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华看着郑宇成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作罢。
“这事情,我向上面请示一下,如果上面同意,我会想办法找人帮你们牵线搭桥,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谈。”最终,龙耀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
郑宇成知道,龙耀华已经做出了很大让步,倒也不强求。
告辞离开,他再去找了李明山。
几乎是跟龙耀华对话的翻板,李明山同样也只表示向上级请示。
跟美国方面的合作,这必须得上级部门审核批准,还得美国方面同意才行。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404并没有因为等待着发动机项目使得研发工作停滞下来,反而变得更加忙碌。
有王浩在前面挡着,谢凯倒也乐得清闲起来,现在郑宇成等人很多事情都不让他参加,这样一来,谢凯终于可以天天在教室里面认真学习,没事儿就给白菜补补课,趁着白菜不注意的时候摸摸她的小手啥的。
龙耀华下达的禁足令,好像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谢凯认真学习了一段时间,居然一不留神,考了全年级第一,这就搞得有些尴尬,尤其是李丽,对于谢凯的作弊行为愤怒异常,她比谁都清楚谢凯一学期究竟上了多少天课。
于是乎,在各科老师的亲自出题,所有老师监督下,谢凯几乎以满分的成绩,让老师们闭嘴。
暑假天无聊,不能去外面,其他同学再次参加军训,见莫齐晒黑了,谢凯找到何超跟杨斌两人一阵糊弄,让莫齐成了他的助手,如果不是有守备团的人盯着,谢凯指不定对莫齐干出什么事儿来。
曾经被教官重点关照的王浩,则一直没有出现。
无论是游戏机订单,还是服装厂的事儿,谢凯都没去干涉。
好像一切都跟他没有了关系。
这是他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暑假。
9月3号,刚开学的第三天,郑宇成秘书找到了谢凯,让他去郑宇成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不只有郑宇成几人,就连另外几名负责基地一些不重要事务,谢凯很少有机会打交道的管理人员也在,他来的时候,那几人刚离开,包括王浩在内。
王浩离开的时候,对谢凯做了个鬼脸,谢凯懒得理他。
办公室里面就剩下郑宇成几人后,气氛有些压抑。
“我说郑主任,我这可是已经进入了高三,决定我未来一辈子命运的高考,只有十个月的时间了!”谢凯不解郑宇成找自己干什么。
“美国人拒绝向我们提供发动机。”汪贵林开口说道。
“一开始不就知道结果?”谢凯说道,“我们这种战机,可是抢他们的市场。换成我们处在美国人的立场上,会卖给竞争对手?”
早就想到了这结果。
“你小子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可知道接触过程?美国人是如何说我们的?”郑宇成的脸有些扭曲。
“……”感情这老家伙受了美国人的气呢。
“美国人很狂妄,而且一点情面都没有给我们留。就连上面都被气得不轻……”汪贵林开始给谢凯讲述郑宇成跟美国人接触的过程。
两个多月前,郑宇成找到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答复向上级首长申请。
后来上级在讨论后,碍于404基地有着项目自主权,在国内无法提供动力系统,其它方面都可能获得突破的情况下,加上这个项目可以作为611所承担的国内新一代战机十号工程的技术论证,自然是支持的。
毕竟涉及到美国公司,而且还是军事技术领域。
404的存在,并不适合公开出去。
郑宇成则是冒充蓉飞的人跟美国方面接触。
原本他以为,只是跟他们谋求发动机的普惠或通用动力公司的人接触,谁能想到,居然是由格鲁曼公司的人。
郑宇成不由疑惑。
军方牵线的人员解释,格鲁曼公司是中方跟美国“和平典范计划”外方总承包商。
这倒也合情合理。
经过介绍之后,牵线人员就退出,由郑宇成所代表的“132”厂就跟格鲁曼的人进行了接触。
一开始,郑宇成就明白表示,他们准备设计一款新的战机,希望能从美国获得推重比在6.5,甚至7以上的航空发动机。格鲁曼的人没有拒绝,而是不断打听中方新战机项目的情况。
“埃尔文斯先生,我们引进航空发动机,这跟项目的具体情况没有关系吧?”郑宇成对于美国人不断打听项目情况非常不满。
更不满的是,对方根本就不提发动机出口是否有可能。
如果是通用动力公司的人,或者普惠公司的人,他自然乐意继续浪费时间周旋。
可对方是格鲁曼!
