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折火一夏】 作者:折火一夏
分节阅读_12
旧人【折火一夏】 作者:折火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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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不好的事,父母的离世,自己的嫁人,路渊的死,黎家的失势,又想着这些都可以过去或者假装已经过去,也没有什么;可是她又想起了父母曾经的呵护,安w,宠溺,以及路渊笑着的温柔模样。这些美好都不可复制,让人怀念,她终于有一颗眼泪悄悄地混着水珠滴了下来。
她很少会哭,总是能在这些怀念汹涌而至前及时制止住自己的浮想联翩。可这次黎念终于忍不住,开始无声流泪,再后来哭声越来越大,她扶着旁边的扶手,最后放声大哭,哭得肆无忌惮天昏地暗。
到后来她都有些双腿发软脑袋发晕,才披上睡袍扶着浴室的墙壁一点点走出来。她在衣柜里翻出以前的衣f换上,在镜子前好好整理了一下仪容,又从梳妆台里意外发现了齐全的还没有拆封的化妆品,于是拿起来仔细修饰了一番自己苍白浮肿的脸se,然后打算离开。
再然后,她才发现安铭臣并没有走。他坐在餐桌旁,看到她的那一瞬目光变得难言莫测,顿了一下温和开口,指了指面前的两只碗:“先喝点小米粥吧。”
黎念并没有注意到他说话,她在看到他后就在懊恼。既然他没有离开,那刚才她哭得那样声嘶力竭,他一定是听到了。
安铭臣的脸se也很不好,并且之后就一直沉默。黎念靠在墙边,考虑着这个时候再次提出离婚的可行x。可是她揣摩不出他的心意,唯恐再次引起争端,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她也没有坐下吃饭,而是走到沙发旁穿了鞋拎了包就要离开。但她的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就被另外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住,一转头,安铭臣果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他张张口,神情很是复杂,低声说:“你现在情绪不好,冷静一下,先不要走。”
黎念对自己脸上的厌烦不加掩饰:“放开。”
“先喝点东西。”他的眼神中带着请求,但依旧没有放手,“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
然后他果真换了鞋,连外套也没有拿,直接拎了车钥匙离开。黎念听着从外面传来的车子启动的声音,直到从渐远的声音中确认他真的已经离开。
她靠住一边的柜子,找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给ada打电话。
“ada姐,你来水晶庄园接我一下吧。”黎念说得有气无力,迟疑了一下又轻声问,“还有,你家有事后避yy么”
第 十一 章
十一、
黎念在家休息了整整两天,终于彻底缓过劲来。她的睡眠一直都不算好,浅眠易醒,最近和安铭臣的j道越来越多,便更加难以入眠。
但所幸她最近的事情开始扎堆,让她无暇回想起和安铭臣相处的时光,更是无暇调出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来自n。这j乎算是她出道以来最忙的一个月,飞来飞去赶通告拍戏宣传,ada每日和她都要凌晨才睡,然后凌晨就起。她甚至都没有时间晚上做噩梦。
而与此形成对比,安铭臣最近的时间却格外的多。
在从水晶庄园离开的三天内,他的生活都一直清净悠闲。待在公寓里哪也不去,应酬都推掉,推不掉就由下属代劳。公司不去,电话指示心不在焉,远程调控更是神游天外,甚至秦特助亲自登门回报,他都听得漫不经心。
一向尚算勤勉的老板突然做起了甩手掌柜,又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让下级们个个都惊诧得目瞪口呆,目瞪口呆的同时又个个都胆战心惊,不晓得这位满肚子诡计的y险上司又要卖起什么葫芦y。
而其实安铭臣是真的仅仅状态不好,他已经连续三天晚上失眠,好不容易睡过去,又每晚都在梦里醒过来。
