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沙滩上。
椰子树下,绿阴满地。
稀疏日光自枝叶缝隙中落下,氤氲在竹藤木榻上,金青一片。
海风吹来,有海的湿润的气息,上面枝叶动,沙滩上斑驳的影子也摇摇晃晃,似乎在招手欢迎来人。
秦云衣轻纱罩面,露在外面的美眸荡漾着春水般的色彩,她慵懒地躺在木榻上,曲线玲珑,鞋子脱了,扔在地上,白嫩嫩的小脚丫在外面,玫瑰色的脚指甲引人注目。
谷茗雨在另一侧,身子坐直,看了一眼,俏脸上有厌恶之色,道:“你这样卖弄风骚,很快就会引来登徒子的。”
“来就来,难道会怕他们不成?”
秦云衣故意伸了个懒腰,把前面顶的很高,鼓胀胀的,道:“正好闲着无聊,来几个人逗一逗趣儿,打发时间也好。”
“无聊。”
谷茗雨翻了个白眼,作为经常撕的老对手,她分为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风情万种的女子的厉害,绝对的美人蛇,也就在君上面前服服帖帖,外人碰上她,生不如死。
待会儿,不知道哪些人要倒霉了。
至于会不会有人上钩?谷茗雨根本不用多想,以秦云衣这风骚的样子,狂蜂浪蝶岂能少了?
果不其然,很快的,就有年轻人过来。
三五成群,服饰华丽,手中摇着折扇,面皮白净,看上去就是养尊处优,只是目光都飘来飘去,有一种轻浮。
看到他们过来,周围原本偷着瞄秦云衣凹凸有致的身材的人们立刻作鸟兽散。
很显然,来的人非富即贵,一群纨绔。
“小娘子,”
最先开口的人摇着桃花扇,看样子风度翩翩,但一双眼睛不停地在秦云衣的腿和足上打量,像拔不出来一样,道:“你看上去很面生啊?怎么孤零零地在沙滩上,你的家人去哪里了?”
“是啊,是啊,”
其他人也在起哄,大声道:“一个人多寂寞,让我们陪你一起耍一耍啊。”
“妾身家里人去千帆城办事了,那个没良心的把人家一个人丢在这里,真是气死人了。”
秦云衣做楚楚可怜状,那娇娇嫩嫩的声音中听得众人都快酥了,她眸光流转,看向几乎要化成狼状的众人,道:“可你们人这么多,妾身只一个,怎么陪你们耍?”
“干脆你们来个比武,谁赢了,我就陪谁?”
“怎么样?”
秦云衣眨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目中的柔情能把人化了。
“真当我们是白痴啊。”
听到秦云衣媚到骨子里的娇音,来的纨绔不仅没有内斗,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这样挑拨离间的伎俩,我们可见到了,我们虽然是纨绔,但经常读书!”
“嘻嘻,”
看到这一幕,谷茗雨已经笑起来,秦云衣本来要展现她无敌魅力,凭美貌蛊惑其他人,没有动用超凡力量,结果对方不按套路出牌,真是好笑死了。
“还有一个小娘子,”
这个时候,纨绔们仿佛才注意到翩然若仙的谷茗雨,目光一亮,他们相互打量一眼,道:“不要多说了,直接动手。”
他们是抢男霸女的京城纨绔,干脆利索。
正在此时,钦天监的陆甲林赶到,他看了一眼,有点奇怪,不过涉及到皇宫中的那位存在,他不会多想也不会多说,只是恭恭敬敬地道:“两位,君上有召。”
“好快。”
听到陆甲林的话,原本慵懒的秦云衣马上坐起来,整理了下衣裙,对陆甲林,道:“你带我们去。”
“是。”
陆甲林低低答应一声,垂下眼睑。
由于陆甲林执掌的钦天监不是一般的机构,再加上他到底是修道人,纵然前进无望喜欢享受,但也不会在外面整天蝇营狗苟,所以纨绔们还真不认识陆甲林。
再加上陆甲林声音压得很低,把话语控制在三人之间,纨绔们也听不到,现在一看秦云衣和谷茗雨要跟陆甲林走,顿时急了。
“你们不能走。”
“白痴们。”
秦云衣本来想逗一逗乐,可现在有事了,当然没法,又见众纨绔不识趣,索性直接袖子一摆,香风所到,天魔之意引动,浸入到纨绔们的灵台中。
下一刻,纨绔们就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到后面,又开始又搂又抱。
场面一度不堪人目。
“我们走。”
陆甲林和谷茗雨没看见一样,一行人离开沙滩,进入皇宫。
两人见到李元丰的时候,他正坐在宝座上,身前烟气袅袅,吐晕若新月,轮在上下,人若在烟月中,若隐若现。
“君上,”
秦云衣和谷茗雨进来,看到李元丰,行礼之后,有点不适应,因为在出云国,自从李元丰凝聚出七情六欲十三心劫身后,就是以他鬼车真身的化形相貌和她们两人相处,陡然见到金沙国国君的样子,不太适应。
李元丰见两女进来,招招手,让她们各自坐下,道:“正如我讲,我不在乎金沙国的权势,但在出云国进行的改革金沙国也得进行。”
“君上,”
秦云衣正襟危坐,用手压着裙裾,玉颜仰起,眸光中没了以往的媚态,反而透着一种狡诈阴冷,道:“金沙国不同于出云,金沙国中的神灵势力异乎寻常强大,除此之外,仙道对金沙国的渗透也厉害,涉足的门派要比浮生宗之流要强不少。”
说到这个,秦云衣还特意看了谷茗雨一眼。
谷茗雨还了一个白眼,却没有反驳,她已知道,带他们来的钦天监的陆甲林出身于宝象宗,这个宗门还罢了,但仙道的人却知道,宝象宗是超级宗门惊云星宫的下宗,惊云星宫的赫赫威名,修道的人都知道。
“改革要尽快推行。”
李元丰老神在在,看向秦云衣,道:“爱妃有何建议?”
“金沙国现在是两头执政。”
秦云衣已经知道金沙国的局面,分析起来,从容不迫,道:“除去国君,就是朝廷的两位三朝元老,他们活得够久,门下弟子多,势力盘根错节,让原本的金沙国国君都得退让一二。”
“妾身的建议,把两位三朝元老引入宫中,直接让我和谷茗雨夺舍。只要我们能够撑个一两个月,金沙国的改革就可以推行了。”
至于为何召集来宫廷,是因为秦云衣和谷茗雨两个人夺舍其他人可不会像李元丰这般简单,她们不但要认真准备,而且夺舍过程中危险重重,需要一段时间压下对方的神魂。
如果直接去对方府邸的话,恐怕会露出马脚。
“就这样办。”
李元丰笑了笑,吩咐外面的太监前去传令,然后对秦云衣和谷茗雨,道:“他们不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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