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到达的信件 作者:江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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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到达的信件 作者:江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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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到达的信件》作者:江余生
文案
晕车带来的灵感,类似晕吐,可能不太好看。但我真的想思考一些东西的。所以,能写多少封信,取决于未来晕几次车。那就随性地晕车,随性地看,希望慢工能出个天花,能感动你们。汗~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成长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孙思蓓,戎玫 ┃ 配角:游小小,陈年 ┃ 其它:暗恋,治愈
☆、第一封
游小小,我走了。
现在说这句话,你肯定听不到。
我走了,坐的陈年朋友的车。陈年今天当新郎,感动得一直流眼泪。
我晕车,好在你提前备了一盒晕车贴。往耳根处贴了两个圆的,司机是男的,方的没有贴。
车子一行驶,同车的人都开始议论你和陈年。说你们何时相识,如何相爱,今天终于能并肩走进幸福婚姻的殿堂里。
他们说的很有意思,也很浪漫,但他们说的都不对。我知道的,你们两个是在毕业工作后才在一起的,是他先告白,是你先提出结婚。
他们高谈阔论,谈天说地,提到广州和香港。他们说,广州的气候并不像饭局上俩广州人说的那样适宜女生皮肤的保养。那边反而热,也湿,北方姑娘可能不大喜欢。香港也是,怕病菌滋生,室内空调多十几度;到那块儿没人接还不如不去,去了只能买东西,没什么好逛。
不过你是西安人,西安夏天同样热得出名。去年地表温度到了六七十度,你打电话跟我说不能出门了,下了地铁就得中暑。我就说你家那块儿热得人难受,我是真不喜欢那儿。可我没说,那里有你,难受一点似乎也没什么。
不经意间车已上了高速,头晕晕沉沉的,懒得同他们说话。
今天是你婚礼,却是想你想得最多的一日。
大一初始那会,八月底新生入学,九月正式军训、开课。大一宿舍是旧宿舍,房屋外面的墙皮有明显脱落,宿舍里面倒还好,但到了冬天特别冷,我们寝又在顶层,你说在咱们屋内得穿羽绒服,不然冬天准得感冒。
然印象最深刻还是新生入学。当时我爸送我到宿舍,进门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你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屈膝系着鞋带,上身穿的是一件丁香紫的带领短袖,腿上穿着七分水洗宽松牛仔。你那时还留个蘑菇头,齐刘海,发黑亮整齐而柔软,个子不高,皮肤雪白,从里到外透着严丝合缝的干净。后来大家知道了你是处女座,有洁癖、强迫症,很事儿。可我不觉得。
我进门之后,呆呆地看了你一眼。我从抬头是山转身还是山的小地方来,没见过啥世面,也没见过五官像你这样标致的,偏偏清新得要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遍。不过一旦你开口笑,牙齿必定不好看,像兔子。
你又不是只兔子,我觉得你更像一只刺猬。在我们还不相熟的时候,大家都说你高冷,当然现在也是。但亏得你带刺,否则那样多的追求者又要如何打发呢?
大一头一学期国庆,你去了趟北京,说是去逛,其实是去看男友。那时我就想,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偏生对感情这么认真,就不怕受伤么?之后寒假不到,你就和第一个男友分了手,是他先提,原因也不必说。我那时气得跳脚,你又把一切都闷在心里,苦得说不出口。
出于关切,我一直跟在你身后,陪你逛街,看你挑衣服。你挑了很多红色,红的外套,红的打底,红的暖鞋,说是喜庆。你还让我帮你选围巾,我硬着头皮选了条彩虹灰,没你的红毛衣喜庆,但还算配得上。回学校的路上,你没再说一句话,耳机扣在耳朵里,反复循环听着《一~丝不~挂》。我担心你,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你的眼眶早已通红。从相识到现在,我再没见你哭过,你是真的太要强了。
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刚上大一时,我拿着个步步高直板机,有点像过了时的大哥大,注册起扣扣来不便捷,2g流量又慢。同宿舍的你们都在交换扣扣号,我没有扣扣号,显得格格不入。当时你二话不说帮了我,用的是你的诺基亚,无盖、高级灰,套了个酒红色的外壳,那一年咱们年级共有两人用那款,你们都是智能。就这样,我有了十七年以来第一个扣扣号,开心到几乎失眠。扣扣密码也从来没换过,还是你生日加姓名全拼,好记。不过你还记得当时给这个号输入的初始昵称吗?你当时就坐在床头,我是你邻铺,你用指头背磕了磕高低床的铁杆,轻轻微笑着说:
孙思蓓,给起名叫“贝贝”了,宝贝的贝,你喜欢吗?
喜欢。
我喜欢你。
那是后来,我爱你。现在也是,从来没变过。
可我怎么能当着你的面说出口呢?就连在心里,我都不敢确认这是真的。我怕有人或是神质问我,问我是不是弯的,是不是有病。
我不敢说,从大一第二学期开始,就一直憋着这句话了。
我比你黑,不如你好看,家境不好,又是女的,怎么可以对你说这句话呢?你说我比你高,穿衣服好看,唱歌好听,还会画画,但有什么用呢?
正当我这么想着,车上突然讨论起了同性平权问题。副驾上那位滔滔不绝的男士说,他不歧视同性恋,但认同“同性恋是人类的癌症”这样的观点,基因会决定一个人的性向,但这很可能就是人类的自我毁灭。或许他说的没错,男女结合才是宇宙法则,其他特例就像人体癌细胞一样。我想了想,想我爱你这件事正像我的癌症,我很痛苦,可又不能不继续爱你。
回西安的路上一路都在晕车,到了铜川才好点。我们在服务站休憩了十分钟左右,司机下车用餐,我在外头透气。道路左右都是些小山包,山上是不高的乔木和灌木,像是人工林或次生林,用一个手臂就可以抱住。
突然想到,我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过任何一次真正的拥抱。至于牵手,大概是有过的,但也不怎么记得了。其实,倘若你现在过来抱我或是来拉我的手,我还是会惊慌失措地后退,离你远远的。
我不敢碰你。
出嫁前的夜里,也就是昨天晚上,你叫我到新娘套房里陪你聊天。我们趟在同一张大床上,你诉说了很多正在烦恼的事。你说陈年四姨夫是总管,管理不到位,婚礼事项安排得很是凌乱。我则安慰说,万事都有头一回,你比陈年稳妥、办事效率高,你和他好好商量,让他别急着性子,明天你们一定没问题。
我还问你,你紧张吗?你笑了笑,没有回答。我也立即笑了笑,之后看着卫灯在镜子里反射过来的光,一句话也没再说。我们没有关灯,就那样躺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五点化妆开始。
你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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