“怎么没有关系呢?不了解项目具体情况,无法选择最适合贵方项目的发动机。”埃尔文斯对于郑宇成的不满,丝毫都不介意,“甚至,我们可以帮助贵方让战机的性能更优秀,在战机设计方面,我们拥有全世界最顶级的设计经验……”
“贵方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只是一款不太先进,用于防御的轻型战斗机……”郑宇成冷着脸说道。
“傻子才相信你们的鬼话!不太先进,轻型战斗机需要那么大推重比的发动机?”埃尔文斯心里不屑,中国人撒谎都不会,脸上却装出毫不介意,完全就是一副热心肠的模样,“有更先进的,为什么要用落后的呢?我们可是来帮助中国发展科技,提高你们国防力量的。”
看着对方的嘴脸,郑宇成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比自己还不要脸。
这种话怎么就好意思说出口呢。
“非常感谢贵方对我们国防事业的贡献。当然,如果贵方能提供我们需要的发动机,这就更感激了,”郑宇成不想继续下去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们战机的详细情况,我们无法做出答复。”埃尔文斯平静地说道,“战机发动机,关系很多东西,特别是美国国家利益……”
“我们只是用于开发一款用于防御的轻型战机。”郑宇成心中的气啊,快要忍不住了。
对方这话表示,根本就没有想出售发动机。
“埃尔文斯先生,如果你无法做主,我们希望贵方能做主的人跟我们谈。”郑宇成不想跟对方继续浪费时间。
一直以来,跟他们谈的,都是他们占据主动,人家求他们。
现在居然让他看美国人脸色。
要是能得到想要的,看点脸色也行。
甚至,他能肯定,对方不会提供他们想要的发动机,这只是为了获得他们项目的详细情况。
“我就是能做主的!”埃尔文斯开始撕破了脸皮,“好心帮助你们,却如此回应,中国不是礼仪之邦吗?难道这就是礼仪?”
对于美国人居然指责整个国家的颜面,郑宇成怒不可恕,“中国确实是礼仪之邦。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过一首歌,里面有句歌词,朋友来了,我们有美酒;豺狼来了,我们有猎枪。”
郑宇成本来就不是个怕事儿的。
几天接触下来,郑宇成早就不爽对方了,既然得不到发动机,对方还想探听超七工程的项目详情,现在更是误入国家。
如何能不怒?
埃尔文斯的脸也变得阴沉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撕破脸皮。
甚至,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你必须马上道歉,否者,不仅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就连之前已经展开的合作项目,都会受到影响!”埃尔文斯的话很慢。“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该道歉的是你!任何对于我们国家尊严的挑衅,我都不会忍。想当年,老子在朝鲜战场上,干掉的,美国人也不少!”郑宇成完全就不管这样的话挑衅得多严重。
埃尔文斯被这话气得差点吐血。
在中国,到任何地方,都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生怕得罪了他。
这就让埃尔文斯的尾巴翘起来。
跟郑宇成接触,却没有这样的事情,现在更是当面威胁他。
不是挑衅是什么?
“你们永远别想从美国获得发动机,甚至从欧洲获得发动机都别想!”埃尔文斯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你将会为你的言论,付出严重的代价!”
说完,根本就不理会郑宇成,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郑主任,这……”一时间,霍海源不知道说郑宇成什么好了。“他们肯定会向上级反应的。”
“你害怕影响你的个人前途?放心,这事情我干的,任何责任我一个人承担。”郑宇成不屑地看着霍海源。
“不,郑主任,相比项目前途,个人前途算什么?无法从美国人手中获得发动机,我们的项目……”霍海源担心的是这事儿。
如同埃尔文斯所说,发动机搞不定,超七工程就没法完全启动。
巴基斯坦人不会投钱。
“即使咱们好生伺候着,就能得到了?美国鬼子没安好心,从一开始就在不断打听我们项目的情况,想要了解详细的技术性能……”郑宇成摇头。“从他们手中无法得到,还耗下去干什么?”
霍海源知道郑宇成说的事实,从一开始,他就参与到了里面。
“可发动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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