辅闻言,一起瞪了吴三凤一眼,本来吴三凤是最反对吴雪霞和韦宝一起的,现在却没有想到吴三凤居然会这么个馊主意出来。吴雪霞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啊?
吴三凤不以为意道:“我又没有说错,反正你们都这么看好那个韦宝了,俩人偷偷办事,外人又不知道,这有什么了?男人都是属猫的,吃了腥味就忘不了,得着了甜头就乖乖服软了,况且咱们吴家怎么样也是辽西数一数二的大户!与他韦宝联合,他偷乐还来不及呢,更别说得着我妹子如此大美女。”
“大哥啊,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亲妹妹呀?未婚先孕,还让不让我见人了?居然教自己妹妹做这种事。”吴雪霞羞红粉脸白了吴三凤一眼,随后道:“娘,爹,大哥,二哥,我跟韦宝不可能的。”
几个人好奇的看着吴雪霞,不知道她和韦宝之间为什么不可能,现在全家人都支持她了呀,障碍已经完全去除了呀。
“莫非,雪霞你真的不喜欢韦宝?你对韦宝到底是怎么看的?韦宝那小子,相貌够俊的了吧?娘是没有见过生的如此相貌堂堂的少年了。”吴祖氏道:“要论实力,刚才你爹和你大哥二哥也都说了不少了,韦宝成为辽西辽东数一数二的富户,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说起诗书文章,才华上,韦宝也已经是秀才功名了,还是督师大人的弟子,这在辽西辽东的所有弟子中,只怕也是佼佼者了吧?”
吴祖氏这么一说,等于将吴襄、吴三凤和吴三辅这三个男人都贬低了一下,不过三人也承认韦宝生的不错。
吴雪霞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眼圈一红,“我不讨厌韦宝,也谈不上多喜欢,关键韦宝没有把我当回事,他还有女人,他有心上人的!”
“啊?”吴襄、吴祖氏、吴三辅和吴三凤几乎同时发出这么一个破音字,一起震惊的看着吴雪霞。众人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有相貌赛过吴雪霞的美女吗?在辽西辽东地面上,还能有家室赛过吴雪霞的美女吗?想不出来呀。
“你怎么知道的?谁啊?哪儿的女人啊?辽西辽东所有世家的女人,我怎么想不出一个能赛过咱们家雪霞的?”吴祖氏有点生气。
“娘,你们就别问了,我说有就有。”吴雪霞委屈道。
吴三辅奇道:“娘,恐怕不是世家大户的女儿,有可能是某个乡里的小门小户的女儿,容貌生的美些,能与雪霞媲美的美女,天下这么大,也不能说一概没有。雪霞,到底是谁呀?”
“哼,若韦宝看中的是一个乡里人的女儿,而不是咱们家的雪霞的话,算我看错了那小子,算那小子眼瞎!”吴襄不由也生出怒气。本来让吴雪霞跟韦宝一起,作为父亲就很是舍不得了,听闻韦宝还看不上自己女儿,那就更加来气!
“我早说了韦宝那小子靠不住!你们就是不听!”这一下,吴三凤也来劲了,总算找到了支持他反对韦宝的强有力论点了嘛。一下子,似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雪霞,到底是哪家的女儿能胜过我们雪霞?真是岂有此理,你别怕,对娘说,一切有娘为你做主!”吴祖氏脸上敛去了笑容。
吴雪霞被逼的不得已,只得道:“就是韦家庄原先那四个里,其中韦宝家本家所在的那个里的里正赵克虎家的女儿赵金凤!”
吴襄、吴三辅和吴三凤都认识赵金凤,闻言,不由的都哦了一声,因为吴雪霞说出的这个人,还真的能在外貌上对女儿和妹妹构成威胁,并不突兀。
吴祖氏却不识得赵金凤,奇道:“赵克虎?韦宝家原先的那个里正家的女儿赵金凤?怎么?那女孩生的很漂亮吗?他家一个小小的里正,凭什么与我们吴家相提并论?”
