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谜 作者:书自清
分卷阅读275
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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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没关系的沈门主,其实我不拿出什么所谓的诚意,未来你也会主动地来找我。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沈绥没有说话。
“好了,是时候了,相聚终有时,我也该走了。”安娜依笑着,站起身来。
“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不等沈绥回答,下方再一次传来一声怒吼,原来是程昳已经带着大批的拱月军兵士赶到。不止拱月军,呼延卓马与玄微子也已带着千羽门的兄弟赶到。此外,还有诸多崔氏的护卫。形势顿时逆转,安娜依四周全是追兵,将她的去路堵得水泄不通。
可安娜依却不见丝毫慌乱、
她莞尔一笑,也不回答程昳的话,只是轻飘飘从那阙楼之上跳了下去。她这一落,恰好就来到了了一与了宏的身边,接下来二话不说,抬掌便朝了一打去。了一当即抬手接招,霎时间,只见掌影无数,竟是快到可见残影。
好强的功夫!沈绥惊叹,她急忙轻身从阙楼跃下,却一时间犹豫起来,不知是否该靠近战场,出手相帮。
就在此时,情况急转直下。
“师尊,我来帮你!”了宏突然冲上前,想要加入战团。
“了宏!你快躲开!”了一惊道。
然而,却已然来不及了,只见安娜依猛然一掌震开了一,反手扬袖,袖中忽然激射出数根银针,了宏急忙抬手去挡,虽打开了大部分,却依旧中了两针。当即面色大变,她立刻盘膝坐下,迅速自点穴道,封住血液流动,但面色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可怖起来。不多时,她便眼神涣散,呼吸凝滞,垂首断了声息。
“了宏!”了一又惊又怒,一时乱了心,空门不由大敞,安娜依却趁此机会,抬起双掌在她胸口猛击数下,这几掌可谓又快又狠,直打得了一一口鲜血喷出,面如金纸。
“锵”,了宏中招后,沈绥不敢再犹豫,雪刀已出,她大跨步上前,一刀劈砍向安娜依后颈。安娜依却仿佛背后长了眼,提前一掌击开了一,手摸腰间,猛然抽出一柄软剑,轻轻巧巧就弹开了雪刀的大力劈击。沈绥只觉手中一股极其可怖的蛮力排山而来,竟然使她立地不稳,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倒。
而安娜依则趁此机会,忽而跃起,再次飞身上了那阙楼。她来势凶猛,动作奇快,出手狠辣干脆,直到此时,了一了宏师徒中招倒下,沈绥被弹开,四周士兵这才反应过来,开弓射箭,欲将她射下,可她那柄软剑,却如灵蛇一般,箭矢近身不得。
而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夜风忽而凶猛刮来,抬头一看,竟然有三个“飞天人”,背生双翅,如鸟一般从夜空中俯冲而下。
滑翔翼?!沈绥大惊。
飞天人为首一人,直接冲向阙楼,安娜依站在其上,一抬手,就被那飞天人抓住,直接拉上了半空。
另外两个飞天人作为掩护,一面用臂甲遮挡下方飞射的箭矢,一面往下方扔下数枚炸/药弹丸,这黑火/药制成的炸/药弹丸,爆炸性极烈,下方顿时人仰马翻,扬起无数尘土,烟尘弥漫,视线被遮蔽,众人再也顾不得追击。待到烟尘散去,已然有大片人马受伤乃至死亡。
而夜空之中,早已没了安娜依的身影。
沈绥没有去追,而是急忙收刀,冲到了一大师的身旁。
“大师……您怎么样?”
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就已然知道了答案。了一面上殊无血色,血沫不断地从她口中溢出,乃至于发出声音都已然十分困难。沈绥将手搭上她的脉搏,便知,她心脉已然尽数被掌力震断,无力回天。
“大师……”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双眼赤红,如果…如果她当时早点插手,如果她没有犹豫,是不是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莫要……自责……”了一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吃力地说道。
沈绥的下唇在颤抖,喉头哽咽。
“她……早晚要……杀我……灭口……”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但是……咳咳……我早有……准备……”
她努力喘息着,指了指她一直挎在身上的百纳布囊,然后抓住沈绥的手,吐出了一句话:
“有些事……我说不出口……但你…想知道的,都在……册子里……”
说罢,她身子迅速瘫软了下去,那只颤抖着的炙热的手,也缓缓从沈绥手背之上滑落。她就这样躺在了地上,睁着双目,那表情并不狰狞,反而回归了平静无波。那双永远深邃又智慧的眼眸,光芒已然缓缓散去,她望着冥冥暗黑的天幕,仿佛在说着这样一个词——解脱。
沈绥紧紧抿着唇,四周一片安静,程昳、玄微子、呼延卓马,好多好多的人,围着站在她身畔,她却仿若浑然不觉。她注视着了一大师,良久,才抬起颤抖的手,缓缓为她合眼。
她吸了吸鼻子,打开了了一大师的百纳布囊,从中取出了一册笔记,外表用蔺草编织的壳子仔细包裹,穿线装订,内里的纸张都是上好的,厚且坚韧。沈绥没有立刻打开看,只是捏着这册笔记,紧紧的。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她甚至没有使用皮革来包裹册子,想到这里,忽而悲从中来,她低下了头。
“门主……”呼延卓马低声呼唤,他身侧,玄微子正默念道经,为了一与了宏超度。
沈绥徐徐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叹了一句:
“世人都将她作南海神尼,谁知她只是肉体凡胎。或许,直至此刻,她毕生所求才终得业报。”
“她会荣登极乐吗?”程昳轻声问。
沈绥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如来即说咒曰:甘露主,甘露成就者,甘露播撒者,甘露遍洒者,遍虚空宣扬甘露者,成就圆满。南无阿弥陀佛。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绫素孝, 挂满了清河崔氏高大的门楣。炎炎夏日, 却如置身冰霜雪地, 入目一片凄清冰寒。人们面上的笑容消失了, 下人们垂首低眉,缓缓行走在府中, 准备着丧事的各项事宜。主人们或着素服,或披孝麻, 肃穆悲戚地聚集于正堂停灵之处。长房眼下只剩下崔祯的妻妾与三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二房的郎主们都在洛阳, 一时间赶不回来,便由三房的郎主崔禄代行家主一位, 掌管府内诸事。
头七过后, 六月廿六,发丧。长长的送葬队伍,穿越清河县城, 绕过崔氏府邸,向着城外的崔氏祖坟墓园而去。沈绥身着素服, 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后, 她没有跟着队伍前去, 她是外人,本也不可随意进出崔氏墓园。而今日,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需要做。
今日,也是了一与了宏的头七,出家人讲求火化。她委托了清河县当地的寺庙, 为两位大师做了超度法事,火化之后,了一大师得三枚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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