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梗着鹅脖子,翅膀指着王婷鼻尖骂,情绪真是非常非常的激动,口水喷了王婷一脸,王婷的脸还不能移开,一动,大白鹅头就啄她,大有王婷敢心慈手软放过红花那个祸害,它就先抽死她,省得它被她气死。
王婷被骂了还是笑眯眯的,轻抚着大白的后背,手从它的脖子往下给它顺毛。
“行,我听你的,咱们只是讨个公道,求个真相。”王婷根本就没想过放过红花,那祸害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永远不知道: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说话间就听到楼下响起脚步声,很快就看到梁元光他们上来了。走前面的是她大舅梁元光,梁美娥在中间,堂大舅梁长青在后头。
“大舅,”王婷看到他上来,立马换了病歪歪的模样,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站起来,轻轻地唤了声。
梁元光一上来,冷不丁就看到走廊下有个黑影,脸上白渗渗的,像女鬼一样,吓了一跳,等看清楚那个黑影是他外甥女王婷,心里沉甸甸的。
“婷婷,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当心受凉,进屋去!”
王婷出事的这几天,他不在家,去隔壁村帮人做房子,今晚才回来。回来的路上碰到美娥她娘,细细跟他说了这事,还想着吃了饭就去看她,然后大哥来喊他,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王婷。
梁长青看到王婷,什么表情都没有,木木地站在后面,等着他们舅甥两人说话。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一会就进去。”王婷一板一眼的回答,见大舅皱了眉,又补了一句,“大黑叔说的,闷的话可以到外面透透气,可以吹几分钟,不能吹多了。”
梁元光这才松了眉头,伸手探了下王婷的额头,见她温度不低,没有受凉,才说,“吹一会就进屋,夜色山风凉,吹多了容易受凉。”
“好!”王婷乖巧应下。
梁美娥一看到王婷在大阿公家,心里已经有不妙的感觉,又听到她爹,细声细气地跟王婷说话,心里很不爽滋味。
她长这么大,她爹从没有那样对她说过话,不是板着脸,就是半天憋不出几个字来,要不就是面无表情,看着吓人。
嘱咐了王婷,梁元吉回头交代女儿,“你陪着婷婷,一会一起进屋。”
“哦!”梁美娥低落的应了一声。
梁元吉梁长青两人才进屋。
“你在这里做什么?”梁美娥往屋里看了眼,可惜王婷挡在她前面,看不到屋里的情况。
“当然是找大阿哒主持公道啊!”王婷晃了晃身子,一副弱柳扶风,好似风一吹就跑。
“那你找大阿公去,关我什么事。”梁美娥脸一白,心虚地转开视线,东看西看就是不看王婷。
王婷往梁美娥跟前走了两步,头慢慢伸过去,贴着她耳畔说,“我掉下沟的时候,看到你藏在树后面,叫你过来就是给我做证的。”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要进屋了。”绕过王婷就要进去,她巴不得王婷不好过,怎么可能去给她作证。
王婷抓住她的手臂,怎么可能让她进屋,她出来就是特意等着她的,话还没说完呢。
梁美娥没将王婷放在眼里,一个病得快不行的人,能有什么力气,用力挣了下,以为要挣脱的,结果没挣开,惊讶地看了眼王婷,她一个病人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有个秘密我想告诉你,前几天,在学校后面的小林子溪边,我捡到一封信,信封上没写名字,还以为是谁掉的,就打开来看。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封表白的信,是写给我们班学习委员的……”
梁美娥一开始不以为然,就算王婷说出花来,她也不会帮她做证的。可她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小脸煞白煞白的,嘴直哆嗦,整个人都在颤抖,看着王婷的目光又惊又怕。
“不可能。”梁美娥死死咬着嘴唇不相信她的话。
她特地留意过,平日里没有人去那条小溪边,她才特意挑没人的时候约的学习委员去哪里,女孩子先向男同学表白,太过羞涩了,信给了他之后,不敢面对他就跑了。之后她又去了两次溪边,没有碰到外人,所以那几天去过小林子的只有她跟学习委员。
王婷笑得甜美,有了那封信,她就等于抓住了梁美娥的肋骨。
“那封信我还留着,信的内容我也记得一清二楚。开头是这样的:送给我最亲爱的杨同学,你就像那……”
“不要说了……”梁美娥恼羞成怒,哀求地看着王婷。
“你说,大舅要是看都那封信,会怎么样?”王婷瞟了眼梁美娥的腿,意义不明而喻。
这是时期的村民还是蛮淳朴的,但思想同样还是很顽固传统的,对女孩子尤其严厉。姑娘家家的名声看得很重,要是哪个姑娘稍微跟男同志走得近点,就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去,在他人眼里,就是这个姑娘作风不检点,以后婆家不找这样的姑娘,除非是骡夫或者是老光棍。
很多夫妻结婚之前从没见过,结婚之后,夫妻两人都不敢走得太近,就是怕被人说闲话,何况梁美娥还是姑娘,主动向男人表白,这种事在农村看来就是伤风败俗,不要脸的**人。
梁美娥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会害怕,她爹要是知道了她给男同学写表白信,肯定会打断她的腿。余光看到王婷身后的楼梯,恶向胆边生,突然猛力推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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