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床上洒满了现金,最后经清点共有五十万,据现场与薛鹏的同宿的失足女供述,昨晚他们一起从夜店出门的时候,她看到有人把一个黑色的背包塞给了薛鹏,薛鹏笑着接过后背在了背上,在现场也发现了一只黑色的背包,据失足女确认,正是昨晚她看到的那只。
薛光祖看到这里心里那个气啊!只觉头上青筋突突的跳着,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心中对这不争气的儿子大骂不已,若是他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恨不得当场就把他打死。自己明明已经在郭阳那儿给他找好了后路,至少往后能让他不缺钱花,可这个不长出息的儿子竟然在外面还向外人伸手!还收了人50万!
检察机关结合收到的匿名检举信,另根据与周鹏一起的失足女的口供,怀疑这五十万正是薛光祖放纵自己儿子薛鹏,帮其收受贿赂的证据。
薛耀祖坐在检察院的审讯室里,看完了检察机关给他的材料,开始心中的怒火蒙蔽了他的眼睛,让他的思维稍显混乱,但随着他往后看,脑子里渐渐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不对啊,若是说薛鹏背着自己收人钱财,这个还算有可能,但是如果说他嫖娼这就有点不合常理了。话说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薛鹏在对于女人这方面,也许会在外面放浪形骸,但他知道儿子有个原则,就是他从不与有金钱往来的女人发生关系,因为他一直觉得一个女人如果可以用钱买到,那便一定肮脏无比,所以他是不会去碰的。
想到这儿薛耀祖静下心来沉思良久,发现这其中的疑点越来越多,渐渐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由于检察机关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对薛耀祖进行了例行的询问便放他离开了,但在调查结论得出之前,薛耀祖暂停一切职务,随时等候传讯。
从检察机关出来之后,薛光祖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扣押薛鹏的看守所,把儿子保了出来。
在看守所的门口,薛光祖焦急的等待着,一根接一个的抽着烟,不知不觉脚下已经铺了一地的烟头。大门开了薛鹏从里面走了出来,此时的薛鹏哪还有过去的傲然,薛光祖走到他面前猛的扬起了手,但看到此刻儿子狼狈不堪的样子,始终没有狠下心来,又把手慢慢的放下了,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回家给我解释清楚!”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回到家,听薛鹏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完,薛耀祖越来越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搞鬼,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回家跟老爷子商量一下,所以便发生了前面那一幕。
薛鹏已经把事情经过又一次完完整整的跟自己的爷爷说了一遍,薛老脸色阴沉的注视着下面跪着的孙子,薛鹏说完后静静地等着爷爷的发落。但薛老此时并没有考虑如何惩罚自己孙子的事儿,他已经确定了此事背后必有蹊跷,一切太巧合了,巧合的似乎有些太想当然。
就在薛老沉思的间隙,院子里的门被敲响了,薛老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大儿子,薛光祖会意转身去院子里开门。
薛春兰在门外等待着,神色微微有些焦急,这几天折腾下来耳鬓竟也多了几缕白发,人看起来也多了几分憔悴。院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看到开门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哥薛春兰不禁有些诧异的问道: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薛耀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还有些愤慨的说道:
“莫名其妙的就给停职了,唉,算了进来再说吧。”薛光祖似乎不想把这件事在家门口多加叙述,说完之后摇了摇头,转身又回到了屋里。
听到自己兄长的话,薛春兰的心里一沉,坏了,看来郑仁杰已经对他们薛家下手了,想到这儿急忙跟在薛光祖的后面也进了屋。
来到厅里薛春兰诧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侄子,抬头看了眼薛老,薛老见女儿突然登门心中同样也有些诧异,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好的预感,便没在意女儿对与薛鹏的事询问的眼光,直接问道:“小兰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听到父亲的询问,薛春兰把这些天发生自周定南身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薛老。薛老越听脸色便越沉,最后阴沉的似乎能滴下水来,他终于明白了,看来自己大儿子的事儿就是这个郑仁杰给自己提的醒了,怪不得整件事巧合的有些草率,看来对方并不是真的想对薛光祖怎么样,这仅仅是个提醒或者说是警告。
之后薛老把薛光祖父子的遭遇告诉了薛春兰,薛春兰听完父亲的讲述,不禁陷入了沉默,这个郑仁杰到底是什么人,竟有这样的能量。与此同时薛老也在静静的分析着郑仁杰的背景,到底他是何许人也。
这个郑仁杰到底是什么人呢,姓郑......薛老在心里不停的思量着,推翻了一个接一个的可能,突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一阵收缩,就连呼吸也跟着有些急促了起来,薛春兰心细,发现了此刻薛老的异状,急忙担心的问道:“爸!你怎么了!”
