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云长君再打出一道拘魂符,将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女鬼拘入符中。
若非留她有用,他现在就会打出灭魂符,让她永不超生。
走出宅院,他像失魂的人,看不清路在何方,亦不知此时要去往何处。
凤歌的死,凤离的伤,一切,都因他而起。
她不愿见他,是他活该。
幸好,幸好凤离没事。否则,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主人,这小子知道你在这里斗法,急得跟疯了一样,你为何不肯见他?”阿莫虽然是妖魂,也和人类一样有好奇之心。
就像此时,主人明明走了,却又折回来,藏在这暗处,悄悄看着那法师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歌摇头,长叹一息,“走吧,去洛府。”说完,最后看了云长君的背影一眼,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她没有恨过大师兄,就算怨过,那也不是恨。
大师兄,依然是大师兄。
只是如今,已非从前。
两个人,两条线,从原本的一条路,走成了两条路。
渐渐走成了平行线。
洛府
洛星寒担心了一晚上,见她安然回来,总算是放下心来。
“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可要去找你。”洛星寒道。
凤歌拢了拢微乱的鬓发,用笑意掩盖面上的疲惫:“我没事,都解决了。”说着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凤离道:“我弟弟就暂时托付给你。”
“你要去哪?”洛星寒皱眉。
凤歌扭头看向外头的天色,淡声道:“今日是斗法大会,我得去参加斗法大会。”唯有拿到进入帝墟的名额,她才有机会找到圣元果。
“你现在这样行吗?”洛星寒皱眉,除了上次在白牙县斗邪道那次,他还从没见过她这样狼狈过。
凤歌勾唇,干白的唇裂开一条细缝,一丝鲜血溢出唇角。
“我没事。”她取了帕子,将唇角的血迹擦干。“怎么?对我没有信心?”
再苦的日子她也熬过,这,并不算什么。
阿莫看着眼前的少女,小小年纪,却仿佛历尽了沧桑,连他看了都觉得有些心疼。
要是他有个女儿,一定会百般呵护,绝不让其受这样的恶鬼。
呸——都这样了,连个妖身都没有,上哪有女儿去。
凤歌走到弟弟的床前坐下,握住他的手,瞧见弟弟脸颊上新添的伤口,心隐隐作痛,眼泪不争气的涌出,一滴滴落在弟弟的手背。
唯有面对至亲之人,她才会释放出她软弱的一面。
她的弟弟,才十岁啊!
本该玩乐嬉戏的年纪,却像现在这样生气全无的躺着。
“阿离,等着姐姐!”
她起身,擦去脸上的湿润,毅然转身走出屋子,往乾坤茶楼的方向奔去。
今日的乾坤茶楼比往日热闹的多,不仅有各地前来与会的民间法师,还有许多前来凑热闹的百姓。
新搭的台子上铺着大红地毯,台子一角置着一架铜鼓,旁边立着个专门敲鼓的中年汉子。
台子用方桌拦起,不许百姓入内,只开一个入口,由乾坤茶楼的两个管事骗明身份后许参赛者入内。百姓们只能挤在外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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