梦中只有一个主角。黎念在梦境里一直乖巧安静,笑容明媚绽放,漂亮得真正就像是一株值得好好珍藏的玫瑰。她微微弯着眼,捏着他的耳朵,然后细声细气地喊,安铭臣,安铭臣。
再然后梦就戛然而止。
那样的音容,明艳动人,真正若暗香浮动,让人不舍得醒来。
黎念的容貌从小就出众,盛装之下更是愈发有种遮掩不住的夺目。安铭臣醒过来,可以清楚记起她笑起来的模样,眉眼弯弯,眼珠黑宝石般晶亮,下巴挑衅地扬起,嘴角有一点笑,像是偷吃的猫咪一样狡猾。
这是他眼中她最适合的表情。
不过她对着他的时候,甚至似乎都没怎么笑过。
第四天的时候,安铭臣把手机关机,家中电话线拔掉,门口的通话设备扯掉,一个人在电脑前坐了一天。他在网上用搜索引擎一个个去找黎念出演过的电影电视剧,以及人物访谈和有关新闻。
他先把她最近参演的获得最佳nv配角提名的那部电影调出来,一幕幕认真看下去。黎念在电影里只是配角,戏份虽一般,却因为抢眼的外表让人印象深刻。她本来就好看,在电影里又施了浓妆,就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电影里黎念的笑嗔怒骂要比对着他的时候轻松许多。安铭臣半靠在老板椅上,双臂抱起,细细地看着电影,突然就想到一句话:浓妆淡抹总相宜。
其实他虽看得仔细,却根本不知道p子在讲什么。只是把她的每一寸表情都牢牢捕捉,努力记在脑海里而已。
他又去搜她的专访,每个都不放过。有个主持人在栏目里问她:“在你心目中,未来的丈夫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黎念歪着头想了想,字句清晰地说:“其实我有点儿不相信婚姻。但我希望我未来的另一半能够懂得尊重人,有一颗包容的心。”
主持人接着问:“有人说你的花瓶,对此你怎么看”
黎念笑:“其实实话讲,花瓶也不好当啊。”
主持人的问题愈发尖锐:“最近有新闻报道你是凌言和安铭臣的第三者,对这样的言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黎念依旧带着盈盈微笑,说得十分肯定:“我不认识安铭臣。这言论传得太离谱了。”
安铭臣双臂呈人字形支在桌子前,抿着唇角看完,随手就关了电脑。他靠回椅子里,半撑着额角,双腿j叠,兀自沉思,甚至没有发觉自己的手指有一点点的颤抖。
坐了良久后,他探身拿过手机,开始给林子昭拨电话。
那边背景里有动画p的声音,林子昭在轻声哄着,“乖宝贝,爹地去接个电话。”走到僻静角落,问,“哟,这大晚上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又想跟那天似的把我叫去喝酒”
“帮我件事。”
“你说。”
“你不是和娱乐圈的人都熟得很,帮我查查黎念出道以来树的敌人跟好友。还有所有跟她有关的新闻,我要真实的。”
林子昭“哦哦”了两声,开始笑:“你这算什么还没怎么样呢就查岗你查这么深,我总得给人家个理由啊。就说,哦,我们安少爷有命,对你们黎念喜欢得很,想追,所以想查查一些内幕参考参考”
安铭臣面无表情:“你废话真多。记住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要。泄露出去当心我把你那张小白脸跟小时候一样揍成月球表面。”
林子昭啧了一声:“行啦,你就别威胁我啦,我这儿有数着呢,你就等好吧。事关咱安少的终身大事,我哪儿敢敷衍对付啊”
安铭臣的表情终于微微松动,笑着骂:“滚。”
黎念忙碌之中难得chou出了两天假期,一个人在咖啡店里消磨了一整天。她正低着头安心享用甜点,忽然对面有人落了座。
黎念抬头,顿时笑起来:“学长,好巧啊。”
韩道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下巴,笑:“看美nv就是赏心悦目哪。”
黎念抿唇笑:“好久没见着你了,出差了么”
“猜对了。去了趟国外,这两天才回来。本来打算明天约你出来,今儿算是赶巧了。” f务生端了杯柠檬水过来,他道了谢,转头对黎念微笑,“你呢,最近忙不忙”
“是有点儿。”黎念点点头,“后天我就得去h市拍戏,就这两天假期。”
韩道笑起来:“那这样我又不厚道了,今天晚上有空么我本来想请你跟我去个生日宴会的。”
黎念叹了口气:“您发现了没您每次见着我,三句话必不离今晚有空没跟我一起去个xx宴吧。您都没告诉过我,您在t市有多大地盘,让您天天费心跑来跑去。”
