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谜 作者:书自清
分卷阅读249
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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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月点头:“我正有此意。只是,看来我要与你们分头行动了。”
沈绥道:“如此才是最好,我不宜与你同行,太过引人瞩目,会引起怀疑。”
“事不宜迟,我这便回去准备,后日我就出发。”李瑾月道。
“先别这么急。”沈绥道,“还记得我与你提过的关于杨小娘子的事吗?”
“嗯?”李瑾月有些懵,她不大记得沈绥与她提过什么关于杨玉环的事了。
沈绥无语地看着李瑾月,这死兔子记性真差:“我让你对她好点,尽量拉拢她,还记得吗?”
“哦。”李瑾月不在意地应了一声。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望了一眼张若菡。张若菡倒是平静地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兴趣。李瑾月莫名有些尴尬,也不知这尴尬从何而来。
“你这趟出去,没有个一年两年的怕是回不来了,你就这样把人家小姑娘丢在洛阳的公主府里,孤孤零零一个人?”沈绥问她。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带她去河朔?我是去练兵的,又不是去旅行的。”李瑾月顶了沈绥一句。
沈绥气道:“你若还当我是你的谋士,就听我的,带上她。让她做你的侍女,亲兵,怎么样都好,总之不能丢下她一人。你的拱月军不都是女子嘛,怎么就不能带上她了?你若将她留在洛阳,我怕会有后患。”
李瑾月蹙着眉看着沈绥,最后也没问原因,只是应了一声。沈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但她既然应下了,就肯定会做到。
“还有,这几日我会留在洛阳观察一下事态的发展,另外我会抽空替你先去接触接触那位御史台的杨文书。这位杨文书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沈绥道。
李瑾月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所谓的“杨文书”是御史台文书库的那个司书杨弼杨四郎,这些日子她都忙晕了头,差点把这个人给忘了。
细节商议定下,李瑾月便告辞离去。沈绥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额角,对忽陀道:
“忽陀,你写几封信,传河朔一带千羽门分部,把最近的事写的越详尽越好,让他们做好先期的调查,以及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此外,传书长安,召回玄微子、丛云、丛雨、杨叶,让李青暂时接管长安总部。”
忽陀面色一变,迅速应道:“喏。”接着即刻退下。
张若菡瞧沈绥面色凝重的模样,不由有些忧心。玄微子等人被召回,千羽门最核心的力量几乎都已然聚齐,这是否标志着,接下来会有一段相当艰难的苦战在等待着他们。
然而沈绥却笑了,拉起张若菡和伊颦的手道:
“走,咱们去看看琴奴。”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章发晚了,国庆节不出意外会有45章更新,不更新的那天我会在微博另行通知。
祝大家双节快乐!
第一百三十六章
沈缙病了, 这一病就病了足足七日才有所好转。赵使君子来看过, 说她受惊过度、又神伤肺腑, 乃至于气虚寒侵, 伤风病倒。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心结不除, 往后神气受损,对脾脏很不好, 长久下去, 会引来更多症病。这与颦娘的诊断也完全相符。
开了调理的药方, 沈绥与张若菡、颦娘每日衣不解带地照料,直到沈缙的气色有所好转, 她们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赵使君子也顺便给沈绥、张若菡都诊了脉, 却并未看出什么不妥。张若菡除却从娘胎就带下来的体虚之症之外,其余一切正常,仍需药膳调理。而沈绥, 身子更是康健非常,乃至于从前她阴阳失衡的症状都消减了, 至于为何嗜睡嗜吃, 赵使君子捏着白须沉吟了半晌, 才道出一个可能的原因。
人体内的阴阳之气,乃循天道自然之法流转。从前沈绥体内的阴阳之气彼此倾轧争夺,本就是不寻常的现象,眼下却似乎寻找到了平衡点,以致相安无事。体内太极流转, 生生不息。气状发生了变化,身体自然会跟随调整,表现在外在,便是饮食与睡眠之上会发生变化,这也属正常。而沈绥身体的变化,似乎本身与红尾蜥之毒并无关系,那毒素确然是影响到了她的灵台清明,但如今也已然全部解除了。沈绥身体的变化,乃是她本身原发的,而非是红尾蜥毒素引起的。如果她未中毒,也一样会这般。
但赵使君子又说,沈绥的脉象中有一隐象,他摸不透。追问他,他却又细说不出了。他只说,还需观察,但并无大碍,不必太过挂心。沈绥不甚在意,张若菡却留了心,之后单独寻颦娘追问隐脉的问题,颦娘说她早已知晓沈绥脉象的不寻常之处,但是这是她家族祖传的脉象,每代人间都会出现一二人如此,并非是什么问题,所以不必担忧。伊颦家世代是尹家的族医,张若菡也就放下心来。但她始终有些在意,此事也就埋在了心底。
沈缙大病初愈,又将养了三日,才算彻底病愈。也就在她病愈这一日,六月初一,一大清早,笼罩洛阳上空数日的阴云,终于降下瓢泼大雨,闷热的空气转瞬被潮湿阴冷取代,天空中电闪雷鸣,一场可怖的暴雨席卷了整个中原地区。
六月初一,朔日大朝会,圣人辍朝了,这一日,一个惊天霹雳伴随着雷暴大雨击中了大唐,上至天潢贵胄,下至黎民百姓,所有人瞬间陷入无穷的悲愤与恐惧之中。
太子于昨夜在东宫悬梁自尽,留下遗书。书中承认自己私下暗结外国势力,妄图谋反,推翻今上,提前登基。但因事情败露,忙乱之下本想外逃,却又被抓回,绝望之下,了此性命以赎罪孽。遗书中还供出同党鄂王、光王,文臣数名,禁军统领数名,其中包括早已下狱的贺兰易雄,含嘉仓禁军大都督等等。将谋反之事事无巨细,毫无破绽地详尽写下。最后写道,主谋之人罪不可恕,但求圣人看在妻儿孤儿寡母毫不知情,放过他们。
自清晨发现太子自尽,圣人便第一时间赶到,之后便独自一人枯坐东宫半日未有任何动静,朝臣齐聚大殿之外,不得到一个准话,谁也不肯走。那日,沈绥仿佛早有预见般,并未上朝,李瑾月则早在五日前就已出发离开洛阳,前往河朔重镇幽州范阳。也就在这一日午后,一个人冒着大雨,打伞至沈府门外敲门,步态从容,哪怕大雨倾盆而下,袍靴尽湿,依旧不损丝毫风度。
忽陀开了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当面——杨弼。
“杨司书,家主等候多时了,请进。”忽陀并未惊讶,从容地引他入门。杨弼面带微笑,一扫往日阴沉寡言的形象,寒暄有礼道:
“沈先生果真料事如神。”
入乌头门,过堂穿廊,忽陀将杨弼引至东院书房,除履入室。书房自古以来便是主人家的私密之地,引客至书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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