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清醒了。
他提醒自己。
深叹了一息,月公子眼里的短暂的迷蒙消散无踪,恢复了以往的清明。
他伸手扣住凤歌的肩头,低声道:“歌儿,是我。我不是夜沧澜,我是龙泽。”
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
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伏在男人怀里的凤歌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蓄着朦胧的薄雾,“龙泽是谁?”眼前男人的脸突然变化了,不是夜沧澜。
她猛的后退,后背撞在书桌上,被凤凰炎火灼伤的后背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月公子面色微变,急忙上前欲扶住她:“你怎么了?”
凤歌的神志在这疼痛中渐渐恢复,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男人的模样。
“我,我没事!”她甩了甩头,掩去眸间的痛色,干笑道:“刚刚是我恍惚了,把你认错,莫怪!”
月公子看了眼桌上的茶盏,眉目间浮起愧色,却没多说什么,只皱着眉问:“你受伤了?”
凤歌下意识反手摸了摸后背,苦笑:“没事,我没事。”
“我看看。”月公子不信她的话,刚刚明明痛的抽冷气。
只是后背撞了下桌沿,不可能疼成这样。
他一把扣住凤歌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自己则绕到她身后,见那浅青色的披风黏在了她的后背,伸手便去揭。
那手刚刚轻扯了一下,凤歌便抽了一口冷气,整个身体都猛颤了一下。
她很疼,却咬牙忍着。
月公子立马放开披风,从中间的缝隙往里看。
这一看,面色立时大变。
“你烧伤了?”这种伤口他很熟悉,只有凤凰炎火才能造成这种惨状。
她整个后背都被烧伤,许多地方还在溢着黄色的浊水,已经有味道开始发散。
“阿凰她竟然——”
凤歌忙道:“不怪她。她当时没认出我,是误伤。”
月公子抿着唇没作声,拉着她直接去了书房右则的静室。
静室里摆着一张长方榻,榻上垫着柔软的绒毯,一方素雅的锦枕,枕畔随意摆着一本书和一卷画。
“快趴下,我给你上药。”他这里有阿凰亲自配制的沁雪膏,专治炎火毒伤。
上回阿凰与他置气,不小心伤了一个宫中妖侍,他大发雷霆,阿凰这才亲自配制了沁雪膏。
那妖侍用了七日药便痊愈,且未留疤痕。
幸好还剩下半罐,可暂时先用着,回头再让阿凰配些。
月公子的动作很麻利,不由分说将凤歌按在了方榻上,小心的撕去黏在她后背的披风。
刚刚只是在缝隙里看了一眼,已经觉得触目惊心,此时再看,月公子心疼的都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你早该说的。”他抿着唇,有些埋怨。
若她面对的是夜沧澜,她还会像这样假装没事,闭口不言吗?
又想到先前她将自己错认成夜沧澜,扑入自己怀里时的情状,心里更酸了。
“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她勉强的笑着,额间有冷汗沁出,疼的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月公子取来沁雪膏,一点点涂抹在她后背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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