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触碰,仿佛一剂神药,药到病除。
那紧紧皱着的眉头,终于缓缓展开,面上的痛苦之色也渐渐化散消失。
脸依然苍白,睡颜却安和了许多。
凤歌抬头看向上官朔,问:“距离上次发病不过一月余日,怎么这么快又发病了?”
上官朔摇头,叹了一息道:“殿下最开始发病时,一年不过两三次,近些年来,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连殿下也弄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歌沉着脸,默不作声。
上官朔又道:“幸好现在有风小姐你在,不然殿下将要受这种噬心之痛足足十二个时辰。”上官朔笑了笑。
凤歌摇头:“这不是长久之计,我总会有不在的时候,到时要怎么办?还须得找到根治此病的法门才是。”
上官朔点头:“风小姐说的是。”目光微转,他抬起低垂的眼眸,忐忑的眸光落在凤歌的身上,缓声道:“君上去寻过太上星君,太上星君说过,要治好殿下的病,需得与一位四柱纯阴的阴间女子成亲,方可消厄。后君上又耗费大力气为殿下测命,测得他与京都风姓阴女为有缘人。”
凤歌恍然,原来如此。
“你们家君上可真是——”她一脸无奈,想说阴君糊涂,可又想到他为了夜沧澜四处奔波甚至不惜耗费寿元的做法,这糊涂二字,便又说不出口。
阴司大阴殿。
黑玉幻镜被阴君用法力放大数倍,悬停于身前不远处。
一双精明的俊目正盯着幻镜之中。
听见那丫头说到这句话时,他有些紧张。
这丫头,会骂她什么呢?
糊涂鬼?
这时上官朔问:“君上如何?”上官朔也想知道,在风小姐心中,君上究竟如何。
凤歌叹了一息,道:“直是爱子心切啊!”
这一神转折,莫说上官朔懵了,便是黑玉幻镜这一头的阴君也是一脸懵。
“啊?”上官朔愣愣道。
“他是阴司之主,统领整个阴司冥府,事务繁重,身份尊贵。有子数众,却依然肯为夜沧澜如此奔波,若非爱切,做何解释?只是,他太心切了。为了能让儿子早些病愈,竟也做了糊涂事,姻缘线错,棒打鸳鸯——”她苦笑,摇头叹息。
上官朔震惊,“这些事,你能再说给殿下听吗?这些年,殿下对君上一直误解很深,父子俩的关系很不好,若你能从中劝解一二,若许能让他们父子俩前嫌冰释。”
凤歌摇头:“不是我不愿,而是根本就不需要。”
上官朔不解,疑惑的看着她。
凤歌又道:“夜沧澜不是傻瓜,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谁真心,谁假意。他心里一清二楚。之所以不肯与阴君亲近,甚至是憎恶他,并不是因为他真的不喜欢这个父亲。”
“那,又是为何?”上官朔问。
“由爱故生憎,由爱故生厌。若无爱,何来憎与厌?”她微微一笑,“你家殿下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若是他不在乎的人,可会耗费精力去与其生气或无端厌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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