“漂亮倒是没有咱们家雪霞漂亮,不过性子温柔,娇滴滴的,我是男人,看了也有些喜欢。”吴三辅没心没肺道。
吴襄、吴祖氏和吴三凤吴雪霞闻言,一起瞪向吴三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事不关己的模样啊?说的好像不是自己家的事情一样。
吴三辅见众人表情,讪笑一笑:“我说的是事实嘛。不过,赵家的家世跟咱们家的确没法比,赵克虎放咱们家,还比不上一个管家或者一个大一些的店铺的掌柜。”
“哼,真是岂有此理,这个缺心眼的韦宝,居然看上这么一个人家的女儿?雪霞,你别怕,这事由娘给你做主了,回头让你大哥找人把那家人给灭了!”吴祖氏凶悍道。吴祖氏平时富态有加,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的宽和模样,但是一旦遇事,母老虎的本色就显露出来了。
吴三凤当即道:“娘请放心,对付韦宝现在有点难,但是对赵家,我今晚上就能让他们家全家死光!”
“不要。”吴雪霞被吓了一跳,知道娘和大哥都是说到做到,说出来立刻回去施行的人。
“怎么了?有人跟你抢男人,你还护着她?你别怕,既然韦宝喜欢你,也喜欢那姓赵的女孩,等那姓赵的女孩死了,韦宝便只能喜欢你一个人了,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娘明白!韦宝想必是少年心性,还不定性子,挑花了眼。”吴祖氏倒并不是很气韦宝,反而更加生气赵金凤:“男人年轻的时候都一个德行!这事不难。”
“若杀了赵金凤,韦宝肯定知道是咱们做的,肯定一辈子不会原谅女儿的。”吴雪霞委屈道:“而且,赵金凤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说杀就杀,咱们太残忍了吧?”
“我的傻闺女,天底下的事情,有哪一桩不残忍的?所有看似美好的事情,背后都是残忍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管韦宝会不会疑心于你,等那姓赵的女孩子死了,过阵子,他便淡忘了,这兵荒马乱的,柳子也多,死个把人,算什么?”吴祖氏完全不当回事。
“娘说的是!不管是不是要韦宝做女婿,让我妹子添堵,这女子便留不得!妹子你放心,我让人做的干净一些,片刻便将那家人杀个鸡犬不留,然后抢了财物走,做成柳子来过的样子。绝对疑心不到你身上。”吴三凤也保证道。
吴三辅也点头道:“这事我赞成娘和大哥的,雪霞,男女之事,最忌讳拖拖拉拉,韦宝那厮是个情种,既然喜欢上了,不杀掉是肯定放不下的啊!”
吴襄始终没有说过什么,对于这些事情,他不是很放在心上,“杀了就杀了吧,杀个把人便能办到的事情,不必拖拖拉拉。”
吴雪霞听闻爹爹都这么说了,知道事情转眼便要去办,担心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你们刚才自己也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韦宝肯定会疑心是我做的。你们若真的要杀人,这事不用你们管了,我不怕争不过一个里正家的女子。不准你们杀赵金凤,也不要为难她的家人,这事是我和韦宝,和赵金凤三人的事情,与旁人不相干,你们硬要胡来,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吴襄、吴祖氏、吴三辅和吴三凤见吴雪霞阻拦,都有点为难了。
“那,先找人将那赵金凤掳走,顺便勒索个几十万两白银!一举两得!咱们拿了银子,也不放那赵金凤离开,将她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软禁起来!岂不两全其美!?”吴三辅出了一个馊主意。
吴襄却对吴三辅这个馊主意大为赞赏,点头道:“这是好办法,以后家里有事,都需让三辅参与,三辅的脑子挺活泛的。”
吴三凤听闻又嫉妒了,“爹,这算啥好主意?我一会儿能给你出几十个。绑票不是常有的事儿吗?而且,若是绑票,又想要银子,恐怕容易留下证据,须知道韦宝现在手里也有一帮人,消息灵通的很,容易被人找着,到时候,岂不银子没有拿着,人也被他们救回去了?”
“那就不要银子,光绑走人!抓到人之后,直接送出关外,对,就送到锦州去关押,并不关在辽西,韦宝的人本事再大也找不着。”吴三辅随即道。
“嗯,就这么办,这事情,三凤安排一些。”吴襄拍板道:“咱们家也不靠那点银子,总之,不能给韦宝留下一点线索,决不能牵连到雪霞!”
