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现在无心这些,她只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以目前所知来看,自己的身世绝不简单。
可究竟如何,她一无所知。
她冲上前拉住宿宁,纤细的手掌紧紧扣着宿宁的小臂:“告诉我。”
宿宁身形一震,侧目望着眼前这张脸,心中万千情绪翻涌不息。
“什,什么?”宿宁脸色变得极不自然,一双原本冷酷至极的眼睛此时泛满慌乱之色。
这张脸,和他所熟悉的那张脸,很像,太像了。
以至于他甚至不敢直视这张脸。
“我的身世,你知道的,不是吗?”凤歌问。
宿宁干笑:“谁告诉我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很低弱,完全没有了先前面对宁绮罗时的强势。
“你撒谎。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因为我长得像你的某位故人吗?”凤歌问。
宿宁的面色涨成猪肝色,忙佛开凤歌的手,退了两步离她远远的,“瞎,瞎胡说什么?没,没有的事。”
凤歌凝着宿宁,怎么看,这张脸也和她与凤离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可他的反应,实在让人无法不去怀疑。
“难不成你是我爹?”她问。
宿宁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你你,你可千万别胡说,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绝对没有的事,绝对。”
他这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说谎。
“那我爹娘究竟是谁?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说?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凤歌往前走了两步,逼视着宿宁。
宿宁又退了两步,后背靠在了水榭折廊的方柱上,退无可退。
“我既不能说,也不敢说。姑娘,你饶了我吧!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抱歉。”说着他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后又停下,叹了一气后转过身来,朝凤歌道:“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一定要活着。”顿了顿,他又道:“不仅要活着,还要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唯有这样,你才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你才能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宿宁话刚说完,胸口便一痛,苦笑道:“果然天机不可泄露,我这几百年的修行,又白费了。”
凤歌骇然,惊讶的看着宿宁。
宿宁没再说什么,朝凤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来时那么风逸潇洒又强势霸气。
走时却带有一股萧瑟颓靡之气。
宿宁心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往后的路,需你自己去走。
“为什么会这样?”凤歌垂眸,心乱如麻。
夜沧澜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人活百世,在天界上仙上神们的眼里,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们知道太多的因果轮回,若都拿来与下界说一番,那这人间,又会变成如何?”
“可是我——”夜沧澜拿指封住她的唇,轻声道:“你的特别,我早就说过。越是特别的命格,却是不能为人所道破。世界万般皆是苦,每一苦,都须自己去经历。那仙上说的很对,有些答案,需要我们自己去找。路,亦需我们自己一步步去走。但无论如何,都要活着,都要变得更强。如此,我们的路,才能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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