“其实我什么地盘都没,纯粹就是我家老爷子的御用j际花。我回来连着五天了,天天不是在这种宴会上,就是在去这种宴会的路上。”韩道说得半真半假,“今晚要是没你在,我连谈笑的兴致都没了。我陪你去挑礼f做头发选珠宝好不好我还从国外带回来一点儿小玩意儿,回头全送你成不”
说完他还双手合十,一副作揖状:“我请求你去成不”
黎念:“”
生日晚宴上,因为寿星身份显贵,偌大的厅内甚至还有许多闪光灯。黎念把头昂得高高的,心里很有种预感,总觉得今晚宴会上会碰到安铭臣和他那帮狐朋狗友。
等她的视线转了一百八十度,她才发现,这不是预感,这压根就是事实。
安铭臣正同寿星相谈甚欢,j句话便已让本来有些严肃的长辈哈哈大笑。黎念在远处冷眼瞧着,一点没有感到惊诧。把死物说成活物,把活物说成神物,安铭臣一向都有这种本书。
过了j秒她就转了眼,眯眼望着不远处正淡淡笑着的李唯正。
这样的一张面孔,这样的言谈举止,和路渊真的太像。斯文中透着风度,笑起来又略略带有孩子气,如果再看得久一点,黎念j乎以为路渊又回来了。
她出神的时间太久,最后被李唯正注意到。他微微歪了头,冲她笑了笑,接着便朝她走了过来。
黎念陡然觉得手足无措。其实她和李唯正在彼此知道了名字后还没有真正说过话,她端着食物,不知道等会儿应该聊些什么。
只是李唯正还没有走过来,就有另外一位男士挡在了她身前,冲她微笑:“美nv,可以和你聊聊天么”
黎念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西装革履,头发和鞋子俱是打理得一丝不苟。只是眼珠太不镇定,带着玩味的意味一直滴溜乱转,并且嘴角勾起的笑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让人舒f。
这样的眼神黎念已经见过太多。她心想,她可以把“和你聊聊天”j个字代换成“和你j个朋友”么再然后,她又可以把“和你j个朋友”这j个字代换成“我对你不怀好意”么
她仰起脸,撑起一个耐心的笑容:“您请说。”
眼角余光碰到了安铭臣的身影,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位,黎念在心里默默叹息,原来这世上衣冠禽兽是这样的多,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小姐原籍哪里人”
黎念偷眼看到安铭臣已经向这边走过来,笑得愈发甜美:“就是这里,t市。”
“真的我也是呢。”那个人微微倾身,离得愈发近,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那么,我可以请你跳支”
“恐怕不行。”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黎念还没从三数到一,就有一个熟悉而独特的慢条斯理的声音cha进来。安铭臣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穿着一身银灰se礼f,表情清俊平淡,身材颀长,眼尾微微挑起,是那种邪气而冷冽的眼神。
那个人中途被打断,显然有些恼怒:“这位先生,请问你贵姓难道不晓得打断我同这位小姐的讲话是很失礼的么”
安铭臣清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便移开了视线,一句话都没说。
黎念是知道他这个表情的潜在意思的。他是不屑和他争执,再往下挖,则有两层意思。一种是,这个人根本不够格和他对峙。另一种是,她黎念根本不够格让他出手和别人对峙。正如他以前说的那样,她在他心里还没有重要到让他思念的地步。
安铭臣没给她时间再往下细想,很利索地冲她伸出手,袖口洁白如雪,一双手意外的坚定有力,然后就很利索地直直拖着她往舞池里走。
黎念不想留到原地同那个陌生的二世祖继续纠缠,又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安铭臣闹翻,只好默许了这个动作。相对于他的肆意妄为和随意懒散,她总是会有很多的估计。她得估计自己敏感的艺人身份,她要顾及他人的面子,她要顾及这样的公共场合,她还要顾及该死的淑nv的礼仪,她就算恨死了安铭臣她也得打落了牙齿然后在肚子里咬牙切齿。
而更可恨的是,安铭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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