薛老就像被自己女儿的声音惊吓到了一般,竟面色涨红的剧烈咳嗽起来,薛春兰与薛光祖急忙上前,轻轻拍打着薛老的背,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薛老气捋顺了过了,薛老深深的喘了两口气,看了一眼正焦急看着自己的儿女,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然后展开双臂,把正围着他的二人轻推到两侧,起身站了起来。
薛老像是坐的有些太久了,突然站起来有些身形不稳,薛鹏急忙上前扶住了自己的爷爷,同样薛老看了自己孙子一眼,也微微摇了摇头把他推到了一边,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父亲的表现让身后的兄妹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也来到了院子里,此时薛老正对着院子里自己亲手种植的草木发呆,听到儿女的脚步声来到他身后,便转过身来看着满脸焦虑的儿女,注视许久,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兰,你刚刚说那个郑仁杰想娶小冰对吧?”听到父亲开口,薛春兰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回答道:“对!那小子简直无耻至极!竟妄想指小冰嫁给他“!
听到女儿的回答,薛老微微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沉默让小院里静的让人窒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薛春兰与薛光祖处在即将崩溃边缘的时候,薛老再次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睁开眼睛看着薛春兰。
薛春兰此刻突然觉得父亲瞬间苍老了许多,身形竟然有些佝偻了。父亲的眼神里夹杂着的哀伤、不甘与无奈,让薛春兰有些心惊肉跳,她还没见父亲有过这个样子。只见薛老微微张开了嘴,声音有几分干涩与沙哑的说道:“春兰,我看不如让小冰和郭阳把婚约解除了吧。”
薛老的话让薛春兰有些不敢相信,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不出话来,在她的意识里父亲一向是个冷静果断决不妥协人的,但现在竟然......
薛老被自己女儿盯得有些羞愧,但如果料自己想没错的话,郑仁杰的背景有些太深厚了,那是连自己都无法触及的存在,如果稍有不慎触及到他们利益,引起的反弹别说是周定南和现在已经被停职的薛耀祖,就连自己都可能晚节不保,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到时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里薛老定了定心神再次看向薛春兰,带着几分商量的口气说道:“春兰,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清楚,爸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就暂时哪怕只是暂时,让郭阳和小冰解除婚约呢?”
薛春兰还从来没听过父亲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她,想到周冰玉郭阳的过往,薛春兰苦笑着摇了摇头,但随后语气坚决的说道:“爸,这不可能的,如果让郭阳和小兵解除婚约,他们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听到薛春兰的话,薛老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愤怒地说道:“春兰,难道他们就不能体谅体谅这个家,真的要一意孤行的走下去吗!”
薛春兰虽然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话说得这么严重,但她仍然坚定地点了点头,针锋相对的说道:“爸,可能别的我不太清楚,但现在的小冰就像当初的我,如果让他们解除婚约,我可能就会永远失去这个女儿了。当初您看错了定南,所以我现在更相信郭阳,一定能挺过眼前这一关。”
说到这里薛春兰略微沉吟,见自己的父亲正一脸愤怒的注视着自己,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爸,对不起,您这个要求恐怕我不能答应,我已经错过一次伤害了郭阳,我不想再错一次,把两人都伤害了,不管怎么样,我只想我的女儿能开心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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