“放心吧爹,只要不惦记着弄银子,弄走一个女子很简单。”吴三凤保证道。
吴雪霞见事情似乎难以扭转了,而且对于绑走赵金凤,而不是杀死赵金凤,她也没啥意见,这样便省得赵金凤和韦宝之间纠缠不清,拖泥带水的了,“大哥,赵金凤身边好像有不少人保护,可能有韦宝派的人,也有赵金凤的爹派的人,她家就住在山海楼后面那条街。”
“放心,不管她身边有多少人,我们都杀了!只杀她家外面的人,不杀她家里人便是!”吴三凤笑道。
“那,你们真的要这么做,最好等韦宝上京赶考的时候动手,别为这事情,让韦宝赶考的时候分心!这次韦宝和二哥上京赶考,我也跟着去,这样的话,我也好少一些嫌疑。”吴雪霞道。
“可以!”吴襄拍板道:“都说定了,就这么办!”
吴祖氏拍了拍手,又高兴了起来,“这就好了,所以一家人一定要一条心,有啥事,摊开来说一说,都能想出法子解决的。雪霞,那你和三辅这阵子,要像往常一样,多与韦宝一道玩,再不可使小性子,这样,韦宝留更怀疑不到你头上了。”
吴雪霞暗忖我什么时候使小性子了?都是韦宝欺负我好不好?却只是淡然哦了一声。
吴襄一笑,看着渐渐长大,并且能在家里主事的儿女们,也很是欣慰,遂去休息去了。
吴三辅左右没事,下午决定去海商会馆进学。
吴雪霞那天被韦宝当面说了自己,本来面子上有点抹不开,但是想想娘说的话,为了不让韦宝怀疑,还是决定一道跟着去。
“都商量好了的事情,就别板着脸了?要高兴一些,男人都一样,都喜欢跟哪个女人开心,就爱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吴三辅劝慰道:“过一阵子,我和韦宝上京赶考,大哥指定能把事情干的漂漂亮亮的,到时候都找不着赵金凤了,过个小半年一年的,韦宝便死心了,到时候不就你当老大了吗?”
吴雪霞嗯了一声,将昨天傍晚在山海楼与赵金凤发生冲突的事情对吴三辅说了,“哥,这事爹娘和大哥都不知道,你别对任何人说呀。”
吴三辅微微一笑:“这不算什么,都是你们小女孩家争风吃醋的事,你就不该去找那个赵金凤,恁掉了自己的身份。”
“我就想让那个赵金凤知难而退嘛,谁知道那个女人脸皮那般厚。”吴雪霞气鼓鼓道。
“好了,要是让你放弃韦宝,你也会跟她一样的,在男女之事上,若真是喜欢了,有谁能大方的?以后别再这样便是了,多顺着韦宝,看他需要什么,你就帮助他什么。男人其实比女人更加吃软不吃硬。”吴三辅笑着开导吴雪霞。
吴雪霞轻轻地嗯了一声,心情好了不少。虽然有点为赵金凤被绑走而担心,但是觉得只要不伤赵金凤的性命,也不算什么大事。
下午的备考,仍然是韦宝独自在二楼,自己的专属楼层与宋应星学习。
其他山海书院的备考学子在一楼,随着廖夫子学习。
廖夫子虽然不爽宋应星来了之后强占自己教韦宝的时间,但是也知道自己水平不如宋应星,没有什么好办法。
吴三辅和吴雪霞来了之后,一楼死气沉沉的备考气氛瞬间热络起来,吴三辅本来就是众人的主心骨,美貌的吴雪霞更是让人赏心悦目,没有哪个男人在有吴雪霞在身边的时候,会心情不好的。
郑忠飞偷偷看一眼吴雪霞,不由的垂涎三尺,暗暗恨,为什么每个美女都跟了韦宝,他韦宝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骗吗?总有一日,我要超越韦宝这个骗子!
郑忠飞本来就是聪明人,只是原来父亲是乡里甲长,家境殷实,他并不如何刻苦,这段时间一番苦读,不但考中了秀才,而且学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现在已经是整个山海书院学业上的佼佼者了。
若是山海书院此次有一个人能中举人,廖夫子私下认为,当属郑忠飞!
“吴二公子,别顾着聊天了,快入座吧?你昨日中午饮酒,一直到晚上方走,然后你今日上午没来,现在半个下午又过去了。离赴京赶考只有四五日光景,你要珍惜光阴才是啊。”廖夫子对于吴三辅来了之后,与一大帮人高谈阔论的,有点不满,遂劝诫道。
吴三辅呵呵一笑:“夫子呀,能考上,不能考上,真不在这么会儿功夫,这四五天,就是不眠不休,又能学到多少东西呢?不要自欺欺人了,还不如索性让大家放松一些为好。说不定还能让大家考出好成绩!岂不闻,笑一笑十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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