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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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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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却也觉得十分有趣。在张府,她可见不到这样的阵仗。
无涯的坐席在下首右列最末端,也是新加的。作为新加入的家庭成员,无涯自然排行最末,她对自己陪坐末席不但不感屈辱,反倒觉得惶恐,长这么大她从未上过席,也从未与主人们共食过,每每都是在下人的伙房里用食,对于她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抬举。曲江张家诗礼传家,虽对待下仆温和亲切,但也是绝对做不到让下人上席的,这是乱了尊卑。
她惶恐地坐于席后,双手纠缠着自己的衣摆,忽的瞧见餐厅屏风后绕出来一个高胖的身影,推着一驾古怪的小木车,车上摆放着三方托盘。高胖的身影是个胡人女子,一身胡服,满面笑容,看起来和蔼可亲。她端起其中一方托盘,便放在了无涯面前的案上。只见盘内几个精致的碗碟摆放整齐,米粥、胡饼、香糕、小菜样样可口鲜美,望之便让人食指大动。无涯顿时瞪大双眼,吞了口唾沫。可她却生生止住了自己喷薄而出的食欲,她实在是不敢吃。
另一头,蓝鸲将沈缙推到位置上后,便自己也入了席,高胖的胡人女子分食之后,两人便很自然地吃了起来。无涯看得双目发直,那个名叫蓝鸲的侍女真的在和主人共食啊。无涯又吞了口唾沫,壮起胆子,抓起木箸,吃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沈绥,正从沉睡间缓缓苏醒。唤醒她的是腹内的饥饿感,空空如也的肠胃一阵可怜的收缩,她蹙了蹙眉,便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下一刻,温香软玉盈怀之感便瞬间驱散了她的饥饿感,让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张若菡正枕着她的右臂,静静蜷在她的颈窝间,散着一头青丝铺满红床,右手勾在她的腰间,左手缩在自己的胸前。一双美眸静闭,纤长的双睫随着悠长的呼吸起伏,那呼吸如温香微风,熏着沈绥颈下的皮肤,酥暖。
沈绥垂着眸子一瞬不瞬地瞧着怀中人,瞧了好久,如何也看不厌。她知道张若菡这许多年来睡不好,浅眠乃至失眠是常事,似昨夜这般沉沉熟睡,怕还是头一次。加之昨夜,自己实在情动,也不知要了她多少次,她初初破身,折腾到后半夜才入睡,现在自己实在舍不得唤她起来。
虽然沈绥自己也是初次破身,但她却不可与张若菡比。不仅未曾流血,而且她自幼习武,精力充沛,似昨夜那般,再连着来三夜也累不着她。张若菡身子柔弱,体力又差,要不了自己几回,于是几乎都是沈绥在出力。她破身时又流了血,虽然昨夜缠绵时她忍不住问过张若菡疼不疼,她说不疼,但沈绥总觉得心疼极了。
思及此,见有一缕发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垂了下来,她忍不住抬起左手拂开那缕发,挂在她耳后。顺势一抬眸,不经意瞧见了榻头的漏壶,一皱眉,见时辰已不早了,再不起身怕是要来不及回门了。
她轻轻叹息,用拇指的指腹,温柔地抚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她知道必须得唤醒她,也知道自己忍不住了,便凑上前去,深深含住了她的唇。
于是她听见了一声轻哼,霎时酥进了骨髓。沈绥恨不能现在再将她送上云端一回。奈何由不得她任性,只得强压欲/火,柔声道:
“莲婢,醒醒,起来了。”
她似小猫儿般微微摆首,很是不愿起身,一劲儿地往沈绥怀里钻。沈绥只是笑,拥紧了她,轻抚她的后背,仿佛在安慰她。可抚着抚着,却又心猿意马起来,手指顺着她白玉般的后背缓缓下滑。张若菡经过昨夜一晚缠绵,现如今对沈绥的抚摸敏感至极,顿时浑身战栗,掐住她腰间的肉,制止她继续胡来。
沈绥不得以停手,随即两人相拥而笑。
“好了,不闹了,起来了。”沈绥笑道。
“身上酸,起不来。”张若菡懒懒说道。
“那也得起来啊,今天我还得和你一起回门,看你祖母和叔婶呢。”沈绥柔声道。
“起不来还不都怪你,索求无度。”张若菡薄怒道。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为夫知错了。”沈绥忙认错。
“甚么为夫、夫人的,小赤糸,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个小丫头。”张若菡故意戏谑她。
沈绥果然急了,忙道:“莲婢,你别忘了,当初谁要认我做义兄的?咱们可是结拜过的。”
“哦,这么说,我们俩成婚,岂不是兄妹乱伦之大罪?你说是吗,伯昭义兄?”张若菡食指在沈绥心口戳了戳,笑道。
沈绥呼吸顿然粗重起来,一翻身将张若菡压下,捏住她下巴道:
“若菡阿妹,你可莫再勾我,否则今日咱们可真回不了门了。”
两人四目相对,眸光相接,霎时又移不开眼去。情到深处难自禁,沈绥忍不住再次落吻,张若菡亦温柔相应,正缠绵间,忽闻账外响起蓝鸲的声音:
“咳咳……大郎、三娘,我与二郎就在账外,不知可方便进去。”原来是两刻钟已到,用完早膳的无涯、沈缙和千鹤三人进青庐唤新人来了。
榻上二人登时一惊,此刻她们周身赤条条不着丝缕,这若是让人瞧见,可还如何见人。张若菡羞赧不作声,沈绥强自镇静出声:
“尚未好,稍等片刻。”说完忙爬了起来,她知道只是蓝鸲一人绝然不敢来唤她们起身,心底将沈缙恨得牙痒痒,小丫头,看你阿姊我以后怎么教训你。
一边碎碎念着,二人忙穿衣梳头,倒水洗漱,待好不容易收拾妥当,沈绥便携着张若菡走出寝帐来。一出来,便瞧见沈缙不急不焦,正慢条斯理地坐在外面饮茶呢。她一见沈绥出来,便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
沈绥威胁性地挑了挑眉,姐妹俩便完成了新婚第一夜后的初次对话。她又看了蓝鸲一眼,蓝鸲心里一抖,猛然想起两月前在出游江陵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曾打搅过门主与三娘子亲热,难道此仇门主就此记下了吗?她心下泣血,真想大喊自己冤枉,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张若菡面颊犹有绯红,与沈缙见礼,沈缙很是恭敬地还了礼。之后,无涯上前,见张若菡尚未盘发,只是简单梳了发,便道:
“三娘,我与您盘发。”
“好。”张若菡应道。
“我来帮忙!”沈绥自告奋勇。
张若菡抿唇笑,同意了。无涯哭丧着脸,心忖姑爷和三娘此后难道都会这般秀恩爱吗?这日子没法过了。
沈缙与蓝鸲也不离开,就在一旁候着。沈缙一面瞧着阿姊在无涯的指导下为莲婢姐姐盘发,一面借着蓝鸲的口向沈绥汇报了一件蹊跷事。这事儿是昨日夜里千羽门的弟兄探听到的,沈缙本不想打搅刚刚新婚的阿姊,但此事确实不大对劲,她心里不踏实。
原来,今晨黎明时分,沈缙忽的被一则来自墨鹰堂的急报生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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